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服务生:“快让经理通知陆哥快去快去”
陆离飙车赶来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对着有些委屈的酒保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你不知道她醉得多快么你居然还敢给她酒”
“姐姐太生猛,我拦不住”嘴里嘟囔着,字字句句大实话。
陆离找到她的时候,陆莞却清醒地让他不可置信,正站在桌子上唱情歌,口齿清晰,饱含深情,但是怎么都给他一种字字泣血的感觉,不自觉地挺起了脊背,莫名袭来一股寒意。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只有一眼,让人一哆嗦,然后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当着陆离的面拿起了杯子:“终于来了,等你半天。”小小地抿了一口,刺激得眉头都皱起来。
好像又被她给摆了一道,明明等他来了才会开始,陆离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今晚不在,她可以对着屏幕干吼,然后两瓶酒碰都不碰一下。他稍稍安心,斜躺在一旁:“小姐,我也有私人时间的,不能总是给你鞍前马后、随叫随到吧。”
“你的私人时间不都是我的吗,你还要干嘛”话说得理直气壮。
“约会啊”
“约会”陆莞戏谑,“和胡小姐”
“什么胡小姐”陆公子被踩着痛脚,简直百口莫辩,“我宁愿和你一样孤独终老”
“你才孤独终老你才孤独终老”暴怒一触即发,手边有什么,她都砸向他,“你再敢说一遍我孤独终老,你试试”
下午的时候,尹父亲自来陆家送请柬,陆莞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果然,送走尹叔叔,她立马被爷爷陆屹叫到书房“谈一谈”。
所谓谈一谈,话题还不就是那件让她头疼的事情。陆屹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有些不怒自威:“听你姐姐说,你最近和宋家的小孙子走得很近。”
不平不喜的一句话,陆莞反应了好久,才明白指的是宋祁文,点点头:“还好。”知道他们的心思,怕爷爷误会,有点不甘心地补充道,“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三天两头出去”
这真的是无可奈何了,要不是那天答应了他的三次约会,也不至于要守信,横竖出门不过两趟,打球、吃饭,但是在长辈眼里已经很是反常了。陆莞低头看着地板,声音低低的:“就是很普通的朋友。”
“不像话”陆屹明显有些生气,“你看看你现在懒散的样子,哪里像个女孩子。幼言比你小一岁,人家爸爸都来请我们喝喜酒了,你的感情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比较慢热。”
“那你准备慢到什么时候”
陆莞咬牙跺脚,有些不畏强权:“反正我三十岁之前没打算结婚。”
这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陆屹差点没气得血压上升,愤怒地将拐杖刚刚举起,她已经抱着头尖叫起来,悬在半空的拐杖晃了几下终究没有忍心落下。
“我打到你了么”陆屹恨铁不成钢,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两下。
陆莞倔然地不说话。
陆屹对于孙辈还是比较宠爱的,尤其是这个小孙女,简直可以说到了溺爱的程度,头几年她想做什么便随她去了,但是现在这个性子越来越不着调,也不知道像谁,真是操心。语气稍稍有点缓和:“爷爷也不是逼你,现在有一个条件不错的,先相处看看有什么问题。”
“先相处看看有什么问题”陆莞重复给陆离听的时候,简直想抱头痛呼,“难道每次和别人见面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都要转一圈,对方是不是适合当我未来老公”
“那那个宋什么的,适合当我未来姐夫么”陆离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
“我觉得纪西羽很适合当我未来弟妹。”陆莞反唇相讥。
陆离被一噎,有些心虚地别过脸,无往不利如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单恋目前还没有半点结果,太丢人了。转眼的时候陆莞已经趁着他不注意又喝下去一杯,双颊渐渐泛出漂亮的桃粉。
他看她被冰块冻得直拍胸口,有些皱眉:“你在外面的时候也这样子吗”不是一个**的人,却毅然要出国;明明不能喝,却还是逞强。在家里一直是和他在一起,那出去的那几年呢别告诉他,在外面另外养了一个弟弟,这个太刺激人了。
她已经有些差不多了,竖着手指在那里摇着:“三年多,我一滴酒都没有碰过。”
事实上,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看到酒都会有心理阴影,说起来简直有些矫情。
即便她不讲,陆离也是相信的,不然怎么会还是现在这种沾酒就倒的样子。不过比西西倒是好点,纪西羽直接是酒精过敏,曾经直接被送医的经历至今让他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带她过来。
他接过杯子放下,轻声问:“为什么不碰”
