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随意包扎了下伤口,夏侯烟和衣躺在床榻上休息了一夜。
翌日醒来,她发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小院。肩膀上的伤口似乎被人重新上药包扎过。随便一想就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杰作。
这家伙,真当自己好欺负吗?
穿好衣服,夏侯烟取过枕头旁的面具重新戴好,幸好在面具里,她一如既往的蒙了张人皮面具。师兄的手艺举世无双,只要自己不说,没人能发现端倪。也幸好她的这一手,不然昨日就该露馅了。
额,虽然她的女儿身可能被发现了吧。毕竟肩膀上的伤口的确被人清理过了,要是还没察觉,就太奇怪了。
夏侯烟刚穿戴整齐,冥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推门而入。见她醒了愣了愣,才道“既然醒了就快些喝药吧。大夫说了,幸好伤口不深,疗养个几日就没事了。”
“昨夜是你带我来的?”夏侯翊受了伤,肯定做不到悄无声息的带她过来而不被她察觉。昨夜交手她也看到冥幽高深莫测的武艺了。是以,她怀疑他。
冥幽不答反问“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只是见不得你受伤。”说着将药碗递了过来。
夏侯烟心里一堵,随手将药碗挥掉,喀拉,碗掉在地上,药汁洒了一地。
冥幽的手还停在半空。夏侯烟愣了愣,转身看着窗外“我不喜欢有人插手我的事。”
房间里陷入寂静。
“主子,夏侯参将醒了。”门外,天五禀报。
冥幽看了夏侯烟一眼,转过身开门去“吩咐厨房,再熬一碗药来,顺便叫两个丫头将屋里收拾一下。”
“是。”
冥幽背对着房门,淡淡说道“将药喝了你就可以走了。”远远的,听他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
夏侯烟待在房中,半天没有动。
药碗很快被送来,却是个穿绿衣服的丫头送来的。大大的眼睛和绿音有些相似。
“公子,将药喝了吧。主子很担心你,昨儿个在房间里守了你一夜呢。”
夏侯烟看向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药,光闻味道就知道很苦。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她身上带着好些伤药,都是师兄亲自配备的,药效肯定比普通大夫的药更管用。关键是师兄知道她不喜喝苦药,是以配的都是药丸。入口即化,又吃不出苦味。。
想着,夏侯烟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半晌脸色黑了下来。她随身带的小药瓶没了,一瓶都没了。冥幽真是……
推开丫头,夏侯烟愤愤的朝屋外走去。
“公子,药还没喝呢!”小丫头追了出去,差点撞上停下来的夏侯烟。
后者盯着她,幽幽问道“你家主子在哪?我要见他。现在。”
小丫头被她盯得有些害怕,断断续续的说道“主子……主子现在……应该在……书……书房。”
“你带路。”夏侯烟淡漠无声的说道。
“是。”小丫头赶紧朝前带路。
转过一个廊道,走到尽头,天五尽职的守在门口。
夏侯烟不管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奇怪的是天五并未阻拦,倒像是知道她要来似的。
书房里,冥幽坐在靠背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专心致志的翻阅着。
房间里燃着上好的檀香。
夏侯烟深吸一口气,站在书桌前方,两只手撑着桌面,盯着他“我的东西呢?”
冥幽从书本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将书放下,起身,从后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
夏侯烟接过,迅速的打开,里面安然躺着十来个小瓶子。看样子全都在这里了。将包袱系好,夏侯烟欲拿起走人,却被冥幽抓住了包袱一角。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些小药瓶从哪来?”
“什么从哪……?”看到冥幽眼中的怀疑,夏侯烟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她回夏侯府取东西时这家伙也在。虽然当时只有几个小瓶子,但师兄装药丸的瓶子看着就很特殊。难不成她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你指这些小瓶子吗?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些可都是我花了重金从魔医欧雪晨那买的。怎么?你也想要?自己买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