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欢去请宁寒来见司芳,卡巴也跟着过来想看一眼司芳,起初宁寒还不愿相见,是卡巴好说歹说才劝他动身,宁寒并不是厌恶司芳,只是一时还不知相见的理由,破碎过的心总需要时间来疗伤,安可愈合。
“主人,进去吧,姐姐等你很久了。”节欢恭敬的说着,对于宁寒的礼数,节欢从来都没有失过,虽是人间,可是主仆身份早已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牢不可拔。
宁寒站起那日来时的位置,依旧抬头仰望陀圻堂的大匾,好似里面藏了他最深的想念。
“相思苦,天涯路,恩情始在,两难处。”宁寒低语道,情怀有些悲悯,雪寒都破不了他的自我防守,心之坚定,苍天可见。
他低头叹了一口气,然后决然的走进大堂,漫天的风雪将他坚毅的背影牢牢裹住,居然没有半点的稚嫩,果真,是长大了。
卡巴独留原地,没有进去,独站在风雪里,有些悲凉。
节欢每次见他都会莫名的生出难过,就连念及他的名字时都会流泪,她爱极了眼前这个男子,可是她的宿命就是只能深深爱着,看着,念着,除了此,别无他法。
“你不进去吗姐姐也很想你的。”节欢走至卡巴身前,低声浅问。
卡巴回眸看她,眼里充斥着温暖的笑,节欢的温柔美丽总是能吸引到很多爱慕的眼神,不能说卡巴是一个,但是她能让卡巴心生怜惜之情却是真的。
“节欢,你过的好吗”卡巴说着还对她温情的一笑,这让节欢倍感受宠,她激动的有些站不稳了,卡巴赶紧将她扶住,“怎么了”节欢连连摇头,撤出他的怀抱。
“没,没事。”节欢手抚胸口,颤抖的回答,她的心此时太幸福,感觉都有点失真。
卡巴见她如此拘谨,便笑着走近她,然后,紧紧地拥抱住了她。
节欢的眼泪顿时流出来,哽咽的说不出话,她幸福的依在以为只属于红妹的肩头,感受着一直梦寐以求的渴望,漫天的大雪中只有他们二人相依相偎,红杏枝头,居然有一点美红,佩着这银白的大雪,真是好看极了。
“执别几载,非吾所愿,你要好生照顾自己,知道吗”卡巴字字斟酌,费劲思量,只希望她能不再执着相望,累及身心。
节欢懂他的意思,她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进不了他的心里,只是连这些思念也不能有吗非要这么绝情的拒绝吗节欢离开他的怀抱,把眼泪擦去,给予微笑,却很无奈,“我只思念,不求得到,你无须理会我,我会给你看我很好的幸福,而你,要比我更幸福。”
四目相对,无情才是真有情,两人在雪中站着,互视着彼此,几多哀怨,几多惆怅。
宁寒推门而入,但见司芳站立相迎,他们二人互望着对方,眼里有很多的思念,也有很多的抱歉,司芳回过神来,微笑着看他,“小寒,好久不见。”她努力的抑制着心里的难受,还是那样很美的笑着,宁寒一步步的慢慢走近她,视线从不离开她分秒,脚步声铿锵有力,有埋怨的沉重气息和想念的甘苦滋味。
终于近至眼前,宁寒想抬手想摸她的脸,司芳却扭过头去,宁寒的手僵持在半空里,有些颤抖,他随后又僵硬的一笑,握紧了拳头放下来,说:“芳姐,好久不见。”
“坐吧。”司芳引他入座,宁寒的眸子微微闪动,没想到她如今变得如此冰冷了。
“小寒,今日让你来,是有事求与你。”司芳将酿制好的雪酒倒进宁寒身边的杯子里,一阵芳香拂面而来,宁寒回过神看杯子里的酒,笑了笑,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好酒。”宁寒赞叹道,司芳让他喝的是冷酒,这雪酒煮热了的话很很容易渗入肝脾,易醉,“芳姐,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宁寒定会效犬马之劳。”
“很好,来,再喝一杯。”司芳又为他满上,“我想,让你和城主的女儿洛星在一起。”司芳说完,酒也倒满了,宁寒也愣住不语了,他搭在桌角的手臂微微颤着,桌子都有些颤动起来,司芳知道他此时很愤怒,也早就猜到他的不高兴,可是她只能这么做。
“小寒,”司芳端起雪酒,“人生就像这酒一样,就算你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可是如果你是可用之才,香气自热而然的会被别人嗅到,然后去发掘你,甚至利用你,你别无选择,只能听天由命。”司芳脸上紧有的一抹的笑意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不知何处去了。
宁寒失望的看着司芳的淡漠决绝,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然后怒摔在地上,酒和杯子的碎片散了一地,就像此时宁寒的心一样,被碎的七零八落了,可司芳依然淡漠。
尺儿和伶儿想去捡起碎片,却被宁寒喊住,“不用捡了,捡起来有什么用,已经破碎的东西是不可能再被怜惜的,杯子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他看向冷漠的司芳,“为什么我要和你一样接受这命运安排,我不可能做到,也不会去做,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居然还这样对我,你真的太残忍了。”宁寒说完愤怒的转身,推门出现,风雪袭门,门摇曳着发出“吱吱呀呀”的沉闷声音。
尺儿和伶儿见宁寒怒走,忙跪在司芳脚下哭着哀求,“芳姐,不是这样的,你的心不是这样,为什么要执意这么做呢我去喊他回来。”尺儿起身要出去,却看到门口站立的节欢。
“姐姐,去拦着宁寒啊,不能酒这么走了,不能冤枉芳姐的心意啊。”尺儿哀求,可是节欢伤心的摇头,已经走了的心,该怎么去挽留
节欢看着本是伤心还坚强微笑的司芳,心里难过极了,加上卡巴给的拒绝,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她奔向司芳,扑到她的怀里,大哭起来,司芳抱紧她,看向窗外,看向宁寒离开的方向,他还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