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元含娘的怀里,楚婉乔咬紧牙关,死死的掐住被角,汗水和泪水不断从脸颊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她紧绷的身体才算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浊气,头痛总算过去了。
元含娘赶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她嘴边,喝了两口温水,终于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呵呵,真是生不如死呢!”楚婉乔虚靠在床沿边,满脸惨白,嘴角挂着自嘲的浅笑,“我自问虽称不上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可我一生却太过不顺遂了。莫非是前世造孽太多,全都报应在了今世不成?”
“主子,您别这样想着,您会没事的!”楚婉乔这个样子,令元含娘心中无尽恐慌。
手指轻轻的抚向脸颊,楚婉乔眼中有过一瞬间的哀伤,“含娘,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怎么会难看呢!主子的美貌一如往昔!”这话她没有参假,楚婉乔虽在病中,不但无损容颜,反而多了几分病弱之美,更加美的令人惊心。
但尚在病中的楚婉乔很显然不会相信。
“怎么会,你就别骗我了,不过,怎样都不重要了。”楚婉乔黯然失神,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缥缈,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飘摇而去一般,“其实我并不惧怕死亡,我只是害怕,若我去了,我的孩儿会是怎样的处境?”
“有齐禛焱在,泽儿我倒不是十分担心,但唯儿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主子你快别说这些丧气话了,你会没事的!”元含娘急得跳脚,病中的人,若是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可是极为危险的。
“没事?还会吗?时至今日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不,这或许都不是病!”是毒,或者是什么其他的?
“奴婢觉得这一定不是病,奴婢学过毒术,虽看不出主子这种情况是何种毒,但这症状确实蹊跷复杂,只可恨奴婢学艺不精,不能为主子解忧!”元含娘不禁痛苦的自责没有好好学,“到底是何人这样狠毒,这样害主子!”要是知道是何人下毒,兴许还能得到解毒之法。
“要害我的左不过那么几个!”虽没证据,但她心中却确信是有人害她的,眸中染上几许疯狂,“若是我真的要死了,也一定要拉她们几个垫背的,省的她们活着给我的两个孩子使绊子或者暗害他们。”
不过,她心里却明白,她还暂时死不了呢。这“病”古怪,让她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会被噩梦纠缠,也有时会头痛的死去活来,且症状越来越严重,但却暂时不致命。
因为只要她能忍过去,那她又跟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这个“病”的存在倒像是为了折磨她,让她变成疯子一般。
确实,随着她失控时间的延长,她跟疯子也没什么区别了,若是这样活着,恐怕比死更让人难受。
书房内,齐禛焱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邪医太过奸诈,且毒术强大,属下…属下等无能,请王爷降罪!”
齐禛焱眉头紧锁,沉默良久,冷声道:“罢了,你起来吧,本王这个师弟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物,看来还要本王亲自去”请“他才是!”
“王爷不可啊!邪医性情向来诡秘难测,您和他虽是同门,可是向来不和,您万万不可冒险啊!”福长安连忙跪地阻拦。
“本王意已决,不必再说。”又转向黑衣人,“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发。”乔儿的身体等不得了,这些时日他虽面上平静,但心里早已焦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