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赫咺到包间的时候，黄文杰已经独自喝了一些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西装敞开着，里面的暗色衬衫被解开了好几个扣子，领带和公文包扔在了一起。
殷赫咺径直走过去，将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他的身边，问道：“没喊之风吗？”
“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好。”黄文杰有些阴阳怪气。
殷赫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拿了个被子，放了些冰块。黄文杰很是配合地拿起酒瓶，给他倒了小半杯。
“不是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吗？”殷赫咺浅尝辄止，放下了杯子。
黄文杰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殷赫咺的跟前，“给你看看这个，或许你会重新考虑董子落股份的问题。”
殷赫咺眨了眨眼，眼神有些深邃有些凝重。
信封里是三张照片，一张是沈俊豪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正对着董子落；一张是沈俊豪双手捧住了董子落的脸颊；最后一张沈俊豪似乎在亲吻着董子落，董子落的脸被隐在了沈俊豪侧着的头后。最后一张照片角度很好，从这张照片上完全没有办法看到董子落当时已经撇开了脸。
殷赫咺拿着照片看了很久，黄文杰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哪怕是一点点的愤怒都没有显露出来。
殷赫咺一眼就认出了沈俊豪，哪怕只是七年前饭桌上匆匆的一瞥。
“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派人跟踪子落？”殷赫咺的声音中透着威严。
黄文杰的心中打了颤，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董子落在殷赫咺心中的份量，这份威严殷赫咺从来没有放注在自己身上过。
“无意中拍到的，那天董子落和这个男人一起来区法院。”黄文杰掩饰道，他已经派人跟了董子落很多天，“你认识这个男人？”
“作为律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殷赫咺放下照片转过头看着黄文杰，犀利的眼神让黄文杰有些退缩。
“你真的认识这个男人！”黄文杰有些嘲弄地说道。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殷赫咺拿起桌子上黄文杰的打火机烧掉了照片。
黄文杰看着烟灰缸里的灰烬，心中有些忿忿不平，却也不再多说一句。
“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殷赫咺站起身，拿起车钥匙，拉开包厢的门，扬长而去。
黄文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看着里面褐色的液体。因为派人跟踪了董子落好些天，他当然知道沈俊豪和董子落的关系，也知道那张照片的背后，董子落其实已经撇开了头。对董子落的感觉，他有些说不上来。刚开始是因为她和柳馨宁太过相像的经历和容貌，让他一直觉得殷赫咺沉溺在了过往的假象里。可是这些年，他却发现董子落和柳馨宁有着不一样的性情。她会讨好殷赫咺，却不会一味顺从；会撒娇，却不会纠缠；会诉苦，却不会依赖；会害怕，去不会退缩，太多太多和柳馨宁不一样的地方。尽管黄文杰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董子落。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十四年前换成了董子落，面对殷浩正的时候，她也许不会像柳馨宁一样选择胆怯地放手。尽管如此，他依然不希望董子落卷入到利益之中。他有些担心，在利益面前，人人都很难控制自己的**，董子落也许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对殷赫咺变得不再单纯，这就是他不愿意董子落掺和到殷氏股权的原因。
黄文杰放下杯子，身子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他点燃了一支烟，昏暗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到团团的烟雾袅袅地升起。他微微地皱了皱眉，有一些看不透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