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习习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他想让她困窘,他想让她无助,他甚至还想让她当众求饶!
可她偏不!
死死地咬着嘴唇,冉习习忍着大头朝下的那种眩晕感,停止了挣扎,只是用两只手用力地抓在战行川的肩膀上,尽量调整着身体的重心,以免摔下去。
所幸的是,电梯虽然时不时地在某一层停下来,迎接着门外的一道道惊讶目光,但总算是到了地下车库这一层。
电梯停下,也就意味着,战行川没有办法继续扛着她。
他只好放下冉习习,两个人就站在电梯前,僵持着,谁也没有先迈步。
最后,反而是她先冷笑着开口:“你的车停在哪一边?”
战行川忽然就没有了脾气,乖乖地指了指自己的停车位,然后,他一脸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冉习习的身后,十分乖顺的样子。
强烈的反差,令冉习习满心狐疑,她甚至每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是时刻会变身的某种妖孽。
不,是孽畜。
她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凭借着自身教养在强力克制,冉习习真想找一块砖,把他的跑车砸烂,以泄心头之恨。
“还是先去吃饭吧。
他自然不可能将婚戒一直戴在手上,但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婚戒丢掉就是了。
“你给我,我也是卖掉。很快,它将会出现在某个典当行,以一个非常实惠的价格出售,然后被人摘掉上面的钻石,将它重新设计成其他饰。”
冉习习刚一说完,战行川的表情就有些变了:这两枚戒指是他在国外请人定制的,因为时间很紧,单单是给工人的手工费就高达六位数,还不要说钻石本身的费用和设计的费用!
“你非要这么任性吗?”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声音已经多了一丝嘶哑。
闻言,冉习习的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快感,她将饰盒用力地扣上,随手一抓,丢进手袋里。
“谢谢你资助我几千万,最好不要算在离婚赡养费里。”
她故意刺激着他,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在盥手池前磨蹭了片刻,洗手,补口红,整理头,然而在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冉习习的心都是有些慌的。
或许是因为那枚戒指,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能够离开中海,又或许是因为亲子鉴定的结果。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冉习习只能拍拍脸颊,自我唾弃:“一枚戒指而已,就将你击得溃不成军了?你是有多么没出息?”
几次深呼吸,她终于走出洗手间。
回到原位,眼看着战行川面前的食物基本未动,她带着一丝恶意地开口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早去早回。”
他却好像早有此意,喊来侍应生埋单。
两人沉默着走出这家餐厅,彼此间的气氛好像比起之前来,更加凝重。
战行川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他绞尽脑汁才想起用这个办法来令冉习习回忆起曾经的愉快,希望能够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哪知道还是弄巧成拙。
开车之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技术中心那边的人来通知他,说结果出来了,他们随时可以过来取鉴定报告。
“你怎么了?”
眼看着战行川的手在抖,而且抖得有些厉害,冉习习一脸惊诧地问道。
他感到喉咙紧,一连做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才能声:“没、没事,我没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过度紧张,冉习习解开安全带,朝战行川做了个手势,示意和他换一下位置,由她来开车。
本想说不用,但战行川现自己的两个手心全是汗,握着方向盘都有些打滑,他只好照着她的话去做。
两个人互换了位置,冉习习来开车,她打开导航,直接动车子。
相比于战行川,她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那种感觉,就好像学渣害怕挂科,学霸害怕考砸,而她根本不在乎考试成绩,反倒成了考前最为轻松的那一个。
一路上,战行川都极为忐忑。
冉习习忍不住频频看他:“睿睿肯定是你的儿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紧张。”
她只好翻了翻白眼。
好不容易到了技术中心,两个人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身份证明,又拿出回执单,证明是这一次亲子鉴定的委托人,经过反复核对,确认无误,他们才终于拿到了报告。
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翻至最后一页。
冉习习本来是不紧张的,一直到这几张纸交到她的手上,忽然令她感到重如千斤。
她挣扎了一下,狠了狠心,直接去看结果。
在这里做亲子鉴定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做父亲和孩子的鉴定,除非是为了办理婴儿出生证明之类的,才会涉及母亲和孩子。
而这个结果……
冉习习忽然摇晃了一下,手一松,纸页轻飘飘地从她的手上落下来。
战行川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飞快地瞄了一眼上面的数据,整个人的表情也是一怔。
等他反应过来,身边的女人已经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
见冉习习夺门而出,战行川大声喊道,但她却充耳不闻,只是跑向大门,似乎要赶去哪里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