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蛊,相信很多人都有所了解。传言古人把许多有毒的虫子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彼此吞噬,最后剩下的便是蛊。
不过蛊门中人听到这种说法,肯定会嗤之以鼻。因为这样的虫子只能算是厉害一点的毒虫,连严格意义上的蛊种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是蛊了。
严格来说,这样的虫子,如果灵性超凡,而且天赋异能,才勉强称得上是蛊种,再经过长时间的秘法炼养,才有可能成为一只真正的蛊。
我叫焦大,桑南市白河镇东山村人。
东山村地处偏僻山野之中,离白河市镇有三十多里远。村子也不大,总共不到两百来口人,但除了外嫁来的,村里人都姓焦,是同宗同族。
解放前,焦氏一族一直都是同居共食,像个大家庭。直到解放后,焦氏才分家,分成了四五十户,但一些旧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包括人人养蛊的传统。
说起东山村,可能在外人眼里看来,只是一个穷山沟,村民也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但在蛊门中,白河焦家绝对是赫赫有名,是蛊门五大家族之一,让许多人敬畏景仰,也让许多人恨之入骨。
我的阿爷祖父是焦氏一族的族长。从记事起,我便开始跟着他学炼蛊养蛊。
作为白河焦氏一族族长的嫡长孙,我从小就备受族人关注。我四岁时就开始炼养我的本命蛊,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也被阿爷和阿爹他们寄予厚望。
我炼养的本命蛊是蛇蛊,蛊种是一条青色小蛇。
听我阿爹说,我三岁那年,他和阿爷带我去后山的蛊种池,挑选我的本命蛊种。对于蛊门中人来说,炼养本命蛊是第一步,只有炼养成了本命蛊,才算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蛊师,也才可以开始炼养其它的蛊。
可到了那里,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直哭闹个不停,以致一直无法挑到合适的本命蛊种。
就在阿爹他们准备放弃带我回家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条青色小蛇,围着坐在地上大哭的我转起了圈,还不时朝我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亲昵之色,似乎跟我认识一般。
而我也停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那小蛇,而后竟破涕为笑,跟那小蛇玩耍了起来。
阿爹他们感到惊奇,便把小蛇和我带回了家。
而后那青色小蛇便和我生活在一起,时刻不离我左右。小蛇虽然长相上并无太多出奇之处,但表现出了惊人的灵性,非常的聪明。
阿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小青。
过了将近一年,已经四岁的我也懂事了一些,阿爷和阿爹便开始教我炼蛊养蛊的本事,在他们的教导下,我把小青炼养成自己的本命蛊种。
说起来小青除了灵性十足外,一直没有展现出其它的异能,倒更像是一条普通的蛇。不过本命蛊倒不要求蛊种有多大异能,只要能够健康,生命力能够旺盛就好。
其间因为小青和我之间的默契,炼养它的过程也是十分的顺利。小青成长得很快,短短一年时间,它便已经成熟,和我之间也已非常的默契。于是我五岁那年,阿爹和阿爷准备在五月初五那天,让我把小青最终祭炼成我的本命蛊。
可在五月初五那天,就在我祭炼小青的时候,原本一直很安静的小青竟是突然暴躁起来,咬了我一口,挣脱了我的控制,而后逃走了。
从此小青便不知所踪,阿爷和阿爹带着我四处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它。它好像就此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我炼养本命蛊失败,当时还受到严重反噬,差点死掉。在阿爷和阿爹全力救治下,我修养了大半年,才差不多恢复过来。
因为本命蛊只能炼养一次,如果失败了,便再也无法炼养。所以从此以后,我也就无法再炼养其它的蛊。虽然我还能够炼养一些蛊种,却因为没有本命蛊,所以就不可能将它们炼养成真正的蛊。
按照蛊门中的说法,我成为了一个没有希望做蛊师的废物。
其后几年时间,一直不肯死心的我几次强行想将自己养的蛊种祭炼成蛊,结果都失败了,每次也都受到了严重反噬,差点死掉。
后来阿爷和阿爹严禁我养蛊,甚至不准我养蛊种。
在我九岁的时候,三月十五那天,我趁着阿爷和阿爹不在,准备再试一次,想偷偷将我已经养了半年多的一只蛊种祭炼成蛊。结果却没有奇迹发生,我再次失败了,也再次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因为多次炼蛊失败,我的身体屡受反噬,已经非常脆弱。这一次我受到反噬后,处境更是糟糕,生命垂危。
后来阿姆发现了,为了救我,同是蛊师的她,以她的血为祭,以她的命为引,以她和我的魂灵为介,施用蛊门中的禁术召灵换命之法,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阿姆则为此付出了她的生命。
不过虽然阿姆暂时保住了我的性命,但因为召灵换命秘术的后作用,我的身体开始渐渐地灵化。我的皮肤渐渐变得越来越白,而且开始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一个多月时间,我全身皮肤就已变成了半透明一样,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血肉。
