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珍没有回答姬武震的话,她的身后还拖着一具尸身,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穹苍派掌教钱帆的尸身!
只见满身是血、面无表情的钱帆被独孤珍拖到了一处空地。
独孤珍瞟了一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钱帆,冷道:“他的真名叫萧帆,钱帆是他的假名。他以为一直能骗得过我们,就是他,间接害死了我们紫金殿四大护法!”
萧忧雪暗惊,“他是我的师兄?”
姬武震没有追问独孤珍是怎么知道这些,相反,只见他警觉地大声道:“外面还有何人?”
房间里的空间如同已经凝结了一般,片刻后,从梯子上终于走下来三位老翁。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霍福困惑的道:“凌风姑娘,你可认得他们?”
姬凌风道:“这三个人是穹苍派的老管家,我是最近才知道,他们都是些武功高手!”
萧忧雪惊道:“这三个人可不是普通的武功高手!他们不就是西域三魔?月魔……刀魔……血魔!”
一听到萧忧雪道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西域三魔,众人骇然不已。
西域三魔武功超群,在年轻时候曾经以阴险狠辣在武林著称,随后便突然销声匿迹于武林,传言几十年前已经去世。
穹苍派的三位老管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萧忧雪又怎么认识他们?
其中一位老翁面如白石,他瞟了一眼萧忧雪,似乎对萧忧雪一眼认出他们而感到惊讶,“在下月魔,小姑娘,你怎么晓得我们是谁?”
萧忧雪镇定地道:“我在圣贤宫见过你们的画像。”
萧忧雪偷看过萧帅的几本书,有一本书上就画着这三个人的样子,当时她觉得这三个人的模样甚是古怪,所以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二位老翁,满脸络腮胡须,萧忧雪指着他道:“你是刀魔?”
第三位老翁,颔下赤髯如虬,萧忧雪指着他道:“这位一定是血魔!”
独孤珍大笑一声,“很好!所以圣贤宫早就知道西域三魔一直是隐姓埋名于穹苍派!”
她瞄了一眼躺在在地上、已是失去知觉的钱帆,冷笑道:“这个奸细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是为何不说?”
霍福张大着嘴巴,“所以你也是圣贤宫的人?”
独孤珍道:“如果你认为我们是圣贤宫的人,我们就是圣贤宫的人。其实,我们更认为自己来自神道门。”
神道门属于魔教,原来早已有魔教的人混进穹苍派,令众人骇然!
姬武震劝道,“夫人,你真的是魔教的人?你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我们的小女,她们是不是也被你带入魔教?”
独孤珍冷道:“你不必担心,她们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你能审时度势的话,现在就主动将天仙神心交给我们,否则,就别怨我!”
霍福道:“我们有这么多人在,难道还会怕你们四个人?”
独孤珍讥笑一声,“你认为我们真的只有这四个人?”
话出之时,站在一旁的丁云姿突然右手亮出一把短刀,向着烈青直刺而去,几乎是同一时刻,又用左手使出寸劲手手对着烈青的心脏部位猛然一击!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丁云姿跟着已经抽出长剑对着烈青连番刺去!
等到烈青反应过来、急忙闪开之时,身上已不幸的中招,她怎会料到丁云姿会突然对她出手!
一平纵身一跳,用身体挡住了丁云姿,“云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
话音未落,萧忧雪、剑仙姐妹、姬凌风、姬武震、霍福、公孙靖、南宫乐、裘风一齐朝着丁云姿奔去,丁云姿急忙躲到了独孤珍的身边。
萧忧雪情绪激动,“云姿,为何你要刺杀烈青?我们不是好姐妹么?为何你要刺杀烈青?”
一平一把抱住烈青,面露焦急,不住呼叫,“青儿,快醒醒!你不能睡!”
烈青缓缓睁开了眼,露出了一丝笑容,低吟道:“一平,我都跟你说了……今日我有一种不祥之感。你看……我又被人出卖了……也许我的生命终将到此结束……不过,我很开心能认识你……”
一平神色慌张地赶紧为她输送真气,“青儿,你先别说话,你要坚持住……”
烈青眼角流下几滴淡淡的泪痕,低吟道:“一平,别浪费你的宝贵内力救我……没有用的……我的心脉已经受损……留着它们与坏人战斗……“
一平心如万千刀割,“青儿,我怎么忍心让你死……”
烈青低声喃喃道:“……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们都在一起……”
姬凌风看着烈青,眼眶顿时变得通红,全身不住地颤抖,对着云姿道:“云姿,你……真的是魔教的人?你怎么狠心下得了这个手!”
丁云姿冷然道:“没错,你们最好马上投降,你们当中现在还有谁配得上做我们的对手?!”
