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含娘脚步匆忙的回到泰晨宫,眸中似有慌意。
“主子…”元含娘俯身在楚婉乔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啪啦”手中的茶杯掉落,楚婉乔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捂住隆起的腹部,她转瞬平静下来,“他要来,他要干什么?”反问的语气,却又好似不是在问元含娘。
元含娘斟酌道:“这…,明面上是说,出使景国为结两国之好,毕竟近年来哪个国家都不平静,现在也都该休养生息,这本是好事,可齐国之前明明与景国只是淡淡,甚至边关还时有摩擦,摄政王却在这个情况下要出使景国…”
“…这其中,主子我们…是否要作何准备?”元含娘支吾道。
“做准备?我们为何要做准备?”那样岂不显得心虚,更容易露出马脚,况且有些事情该知道的人恐怕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去费力遮掩,岂不显得可笑。
“含娘啊,你慌了,不必如此的。”至少明面上,他们不曾有过牵扯。
元含娘反应过来,心知自己确实反应有些过激了,忙请罪道:“主子恕罪,是含娘反应太大了!”主子身处这个位置,四周危机四伏,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呢,她作为主子的心腹,今日是反应委实太过,落到有心人的眼中,说不得就有可能引起一场风波。
想到这,元含娘又是心慌又是愧疚。
楚婉乔拉起跪下的元含娘,“你这是干什么?你我何须如此,快起来。”
“是含娘不好,太过莽撞。”
“无事的。”
“那主子……”元含娘欲言又止的注视着楚婉乔。
楚婉乔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神色复杂道:“还能如何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许是我们想太多了,两国邦交不是儿戏,他分得清。”他最在乎的向来是视之为责任的齐国。
望着淡然平静的楚婉乔,元含娘心中却不那么觉得,英雄难过美人关,主子对自己的魅力从没有过清晰的认知,情之一字,多少王侯将相栽倒其中,疯魔的做出多少常人无法理解之事,光懿帝是这样,景昭帝是这样,那摄政王他也许也无法绕开这个魔咒。
不管公务多么繁忙,司空彦总会抽出时间来陪楚婉乔用膳,今日也是如此。
“齐国摄政王将要出使我景国,不日将到达景国,乔儿你说他这是何意,竟亲自前来?”司空彦状似不经意提起。
楚婉乔放下手里的羹勺,淡然的笑道:“陛下,这是好事啊,这些年三国之间都不太平,现下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齐国摄政王此举应该也是这个意思,结两国之好,亲自前来岂非更有诚意,陛下以为呢?”
司空彦点点头,“也许吧。”
饭后,楚婉乔见司空彦迟迟没有动身的打算,便道:“陛下今日打算到何处休息?”
“怎么,乔儿这里不欢迎我?”
“自然不是,只是臣妾有孕在身,无法伺候陛下,不好霸着陛下,陛下如有时间,多去别的宫里坐坐也是好的,毕竟雨露均沾才是正理。”
“皇后真是贤惠。”司空彦定定的注视着楚婉乔,浓眸黑沉如墨。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司空彦拂袖而去,辛和赶忙追上。
见楚婉乔皱起眉头,元含娘上前轻轻的为她按摩头部。
因有孕不能服药,楚婉乔的头痛之症又复发了,只能靠元含娘的按压来减缓疼痛。
“主子,您何必如此呢?”这已经不是主子第一次气走景昭帝了,“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小主子,您也要控制些情绪才是。”
“含娘,你不懂的。”她自然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可她何必去控制,看他不痛快,她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