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微臣拿的,微臣愿意以性命担保。”
“秀哥哥,你……”
“安乐!”韦皇后立刻打断安乐道。
见韦皇后使了个不许多言的眼色,李裹儿心里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
李重俊此时竟大笑出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够了!”李显捂胸口,咳咳几声。
“这个……封这个女子为良媛吧,以后好好照料太子。”李显十分沧桑说道。
“父皇?”李重俊和李裹儿同声惊讶道。
“无需多言,朕累了。”韦皇后忙上前搀扶,两人一副恩爱老夫妻样子,在众人跪拜下离去。
李重俊以为利用此机会,除掉武延秀一个杀手榜榜首。没想到竟把这个女人送到他身边了?这不是父皇的秉性,按常理来说,他肯定会立刻以勾引太子之罪杀了她,为何封赏四品良媛?
过了一会儿,想到那女子红晕的脸颊,似水的双眸……如果这个女子真就这么死了,好像也有点可惜。送来他身边也好,好好折磨她,或者拿他来威胁武延秀也好。直到很久以后,他每每想此,都觉得自己可笑死了。
韦皇后浅笑,陛下莫不是看出了,这女子性格,言语都很像样那李重俊死了的娘。四品良媛。继续良缘?呵呵,陛下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子。这个女子无论帮武延秀,还是帮李重俊,都不能再留着了……
翌日一早,她刚刚起身,忽然两眼一黑,几个婢女差点把胭脂粉扬她眼睛里,狠狠撮她的脸。
她们仍将她身长的黑色胡服脱掉,给她穿上了白色襦裙,碧琼轻绡,柔弱滑腻,腰系红色衣带。她照着铜镜,竟有些吃惊,娥眉如柳,明眸若水,唇畔似花瓣,眉间花钿是个紫色花。这真的是她?
“好歹也是四品良媛,穿上朝服就是不一样啊。公主说了以后你就老实在东宫呆着,别想靠近武大人半步……否则你绝对不会像昨日那般好运。”黄鹂讽刺一番后,悻悻离去。
此时,她还祈求这一切是假的,是昨日做了一噩梦,否则便是,她又被赐给他人。而这次是当今天子赐的,不容她反驳。不过数日,两次被赐他人,说来讽刺,一次被赐情敌,一次被赐给她曾要杀的人。
从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她就被这样赐来赐去。她心里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离开这里。可她主子昨日为了她冒犯韦皇后了,主子不会有麻烦吧?
蹴鞠场在长安城东几里,估计是怕路途遥远,奔波劳碌,所以李显和韦皇后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在宫里坐镇,让年轻人好好享受年轻人的乐趣。各位老臣皆称赞陛下圣明,陛下不去,这些老臣,自个也用不去,皆大欢喜。
宫门外,见青施也没穿昨日那件桃花裙,而是穿了一件红色襦裙,酥胸半露,那姣好的脸蛋看起来更加红润通透。她坐在马车上,依旧是往日那般高冷。
不禁吸引了不少奴婢的羡慕目光,昨日还一起跟在马车后当奴婢,今日摇身一变坐在马上当了主子。虽然品阶低微,但好歹也是东宫主子不是。
至于她呢,只能是被唾弃,各种冷言冷语:
“那女人看见太子宠幸青采女,便学法效仿青采女,勾引殿下。”
“心机深,无耻。”
“还勾引武大人。”
“武大人才华横溢,哪有女子不青睐的。她勾引太子不够,还勾引武大人。太有心机,无耻。”
“她那日衣衫不整,还是青采女将自己衣衫脱了给她遮羞。”
“青采女真是善良大度啊。”
“这东宫啊,之前冷清,现在好了,一日之内被赏了两个女主子,而且还一个姓氏。”
……
她刚开始听有些难过,听的多了,也觉得无所谓了。
几千人的车马占了整个朱雀大街,不是王孙公主,就是官家子弟,富家小姐,十几条街道站满了布衣百姓。看见李重俊后,忙跪地参拜,人马离去,才敢起身。
经过几个时辰路程,终于到了蹴鞠场,水蓝的天空看不见边缘,万里浮云像盛开的罂栗花被风吹落后,漫天花瓣撒在空中。
方圆几里小草青青,偶尔几朵小黄花随风摇曳。黄色锦旗围成一块方地,风吹得锦旗呜呜作响,大约三丈高的风流眼坐落于锦旗中央。
两方阵营各十二人,分站风流眼两边,十二人身份为球头、骁球 、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
李重俊和主子都是球头,主要负责将蹴球踢进风流眼获得计数。青提和李承况分别是骁球。骁球主要是占尽一切先机,抢来蹴球,并将蹴球传给球头。
最终以蹴球计数多者胜。
“嘭!”皮鼓一声作响,远处鸟群盘旋飞起,传来几声惊叫。片刻后,鸟群再次落入山中。
击鼓声,呐喊声,叫好声,声声不绝。
经过几轮激烈厮杀,最终由李重俊和武延秀比试,进行夺魁。
天色已晚,又不能生篝火,众人早早散去。
数十营帐占满了整个山丘,每个营帐外都站了许多侍卫、婢女。营帐内外是人都在讨论,明日太子殿下和武延秀大人比试谁将胜出。还有许多王孙公子押注开赌,十有**都赌太子殿下赢。
众人议论道:
“出征时,他们在行军之余常常蹴鞠,有他们帮着李重俊,如虎添翼,想不赢都难。”
她心想:“难怪主子把青提都用上了,另外主子阵营中高阳王武崇训,武功不错。但主子给他扣了一顶大绿帽子,他不反水,就不错了,怎么会真心帮主子呢。不如她去和主子商量下,让她上场好了。”
武延秀营帐外,只听一阵阵女子娇笑。
她心里嘀咕道:“无礼勿视,非礼勿听……圣贤有云,非礼勿视……”忙转身离开,一口气跑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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