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落看到玄关处殷赫咺换下的鞋子，心里竟有些高兴。她走到客厅没有看到人，走到厨房朝着张姨问道：“张姨，赫咺回来很久了吗？”
“哦，少夫人回来了，少爷回来有一会儿了，一直都在书房。”张姨在做着晚饭，边回头边回答道。
“我帮你。”董子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心虚。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少夫人上楼去换身衣服吧，一会儿就开饭了。”张姨阻拦道。
“好，那我先上楼去了。”董子落走到楼梯口，顿了顿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着的门。
董子落回房脱了外套，在洗漱间用冷水洗了洗脸，取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过得好不精致。董子落有些挫败地甩了甩脑袋，拿起毛巾，又细细地擦了一遍。
站在书房的门口，董子落有种想见又害怕相见的心情，伸出手又放下，放下又伸出手，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还是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殷赫咺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董子落有些紧张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却看到殷赫咺正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只是用余光瞟了一下自己。董子落静静地站着，想等殷赫咺接完电话，却不想站了好一会，他却一直没有要挂掉电话的意思。
董子落站了一会儿，有些明白殷赫咺不想搭理自己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书房，就在转过身的刹那，只听到殷赫咺说道：“不是有话和我说？”
董子落顿了顿，转过身想确认殷赫咺在和自己说话。
殷赫咺的电话并没有挂掉，只是拿离了耳边，直视着董子落。
董子落微微动了动嘴唇，却看到殷赫咺将电话又重新放在了耳边，对着电话说道：“就这样吧，我现在有事。”连“再见”也没有说，就直接挂掉了电话，重新看向董子落。
董子落被殷赫咺看得有些紧张，话到了嘴边却一下子说不出口，局促地站在原地，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
殷赫咺站起了身，走到董子落的跟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来之前不是已经都想好了吗？怎么，现在却一声不吭的。”
董子落抬起眉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有些冷漠的殷赫咺。她从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殷赫咺对自己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些许嘲弄。
有些伤心地低下头，董子落用哼哼的声音说道：“今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师兄说清楚了。”董子落抬起头，迎上殷赫咺深邃的眼睛。
“他的选择是不是依旧不放手。”殷赫咺的话语中没有一丝问句的意思。
董子落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得话很多余。
殷赫咺看到董子落不说话默认了一切，双手插进了裤袋里，放松了自己刚刚站直的姿态，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似很随意地说道：“没多长时间就过年了，今年爸妈不回来，我会去法国。”
董子落有些反应不过来，殷赫咺说的“我会去法国”是什么意思，自己也要跟着过去吗？还是殷赫咺丢下了自己，一个人过去过年？
“我不会勉强你，你自己决定去不去。”殷赫咺看出了董子落的疑惑，丢下一句话，便从她的身边经过，出了书房。
董子落愣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到书房的门半开着，客厅的灯光洒落在门外的地上，透亮而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