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余杭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后,他很是满意的的连说了几声好,将诸事安排妥当后,我终于有了机会私下里联系施海天,施海天和赖扬的合作断了以后,余杭对他的戒备也让他在军火方面没了提供者,毕竟他只是个有手段,贪心不足的商人,即便心中如何不满对余杭也不敢怎样,余杭是黑道界的翘楚,香港余家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白帮在国内有根基,连在国外也有产业。
有了赖扬的前例,我自然不会让自己也走上让余杭猜忌的路,我要做的不是自己倒弄军火去和施海天做生意,我没必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更何况施海天在赖扬那里得了教训,又怎么会再接受我的合作邀请。
如今洪越与余杭正斗得厉害,施海天在余杭这里得不到好处,那么转头去拉洪越合作就成了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如果再趁机透露一些余杭的机密给洪越,洪越稍加利用,让余杭吃个亏,那么,作为罪魁祸首的施海天将会得到余杭怎样的感激呢?
原先计划让柳逸风牵制余杭,再借余杭的手除掉施海天,但是了解余杭以后,我便放弃了这个计划,余杭实在太强大,强大到国家拿他都没有办法,牵制他绝对是在找死,我只能孤注一掷的将余杭的怒火引向施海天。
只要施海天倒了,只要林晨余后一生可以平安,我便是死了又如何。
其实,我早已知道我根本无法从黑道里脱身了,余下的路,不过是在保全林晨的前提下,一步一步慷慨的去赴死罢了。
和施海天的谈判是在他的家里,夜黑风高,暗潜良宅什么的,对于长期行走于黑夜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事,当然,施海天的别墅自然不是什么良宅,那是无数无辜生命用器官为他换来的。
当晚施海天正和不知是情妇还是什么关系到一个女人在床上翻滚,我特别不合时宜的翻身进去看见了两具**交缠,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冷心冷情,所以也没有半点羞耻感,只是不自觉的皱皱眉头后,一记手刀砍晕了那个不知云里雾里的大胸女人,然后匕首抵住施海天的喉咙。
他一时慌了神,脸色都变了,但是还是语调镇静的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他和气一笑,然后说到:“施总,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人,主要是您老实在是太难见到,所以这才不合时宜的深夜拜访,打扰了您的好事,真是抱歉!”。
施海天瞪了瞪我,然后移眼看向脖子上的刀,他颇为怒气的说到:“这便是你的诚意?”。
我笑笑,说到:“您老本事太大,手下的人也本事太大,只怕我这一撤手,您就一声大喊,把无数的能人招来,将我脑袋用枪子扫射成马蜂窝,这样,您先看看我为您准备的东西,觉得我足够有诚意了,再决定要不要喊人!”。
我说完,从背后取出一只柯尔特1八60左轮手枪丢给他,他看了看一下眼我,然后用手细细摩挲枪身。
我:“柯尔特1八60左轮手枪我想您知道这有多厉害吧!余杭因为赖扬断了给您的军火提供,最近很难再搭上黑道的线吧?我今日来就和施总合作的!”。
施海天:“你是何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季薛!”。
施海天:“什么?你是季薛?”。
我笑笑,他喉咙动了动,身体在床身动了动,然后问道:“你如今在余杭手下,可是和秦霜平起平坐,为什么……咳……我是说你知道赖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死的,为什么刚被提拔就急着要在余杭背后……”。
我:“因为利益啊施总,你开了医院却还要搞投资是为什么,好好的合法公民不做偏要犯法走私又是为什么?不就是个利字吗?你有所求,我自然也有啊!”。
施海天:“你能将这批军火给我?呵……给了又如何,你又能在余杭背后搞多久小动作呢?”。
我:“所以我说来找施总合作啊!”。
施海天:“你倒是说说看!”。
我:“我当然给不了你军火,但是洪越能给你啊!”。
施海天再一次震惊,口齿不清的问道:“什什么意思!”。
我:“你和洪越无法合作不就是洪越心高气傲瞧不上你吗?洪越和余杭不一样,余杭有生意就做,门槛低,因为他的家族足够强,但是洪越不一样,他就是个诸多畏惧顾虑的人,一般像你这样的小财主,他看不上,内陆的生意更是不敢做,想和他合作,你就的拿得出他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余杭的某批军火将会何时出现在何地”。
施海天鼓着眼:“你的意思是你要将消息卖给洪越,通过我?那么你求的利益是什么?”。
我深深的一笑,然后说到:“我求的,你自然瞧不上眼,就像施总所求我也瞧不上眼,不过看在各有所求,互惠互利的份上,施总考虑一下要不要与我合作!”。
施海天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点了头,他伸手慢慢扒开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然后笑笑说到:“季小姐容我穿件衣服”。我这才想起这个老东西还全裸着。
转身交代到:“施总尽早去联络洪越,这批军火余杭可宝贝着呢,沿途也只有在黑海有得手的机会,洪越若是得了这一批货,绝对要高兴的跳起来,到时候,你害怕他不跟你合作?”。
我说完,便开了窗户,爬墙离开了,施海天在后来果然神速,很快便和洪越取得了联系,消息也被带到,我在绵阳一边等着消息,一边和“对月独酌”通信,对我交给柳曦打理的那处产业,暗中关注,并且借着身份,为产业送去资源。
三天后,余杭从香港匆匆乘坐私人专机出了国,我透过落地窗看着天际,只觉得绵阳的天空无比的干净。
德国方面的生意以前一直有赖扬经手,赖扬留下的那些资源,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由死人背黑锅什么的最妥帖了,左右不能言语,此次余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如何大力的追查是由谁泄密。
余杭很快就会知道施海天去见过洪越了吧!很快余杭也会联想到赖扬和施海天的关系,很快余杭也会想起这批货曾经手赖扬于两个月前就定下了。
绵阳的秋季其实和眉山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温度要略高一点,不知为何,看着那片蔚蓝的苍穹,会猛地想起十岁以前的时光,就像一张尘封了许久的画卷,透过记忆,慢慢向我展开,那画卷中央是个小小的少年坐在教室里的窗户边,槐花在窗外开满了整颗树的枝桠。
我伸手去抚眼前的那个小少年,却空无的什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