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月回想了下说,“喂马的人比平时多了几个,我当时并没有留意。”
卢有金:“那匹马怎么又突然发狂了?”
秋林月说,“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它突然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就横冲直撞,我也阻止不了。”
卢有金:“映雪姑娘没有给它喂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尖锐的东西刺激它吗?”
涂墨辰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映雪自己都受伤了,难道还要去害一匹马不成!”
卢有金连忙解释,“王爷误会了,奴才只是确认映雪姑娘有没有嫌疑而已。”
涂墨辰冷哼了一声。
秋林月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平淡的道,“映雪什么都没有做,卢总管该问的问完了吧?”
卢有金谄媚的笑着,“自然,本总管已心中有数,这就告辞了,不打扰姑娘和王爷!”
秋林月只道,“慢走,玲玲去送送吧!”
卢有金走了,涂墨辰转过脸来安抚她,“映雪你别多想,这些奴才就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
秋林月漫不经心的道,“没事的,宫中规矩而已,他也是照例办事。”
只是,这背后害她的人着实可恶!那人打着的算盘很好,如果他能被马摔死最好,如果摔不死,摔残了也好,就算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马死了,她身为一个宫女也要被追究责任!如果不是有墨辰或者墨玉护着,怕她要被拖去慎行院受罚了!真是好毒辣的心肠!
想到这里,秋林月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拳头。
涂墨辰见她凝眉思索着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的问,“映雪,你是在想害你之人吗?”
秋林月抬首,目光有些冷峻,“你知道?”
涂墨辰摇了摇头,有些踌躇的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能在宫中动手脚的人,想必就那么几个,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秋林月注视了他一会儿,轻轻蹙眉,“你希望我不要追究?”
涂墨辰又摇头,神色凝重,“不,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受伤,你有什么意外,我会比你更难过!只是你的身份是个宫女,不比别人,不好大张旗鼓的查。”
秋林月明白他的意思,倘若今天受伤的是公主,那公主坠马便是件大事,皇上自然不会放过行凶之人。
而换成一个小小的宫女,坠马受伤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或者说还不及死了一匹马的事情大,谁又会在意!
就算涂墨辰和墨玉暗地里查了,能够查出来是谁,也不好明面上发作,况且,查到的人一定是有身份之人,比如史家瑶,或者宫里的妃嫔!
涂墨辰见她静默不语,又安慰道,“如今你养伤要紧,不要想太多,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帮你报仇。”
其实他隐隐猜到了会是谁,但是此人不比秦雅蓉,不能轻易处置,一切还要看皇兄的意思。
秋林月却展颜一笑,“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就是一个宫女而已,按照你们的理论,宫女身份低贱,就是被主子们处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何况现在不过是摔下马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她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令涂墨辰心里一震,她对于自己的身份果真看得开吗?她不是一向自诩甚高,从来不认可自己身份低微吗?
他满怀疑虑,“映雪?”
秋林月面上没有丝毫异样,反而落落大方地笑了,“你放心,我没事的!”
涂墨辰的心里却越发不好受,不能立即替她报仇,本就有些恼恨自己,如此更加心烦意乱。于是他又叮嘱了一番,多注意身体什么的,便告辞离去。
秋林月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私语,她的仇要自己报,倘若真的有机会,她不会放过那个人!
一连多日,秋林月都在养伤。
涂墨辰每日都来坐一会儿,陪她说会儿话,涂漫桐也经常来,就连谢玉铭也来过两次,只有涂轩辕再也没有来过。
秋林月一直期望着他能来,她想知道,101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她猜测的那个人下的手。
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秋林月难过地想,他真的放弃她了,再也不见她了吧!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希望的结果,却又要难过!
日子一晃就到了端午节的前一日,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节日,宫中按照规矩和嫔妃的等级发放了相应的物品。
涂漫桐来的时候,看着映春和方玲玲正在点数,笑着对秋林月说,“本宫觉得,映雪你看起来,倒像是这月华宫的主子,那月妃娘娘本宫到现在也没见过一面!”
秋林月忙道,“公主说哪里话,月妃待我亲厚才会如此,她自己身体不好,不愿见人才把自己关起来的。”
涂漫桐撅着嘴巴说,“反正本宫觉得你才应该做月妃娘娘!”
秋林月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道,“公主莫要再说这种话了,映雪可担当不起。”
见秋林月如此认真,涂漫桐也不好再说下去。
她把玩着桌子上的彩线,“本宫看六哥经常来这里,映雪莫非和六哥更亲近了吗?”
秋林月自然明白她是在替墨玉说话,笑着说,“都是公主的王兄,难道公主厚此薄彼吗?”
涂漫桐抬眼看着秋林月,认真的说,“本宫开始就认定了你和王兄,自然觉得你们俩才是一对,只是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了!”
秋林月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略低了头,有些怅然地说,“世事难料!”
涂漫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一下子抓过秋林月的手,略有些激动地说,“王兄的生辰快到了,不如你给他准备个礼物可好?他如果看到你的礼物一定很高兴!”
秋林月抬眸,语气十分平静,“什么时候?”
涂漫桐却欣喜地说,“你这是同意了?”
秋林月淡淡一笑,抽回了手,“我一个宫女能送给王爷什么,他自然什么也不缺,我又何必多费工夫。”
涂漫桐眸中的光彩黯淡下去,却仍不死心的劝道,“你送的肯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