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上喊杀之声振聋发聩,城内的百姓也是惶惶不安,此时身在后军的刘弥看到自家军马已经占了上风,心中也安心了许多。他也没有想到黄祖如此不济,荆州军如此不济,几轮霹雳车的轰炸他们就丧失了战斗力,他不知道的是荆州军十几万人马之中,大部分都是如此,黄祖又不是什么名将,对士卒的训练又不足,自然比不上扬州军。
“孤原本以为就算有了霹雳车,想要拿下江陵也需要几日的时间,没想到啊……”刘弥在后军看着前面的战况也是感慨不已。
“若非依仗江陵城的城池以及城内囤积的军备,黄祖岂会是子羽的对手。”刘晔附和道,一方面赞同刘弥的看法,一方面也为是仪找些面子。
刘弥拿来听不出刘晔话里的意思,说道:“子阳所言正是,黄祖有勇无谋,就算没有霹雳车,江陵城也是保不住的,若是文聘在,那就难说了,也不知道公瑾那边情况如何?”
“周公瑾虽年少,但是智冠天下,手中有两万精锐水军,再加上有甘宁、苏飞、邓当等人相助,想必文聘在他手上是讨不了什么便宜的。”刘晔说道,虽然与周瑜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能在短短三个月之内拿下交州的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就这两人交谈之时,江陵城的城内也被陈逸撞开了,陈逸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喊道:“将士们,杀啊!”城门处原本抵挡的士卒见城门已破,都不敢再抵抗了,直接伏道而降。
城墙之上的黄祖此时也是筋疲力尽,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将这般难以对付,心里默默的感慨自己老了,虽然他还只有四十五六岁,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行了,与当年黄巾之乱时相比,自己这些年武艺都丢下了。
黄祖这边差不多了,对面的钟离牧也是如此,原本以为黄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没想到对方的武艺却不弱,双发交手五六十个回合,对方招招都是拼命的架势,钟离牧毕竟年轻。
“黄祖,纳命来!”这是钟离牧身后一声暴喝响起,原来是太史慈见钟离牧已经力竭,担心他有所闪失,所以上来接应,太史慈可就不像钟离牧,手中双戟中若千钧,仅仅一招就将黄祖逼退七八步远,黄祖口中溢出了鲜血。太史慈攻势不变,凌厉无比,仅大战了十个回合,黄祖就被他一戟刺中了前心,当然这里面少不了钟离牧的功劳,要不是他先前缠住黄祖那么久,黄祖也不会如此不济。
这边黄祖挂了,蔡和也没能跑掉,他在受伤之后被送回医治,他也没有想到江陵会被攻破,所以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扬州军已经打进城了,蔡和也是个财迷,舍命不舍财,连忙收拾家中的钱财准备跑路,可是刚收拾好,冲进城内的陈逸就率兵杀到,最终被陈逸一矛刺死了。
进入城内的刘弥第一时间去了江陵太守府,他要拜访就是江陵太守韩嵩,在进城之前,是仪就跟他说过,韩嵩此人在荆州名望极高,得韩嵩相助,对收复荆襄人心有很大帮助,所以刘弥还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的。
当刘弥进入府衙之际,韩嵩正端坐在堂上,刘弥看着眼前这个年约四旬、剑眉星目的汉子,先是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德高先生,久仰了!”
韩嵩估计也没有想到刘弥会对他如此礼遇,先是错愕了一下,而后起身说道:“是杀是关,请大王下令吧!”
刘弥笑了笑,说道:“孤此来,不是为了杀你也不是为你关你,是希望你出面去安抚城内的百姓,眼下江陵城已经是孤的了,江陵城内的二十万百姓还指望着先生继续带着他们过好日子呢,难道先生想丢下他们不管?”
韩嵩却是不卑不亢的答道:“吴人素来仁义,想必不会为难城内的百姓的,我本刘景升之臣,不能保住护民,已是有愧,还有何脸面存于世?”
刘弥打断了韩韩嵩的话,说道:“当初先生避祸于荆州,刘景升强迫先生入仕,虽招募了先生,但先生大才,刘景升却不用之,先生有何愧,若是先生不顾江陵百姓而去,这才是有愧,孤不才,还请先生继续任职江陵太守之职,继续为江陵百姓谋福,孤相信,江陵百姓也希望跟着先生过好日子。”
刘弥的话确实正中韩嵩的心头,当下想到城内的二十多万百姓,沉思片刻之后,向刘弥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愿意归附刘弥。得到韩嵩刘弥心里也很是高兴,荆襄的人心虽然前番被他们用计对刘表产生了质疑,但是要想将他们尽快收复,还是需要一些有名望的人出来为刘弥作势,这样才能尽快拿下荆襄之地,收获荆襄人心。
江陵城的陷落,刘表南北之路彻底断绝,荆南的文聘大军成了一支孤军,而且江陵城的钱粮也着实让刘弥心动,四十万石粮草,还有兵器甲胄数以万计,金银数万斤,刘弥不得不感慨啊,荆州富啊,江陵就有这么多,襄阳估计更加丰足吧!
刘表在召集了王威与刘磐回师襄阳之后,连忙让刘磐率步军四万增援江陵,让王威率襄阳的一万水师前去接应文聘北归,可是两路兵马进展都不顺利,水军方面被韩当与周泰死死的缠住,荆襄水师精锐的人马都被文聘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新兵或者老弱,虽然人数占优,王威却不敢硬拼,他是去接应文聘的,不是去送人头的。步军方面也被阻隔在了宜城,宜城有霍峻已经五千扬州精锐防守,刘磐在那里寸步难进,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精锐依靠这么点兵力阻挡了他的四万大军,又不敢绕过宜城去打当阳,当阳那里还有一个高顺,弄不好就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
“这个霍峻,老子攻破宜城之后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刘磐在攻打宜城三天,丢下三四千人马之后,依然没有登上宜城的城墙,心里很是恼怒。
而此时正与周瑜相持在洞庭湖的文聘也是一脸阴霾,大军远征,所带的粮草本就不多,全靠江陵支持,如今江陵被围困,他得不到补给,开始有缺粮之患,可是周瑜屯驻在巴丘,扼制了自己北归的道路,文聘几次想凭借人多的优势突围,可是每次都被周瑜打了回来,自己的兵力是对方的两倍,却不打不过去,文聘也觉得很窝囊。
“仲业,我刚才去清点了一下粮草,只够三日之用了,再不能突围的话,我们这几万人马就……”说话的是刘表派给文聘的参军伊籍,也是个贤才,可是贤才也不能变出粮食来,前面有周瑜阻挡,后面还有张羡虎视眈眈,若不是张羡水军不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撑到现在。
“机伯,我亦知晓缺粮,可是周瑜用兵厉害,这半月时间,我屡次率军突围,却是连连失利啊,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厉害,刘弥当真是不凡啊,竟敢让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将率领两万人马前来阻击我军,还偏偏就让我们束手无策。”文聘一阵感慨,其中也不乏对刘表的失望,刘表在荆州之重要荆襄世家,对他们这些武将甚少关注,唯一一个就是黄祖,若不是黄祖要防守江陵,也轮不到他前来荆南剿叛。
“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明日再试一次吧!”伊籍也听出了文聘的意思,当下也是一阵惆怅。
文聘点点头,不能坐以待毙啊,只能明天尽力去拼一次,但是他并没有报多大希望,也只能像伊籍说的那样,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