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阳没有想到,晟浩此次来井冈山看望自己,见到自己的儿子江远山,居然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一听自己不愿意离开,居然想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江远山带离井冈山。当然作为一个父亲,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在这深山老林呆一辈子。
他与晟浩并非泛泛之交,以前曾经患难可说是兄弟情深;他知道江远山一旦拜入晟浩门下,那就意味着会有受不完的苦;别看这晟浩看起来英俊斯文,但训练军事人才,他犹如一个艺术家,最求的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晟浩在教学方面,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教官,这晟浩在北京陆军军校,可是一个有名的魔鬼教官,他知道江远山是个能吃苦的孩子,这个魔鬼教官的训练之残忍,他十年前也颇有耳闻。
江朝阳的双眸,看向了坐在江远山身边的袁紫,袁紫又岂会不知道江朝阳的意思;她微笑地看着晟浩:“晟浩大哥,远山现在还要不过几年让朝阳再送去广州怎么样?”
晟浩哈哈笑道:“朝阳,你们伉俪都误会我的意思了,小远山就是去了广州,他也不能上黄埔军校啊!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军校招收还未满十岁的学员啊!何况黄埔军校学员全部都要考核,几乎都是来自南北的顶尖人才。我的意思是我两个女儿已经跟着你们嫂子去了广州,已经在广州为他们准备了学校,可能是要在广州接受教育,我是想让小远山与她们一起上学,接受新式的教育;我也知道弟妹是个才女,但现在都是新文化教育,已经不是什么之乎者也了!”
王文哈哈打圆场道:“小远山我还有很多武功招式,没有教给他呢?不如过几年再去你晟浩伯伯处可好!”
江远山此时的年纪,正是对外面的世界憧憬的时候;知道是不明白王文的意思,还是明知故错回答道:“王师父,你不是说很多招式都传给我了吗?是不是还留有绝招没有传给我啊!”
王文爽朗地哈哈笑道:“小鬼头,师父的意思就是问你愿不愿意,跟随你晟浩伯伯去读书!”
江远山看了看阿妈袁紫,又看了看阿爸江朝阳轻声道:“远离父母我当然不愿意,可是阿爸曾经说过男儿要有志气,古人朱熹不是说‘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吗?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跟晟浩伯伯去看看!”
王文看着江朝阳道:“朝阳老弟,我来给远山做个主可好?”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师父你是远山的授业恩师,不妨直言!”江朝阳认真道。
王文看了看袁紫,见袁紫没有表态,于是正色道:“这次小远山在黄坳圩场上,让肖家璧手下吃了不小的苦头,虽然我们也不会畏惧肖家,但让小远山出门去避避风头也好,还可以学到新的知识,岂不两全其美!”
“师父,师父你不是说有绝招没有传给我吗?你可不要赶我走!”江远山急忙道。
王文哈哈笑道:“我想晟浩先生应该也没有那么快,马上离开朱砂山吧!这几日师父就将我压箱底的功夫传给你可好!”江远山欢快的跳跃起来:“那我们明天开始好吗?师父!”
王文刮了刮江远山的高高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小鬼头,那就明天开始传你吧!”
江朝阳夫妇虽然不舍得幼子远离自己身边,但也不想让江远山在井冈山上做一辈子猎人,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默许。
江朝阳与晟浩几人联床夜谈不提。
翌日清晨,王文在江家门外的竹林中教导江远山拳术腿法;只见江远山一身蓝衫对襟衫短装,在竹林中的一块满是积雪的平地上,空翻跳跃,出拳蹬腿,有板有眼,只是动作看起来还不是很娴熟而已……逐渐地越来越快,身边不停的有积雪扬起,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奔如脱兔。
王文微微点头赞许,他突然捡起身旁的一根齐眉短棍,往江远山扔去:“小远山,接棍!”
木棍“呼!”的一声,瞬间就飞扬到了正在练拳法的江远山身旁,江远山微微侧身,右手拽住木棍的棍尾,身体旋转木棍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圆形。
王文手中不何时也握住了一根齐眉短棍呵呵笑道:“这小子,看棍!”
一老一少,在竹林中打斗起来……棍术在技,不在力;棍法都离不开劈、崩、缠绕、点、拨、拦、封、撩、扫。
练棍法双手执棍开合,旋转时要圆熟自如。
王文教给江远山的是齐眉棍法要求手、眼、身、法、步协调,有利于提高身体的力量速度、耐力、经常修炼齐眉棍能让人勇敢顽强。
江远山手中稍慢,一个破绽被王文捕捉住;王文手中的齐眉短棍,轻轻地敲打在江远山的头上……竹林外突然有马蹄声音踢踏,踢踏而来,两声马嘶鸣“咴儿!咴儿!”
江远山用棍隔开师父手中的短棍呵呵笑道:“王师父,是南斗师兄来了吧!”王文脸上看不出表情道:“算还有点良心,知道来看一下自己的师弟!”
只见竹林外的山道上,一个身穿黑灰色对襟衫,衫上披着白色的兽皮披风,对襟衫上系着牛皮武装带,武装带上斜插着一把驳壳枪。
这人长脸型,双眸有神,眉毛浓黑,他头上系着是客家人常用的蓝色头巾,这中等身材,这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汉子,这汉子牵着一匹黑马,黑马上托着一个包袱,正踏雪而来……。
“南斗师兄!南斗师兄!”江远山扔下手中短棒,往这牵马而来的汉子跑去……
这汉子正是井冈山金狮面的大当家王南斗,刚刚在井冈山金狮面竖起了除暴安良,杀富济贫的旗子。
原来这王南斗本投在茨坪朱聋子部下,他作战勇猛深受朱聋子朱孔阳喜爱,但王南斗一直反感朱聋子部打羊(抢劫)不分贫穷,很多贫困人家深受其害,于是脱离了朱孔阳的队伍另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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