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心里却想着,娘娘这般美,若是被皇上看到了,一定会很得宠。她听说,皇上前几日才去了蝶羽宫,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来月华宫了,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欢喜。
秋林月想的却截然不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秀眉微蹙,这要是让皇上看见了还能出宫吗?先不说,做妃嫔要争宠,要跟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就说伴君如伴虎,那日子也不是好过的,随时都会小命休矣。
就说昨天晚上遇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就能牛气轰轰的差点杀了她,若是换成皇帝还得了!
她可不想卑躬屈膝的伺候一个男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还有家人的安危,这种日子绝对不是她能过的,所以要赶紧逃出皇宫才行啊!
想起昨晚被没收的那张草图,得赶紧重新画一张才好。
所以她匆匆吃完了早膳,就坐在案前,凭着记忆重新画着草图,看着上面的字,想着这字会惹麻烦的,还是要学会写这里的字才行,于是她又学着磨墨,练字。
期间,映春来问,“崔管事送来了一批新人,娘娘要不要过目?”
她摇着头道,“内殿不让她们伺候,其余的你安排就好了,对了,让映雪不要出门见她们,留在殿里。”她以后,要是还想以映雪的身份出门的话,自然越少人见过她越好。
交代完这些,她继续认真地练字,说实在的,映雪找来的这个字帖,字还真不错,遒劲有力,非常漂亮,估计是一位心胸豁达,有理想,有抱负,有魄力的君子所写,练这样的字心情就很好。
映春和映雪心中很是诧异,以前的小姐不喜欢舞文弄墨,更是从来不练字,如今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早朝散了以后,涂墨辰和萧越都来到了御书房。
“丞相真是无理取闹,拨款修建堤坝的事情,他为何要阻拦?”萧越义愤填膺的说。
涂墨辰道,“他在朝堂上可是有理有据的,他认为户部银两紧张,且已有的堤坝尚可以抵御一般的洪水,没必要浪费银子,而且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赞同他。”
“废话,现在只是修补,等洪水冲破堤坝的时候,就不是花现在这点钱了,况且百姓会受灾,良田受损,那时,岂不得不偿失?都是一群没有远见的家伙!”萧越对丞相极其不满,很是愤慨。
涂轩辕面无表情的道,“他们不是没有远见,而是选择了站在丞相的一边。”
萧越此时瞪着涂轩辕,“皇上,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多宠幸宠幸蝶妃?”
涂轩辕不满的瞪他。
萧越继续说,“蝶妃要是受宠了,丞相一定更加沾沾自喜,说不定就会多支持皇上,还有可能露出马脚。”
“朕知道。”
萧越急了,“知道,您倒是做呀!就光去一趟怎么行?皇上您不会真的守身三年吧?”他完全没有觉得,涂轩辕有多爱那个女人,会为了她当和尚?
他转过来又对涂墨辰说,“墨辰,你倒是劝劝你皇兄呀?”
涂墨辰依旧云淡风轻,嘴角含笑,“这是皇兄的家事,关系到他的身心幸福,本王不想多嘴。”
敢情是他萧越多嘴了?这两兄弟在嫌弃他吗?他到底是为谁呕心沥血,真想撞墙算了!
涂轩辕看萧越气歪了嘴角,有些不忍,便打了圆场,“好了,朕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朕不想用女人来解决朝堂之事,现在让她们入宫,也只是缓兵之计。况且丞相又不傻,他的女儿有什么用途他完全清楚,做得过了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你莫要再说了。”
萧越听了,无从反驳,罢了,要论心计,心眼,他肯定没有这两兄弟多,自己还是少操点儿心吧!
不过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的样子,本就长了一双含春的桃花眼,一笑起来更加妖孽,“墨辰,你的御林军带的怎么样?肯定比我的禁卫军好带吧?”
涂墨辰知他受了打击,在转移话题,笑着说,“当然好带很多,你的禁卫军多少人?我的才多少人?皇兄就是看我闲着无事,给我派个活而已,重要性自然不能和你比。”
“切,你少来,你们两兄弟都是狐狸!”萧越有些生气,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他们。
涂墨辰觉得好笑,想拿话引诱他,故意说,“本王昨晚上抓了一个人,很有意思。”
萧越听了,果然转过头来,很是好奇地问,“抓了什么人?”
涂墨辰依然温文尔雅地笑着,“一个宫女。”
涂轩辕赫然抬头看他,宫女?是他昨晚遇到的那个?
萧越却觉得没意思,不过还是问了,“抓宫女做什么?”
“本王怀疑她是奸细。”
萧越这回来了兴趣,“你说说,她怎么是奸细?谁派来的?招了没?”
涂轩辕也看着涂墨辰,等着他往下说。
涂墨辰看着这两人期待的样子很是满意,“问是没问出什么,不过留下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拿在手里晃了晃。
萧越一把抢了去,打开看了,“这是没画完的皇宫地图?这能表示什么?”
“咳。”涂轩辕故意咳了一声,他们两个当他死了吗?
萧越反应过来,忙堆着一脸笑的递上手里的纸,王承福接过了又交给涂轩辕。
涂轩辕看着这张纸,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他本来已经相信,她不可能是奸细,但是看着这张纸上的字,不得不重新怀疑,这不是他们用的字,只能说明,要么是别国的字体,要么是联络暗号。
“皇兄也看出上面的字很奇怪了吧?”
“嗯,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画这个地图?”涂轩辕还是看着这张纸。
“问了。”涂墨辰挠了挠鼻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她说……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尽快熟悉皇宫。”
“呵呵。”涂轩辕很少见的笑了,“真是有趣的理由。”
可不是嘛,涂墨辰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太可笑了。“更值得我们重视的是,她是秋远来的人。”
萧越似乎明白了,“你是说秋远来用她来传递宫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