“因为我害怕”陆莞的声音朦胧,好像陷入回忆一般,“我怕早上起来,身边会躺着一个认识的人。”
用惊惧形容不为过,那种让人心坠谷底的事情,经历过一次绝对够了,实在承受不住。不能哭、不能闹、不能说,自生自灭,自苦自哀。
他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她是已经迷糊了,低低地笑:“都神志不清了是怕早上起来,身边躺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最可怕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我简直吓死”她不讨厌他,从来没有讨厌过,那是对她最好的人,但是再多的好也是可以在一瞬间消失的。
人已经要倒了,陆离深感功德即将圆满,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她,无心细辨她话里的意思:“不害怕,有我在,不害怕。不管是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打断他的腿。”陆莞依旧在不停地碎碎念,陆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进怀里,声音安抚:“别说话了,你醉了”
她就是听完这句话的时候开始哭的,低低地抽泣。
睡眠让人放松,醉酒让人放纵。悠长的几年岁月,恍惚中在眼前飞逝而过,她逃得忽然,断得绝对,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就像当初他对她一样。辗转反侧时她总是会听到当初那个少年在自己耳畔的那句“喜欢”,几分真几分假她判断不出,只是想到时心口每每会有一阵收缩。
崩溃地毫无征兆,无声抽泣一下子变成了痛哭,简直有些哀嚎的意味,陆离这才发现不对劲,抬起她的脸,恍惚中寂寥万分,这不是他见过的陆莞,从未看到过这么悲切的样子,他一下子感觉心好像被钝刀割了一下。
知后觉,她根本不是来喝酒的,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个宣泄口。
一个嘴硬心软的陆莞,现在只会依赖他,陆离几乎是止不住的心疼,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孤身呆在无光的夜里,只会信任他,也只能抓住他一个人。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陆莞哭得彻底,之后乖巧地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夜色沉醉,她的头枕着手,安静地缩成一团。陆离小心翼翼地不弄出一点声响,没有注意到在大宅拐弯树荫深处,有一辆雷克萨斯停了许久。直到他们驶进铁门,才缓缓启动,漆黑的夜与漆黑的车身融为一体,空气静默冰凉,开车的人心酸寂寥。
、婚礼痛哭
因为尹家和夏家在当地的名声,此次又带点联姻的意思,婚礼的排场不能小:尹家旗下位于海边最大的五星酒店全部包办婚宴,两层三十个厅一半招待亲朋好友,一半安排媒体记者,其余楼层分别是化妆室、休息区等,颇为大手笔,简直有些奢华铺张,不过也符合尹舒逸风华的性格。
夏幼言没能够如愿在教堂宣誓,不过嫁得良人,眉梢眼角俱为喜色,褪去青涩,当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陆莞作为唯一的伴娘须得全程陪同,连她都有三个专门的服装梳化设计师。在闪光灯中好像走秀毯一般略过记者的追问,即便轻描淡写地把所有话题都抛给了对于这种场面游刃有余的司仪陆离、以及企及有曝光率的大帮名媛,到晚上西式婚宴的时候,换到第三套抹胸白裙,她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你确定你们蜜月旅行第一站是南极这个想法是不是太逆天了。”陆莞低低地叹,“不仅几家爷爷的老身子骨跟不过去,我也吃不消了。”
夏幼言笑得温婉:“你不是我,发生了很多事情后,我才真正发现自己有太多的遗憾。以前规划的十年二十年以后的事情,我都不想再拖那么久了。”朝她眨眨眼,俏皮活泼,“有人陪多好。”
哪里还有曾经叱咤生猛的检察官模样,经历过生死,陆莞觉得幼言好像看开了许多。多年的纠缠修成正果,唯一不变的只有当初的义无反顾。
陆莞皱皱鼻子,羡慕中终于带着点酸酸的小嫉妒:“知道你幸福。”
陆离的致辞实在是太感人、太贱、太长了,陆莞站得腿发麻,失职地一个微小的踉跄,被身旁的伴郎轻轻扶了一下。她转过去看向顾宁然,他默默地松开手,有些淡漠地转过头。自从那天的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过,今天的婚礼也是全程无交流,简直比陌生人还要生硬。
男主人公完全有些亢奋,在隆重而有格调的婚礼现场,英俊的容颜有些眉目生花:“二十五年前,我三岁,第一次见到了还在育婴房里、眼睛都没睁开的幼言,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个不到一尺的女孩,会成为我的尹太太。”
台下有些低低的笑声,尹舒逸顿了一下,“以前我不懂,世间万物,参不透一句我想要。然而有一天真正发现一个我爱的人时,即便我如此自大,也不能任性地将她占为己有。我想我要,人之常情;我恋我惜,我之允诺。今天我在这里,祝愿在场的所有朋友和我一样,此生得遇真爱,不负年少所求”
