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心了,这络子府外到处都有的卖,偏生妹妹要自己做,弄得自己满手是伤,还要劳烦老夫人替你擦药,这可是妹妹的不是了。”苏明珠笑意盈盈的说道。
一番话表面是替苏小黛着想,实际上却是斥责苏小黛不懂事,一时间在场的宾客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苏小黛。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不是有意的,只是妹妹没有银子,不能替老夫人买一件像样的礼物,这才……”苏小黛说到后来头越来越低,一双小手不安的绞在一起,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老夫人想到方才苏小黛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还有身上唯一的装饰竟是一支银铸花钿,心下明白苏小黛说的怕是真的,又看到苏小黛大病初愈,一张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当下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四丫头孝顺我,也要你教训吗?”
“老夫人这是说哪里话,明珠这也是为你着想嘛!”安顿好宾客来请老寿星入席的大夫人笑着说道,在老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苏小黛一眼,苏小黛装作害怕的样子,身子又靠老夫人更近了一些。
“温氏,你来的正好。我倒要问问,这国公府是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老夫人怒道。
温氏笑意盈盈,也不生气,“老夫人这是哪里话,府里好着呢。”
“既是如此,为何四丫头的衣服都短的不像样了,都没人替她做身新衣,从头到脚,只有这一支上不了台面的银簪。”老夫人用手指着苏小黛头上的那支银簪。
“妹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缺少什么早该跟姐姐说才是。”苏明珠见母亲的笑容明显有了裂痕,赶忙说道。
大夫人听了,也赶忙点头。
“妹妹不敢叨扰姐姐,再说妹妹身量跟姐姐不同,怕是不好穿姐姐的衣服。”苏小黛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一双眼睛像小鹿一般明亮。
“你……”苏明珠被苏小黛呛的说不出话来,她如何会把自己的旧衣给她穿,这口气一时缓不过来。
“清荷,去把那支镶有红宝石的海棠金簪拿来。”老夫人拉过苏小黛的手,这孩子她越看越欢喜。
接过那金簪,插进苏小黛发间,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簪子啊,是你祖父送给我的,如今就送给你了,这样式就适合你们小姑娘戴。”老夫人制止了苏小黛想拔下金簪的手,苏小黛只好作罢。
一旁的苏明珠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支簪子自己像老夫人求了不只多少次,老夫人都没答应,哪知今日就送给了苏小黛这个不受宠的贱人。
“老夫人教训的是,明日我就差绣娘来替四丫头做衣服。”大夫人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老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四丫头身子不好,住在兰芳院那个地方离我太远,明日你就搬到离我这最近的新月阁来吧。”老夫人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刚想开口说不妥的温氏赶忙闭了嘴。
“以后缺什么短什么记得跟奶奶说。”老夫人疼爱的拍了拍苏小黛的手。
“老夫人,小黛确实有一事相求。”
老夫人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苏小黛竟然得寸进尺,苏明珠当下有些窃喜,老夫人这下该发火了吧,事实上老夫人也确实觉得苏小黛有些不知进退,不过听完苏小黛说的话,对这丫头又多了一分怜意。
“老夫人,大姐死了有段时间了,听闻她身边的随身丫鬟红芍被打发去了内院做了打扫的活,小黛想将她要了过来,到底是大姐身边的人,断不能让她去做这种粗活啊。而且小黛身边只得红芝一人……”老夫人一听,想着身为四小姐的苏小黛身边居然只得一人,立马就答应了。
由着苏小黛搀着站起身,随温氏一起去前院入了席。
苏小黛扶老夫人入了席,正打算去下首入座,哪知老夫人却拉她坐在了旁边。
杨国公苏文礼淡淡扫了她一眼,想来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老夫人的寿宴之上,除了在外求学赶不回来的苏子鸣只差人送了寿礼回来,其余孙儿都在身边,宴席上老夫人似乎心情很好,苏小黛为她布的菜都吃了大半。
寿宴进行到一半,下人来报,太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