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彦步出寢殿。
辛和连忙迎了上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意,“陛下…”
司空彦瞪了他一眼,往寢殿里看了一眼,他轻轻带上寢殿的门,“小声点。”
辛和躬着腰,讨好的看着司空彦,小声道:“是,奴才知道了!”
“嗯。”
“陛下,该上早朝了,奴才伺候您梳洗吧?”
司空彦点头。
辛和手脚麻利的伺候司空彦梳洗。
“又怎么了?”见辛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司空彦很是不悦。
“陛下,众位娘娘很早就来了,正在殿外等待觐见皇后娘娘呢。”辛和小心翼翼提醒道。
“这么早?”真是不懂事,乔儿还在休息呢,来这么早岂不打搅她休息?
“陛下,不早了。”说完,辛和貌似不经意的看了外面一眼,太阳都升起多高了,哪里还早了?可他也只敢在心中腹诽。
司空彦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当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轻咳一声,“皇后身子不适,传朕口谕,让她们先行退下,等皇后传召在行觐见。”昨晚真是折腾的太晚了,他的乔儿都累坏了,想到这,司空彦一阵心疼。
“是。”心中叹息一声,他都能想到那些妃子的反应了,一定非常精彩。
望着景昭帝说到皇后时,那满脸藏都藏不住的宠溺,辛和满心复杂。
他看得出陛下是真的爱皇后的,可皇后呢?是否初心依旧,依然是爱慕陛下?
恐怕不会了吧,他在后宫多年,看了太多女子从最初的天真善良变得面目全非的例子。
皇后受了那么多的苦,其中艰辛定不足外人所道,那么作为一切始作俑者的陛下,她的真心所剩几何?也许已经一目了然了。
可惜陛下不明白,不,或许是不想明白。
司空彦自是不知道辛和心中的复杂,“好了,也该上早朝了,起驾吧。”
“是。”
……
司空彦刚走出寢殿,楚婉乔就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清明,无一丝睡意。
她仰面躺着,看着头顶的床幔,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您醒了吗?”隔着屏风,元含娘小声的询问道。
“嗯,进来吧。”楚婉乔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元含娘上前将床幔拉开。
楚婉乔强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满身的痕迹被元含娘映入眼帘,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主子经历过什么,她明白,垂目掩下眸中的心疼,景帝,真是太过粗鲁了。
“他走了吗?”
“嗯,景…皇上刚走不久。”
楚婉乔点点头,目光移向地上折射进来的阳光,意味不明的喃喃道:“不早了呢。”
元含娘听不懂她话中的感叹,她只知道主子想告诉她的就会告诉她的,不愿说的她也不会纠结,所以,她点点头,道:“嗯,确实不早了,主子可要起身梳洗用早膳?昨天你都没用多少膳食呢。”
楚婉乔摇头,望向殿外的方向,眼神晦涩深沉,“那些妃嫔可有来觐见?”后宫的规矩她自然懂。
“有的,可皇上口谕,让她们先行退下了,等您起了,在行传召即可。”
楚婉乔不以为意的挑眉,“她们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吧?”
“确实非常精彩。”想到那些妃嫔精彩纷呈的脸色,和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元含娘满心复杂,主子刚刚成为景国的皇后,虽不是主子的意思,可第一天就给她们一个下马威,难免会被她们记恨。
蚁多咬死象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况且后宫的女人惯会使阴招,有时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楚婉乔就就知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谁敢伸出爪子,剁掉便是。”
淡然的语气里满含冷酷暴虐之气,让人如坠冰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