甚至连我的头发眉毛,也是开始渐渐泛白,渐渐透明起来。
按照阿爷和阿爹的预计,用不了一年时间,我的身体会完全透明,就像传说中的隐形人一样。
但真正可怕的是,而后我的身体会渐渐的消亡,真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时候,就算我的意识还能够存在,我也无法和别人交流,别人也无法看到我,就像是传说中的鬼魂一样。
阿爷和阿爹他们,用了很多法子,也无法阻止我身体的灵化,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不过更糟糕的是,我甚至连半年时间也活不了了。因为我的有些族人,不允许我活那么长时间
我的身体正在渐渐灵化,而彻底灵化之前,我就是传说中的半灵之体,也是千年罕见的人灵蛊种。
人灵蛊种,可以用来炼养成传说中的尸灵蛊。
而所谓尸灵蛊,号称金尸之上,万中无一,蛊门至尊蛊物
人称蛊门第一家族的申屠家,据说就有一尊尸灵蛊。虽然申屠家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成为蛊门中的一大势力,但正是在五百多年前炼养出了一只尸灵蛊,才凭借着那尊尸灵蛊最终成为了蛊门第一大家族,成为蛊门第一大势力,直至今天。
因此人灵蛊种,也是蛊门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所以焦家其中几位知情的族老焦氏族人选出的七八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焦家权势仅次于阿爷的人,自然由不得我自然消亡,他们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唾手可得的人灵蛊种,放过一个能炼养出尸灵蛊的绝好机会。
如果能够将我炼养成尸灵蛊,那焦家便能成为第二个申屠家。
有几个族老建议在我彻底灵化前趁早把我杀了,好尽快将我炼养成尸灵蛊,免得夜长梦多。
阿爷和阿爹还有一两位支持阿爷的族老,自然不同意杀了我。
但阿爷他是族长,也要为焦家的利益考虑,迫于大多数族老联合起来的压力,最终不得不妥协。
族老们召来族老会,经过长时间的商讨和争论,最终决定在五月初一开始对我的生死试炼,并向所有族人宣布了这个决定。
所谓生死试炼,原本是焦家内部惩罚犯错族人的方式。如果有族人严重地违反了某些族规,便得接受为期三天的生死试炼,接受族人的挑战。而不管胜负,只有在三天的试炼中活下来,才可以免去其它的惩罚,获得自由。
按照有几位族老的意思,我作为族长的亲孙子,却居然没能炼养成本命蛊,以致无法成为一名有用的蛊师,而且还几次炼蛊失败,已经极大损害了焦家在蛊门中的威名,所以要接受惩罚,接受这生死试炼。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们想要杀了我将我炼养成尸灵蛊,却又豁不开面子,所以才不得以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不过就算这个,也是阿爷和阿爹他们为我争取的机会,如果不是阿爷和阿爹他们据理力争,其实大多数族老也不会介意这点面子的。
不过我这次生死试炼有所不同的是,挑战我的人必须在二十岁以下,如果已经成为蛊师的话,就得在十五岁以下。
几位族老嘴上说是为了我考虑,为了所谓公平,但其实这也是他们互相妥协的结果。因为如果谁都可以挑战我的话,他们自然争不过焦家实力最强的阿爷。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在五月初一开始对我的生死试炼,也不是想让我多养几天身体,而是几天后的五月初五,是一年之中炼蛊的最好的日子。
生死试炼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我死了,那他们正好可以在五月初五将我炼养成尸灵蛊。
用有些族老的说话,这就是所谓的物尽其用,毕竟人灵蛊种那么难得,所以得万分小心谨慎。
当然我是半灵体的秘密,只有阿爷和阿爹,还有几位族老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因为这是极为绝密的事情,如果让焦家外的人知道焦家出了一个人灵蛊种,只怕焦家马上就会迎来蛊门众人的围攻,成为蛊门的公敌。
所以焦家大多数人也都不知道族老们让我接受这次生死试炼背后隐藏的真正目的。
为了不让族里那些年轻人怀疑,族老们统一口径,说我犯了大错,所以要接受生死试炼,而这也是给他们年轻人的机会。不管是谁能够打败我,就可以进入焦家的安魂堂,挑选一只养在安魂堂的珍稀蛊种,几位族老还可以帮助他们将其炼养成蛊。
但是族老们还担心他们会对我手下留情,所以又宣布打败我的人,有权力夺走我所拥有的一切,如果我敢反抗,甚至可以杀了我,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在族老们宣布族老会的决定后,整个焦家都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很多人,尤其那些有资格挑战我的人,都在翘首期待着五月初一这天的到来
不过还没到五月初一,在四月二十九日晚上,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找了上来,说要挑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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