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夜晚仿佛来的格外晚,有的地方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灯火通明;有的地方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越秀一个高档的西餐厅里靠窗户边上,一个身穿深灰色西服的英俊少年,他正在慢慢地品尝着这家西餐厅的牛肉。
他右手拿着有微齿的刀具,轻轻地切割着盘中的牛肉,用叉慢慢地送入口中。
他吃的比较慢,明亮的双眸显得那么的沉着,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
这少年虽然看起来比较清瘦,但十分的阳光英俊,在这西餐厅内分外引人注目。
良久,这少年将西餐盘中最后的一点食物,轻轻地放在嘴中,喝了几口高脚杯中的白水,用餐台上微湿的餐巾擦了擦嘴。
他将膝盖上白色的西餐巾轻轻地拿下,放下两块银元在西餐台上,慢慢地走出西餐厅,这少年正是江远山。
江远山走出这家西餐厅后,走进附近一家还在叮叮当当打铁的铁匠铺,买了一大把十分锋利的棺材钉。
铁匠铺师傅见这身穿如此洋气的少爷,居然在夜晚诡异地买了一大把棺材钉,当然他也不敢多问不想多事,知道有钱的少爷脾气都很大。
越秀,王墨林别墅灯火通明,不少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四处巡逻,戒备森严。
突然,王墨林整个别墅的灯都灭了,正在二楼玩弄着一把驳壳枪的王墨林大骂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我们这里突然停电了,是不是有什么人混进来了!”
他旁边一个人看了看窗外道:“老爷,好像我们这一片都停电了!”
“哦!”生性多疑的王墨林还是不放心,手拿驳壳枪站了起来,果真不是他一家伸手不见五指。
他轻声道:“李彪,我要你准备好的都准备好了吗?”
刚才那个回答的人在黑暗中回道:“老爷一却按你的吩咐,已经准备妥当!我现在去点燃蜡烛,再要人去供电处问一下什么情况,为什么停电?”
两个正在王墨林门口站岗的滇军,突然借着远处大街的灯光,看到一个身穿不高的人影慢慢地正往他们靠近。
其中一个士兵高声道:“喂!干什么的?”
那黑影一口童音回答道:“过路,这路是你们家的吗?”
其中一个岗哨呵呵笑道:“这过路的小孩还挺横,喂小孩!还没有那个过路的敢在王家门口那么嚣张!你找死吗?”
这两个岗哨见是小孩声音,也就稍微放松了警惕,但是这个小孩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往他们走来。
其中一个岗哨道:“你个小屁孩是不是迷路了?来我们王家送命啊!这大夜晚不是来我们王家来找死吗?”
那已经离两个岗哨很近的黑影轻声回答道:“我不是来送命的,我是来收命的!”
两个岗哨刚要端枪瞄准这黑影,但他们怎么也抬不起手中的枪,想高声喊叫,怎么也喊不出。
他们无力的伸出手,往自己的开始湿润的脖子上摸去,原来自己发不出声浑身无力,是脖子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根方方的棺材钉钉入,正流着鲜血。
这两个滇军岗哨,软绵绵地到了下去。
这个黑影慢慢地来到王家别墅大院门口,用手敲了敲大院的大木门,院子里一个声音道:“你们两个王八蛋,还没有到换岗,又要和大烟枪亲近了!”
这人呵呵一笑打开了厚厚的木门,见外面漆黑一片,他感到脖子一凉,突然被人拎住衣领,一阵剧痛缓缓地倒下。
正是刚才干掉了两个岗哨的黑影手中的匕首,飞快地划断了他的喉咙。
如果说杀人是一门技术活的话,对于这个黑影来说,他杀人简直就是艺术,不但快而且力道恰到好处。
这黑影也象刚才一样,将这人背上的步枪子弹上膛后放在一旁,然后嘎吱一声将门虚掩。
这黑影快步经过王墨林别墅的大院,推开大厅的大门往厅内走去。
就在这时,突然别墅大厅二楼上,一道强烈刺眼的光芒突然亮起。
这是一个功率强大的探照灯,探照灯圆形的光柱照在这进入客厅中央的黑影身上。
江远山站在大厅之中,只见二楼的围栏后,十几个端枪的滇军往自己瞄准,大厅内也蹬蹬闯入十几个身穿灰军服的滇军来。
身材高大的王墨林身穿军装,手握一把驳壳枪慢慢地从楼上的楼梯走了下来,有点惊愕:“江远山,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大牢这中吗?”
江远山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微微转身背对着探照灯,默默地站在那,看着楼梯上走下来的王墨林没有回答王墨林的话。
王墨林见江远山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左手也不知道为什藏在右臂的腋下。
王墨林哈哈笑道:“本意是想抓几个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的学员,没有想到却抓住你这个越狱犯!江远山!你不给我蹲下,放下你手中的匕首,不然我立马下令蹦了你!”
江远山脸上好像很惊慌的样子,慢慢地蹲下,就在这一刹那,江远山藏在右手腋下的左手突然回身猛地往探照灯挥去,二楼的探照灯“蓬!”的一声,整个大厅陷入了黑暗。
王墨林是久经沙场,马上反身返回二楼:“不要开枪,小心伤了自己人,给我包围就可以了!”他是怕手下乱放枪把自己给伤到。
客厅猛然的黑暗,众滇军就是瞎子。
江远山闭上自己的左眼,右眼夜瞳犹如白昼;他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这些滇军。
他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划过,四五个滇军砰然倒地。
黑暗中一个滇军大声道:“你们匍匐干嘛?不就是一个小孩吗?又不是……!”
这人突然停声,也跟着倒下。
此时的江远山仿佛不是个人,是一个来自阎罗殿的收命小鬼,大厅内十几个滇军,不到两分钟就被他全割了喉。一个个滇军用手摸着自己被割断的喉咙,在地下蹬腿挣扎,无法发出声音,这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力气。
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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