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随我出去一趟”
“是，小姐”
掌事姑姑开口阻拦：“姑娘，天色渐晚，不如明日再去吧”
“多谢姑姑提点，清尘有块佩玉落在佛堂，那是母亲所赠之物，清尘实在……”
“不如奴婢遣人替姑娘寻回可好？”
“不必，此地离佛堂相距不远，清尘稍后便回”
“那姑娘多穿件衣服再去吧，外面起风了”
“多谢姑姑”
清尘带着听荷绕回净心宫身后
“小姐，我们不是去佛堂吗？”
清尘摇了摇头：“去冷宫”
听荷会意，安静地跟在清尘身后，不再多问，二人越靠近冷宫哭喊声越大，听荷不禁有些微微怯懦。拐至冷宫宫门处，见两位守宫的太监正在拉扯一个披散头发的女子，虽看不清女子面容，衣着亦已破旧失了原本模样，但依旧看得出来，那可是宫妃所穿的裙褂，看似疯了的女子手中抱着一个沾满灰尘的旧布偶，嘴里不停地喊叫“我要去见皇上，让我去见皇上”
“快快，把这疯子拖进去，一会儿若被王公公看见，我们准又没饭吃了”
“我没疯，我要见皇上，我不是疯子”
“凭你也要见皇上”
“我是先皇的玉嫔娘娘，你们这些奴才怎敢这般对我”
“是，玉嫔娘娘，玉嫔娘娘还是早些进冷宫休息吧”
撕扯中，那位玉嫔娘娘的布偶竟飞了出去，‘砰’落在清尘脚边，清尘低眸看向破旧的布偶，心头一紧，此物不是绮儿丫头的吗？怎会在她手里，清尘俯身拾起地上布偶，眉头紧锁，怔怔出神，绮儿是当年裴皇后宫里的婢女，裴后大丧，绮儿也疯癫了，整日抱着个布偶从不撒手，念在绮儿是伺候过裴后之人，便将她扔进冷宫，由她自生自灭，待清尘入宫之后，偶然行至此处，见宫人欺负绮儿，可任由别人如何欺辱，绮儿死死抱着布偶终是不曾撒手，当时李清歌心生不忍，便出手帮衬，那之后，李清歌时不时带些糕点来探看绮儿，所以自己为后那半年，绮儿的日子也好过些。当初清尘能一眼辨别舒巧装疯，亦是因为自己见过真正的疯子，可如今布偶安在，绮儿去了何处？
“你，把布偶还给我，还给我……”玉嫔死死瞪着清尘，不住嘶吼，听荷见状心生害怕：“小姐，她好可怕啊”
清尘握着布偶的手慢慢发力，同时抬首对上玉嫔饶有深意的双眸，直至玉嫔被那两位太监推入冷宫，‘砰’，宫门复合，再不见那双眸子。清尘攥着娃娃怔怔回到净心宫。
掌事姑姑迎了出来“姑娘回来了”
“嗯”
掌事姑姑盯着清尘手中的布偶“姑娘可遇见什么事？”
“姑姑是在说这个布偶吗？它是清尘路上捡回来的”
掌事姑姑面上陷入忧色“姑娘，宫里最忌巫蛊之术，若此东西有什么问题，恐怕祸及姑娘”
“姑姑放心，此物不像巫蛊之物，清尘当时见此物虽破旧，可针脚看起来却精细的很，便想着带回来研习一番，一会儿我让听荷把它洗干净便是”
掌声姑姑低眉忧色不减：“若姑娘研习之后，还是尽早扔掉吧，姑娘有所不知，宫里出事了”
清尘微愣，这一会儿功夫，宫里又出了何事，隧问询：“出了何事？”
“芙妃娘娘小产了”
听荷惊呼：“小产？”下意识望向清尘
“不错”
早晚都会发生之事，清尘并不讶异“可惜了，怎会如此不小心？”
“芙妃娘娘出事之时，丽妃娘娘在场，姑娘今后切莫再往回带东西，免得引上祸端……”丽妃，茹尔娜？清尘想起那位肤色黝黑，美艳不减的异族公主，牵扯到茹尔娜，便牵扯到柔然，阿初怎会坐视不管？
清尘不禁低叹：“姑姑，清尘记下了”目光瞟向布偶身上，提步进了内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