在众人的欢呼声里,新浪深情拥吻新娘,而在他们身后,一声极低的抽泣声,娇滴滴的伴娘忽然按耐不住哭了出来。
新郎的话感动了伴娘,这个场面有点新奇,陆莞都觉得自己是一朵惊世骇俗的奇葩。
越是以为经历千锤百炼,心硬如铁,越是在这个万众幸福的时刻,会酿生出更多的感慨。相识二十几年的闺蜜,如今身披白纱,亭亭玉立,身边陪伴的就是自小企盼能够天长地久的爱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他们一样不负年少所求。静默相依,此生相伴,神圣而庄重,泪眼朦胧中陆莞忽然明白了幼言当初的义无反顾,只因为值得。
有了这个插曲,补妆换至最后一袭淡蓝长礼裙的时候,陆莞的眼睛还是泛着红,平添了几分柔媚。尹舒逸的那些好友,简直卯足了劲要和娇艳欲滴的伴娘搭上话,被迫喝了三杯红酒下去,她的道行已经全部耗尽,面对面前的觥筹交错有些欲哭无泪。顾宁然轻轻地按住她的手腕,把她护到了身后,接过递来的酒杯:“我替她喝吧。”
有意缠着陆莞的那个人,看到眼前忽然出现的清越冷静的男人,反应过来明显有些不大乐意:“英雄救美可以,但是要多罚三杯。”使坏般的换来了白酒。
顾宁然笑笑,连话都没有多说,三杯酒干净地饮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清俊的容颜扬起妖异的曲线,十分平和:“大家随意。”
敬酒的人得了面子,也不好再为难下去,的确还有不甘,但是面对眼前这个貌似温和实则隐藏锋利底色的人,依依间就是觉出了一丝狠劲,喝净自己杯中的酒,也只得放过。
陆莞和幼言说了一声,去休息室稍稍醒了一会酒,重整精神准备回去再战旗鼓的时候,出门看到了靠在走廊里的那个瘦窄身影。四周很静,他倚在墙上,她还没走近他便看到了,轻缓地笑了笑,将手里的烟拧灭在身侧的烟碟上,站直身子略微舒展了一下,对她开口:“不用回去了,我和舒逸讲过了。”这次说的是真话。
她点头应了一下,看了一眼还轻微冒着烟雾的三四个烟头,有些惊讶:“你站了很久了”
“烟味很重”他的声音带着清哑。
她抿唇摇摇头:“没有。”
顾宁然舒了一口气,四顾看了看,低声道:“如果没事的话,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最终在海岸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夜间的海风带来些寒意,海浪卷着沙沙作响,黛蓝色的天空下仅余几颗微星,氤氲着静谧。
陆莞的肩上披着顾宁然的外套,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他的领结已经拿下来了,衬衣解了两颗扣子,凌乱中倒现出了几分性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和薄荷的气息。
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讲话,最后还是他先开口了,嗓子依然带着些沙哑清悠:“对不起,那天不是有意的。”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低着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并不回答。他们好像很难得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身后酒店里热闹繁盛,而他们周围,安静地只余几盏灯光。今天的确是感触良多,到现在都有些心绪难宁,陆莞说话时依旧有些低沉淡漠:“你为什么不结婚”
在她眼里,顾宁然是有些清冷,但是再过清冷的人都不至于没有情感,尤其是身边还存在着同样优秀卓越的追求者,总不会独身多年。
“我不急,你急么”
陆莞有些莫名,看向他,依旧平静:“我当然不急。”说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出其中的深意,她的心一跳,惊诧的瞬间默了声。
顾宁然的声音很温和:“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苦笑,“毛毛,接受我真的有那么困难么”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提及这种话题。
轻声叹息:“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相处。”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这也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就是症结所在,就像顾宁然问的一样,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也许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的行为,至少那种直接的方式,伤害的是她从小到大对他的依赖。
“我承认我的方式方法可能不对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你伤害很大,让你对我很失望,失望到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他开口有些晦涩,“但是,毛毛,你不能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就判我出局。”
