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口供的凌霄被送回了奉府。
在回清欢苑的路上被拦住,是福伯,老人家告诉暂时不能直接回清欢苑,奉王爷要她去奉府大厅。
凌霄折返奉府大厅反复想着,奉王爷见自己是因为龙佐被杀,而整件事情并不是她凌霄所能控制,即便奉九月末再能耐,想必奉王爷也清楚他的这个女儿无法左右龙佐。凌霄想自己要不要装的更傻。
“月末?”还未走到门口,门外的雪妍便迎了上来,看样子似乎等待很久。
走进奉府大厅,凌霄发现奉府的大部分人都在,就连平日不出门的奉初风扬也在。仅缺了去江边尼姑庵静心的奉府老太君。凌霄按照礼数一一行礼、问安。
礼毕,凌霄发觉奉王爷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就连奉王妃也没有很悲伤的表情,这奇怪的一家令凌霄很诧异。
“跟父王说说,晋王都问你什么了?”待凌霄在雪妍身旁坐下时,奉王爷说。
“晋王问四哥是怎样把我带到怡香阁,又是怎样向我介绍圣”凌霄按照杨英告知的回答。
“晋王没有问你其他的事情吗?比如你四哥在咱们奉府平时都干什么,还有那个倭国的圣是否出现在奉府?”奉王爷又一次问。
“没有,没有问”凌霄如实回答。
“九妹,晋王有没有告诉你,处死龙佐的原因?”奉靖麒似乎温和的问道。
奉府的这些人对凌霄态度的转变,一时间令凌霄吃惊,这位没有接触过的大哥,今日竟变得相当温和?凌霄琢摸着,慢慢回答:没有,晋王没有提四哥的事情。凌霄说了谎。
奉府的人似乎相信表情木讷的凌霄。
奉王爷及奉靖麒询问后,便嘱咐奉王妃及雪妍等人照顾好凌霄。奉王妃刻意体贴起凌霄,说得句句上心,还一度安排雪妍陪凌霄返回清欢苑。大厅里一阵嘘寒问暖,但所有人都没有提起凌霄脖子上的伤,要不是路上奉初风扬询问凌霄脖子的伤从何而来,凌霄几乎自己都忘记脖子上还有伤。
这位风扬大姐的细心及温柔让凌霄心存芥蒂。风扬的不动声色,细心观察,凌霄真是喜欢又怕靠的太近。喜欢风扬的善良,害怕她的缜密。
“奉九月末!你?!”凌霄、雪妍在与风扬告别时,花子竟直奔三人,还未接近,凌霄就感到了花子身上的愤怒,靠近时凌霄就从花子的愤怒中发现了极度的悲伤。
凌霄知道花子对龙佐的感情,此时花子的悲伤她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无法接受花子无故的一巴掌。因此在花子上来就是一巴掌时,凌霄本能的还了回去。凌霄身边的雪妍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两声干脆的耳光。
“你敢还手?”花子吃惊,质疑!
“你打我,为什么不能还手?”凌霄摸着自己的左脸说。
凌霄忘记想,若是奉九月末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样做,忽略了自己在风扬面前还要装样子。她只知道,如今疼的是自己的脸,还手也完全出于本能。
“花子!你这是做什么!”风扬挡住凌霄质问着花子。
“大姐!”花子似乎还很委屈“阿龙因为她死的不明不白,至今晋王府还不把尸首还给我们,要不是她,,,,”花子话未说完便趴在风扬肩上大哭。
“三姐,四哥的事,不能全怨九妹,父亲都没,,,,,”雪妍尝试着替凌霄说话。
“父亲?父亲只顾他江南王爷的位置,他,,,”
“好了!”
花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风扬制止。听几个人的对话,凌霄似乎明白,今晚奉王爷为何如此的和善。
“我知道你爱奉龙佐,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奉王爷,但你要知道,奉龙佐的死,跟我没关系!他勾结邪马教被杀,是自找的”想明白的凌霄对花子冷冷的说,说完便拉着雪妍朝清欢苑的方向走去。
凌霄明白了奉府此时的弱点,如今江南百姓一致痛恨邪马教,而奉龙佐又因勾结邪马教被杀,奉府担心受到牵连,惹重怒,更不想因此事被江南的儒雅大姓排斥。
被一巴掌惹怒的凌霄忘记了对风扬的小心。一句‘不会告诉奉王爷’更让奉初风扬明白面前的这个九妹并非当年的奉九月末,不是那个内心闭塞、身体孱弱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的小姑娘。
被凌霄说中的花子,无言以对,她对龙佐的感情一直隐蔽的很好,即便与龙佐偷偷幽会也是谨慎加谨慎,他们不想重蹈奉初风扬的覆辙。这段感情走的艰难,表达的晦涩,然而再怎样不漏风雨,还是被一个疯丫头说穿。此时惊恐已盖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