“对,听说那李嬷嬷,不是一般人,以前好像侍奉过太子生母。”兰珠小声道。
“怪不得,李重俊那么尊敬她。好,我这就去。”说完她一个起身,飞落到琉璃瓦上,然后消失在墙外。
兰珠早已习惯了这主子飞檐走壁,于是摇了摇头回到殿内。
“李嬷嬷,青杀有要事相求。”因为李嬷嬷最不喜欢说话快,声音大。她跪地轻声说道。
“良媛身份尊贵,怎么给老奴行此大礼,快快轻起。”李嬷嬷毕竟年事已高,本坐在太阳下打盹,被这个丫头搅和了。
“李嬷嬷,可否告知,如何讨得太子喜欢?”
李嬷嬷顿时精神起来,这个丫头开窍了?一直以来和殿下水火不容的,今日是怎么了。那日打了她二十杖后,太子神色被李嬷嬷瞧了明白,可见太子对这个小丫头动情了,又一打量,这个小丫头除了不太懂规矩,其他都挺好的,而且还会武功,体格准好,生娃娃不成问题。
该是小姐在天有灵,看太子那孩子太孤单了。派来这么个丫头,看着这丫头犯倔的时候,还真像小姐当年的样子。如今又来求她,心想:这正是撮合两人好时机,李嬷嬷越想越高兴,便慈祥笑着,露出几道皱纹来。
“以往倒是有过不少人,来问老奴这个问题,不过老奴从未回答。你可知为何?”
“青杀不知。”她静静坐在一边,双眸若水,看着这个嬷嬷,越看越觉得亲切。
“因为她们眼神出卖了她们,她们都是因为太子的身份,或太子的外貌,而不是心里有太子。”
她愣了一瞬,难道自己心里有太子?被嬷嬷瞧出来了,怎么可能,她也是为了救素溪,才出此下策。被嬷嬷如此说,倒有些羞愧,不自觉低下头。
李嬷嬷以为她是害羞,更加眉开眼笑,娓娓道:“其实太子很孤单的,小姐走的早。哎,那时候他才那么高,刚刚学会走路。”
看嬷嬷流出泪珠,她心一软,握着嬷嬷的手以示安慰。
“太子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众人都说太子生母是妓女,其实不然。太子生母本是太宗在位时候,太医院院长的长女。后来后宫一嫔妃失了皇子,牵连了太医院,全家被赐了奴,小姐被卖到了青楼。可怜小姐……小姐定然誓死不从,跳河自杀时,遇到了当今圣上。”
“没想到圣上与太子生母竟有如此缘分。”她不禁感慨,幽幽一叹。
“可这也是一段孽缘啊,自古皇嗣为了皇位,你死我活,陛下也不另外,他被人下了寒冰之毒。”
她长大嘴巴,惊讶道:“当今陛下有寒毒?”
“如今已经解了。”
“难道是?”
“没错,是小姐,她本就医术高明,再加上她翻阅古籍,苦心研究,终于找到解毒之法。”
李嬷嬷不禁又落下滚滚泪珠。
“听说那寒毒极为凶险,染上之人从未有人解过,她如何做到?”
“就是,就是将陛下的毒,转移到她身上。”
她心里不禁顿生佩服,这个女子竟如此痴情。忙问:“后来呢,太子生母怎样?”
李嬷嬷用她递过来的手帕,抹了抹泪,继续道,
“解毒非常顺利,陛下也很高兴,之后小姐圣宠更浓。只不过没过多久,她发现居然怀了身孕,那时她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了自己心爱之人骨肉,忧得是怕寒毒转给孩子。于是每日又服下各种汤药,不知遭了多少罪。可最终太子还是染上了几分寒疾,这也成了小姐她此生遗憾。那时她身体已是油尽灯枯,仍苦苦支撑了几年,还是离世了。”
“难道,东宫那个房间是太子生母的房间?”
“哪个房间?”李嬷嬷问。
“我去过一个房间,那里有许多药匣,还有一女子画像。那房间还有一暗室,暗室里是个药泉。” 她脑里都是那画像,美目流盼的女子,那个女子比曲子里唱的、说书讲的女主人公还让人震撼。
“你去过那?”李嬷嬷听了后,又确定几分,看样,太子的确对这个丫头有些特别,否则不可能让这个丫头活到现在。
“难怪陛下如此宠爱太子,估计心里也是内疚。”她自言自语道。
“我老了,照顾不了太子几年了,你以后要替我,替小姐好好照顾太子,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李嬷嬷。“我一定会好好守着他。”
李嬷嬷欣慰看着她,道:“好,好啊,我真想再多活几年,那时候再看着你和太子的孩子,满地跑,承欢膝下,多好啊。”
她浮现李重俊温和笑着,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一男孩,一女孩,她也失了神。回过神来,只觉得脸**辣的,她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她怎么可能会给他生孩子?忙道:“嬷嬷莫要拿我打趣。”
“哈哈,不想嬷嬷拿你打趣,你就抓紧啊。”
毕竟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这一逗,羞得她恨不得钻缝里去,“嬷嬷还未告诉我,怎么讨太子喜欢呢?”
“太子什么事都他自己扛着,忍着,他太孤独了。你要一直陪着他,无论发生什么丢下他一个人。其实太子这孩子,心地很善良的,只要你对他好一分,他必十倍还你。”
她偷偷撇嘴,心里冷笑,李重俊和善良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喏喏问道:“就一直陪着,没别的?”
李嬷嬷慈祥笑道:“对,这就够了。”
她抱着李嬷嬷的手腕,笑道:“那简单,我一定厚着脸皮天天缠着他。”
一直陪着,就是厚颜无耻呆着他身边,这很简单。为了素溪她无耻一下,不要颜面了,她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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