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冷落,残夜当楼,快马利剑,天下之局势,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纵揽古今之变迁,横观天地之流转,以跌宕流动之笔,书写圣母边城之得失。大甲,一度不被战火洗礼的地方,今夜,血色微澜。
悦尽人生百态,黑炀为保全局,欲以一己之力战退催命三雄,言道:“望诸峰叠起,揽尽千帆,亡国仇,失地恨,谁要是想血染大甲方寸,休怪我剑下无情。”
壮志豪言,振奋人心,猴子道:“黑将军果然豪气干云,你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你还有我们,催命三雄若是敢围攻你,我一定率弟兄们与他们拼了。诺神镜台都正使来不及清理之事,我们替他清了也一样。”
天井扬和藏火立于马上,眼观欧陆和黑炀两虎相斗,听得言语,不禁失笑,藏火道:“一个哨卡小卒也敢口出狂言,看样子是给他们点教训,不然,还真没办法立足。”当即叫道,“欧兄,就看你的了。”
欧陆回头,笑道:“有些血性,既然猴子怕我们围攻,他们喜欢单打独斗,我陪他们试试手,我们的人也该后退一些。”
天井扬道:“应该的,我也不想让他们以为我们在欺负他,但是欧兄,你不可轻敌啊!”欧陆道,“放心,手到擒来,小事一桩而已。”
黑炀冷笑一声,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道:“别那么自以为是,尔等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也太高估自己了。”
轻身一纵,落到战圈,欧陆正好回头,见其一人影,后退了一步,大甲武装众人笑道:“就他那熊样,也敢触将军虎威,当真不知死活,将军,烽火乱世,容不得你安逸,与其向往自由,倒不如斩断枷锁,也该是你侠名再现的时候了。”
欧陆不屑道:“侠名再现,说得玄乎其玄,你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了,什么人啊!北冥?还是狼牙?”黑炀道,“均不是。”欧陆道,“那我就奇了,你说你一个地方统兵之人,要是真有本事,早就应该扬名立万,威震八方才是,怎会蜗居在大甲?”
“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功名利禄,过往烟云。”黑炀不紧不慢的道,“我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就是天下太平,而尔等,从来就是见不得天下太平,这也正是尔等的悲哀。”
欧陆笑道:“太平盛世,英雄无处,身为武将,就该沙场建功,千古留名,只有乱世,才能突显其功勋,也只有乱世,才会让大家活得更为精彩。”
黑炀道:“荒谬,匹夫之见,鼠目寸光,为了尽显其价值,视万物生灵如草芥,不为国忠,反而乱国,就算有所建业,不是留名后世,而是千古骂名。”
欧陆怒眼瞪回,道:“是啊!我催命三雄可没有你那悲天悯人之心,还想先天下之忧而忧,不过,话说回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何谈他人?”黑炀笑道,“未必。”
天井扬在一旁纵观时势,黑炀的身手可谓敏捷如风,言语之间似是夹杂另一种力量,只能用莫名两字才能形容得清楚,心中犯下嘀咕:“骄兵必败,欧兄啊!你小视于人了。”
思绪还在神驰,只闻欧陆道:“黑炀,有你的啊!在我大军包围之中也敢大言不惭,遇上我,算你倒霉。”当下,凝神聚意,真气充盈身体各部位。
“咯咯”,双拳紧握,发出环关节的声音,脑袋左右急晃两下,热身准备就绪,招手道:“黑炀,你小子不是要单打独斗吗?来呀!让我欧某人率先领教你的神拳,先出招吧!”
大势虽成,但对方围而不攻,黑炀悬起的心稍作安慰,也不推辞,言道:“那黑某却之不恭了。”欺身直进,欧陆摆好应对招式,黑炀唇角勾起,笑道,“欧陆,你的这招是七星螳螂吧!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欧陆道:“这个江湖,逞口舌之快者太多了,废话少说,试了才知道,死在我拳下的亡魂一定会告诉你的。”
毕竟两人初次交手,双方实力如何,只是粗略估计了一下。黑炀绕开欧陆螳臂双拳,改走侧身,速度如惊鸿一瞥,快如闪电,只为让其见识一下自己的身手,却并未伤人,因为黑炀知道,自己一部明显处于劣势,不能急于一时。欧陆意欲回臂捕捉,可人影已在后方一尺开外,下意识在自己身上打量,看看究竟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