姬武震不可思议地道:“珍,我有一个问题想明白,为何你能这么隐忍二十年?”
独孤珍冷道:“为何?因为我要偷你们的圣心诀,因为我还要习练圣心诀,如果没有圣心诀,我们神道门怎能渡劫飞升?”
姬武震道:“你嫁给我就是为了要偷我的圣心诀?”
独孤珍冷笑一声,“难道还能有别的理由?你现在身上有伤,已经不能使出圣心诀的全部功法,可是,我就不同了,我可是隐忍了这么多年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苦练圣心诀!恐怕就算你现在没有受伤,你也不能将我打败。”
姬武震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你觉得真得会如你所说?就算你能打败我们、把天仙神心抢走,你认为那些山脚下的武林正派会放你们走?”
独孤珍冷哼一声,“你太过于担心了,恐怕此刻武林正派的那些人正在乱作一团啊!”
姬武震愣道:“此话怎讲?”
独孤珍道:“你认为我们只会潜入你穹苍派一家?”
姬武震大吃一惊,他神色慌张地看了一眼丁云姿,原来圣贤宫早就被神道门的人潜入。
一平此时正在努力挽救烈青的生命,无暇顾及身外的事情。
萧忧雪怒不可遏地朝着丁云姿道:“丁—云—姿!为何你要背叛我们?一平待我们如至亲姐妹,你愧对一平的一片好心!”
丁云姿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冷然道:“所有神道门教徒都发过血誓,一旦加入神道门,今生今世永不得背叛。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她悲伤地望了一眼独孤珍,接着道:“珍,也是别无他法,我们无法与自己的命运抗衡!”
她又道:“不过,忧雪我想告诉你,你错怪了你的父亲萧帅!”
萧忧雪吃了一惊,“你为何这么说?”
丁云姿道:“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任何的武功,其实他却是在保护你!因为他这样做,若是他死了,他的敌人也不会把你当作是一个威胁,反而,我们对他来说,早就令他生疑!”
丁云姿低头垂目道:“忧雪,我真得很抱歉,我过去也是一直把你和烈青当作亲姐妹对待!”
萧忧雪讥讽道:“就是因为你,所以烈青现在却生命垂危,这就是你对待自己亲姐妹的手段?”
丁云姿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道:“我埋伏在圣贤宫的任务就是让你的那帮大哥们之间彼此不和,最后让他们自相残杀。”
萧忧雪冷道:“你不必向我解释你的任务和角色,我和我的那些大哥也不亲,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对你的姐姐烈青狠心下得了如此的毒手?”
丁云姿低头不语,她在心底默念:“饶了我吧!你们大家都饶了我吧!一平,你为何要在山谷里救我,你早该让我在冰湖里自了生命……”
水玉兼在为烈青不住地抽泣,此刻,她一看着丁云姿,心里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痛心和哀伤。
就连水美兼也感觉到了姐姐心里的这股哀痛。
独孤珍一脸不屑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公孙靖身上,“公孙公子,你可知你的父亲公孙白也是我们的人么?”
公孙靖满脸震惊,“这怎么可能!我爹爹可是一位武林好汉!”
独孤珍叹道:“圣贤宫萧帅将残缺的无敌神功故意遗留在武林,我们错就错在教给了公孙白那些缺失部分,因为只有会先天正气心法的人才能练成无敌神功,既然公孙白会无敌神功,那么这无疑是告诉萧帅和古空仁义山庄已经被外人渗透,所以你们公孙世家才会被古空最终扫荡清除……这一直是我们心头的遗憾!”
公孙靖讷讷地道:“我不信,我的爹爹绝不会去做一名魔教徒!”
独孤珍道:“你相信与否,那是你自己的事,不管怎样,我们仍然欢迎公孙白的儿子——公孙公子加入我们!”
公孙靖瞬间变得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呛”的抽出了宝剑,瑟瑟发抖地道:“绝不!绝无可能!我宁愿死了,也不会加入你们!”
独孤珍冷笑一声,她的身边似乎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人老远就感到危险,只见她面色狠辣地道:“那你们今日就得死在这里!”
姬武震遗憾地道:“珍,其实我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你是魔教的人!”
独孤珍傲然道:“你以为我这么容易被你唬弄?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是谁,那么为何还要让我活到今天?”
姬武震叹道:“我说的是真话。”
姬凌风泰然地道:“我大哥确实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你的身份……”
独孤珍心中暗惊,不动声色地道:“我才不会落入你们的圈套!快把天心神心交给我,否则,别怪我绝情!”
姬武震道:“珍,在我死之前,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们,你们的教主是谁?也好让我们死个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