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受了齐齐攻击我的人数击,终于被崔念真一声尖叫喊醒,甩了甩有些发昏的头,捏紧了握起的拳头,再次很那群人格斗了起来,此时林晨已经被塞进了车里,我心里一急再也不去作他想,招招要命的袭向那几个纠缠的人,我知道,车很快开走了,我朝着林晨大喊了一声,可是看着车却越来越远。
向下倾身脚横扫一地,一个被绊倒,我立马脚尖垫底,腾空出脚,每一脚都重重踢在那几人的脑袋上,直至这几人再也站不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崔念真,她只说:“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不要管我”。
我不再作犹豫,立马跟着车开走的方向拔腿飞奔而去,一路上不停抄近道去追,可是车开太快,我的体力又毕竟有限,眼看就要追不上,我朝着前方大吼一声,咬牙不顾脚上的酸软一点也不敢慢下来,终于在一个拐弯高坡处纵身一跳摔在了车的挡风玻璃上,紧接着是全身各处骨头都被震裂般的疼痛,摔在挡风玻璃上又被撞飞出去。
我不知道在车把我甩出去一米多远后我为何还能活着,不过,我总算是拦着了那辆车,因为那辆车在把我甩出去后根本不打算停下来,还直直的朝着我开了过来,意思很明白,要撞死我。
原本已经痛到呼吸都要停止了的身体,就在车要撞向我的那几秒,突然有了力气,右手掌在地上撑起,双脚用力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一脚迈开踩向车头,另一只脚抬高朝着挡风玻璃狠狠一跺,挡风玻璃一下子碎了,开着的那个人也马上停下了车,碎了的玻璃划向了那人的脸上,一只眼睛也废了。
这时车上除了那个司机,就只有三个人在钳制一直在挣扎的林晨,我被那个司机突然停车的惯性一震,迅速滚进了车内,林晨脸色极致惨白,车内窄,那三个人要下车,我却一脚狠狠袭向开车门的手,我此时已经身体达到极限,动动胳膊都疼到眼冒金星,在车里我才可以占到优势。
林晨还在挣扎,我一边和那三个人纠缠,一边冲他说到:“再等等,等等我带你走!”。他眼睛瞪得极大,白眼球上全是血丝,此时就差一声怒号了,我在与其中两个过招时,林晨突然从我的背后扑向了我,一声闷哼过后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另一个我无暇顾及的人在我转过身之际不知何时突然掏出了一把短刀,朝着我的后背就要捅下时,林晨为我挡了刀。
我的脑子在那一刻突然一阵脑充血,眼睛猩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些人,敢伤林晨的人都得死。
林晨在一声闷哼过后倒在了座位上,我握成拳的手立马改做鹰爪撞飞速袭向对面之人的眼睛,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那般嗜血如命,那个人的眼睛生生被我挖了出来,温热滚烫的,剩下的两人见我发狠,一下子心惊胆战了,纷纷朝着两面的车门开关伸手。
我扔掉手中的两颗眼球,朝着离我更近的那人颈部一脚,一声卡擦,我知道,这人不死也完了,接下来便是向林晨捅刀的人,这人趁我收拾另一个人时已经奔出了车,我迅速从车上跳下,迅步追上,那人看再也跑不了,干脆死战到底,或许就是在那时,我的一生,就此不会再太平。
一番格斗下来,那个人一双手脚皆被我废了,本来还想连他的眼睛一并挖了,但是可能因为还有那一丝人性尚未泯灭,所以及时住手了,愤怒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他会放大人的恨欲,转身之际,我看见林晨林晨严重深深的痛惜。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我走回了车旁,将林晨从车里扶了出来,他的腹部被鲜血染红了衣衫背部的短刀还深深的插着,眼眶里总被泪水充盈,此处偏僻,我打不到车,幸好手机还在,立马打了120,在等待急救的一小段时间里,我们相互依靠着。
我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他也虚弱的说不动话,我是个残忍的人,怜悯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为何,越往后,便越是寡情薄义,后来所有与我站在对立面的人皆毁于我手上。
林晨大概是对我很失望的,他面前的季煮雪确确实实的已经成了很糟糕的样子,那时我想,即便他对我有所责怨,我也不会怪他。
不知是疼痛已经麻痹了神经还是他的伤转移了我的注意,我身上的伤倒也没有让我倒下,看见奄奄一息的他,我抱着他,手不停拍着他的脸,一声声唤他,怕他就此长睡不醒。
他才十九岁,一生还有很长,他是个有志向的,如若就这样没了,该多可惜,我喊他:“林晨,不要睡,不要睡,念真还在等你,你厌倦我,我知道,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挺过去,我就永远离开眉山,我再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不要睡!”。
我想我这小半生没有说过比这更认真的话了,我不要他爱我了,只要他活着,我愿意永远离开,生离和死别,前者只痛我一人,后者却是什么也没了,我紧紧抱着他,恨不能替他去死。
他的眼皮仿佛很重,很快就要支持不住了,惨白的脸色看不出有一丝生气,他动了动嘴唇,他发不出声音,但是我听懂了。
他说:“如果就这样死去,倒也无憾了!”。
我觉得心都要被撕裂了,从未有过这一刻的绝望,从未觉得十几分钟的等待比世纪都要漫长,他抬起手抓住我的衣袖,神色一下子变得平静,我忽然豁然了。
一个念头突然爬上了心头,带着不可摧毁的力量,久久驻扎于心间。
如若他死了,那么我也不会活了。
我闭了闭眼,静静的和他那么等着,意识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他的气息也越来越薄弱,能与他一起死,谁说不是一种好结局呢?
他身上的血不觉间连我的衣襟也染红了,绯色后来成了我一生中最不愿碰触的颜色,带着无尽的梦魇还有凄迷,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的折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