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冥幽和夏侯烟被西儿她们闹哄着推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一刻,西儿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看了眼房中的两人道“王爷,师姐,你们尽管放心。今夜谁也不会来打扰的。就请你们好好享受洞房花烛夜吧。”说完嬉笑着将门合上。
夏侯烟一脸娇羞的坐在床上,视线盯着地上,看也不看冥幽。
冥幽亲自倒了两杯酒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烟儿,今日你可高兴?”
夏侯烟慢慢抬起头,望进他眼底,清楚的感受到那隐藏在淡漠之下的浓浓爱意,不禁点了点头“嗯,很高兴。”
“之前在幽城,我们还欠了一个仪式,今日就将它补足了吧。”说着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
夏侯烟接过,眸子里是再也掩不住的深情,右手举着酒杯,与冥幽缠绕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眼,慢慢仰头,将杯中之酒饮尽。
放下酒杯,冥幽看着烛火下越显娇媚的夏侯烟,心下为之一动,抬手慢慢将她的凤冠摘下。少了那半截珠链,绝色的容颜更加清晰的展现在眼前。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情,带笑的眼睛此刻弯成了半月的模样。
夏侯烟坐在床边,手指紧张的揪着衣裙,眼睛盯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念一动,冥幽的大手慢慢的抬起,抚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举一动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谨慎,唯恐手下太过用力伤了宝物。手在下巴上停留了一会儿,没有停止,接着往下来到腰际,扯住腰带的一端轻轻拉开。
随着腰带掉落,大红嫁衣披散开来。冥幽倾身吻住夏侯烟,两个人往后倒下去。
弹指间,桌上的红烛被灭,大床两边的纱曼飘落下来,遮住了一室春光。
门外,月色妖娆,淡淡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将整个地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房中偶有几声呻吟昧语传出,惹得月亮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今夜,注定是一个让人幸福的夜晚。
翌日清晨,天边才蒙蒙亮起,冥幽已经从美梦中醒来。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像个寻求港湾的小孩子一般的夏侯烟,嘴角泄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成亲许久了,因为太多的事情阻扰,一直未能如他所愿。可是在这玉海峰,在烟儿所熟悉的地方,他们终于成其好事。烟儿,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满溢在心口的幸福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从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会如此幸福,得到自己心爱的人会如此的满足。这种不能餍足的感觉似乎融化了他的身心。此生只想永远陪在她身边,陪着她赏尽天下美景,坐看云卷云舒。
眼见夏侯烟还未醒来,长长的羽睫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
冥幽不禁感到好奇,忍不住伸手触上她的睫毛,轻轻刷了刷。怀中人儿忽然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嘴里咕哝咽语道“西儿,不要弄。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小鼻子皱了皱,很是可爱。
冥幽如同受到蛊惑般,慢慢将头靠了过去,倾身含住娇艳的唇瓣,辗转缠绵。两人的手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夏侯烟原本做梦做的好好的,忽然感觉有些窒息,嘴里也似有条灵活的小蛇在肆意游走,偶尔缠着她的舌尖一起摆动。不耐烦之下,夏侯烟干脆用舌尖抵着小蛇,欲将那捣乱的小东西推出口中。谁知那小蛇不仅灵活的躲开,还趁机吸住她的舌头。眼见空气越来越稀薄,夏侯烟逼迫自己从梦中醒来。她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小蛇竟如此嚣张。
明眸微微张开,映入视线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诡异的是俊脸上还带着无限的深情。
欲用双手抵住来人坚硬的胸膛,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人抓在手心不得动弹。
“唔……唔……”一大早醒来,嘴巴被堵住,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情吗?
