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甄的出现,在众人眼中,她解救了一命,也悲催了一命,黑炀武功底子深厚,却又深藏不露,“毒镖瘤”不知手头上的功夫如何,是否也如黑炀一般能够抵挡得住欧陆的狠招。
同样为了女人,天井扬不顾袍泽之义,为了一己私欲,擅自扣押曲垄毅的心腹爱将刘审,还冷言道:“‘毒镖瘤’,小子猖狂,不给你点颜色,你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今夜我催命必置办你不可。”
刘审面无表情,冷语道:“以众凌寡,只有尔等才能做得出来,对大甲武装尔等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真是百无一用,此刻就想对我毒镖瘤妄开杀念,都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尽管放马过来,我毒镖瘤又有何惧?”
对刘审前半句话,欧陆不以为然,他更在乎的是后半句,回道:“少激将我,既然我们来了,绝不会放虎归山,我大军兵锋所指,鸡犬胆寒,每移兵一处,瓦砺不全,在死人堆中,少不了像你这样不奉将令者,当真活口难留。”
刘审道:“枉杀志士,我看你催命简直就是疯狗,咬上瘾了,军师只让你三人掠取大甲,修我矛戟,富我兵员,而非让尔等屠城。百姓于你,何罪之有?”
“人心不服,只有灭其族氏,以敬效尤。”藏火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妇人之仁,岂能称雄于世?”
刘审听着恶心,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你催命不是三雄了吗?熊样尔等有了,但是圣母天下又怎能容你三人染指,就算监国太子答应,公子炜呢?”此话一出,刘审意识到曲垄毅帐下就有称作翼安志炜的人,当即改口道,“金羽晨风,他会坐视江山陷落吗?我想不能吧!”
听闻金羽晨风的名字,刑甄内心一动,原本不苟言笑的小脸上泛含一丝丝喜悦。月光下,那带着微笑的面孔甚是动人,楚楚可人的身子挪了一两步,极少开口的刑甄对身旁的天井扬,道:“天井扬,你都听到了,刘审说得在理。”
“在理个屁,他若是死了,什么都不复存在。”欧陆脾气暴躁,天生嗜血成性,喜好格斗捕杀,话音刚落,整个人影脱离战马,如离弦的箭翎,从城下冲天而起,披风如翅膀般煽动,顷刻接近二楼,掌风如影随形,杀气袭来。
月光皎皎,就是如此好景,生死近似悬于一线,从上而下,一股强劲的力道当头罩下,刘审容不得自己分心,连多余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目光冷峻如刀,迎着力道直击而去,口中言道:“把酒当歌,逍遥红尘,我毒镖瘤威震塞北多年,想不到回到关内净让尔等鱼肉,你催命肚量太小,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容不得天下其他有德才之人,我毒镖瘤本已不愿过问这些朝廷分权和江湖恩怨。回关内以来,低调做人,为了甄儿,欲置我于死地,其心之歹,天下共知,今夜我毒镖瘤不畏战不怯战,如果为了甄儿而死,我死而无憾,来吧!”
一道幽光闪过,刘审纵跃出去,两人均是赤手空拳,近似如履平地,相斗于空中,时高时低,身影不可细辩,天井扬凝视刘、欧两人,自言自语道:“欧兄自负,你都遇上高人了,欲要取胜哪会这么容易。”藏火也看呆了,心道,“毒镖瘤,你小子隐忍得够深的。”
刘审道:“非也,非也,我那不叫隐忍,而是不露锋芒,不像你催命一样,急于表现自己。今夜,也出于你催命三雄草菅人命,我的一切才有了些许改变。”
数十招下来,欧陆也没能将其制服,心道:“我欧陆纵横江湖十年八载,从未像此次这么窝囊。”
黑炀立于敌军的包围之中,不急不躁,眼观刘审与欧陆对弈,越看越觉得奇怪,欧陆武功奇异不说,倒是刘审,出拳的套路黑炀再熟悉不过,虽然稍有改动,但底子仍在,是了,空明拳。
猴子问道:“将军,我看你对‘毒镖瘤’的拳法挺感兴趣的,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他的拳法招式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后来反应过来,那人不就是将军你嘛!毒镖瘤的拳法与将军你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单是躲开欧陆‘七星拳’直击的那招‘移形换位’就可以看得出来,你俩的武功出于同一个派系。”
黑炀仍在观摩,头也不回的回道:“师出同宗,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毒镖瘤’这个江湖称号在关内名声不显,所以极少有人留意他的存在,就像欧陆一样,兴许他也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