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乔静静的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是与不是,你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先皇生前就厌恶极了你,死后自然也不希望你将来躺在他身侧!”
殷兰仿佛没听到般,又哭又笑的喃喃着,“表哥,表哥,你好狠的心啊……”
见她这个样子,楚婉乔只觉没劲,不过,她却不准备这么放过她。
“对了,你们殷氏一门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哀家应众位大臣所请,已下旨不日将殷家满门抄斩,不过哀家心善,不忍你蒙在鼓里,当然,你若是想见他们最后一面,哀家也是答应的。”
“你敢,你怎么敢!”如果说,刚刚她是痛不欲生的话,那么此刻这个消息便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瞬间崩溃,宛若疯妇,“我要见太皇太后,我要见太皇太后!”
“这个哀家可做不了主,宣王孝顺,向哀家奏请,想要把太皇太后接到行宫里好好”照顾“,她老人家虽做下糊涂事,但也是受你们蛊惑,所以宣王的一片孝心,哀家也就允了。”太皇太后那老妖婆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殷兰还指望她能继续庇护他们殷家,真是难得的天真呢。
“你,你好狠的心…”
“若论心狠手辣,哀家又如何比的了你殷兰。”
殷兰满眼恨意,她明知宣王有多恨太皇太后,还这么做,“你敢这么对先皇生母,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是吗?可是似乎现在是你们遭报应了呢。”昔日,她跪求那老妖妇救唯儿一命,不要将唯儿送去齐国为质,可她呢,是怎么对她们母子的?不提也罢,可她真的不能理解她是怎么想的,竟能如此淡定的任由殷兰在她眼皮底下残害皇嗣,难道那些都不是她的亲孙儿?
对自己亲儿子宣王更是下手毫不留情,害死了他的妻儿却还觉得不够,恨不能将之打落泥潭,这是怎样的一种恨意?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
“太后,静妃带来了。”元含娘低声道。
“进来。”
“是。”一名宫女搀扶着收拾干净的静妃进来。
静妃挂着痴儿的傻笑,仿若稚儿。
“静妃姐姐还要装下去吗?”
静妃傻笑着玩着自己的手指,恍若未觉。
“也罢,其实静妃姐姐真疯也好假疯也好,都与哀家没什么关系,其实若是真疯了,忘记所有,一无所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楚婉乔自顾自的说着,“只是大仇未报,自己还要装疯卖傻,那未免就有些可悲了。”
“本来妹妹还想着,若是姐姐好了的话,殷氏妹妹就交由你手呢,但看你这样子,怕是只能作罢了。”封国如今百废待兴,而唯儿还小,她自然没有时间去管殷兰,而她又看不得她好过,找一个同样对她恨之入骨的人去“照顾”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但若这个人自己不想把握这个机会,那她也只有给殷兰一个痛快了。
显然这个人很懂把握机会。
“你说的是真的?”静妃声音嘶哑难听,已丝毫不见刚刚的疯傻模样,“真的要将她交给我?”她装疯卖傻苟活至今,为的就是这个。
“自是真的,不过就看姐姐有无诚意了?”静妃虽失势,但她相信她和二皇子在封国经营多年,也曾制衡殷兰母子多时,即使败与殷兰,手里也应该还是有些势力的,而二皇子一家惨死,静妃娘家也受了牵连,世上只余她一人,有些东西用不到了,还不如物尽其用。
“好,我自当报答一二。”报仇雪恨才是才是她活在世上的动力,其他一切对她早已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