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劫后遭劫
闫潇月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疲惫,周身的力气似乎都散掉了一般。一点连贯的神志都集中不了。其实她已经醒了,可是脑袋沉沉的,眼皮就是睁不开。四肢百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窜,又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闷得身体特别胀痛。耳边听到不耐烦的声音:“怎么还不醒?”这是谁的声音呢?她此刻的大脑无法给出一个应答。突然,感觉周围空气清新了很多,自己好像在飞,腾云驾雾一般,是在做梦吧,像小时候做的那些关于飞翔的梦。然后,她闻到了青草的味道,身上也暖洋洋的。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又仿佛过了好久,身边传来冥河的声音:“哥哥,哥哥。”闫潇月睁开眼,又急忙用手挡住眼睛,刺眼的光线让她有些不能适应。“冥河?我们出来了?”冥河一双黑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好像是那个人把我们拎出来的。”闫潇月想了想知道那个人指的正是白衣男子。可是四下望去,那人已经不在了。冥河道:“哥哥,那个人刚刚在天上抓了一只鸟,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闫潇月心想冥河说的那只鸟八成是信鸽之类的东西,那白衣男子神神秘秘,看上去不是好相与之人,亏得自己先前还敢要他的簪子,想到簪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簪子还在,那个人没有拿走,在洞里的时候她想还来着,人家不领情无视她,后来她就插回头发上了。哼,真是什么信物?她才不信呢。看着虽然精致,却不至于多么价值连城,否则那人怎么会不要呢?
不过说到底还得多亏了那人,否则不知等多久才能从洞中逃出来,而且那个洞穴那么古怪,兴许就永远出不来了。包裹还好好的系在腰上,闫潇月重新扎了扎自己的乱发,出于谨慎考虑又将那招风的玉簪收进了怀中。 冲冥河笑道:“走吧,找个市集吃点东西,顺便,再买一包辣椒米分。”
“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濯月。”
“我以前听爹爹提起过濯月国,听说那里的风一年四季都是柔和的。”
“嗯,我们去濯月住下来吧。哥哥努力挣钱,然后开个小面馆,冥河,我们就在那里一直生活下去吧。” 闫潇月紧紧攥着冥河的手道。
早前听闻濯月民风淳朴,崇尚风雅,是个很文艺的国家。她便想去那里见识见识。虽然今生的闫潇月是个实实在在的红尘俗人,但前世的庄飞扬却是有点文艺情怀的,多少也算是个伪文艺青年。濯月,在她的印象中,应该相当于现代的江南小镇,没有太多世事纷扰,和风细雨,四季如春。或许那儿的温柔绮丽可以滤去她身上的飘零萧瑟,或许在那里,她可以安静地过这一生。
然而,想法总是很美好,现实往往很残酷。
当闫潇月带着冥河还没离开天曌100里,就被人掳了去。身上的值钱玩意儿包括好不容易敲到的白玉簪子都被抢了去。那是个大型人贩子团伙。
贩卖人口,是在哪个时空都很猖獗的一项黑业啊。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摇着手中的团扇,笑眯眯地前来挑货。“琴娘,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货色。”一个脸上纹着一条蝎子的大汉谄媚地笑着,那表情使脸上的蝎子皱成一团,让人直想作呕。这样的纹身就该好好地扮演凶恶之徒啊,真不和谐。闫潇月摇了摇头,为何自己的关注点这么偏门,分明此刻自己是被绑架的身份,怎么活的这么不在状态。自从靳夏离开,闫罗去世,她作为闫潇月的存在就越来越微弱,只是以庄飞扬这个异世局外人的身份来对待自己所遇到的一切,没有什么大喜大悲。她看了看身边靠着自己的冥河,一张小脸表情僵硬,紧张至极。可是他紧紧地靠着闫潇月,俨然把她当做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这让闫潇月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琴娘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用八个字可以形容:不怀好意,笑里藏刀。冥河紧张得微微发抖,忽然( ⊙⊙ )哇地一声,把脸埋到闫潇月怀里。琴娘到底是见多了这场面,面色不改,闫潇月却是整个人愣住了。唉,心里有个声音在幽幽长叹。
“这个小男娃不错。也收了吧。”琴娘没有继续走近,只是手指点了一下冥河的位置。
闫潇月道:“你想干嘛?”琴娘居高临下把闫潇月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笑道:“小姑娘,这小男娃被我收了算他命好,否则送到宫里就是个小太监的命。”这种道上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来闫潇月是女扮男装,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闫潇月忽然把手伸到怀里,取出那支玉簪,狠声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女子,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玉簪是我夫君送我的定情信物,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最好把我们放了,否则,他不会饶你们的。”琴娘尖声大笑起来:“我没听错吧,陈老大,她是在威胁我吗?”那个蝎子脸也笑了:“琴娘,不用理她,待我明日给她卖到醉红楼让几个嬷嬷老爷****,定叫她后悔今天说的这番话。”
琴娘眼里满是讥嘲,上前一步,捏住闫潇月的下巴,笑声轻佻:“小妹妹,且不说你这簪子没准是黑货,就算真是哪个男人送的,落到我琴娘的手里,你以为,还有谁会知道你的存在呢?”说着她轻轻地抽去闫潇月手中的簪子,“落入我的手里,还是老老实实乖乖听话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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