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芳一直在真命大殿坐立不安,她的担忧让她显得是如此脆弱,如此渺小,此刻灵梦和宁寒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灵界的众神好生的劝慰她,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这个时候满心的都是对他们的牵挂,自己好与不好已经不重要了。
终于盼到蓝王和妖风出来,司芳跑过去急切的询问他们的伤势,蓝王和妖风都是一脸的愁容,想必灵梦和宁寒的伤势太严重了,司芳见此就立马跪下,央求他们,“芳芳请求蓝王一定要救救他们”她哭的很伤心,眼睛早已经红了起来,看样子是一直都没有停止哭泣。
妖风赶忙将她扶起,“芳芳,起来,你这个样子岂不是要折煞我们吗”
含着泪站起,嘤嘤的啜泣声却没有停止,蓝王也很是无奈,“宁寒的伤不重,悉心调理一下就无大碍,只是那灵梦”蓝王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不知是为哪般。
“灵梦怎么了蓝王”司芳慌乱的问他,不好的预感占据了她整个忐忑的心。
蓝王看她如此坚决,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灵梦受伤太重,已经快不行了”听到这话,司芳差点晕厥过去,她痛哭着又跪下来,“不行,不行,他不能死,不可以死,”司芳抓住蓝王的衣袂,凄厉的喊道,“蓝王你法力无边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怎么忍心让灵梦死呢求求你,芳芳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没有哪一次的悲伤能够抵得过这次,没有哪一次的绝望能够如此痛彻心扉,灵梦一直都默默的守护着她,他不像宁寒那样高调,也没有卡巴那样无言,他什么事都掩藏在心里,想说的时候就默默的跑到司芳那里看看,只是一眼就能知足,不想说的时候就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在别人的爱里快乐幸福,他也会莫名其妙的快乐幸福,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
妖风看向蓝王,“都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蓝王几经揣测,半是不忍的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有好过没有啊”
“什么办法”司芳听到蓝王这么说,激动起来,“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不管什么方法都要试试啊”这话得到了妖风的认可,他也劝起蓝王,“是啊蓝王,只要他还能存活着,不管怎样您都要试一下啊”
蓝王将司芳扶起,现在的蓝王显得如此沧桑,灵梦这样,他怎么会不伤心呢,一直待他如己,孩子快不行了,他做为亲人也是哀伤啊,“芳芳,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
司芳摇头。
“哎,”蓝王对天感慨,“要让他活下来就得拿走他今世所有的记忆,那些爱恨情仇就不会再纠缠他的身心,连累到他,他此后也便会成为一个极其冷酷无情的人,忘记了你们,没有任何情感,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你忍心他从此以后没有你的世界吗芳芳。”
司芳呆愣在那里,一时迷失在蓝王的话里面,这些是她怎么都料想不到的,灵梦从此之后就要和她变成陌路人了吗
“芳芳,他对你的爱一点也不亚于宁寒,也就是因为这样,那血史幻化做人变身俊采一直待在灵梦的身边,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很深,好在那血史并没有使阴招害他,只是制造了太多事端,让他整日陷在痛苦里,变成了今日这样。”蓝王很心疼灵梦,自打他的圣父母过世之后,灵梦的孤僻就让他很是担忧,原以为有司芳在会解除了那禁锢,可是到头来伤害如此之重。
司芳的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他在妖风叔叔的怀里哭成了泪人,“怎么是这样子的是我,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你们呜呜”
很多事情都变得这么无可奈何,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按着你的意思来的,生活在这种被动的境地里,食之无味的却过了一天一天那么长久,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磨得圆滑通透,真是好看的悲伤。
“契”崖上值种的六株圣弗兰依然挺着烈风顽强的生长着,而专属于领名单那株在风里颤颤巍巍的像是要折断一样,这就是灵梦是命运吗百转千回,竟只是为了她一人而已。
灵梦,我怎值得你这般相护是我连累你至此,是我不对,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而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回来呢我竟救不了你灵梦,你该恨我怨我才对,这样我们心里都会安慰一些,你这般真心待我,而我而我却不知道,一点都没有察觉,我怎是这样的
司芳的眼泪滴落在灵梦的圣弗兰上,她的心跟着这圣弗兰一起在烈风中摇曳,这个时候还有谁比她更伤心绝望呢
你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我一直以为是你性子刚烈,不喜热闹,看尽了世间的落寞和无奈,感情是很少的,芳姐是有多傻才会这样想你是不是有过我这样的悲伤呢
宁寒慢慢的走来,司芳的背影在风中颤抖,他摘下披风盖在司芳的身上,司芳竟没有察觉出来,宁寒将她揽在怀里,同看着这片霞光落日,可是心情并没有天这么安详。
回过神来的司芳一看到宁寒,眼泪又啪啪的往下掉,哀伤已经将她完全笼罩,宁寒帮她拭去泪水,“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的苦难和悲伤都会烟消云散,随风而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候,不再让你失去任何。”
宁寒有些哽咽,灵梦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他也是无可奈何,“灵梦会好的,他那么爱你,怎忍心让你伤心,他一直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是我有太多怨气,没有把你照顾我,我有愧于他。”
谁能想到,这只不过是何而已,人生就是这样,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能承受罢,不能承受也罢,无可争议的,你就得去忍受,这就是活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