如果说当年只是对于美好的年少贪恋,时隔这么多年,再也无法否认,那种过度的情感,就是爱意,不懂分寸、突破禁忌,过早地给这份感情蒙上了纱。
“朋友变成情人真的没有那么可怕。”顾宁然慢慢起身,半蹲在她的身前,一只手轻易地把交叠在膝上的两只冰凉的小手握住,有些恳求,“毛毛,我们试一试。”
从来没有过的委曲求全,顾宁然就是这样的人,绝对的散漫,但是此刻,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她不可。
越是凡事无所谓、事事不上心的人,真正起了贪念,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他是快被逼疯了。
这么多年,他总是会想,若不是因为一晌贪欢,他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她,至少,再死缠烂打也不会比如今的局面更加让他无以为继。
他对感情的反应不算敏捷,但是认定之后却是绝对的强硬无法回头。他的彻底随性是给自己带来很多的自由,随之而来的却是缺失准绳,而后就是万劫不复。
已经不是当初简单的喜欢了。
可是当真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陆莞一直低着头,脸埋在大片阴影里,也不讲话。
顾宁然有些无力地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膝上,她的不回应是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迎来这一刻的时候,他的心头还是泛起无尽的悲哀。这样的要求的确是过分了,他自己也知道,得一想二,说的不就是他这种得寸进尺的人么。纤细的十指从自己的掌心慢慢抽走,他甚至感觉自己红了眼。
倏忽间手却被反握住,顾宁然的心颤抖起来,带着惊讶抬头,四目相会,陆莞的眼眶一直红着,此时甚至带着一些水光,她扭着脸去不看他,有些倔强:“你让我想一想。”
他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唇角已经先一步扬起:“好,我等你。”
、相约画展
其实盘根究底,陆莞并没有答应顾宁然。但是从那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的确有了很大改善,至少不复从前的如履薄冰模样。陆离看着新奇,悄悄问过顾宁然,对方依旧淡然的让人发指:“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替你们舒口气而已。
陆莞的性格绝对不算温柔,但是对于感情的事情就显得太过温吞。加之本身心思太重,如果是在别的方面,多思善变的腹黑属性能够让她游刃有余,那在感情方面,这样的太过静定当真不是好事,须得有意无意的强势紧逼一下。
顾宁然就是那样的存在,他会选择压抑,但是也有一种不得不为之的态度强行让自己渗入其中。太过霸道是么,他不在意,他的整个灵魂都是陆莞的,她要是受不了了要夺去,太好了,他求之不得。
宋祁文电话来的时候,陆莞正在午睡,声音迷迷糊糊地:“喂”女子初醒时朦胧的嗓音特有一分性感,即便是见惯百花的宋公子也是听得入了迷,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讲话。
“你好”她已经有些醒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眯眼看了下屏幕,“找我什么事”
那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回神的宋祁文轻咳一声,有些慵懒:“陆小姐难道忘了我们今天有约吗我十分确定昨天有提醒过你。”
明显的一声吸气,陆莞抱歉而匆忙:“等一会,我就来我就来”夹杂着细碎而凌乱的脚步。
“记得穿粉色。”他悠闲地发号施令。
“ok”陆莞答得干脆,跳起来匆匆忙忙地挑了一条玫粉连衣裙,略微洗漱并未妆点便下了楼,一路小跑去了那辆宾利。
宋祁文已经做好了久候的准备,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这个时候着实惊讶,看了眼时间:“这么快”
“很快”她终于缓了缓心,也有心情开玩笑了,“那得看和谁比了,你这是相对而言的经验吧。”
他被一噎,这反驳得还真是一针见血。饶有兴致的打量她,素净的一张脸,粉黛未施,唇红齿白,落落大方。他愣了一会倒是有趣地笑了:“约会不化妆,的确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你是在暗示我不好看”
“不会,浓妆淡抹总相宜。”花花公子就是擅长口吐莲花,“况且,你什么样子都和我很般配。”
陆莞这才费心地看清两人今天都穿的粉色,倒有些珠联璧合的意思了,暗自摇头,刚刚匆忙,再次着了宋祁文的道,早知道就多晾他半个小时。
宋祁文今天带她去的是一场画展,陆莞有时候会觉得这个花花公子的表面之下,似乎隐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文雅。目光所及,到场的多为高档人士,她对艺术没有太多接触,但是也能看出主人的名气不凡。走近看了看落款:“这位宋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