好半晌,冥幽才放开魅惑的樱唇,对着夏侯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醒了吗?”笑容里透着皎洁和阴谋得逞的得意。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昨日之事一瞬间回归大脑。
额,好吧,昨夜他们已经真正在一起了呢。
夏侯烟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接受现实,面对现实。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看着夏侯烟神色不明的脸色,冥幽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莫不是后悔昨夜之事了。”
夏侯烟赶紧摇头,“没有的事。就是……就是……”就是一下子不习惯自己已为人妇的现状嘛。
听得她拒绝,冥幽嘴边隐隐带着笑意,却仍旧沉着眸子看向远处“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不用顾忌我的感受。”
夏侯烟急了,直接半坐起身,也顾不得因为这个动作而露出的白嫩香肩。她用力扳过冥幽的身子面对着自己,急急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我本来就是……喜……喜欢你的嘛。夫妻之间做……那种事,不是很正常的吗?”一番话说的夏侯烟面红耳赤。
冥幽随即抬起头,眼里哪有什么失落沮丧,分明是捉弄人的点点星光。
夏侯烟见之,瞬间明白了什么,嘟着嘴将头歪向一边,气恼的不看冥幽。
后者眼前晃过白嫩的双肩,加之昨夜初尝滋味,心中自是念念不忘。尤其是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昨日激烈的战况,点点红痕正是她属于他的证明。
再也忍不住,冥幽径直将某人拉入怀里,低头封住嘟着的唇,手也熟练的伸入被子里,慢慢解下两人身上的贴身衣物。
半晌,屋子里传出暧昧的呻吟,期间夹杂着夏侯烟气恼的声音“一大早的,你干嘛……啊……臭冥幽……嗯……”气恼的声音渐渐转化为软绵细语。
直到日上三竿,冥幽才精神饱满,一脸餍足的伺候着夏侯烟穿衣服,时不时还吃点豆腐。可怜夏侯烟被折腾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某个如狼似虎的家伙趁机揩油。
“娘子,相公抱你去前厅用餐,可好?”冥幽体贴的帮夏侯烟揉揉她酸疼的细腰。也怪自己一时情难自禁,竟忘记她是初经人事,要的过狠了。
夏侯烟原想着暂时离开这个一旦发情就停不下来的男人身边,无奈脚一沾地即软了下去。幸好冥幽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否则她怕是要直接赖在地上去了。
冥幽好笑的摇了摇头,将她拦腰抱起,往门外走去“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师父师娘敬茶了。”
夏侯烟两手勾住他的脖颈,语带嗔怒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一切都是为夫的过错。不该禁不住娘子的诱惑,沉迷床第之事。这样吧,等敬完茶,回了房,娘子想怎么处置为夫都可以。即使是……把为夫吃干抹尽也毫无怨言。怎么样?”冥幽的眼睛眨了眨。
夏侯烟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两手抚上他脸颊,在他愣神之际,猛的向两边拉开“哼,看你还油嘴滑舌。”
冥幽赶紧讨饶“是是是,为夫错了,娘子大人大量,就不要与为夫计较了。”
被这么一闹,夏侯烟总算满意的松开手,顺便附送了个得意的小眼神:看你丫的还敢不敢说些有的没的。
“光天化日之下当众秀恩爱,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竹儿,非礼勿视的道理懂不懂?”正在他们笑闹之际,欧雪晨凉凉的语调传了过来。
夏侯烟一愣,赶紧从他怀中跳下地。幸好冥幽及时扶住她的腰,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小心点。”
还不是都怨你。
夏侯烟飘过去一个眼刀子。
“师兄,早啊……竹儿,早上好。”夏侯烟尴尬的摸摸头,说道。
谁知欧雪晨仰起头看向天边,淡淡的回道“不早喽。竹儿的早课都已经练完了。”
夏侯烟忍不住红了脸。
竹儿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相谐站立的师姐他们,好心的提醒道“师姐,师父师娘已经在前厅等着你们了。快些过去吧。”
“好,多谢竹儿。”对着欧雪晨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夏侯烟拉过冥幽的手,将他带去前厅。
身后传来竹儿懵懂不知的脆嫩声音“大师兄,秀恩爱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啊……就像你师姐和宣王一样,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打情骂俏呗……”
夏侯烟脚下一个咧咀,险些摔倒。
冥幽无奈的揽着某人的腰身,温柔的提醒道“当心点。”视线转过头,看了眼依旧保持远眺姿势的欧雪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待在这玉海峰的人,性格都与外人所见大不相同。
比如欧雪晨,在外人眼里是那个高高在上宛如谪仙的魔医,一脸的清心寡欲,没有多余的感情。可在这山谷中,却是一副温良师兄的模样,只偶尔会捉弄人,说出的话有些毒舌。
比如夏侯烟。在府中之时,他经常见到她活力满分的样子,却也常常瞥见她不开心的模样。偌大的王府府邸,在她眼里,和一个精致华丽的鸟笼没什么区别。而她,就是那只被关在笼中郁郁寡欢的小鸟。
自从回到了玉海峰,回到她熟悉的地方。脸上开心的笑容似乎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论做什么,她都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冥幽忽然很担心,有一天她会受不了王府的沉闷而离开他,去追寻她一直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是想着,心中渐渐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