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月狠狠瞥了他一眼,把心一横,一手按着他的背,一手拿着帕子使劲擦。
她用了十二分力气,本是想着痛死他才好,谁知人家却不痛不痒的道,“肩膀!”
秋林月气结,知道自己怎么力也没用,便拿帕子随便扫两下,就作罢!只是眼神瞥见他手臂上绑着的纱布,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受的伤?”
涂轩辕没有吭声,好像不想回答。秋林月也懒得再问,扔下帕子,便说,“好了。”
涂轩辕却冷不丁忽然从浴桶里站起来,秋林月吓了一跳,连忙背过身去,“你做什么?”
“洗完了,当然要出来!”涂轩辕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他径自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上的水珠,拿了衣服穿上。
秋林月还没有转过身来,便被涂轩辕一把抱了起来!
“喂,你,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秋林月此刻有些紧张,她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涂轩辕全然不理会她的挣扎,一路把她抱到自己的龙上。
外边站着的宫女纷纷低了头。
秋林月大叫,“你,涂轩辕,你要干什么?”
“睡觉,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涂轩辕把她扔到里面,自己躺在外面。
石雨,夏荷赶紧熄了灯,退了出去。
秋林月一骨碌爬起来,愤怒的道,“圣旨上说我是宫女,又不是暖的,涂轩辕,你让我下去!”
涂轩辕却抬脚一勾,把幔放下,然后面朝里的躺好,“我又没说你睡哪儿!”
秋林月气极,却无从反驳,只涨红了脸,瞪他!
涂轩辕闭着眼睛道,“乖乖躺好!”
秋林月气得磨牙,却无可奈何!最终,她冷哼一声,背对着他躺下,离他远远的。
涂轩辕却长臂一伸,把她捞过来,让她贴着自己,“乖乖的,不许动,否则……”
秋林月恨恨道,“你就会威胁我!”
涂轩辕声音低沉,“我倒是真的想……”
秋林月立即说,“你敢!”
涂轩辕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语气也没那么冷了,“我敢不敢,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只是希望他们的第一次能给对方留下美好的印象,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彼此有心结的时候,她又怎么会理解!
秋林月气鼓鼓的不说话。
涂轩辕也不再言语,只是紧紧搂着她,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
早朝上,于丞相递了一封奏折,内容是,请求涂轩辕处死秋林月,说秋林月为妃之时,欺君罔上,违抗圣旨,假扮宫女,偷梁换柱,还可能与人私通,不贞不洁,实乃罪大恶极,伤风败俗,论罪该诛!
涂轩辕不疾不徐,只是淡淡问,“丞相有何证据?”
于晋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有此信为证。”
王承福接过信递给涂轩辕,涂轩辕将信拆开,那清秀而熟悉的字迹,他一眼便认出来是何人所写。
原来秋林月走的时候是留了信的,只不过被映雪藏了起来,后又落入歹人之手。
信中写到:
墨玉,对不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皇宫了。虽然你一直说我不能离宫,但我并不是一个宫女,我的身份只有离开皇宫才能获得自由和新生,我想你一定会理解,并支持我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弃妃的身份,就到东街石磨巷找我。
另外,我所做的一切都与映雪无关,她只是我的婢女,听我的命令而已,如果发生了对她不利的事情,请帮我照顾她,谢谢!
秋林月
涂轩辕看完了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一心想要自由和新生,一心想要逃离皇宫,为此不惜变成弃妃,他却硬生生地把她抓回来,破坏了她的美梦!
她以为,被皇帝休了,他们才有可能,殊不知,那道圣旨,是他最后悔的!
其实,他们俩是互相隐瞒身份,互相欺骗!
涂轩辕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问于晋海,“此信,丞相是从何处得来的?”
于晋海道,“信的来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像秋林月这种女人不应该存活在世上,更不应该进宫伺候皇上,所以恳请皇上下旨,将她处死,以儆效尤!”
涂墨辰抢白道,“丞相所言,未免太夸大其词了!”
秋林熙更是愤怒的说,“丞相与我秋家有何冤仇?为何非要处死我妹妹?”
谢玉铭道,“不过是一封信而已,丞相就因为一封信就要处死一个女人,未免太不把人命当回事!”
涂轩辕冷眼看着涂墨辰和谢玉铭,这两个男人都是对她痴心一片,尤其是谢玉铭,他还没有查清楚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党的另外几个官员纷纷站出来说话。
一个说,“皇上,此信我等也看过,一个妃子居然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公然违抗圣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虽然她已经被废了,但是国法不可忽视,还是应该处死她才对!”
另一个说,“皇上,他不仅在被禁足期间假冒宫女,随意走动,还辱骂殴打郡主,冲撞蝶妃,论罪早就该赐死了!”
秦雅蓉的父亲秦程玺更是咄咄逼人,“秋林月虽然是皇上的妃子,但是她以宫女的身份,不仅多次出言不逊,还多次对本官的女儿大打出手,使雅蓉多次受伤!雅蓉可是太后亲封的郡主,如此藐视太后,藐视皇权的人,皇上怎可一再包庇?”
袁雯琴的父亲袁济良也附和道,“臣听说此事时也是震惊不已,别说是宫女,就算是妃子也不能这么对待郡主。而且臣听说皇上又让她做御前宫女,这实在不合适。”
又有人说,“皇上,按照信中所说,秋林月假扮宫女期间还与人私通,这等伤风败俗的女子,怎么有脸面活在世上?”
然后几人齐声说,“请皇上处死秋林月!”
这期间,史家瑶的父亲史靖安却不发一言。上一次,他的女儿摔断了腿,被抬回去养伤的时候,他不是不心疼,只是他明白,是他的女儿有过错在先,动了不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