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颠簸地拄剑起身,艰难道:「吾已经将影神刀给他了。」
素还真敏感地看向千叶有些难以起身的动作,心念微动,一手把脉上去:
「你」
脉动虚浮,心象不宁。
素还真心思打转,他所熟悉的千叶传奇,向来是孤傲凌人,哪曾见过眼前这般的失力无神那绝不只是伤重的原因如此简单,加上那体内不寻常的冰流横行,根基不弱的千叶竟会压制不下,难道、难道
素还真霍然起身,一把将千叶转向了自己,眸里,是单纯的关心:
「愿意告知素某吗」
千叶摇了头,正想再次推开,孰料却突感一阵温暖的气息抱住了自己
「你」
「别强撑。」素还真轻抚着他,就只是一把关怀的示意。也许是他们之间特别的感应与关系所致,他深知这是眼前人最直接、最需要的迫切给予。
千叶下意识想挣脱开,却或许是方才突然一刻松懈,原本紧绷的筋骨竟开始无一处不痛了起来每一分伤处的痛觉,包括身上、身下、心内,短短时间内所经历的几番波折,全部清楚地刺激着脑海,几要承受不住,顿时只能动也未动,任素还真轻轻抚拍着他的背,在耳畔安慰:
「无论发生什么事,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千叶无力地将头埋在他的肩上,疲惫地缓缓阖上眼。那温煦的淡淡莲香彷佛可以安抚身上每一处的疼痛,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流溢过心坎,许许多多酸涩地堵在胸口后,却无法形容。
也许,只有在失去过后,方知落索为何。自他诞生于世间以来,一直以为自己许多事情可以应付余裕,今日,却身陷缠缚,无法脱身,赢得惨淡,而满盘皆输
便如许多事情,藏在心底,毋须解释,也毋须谅解,所以,一切化不成泪,只能留做心底最深的疮疤,任其泣血,独自舔舐
淡白月色下,照拂相靠的双莲,黑白交映,璃光片片,一者是了悟红尘的心;另者,却是初历世情的心,皆是莲心苦、苦莲心。谁曰不曾识只因未了时
还记得吗素某说过,得与失,便如转轮一般。
你又想向吾说什么
得可复失,失可复得,莫要舍去自己。
你曾有过吗
过去之事,多说无益。如是我闻,不如前行
人生常怀千岁忧,岐路迢迢,风霜板荡,照映回路,眼前应如昨日之我。随心灵彼此通达,天地间,隐隐约约地,彷佛又听到了那日千钟寺的万钟洪声,罩落绵密梵音,颂尽开往岁月、渡尽红尘本相,是汝非汝,是吾非吾
过了一阵,素还真渐渐松开了安抚的揽抱,他也知千叶向来不依赖他人,千言万语,只有化为实际的行动:「众人的牺牲只能一次,素某还需寻找回叶小钗,才能完局。」
「吾会让长空配合。」千叶传奇退开一步,舒了口气:「只要能成功,一切就会结束了。」
素还真颔首:「你欲往何方」
「吾要回日罗山,」千叶说着,微微一顿:「还有火化夜殿的族民。」
「嗯,幸好末日神话暂时受制,但仍须慎防太学主随时突袭。」素还真拂尘披扬,道:「就此别过,请」
「请。」
看着远去的白莲身影,千叶心中似有别悟。再一次的离步而去,已与往日些微不同,虽然伤重颠簸,却懂了一些,而失去了一些。
*****
天上的飘云缓缓移动,河水潺潺依旧,天不孤开了另坛酒,递给了长空,继续说道:「这次,他为你挡下灾劫,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无论你明白与否,他就是这样的人。」
长空默然,只有饮着酒。
假里藏真,真里藏假,千叶这人太复杂,谁都难以看清,就如哪时候千叶对自己是真的,哪时候是假的,他从来分不清。这人的自私,未必是全然的自私;但要期望这人全然撇开私心,也是不可能。
「他对你,向来坦然。」天不孤自己也啜了一口清酒,涂有丹蔻的指甲被溅出的酒渍浸染,益发艳红:
「那一日,当吾从他身上取下心血为你续命之时,吾便知晓,这场交易并非如此简单,吾要见证这场赌局,终于等到了这日。」
他转过首,看着长空的面色:「当日,他为你,情愿舍去完美,留下一生无法弥补的缺陷;而你,却是连战郴两字都无法懂得,吾便知晓,千叶传奇要付出的代价,注定更多。」
「难道吾付出的代价就不多吗」长空难抑怒气地说着:「吾所付出的,更是在不知情中被剥夺一切,吾又能向谁讨」他这一口喝得猛烈,似吊祭挽不回的遗憾。
「他的算计,不可能以你一人为主,别忘了,他是你们的太阳之子。」天不孤看向影神刀:「就如这口刀,也说明了现在的一切。」
长空看了他一眼,有些敌意:「说到底,为何要对吾留意」
天不孤呵呵笑了起来:「放心,太学主非是真正的死神,也非是天不孤所等之人,所以吾对你们的计划并无兴趣。」他顿了顿,道:「但是,医者,医身也医心,对于被命运摆弄的可怜人都有兴趣,至少,现今令吾好奇者,乃千叶传奇之深沉,因为,连吾也被他骗了。」
「嗯」
酒兴已失,天不孤随性地将残酒倒进河中:「他之计划,吾不知能看出几分,但吾知晓,纵然他珍爱你之才华,你仍然是他手中的棋子。」
「他对每一个人,恐怕皆是如此。」长空冷冷地道出感受。
「这句话,只怕随立场而易。在乱世之中,是非在于时势,公道不在人心。你要信是非,还是信公道」天不孤一针见血地续道:「他在天剑之争告诉吾,他知晓你之弱点,却不放弃。当下吾也以为,追求完美的他,只能接受胜利的结果、追求得不到的东西。但吾却忘了,这句话的另个含意是他也做好你会失败的准备。」
长空面容一动,那藏在心底许久的零星疑问,此刻竟被挖掘开来。
「所以,实际上是千叶传奇知晓你之弱点,也做好了准备,更顺势不惜遗弃了你、隐瞒了你,却也伤了他自己。但如果当初你够坚强的夺下胜利,也不会被他设计。说到底,这条路,虽是他为你选择的,但让他做出这番所作所为,却也是因为你的表现让他一再失望。」
长空饮尽了酒,颓然道:「无论如何,他的做法,是做绝。」
「回到了日盲族,你还想拥有自由吗千叶传奇本就非是简单的人物。」天不孤目光一冷:「所有的幸与不幸,皆因你被他选上了,他既然为你续命,无论这份重量你是否担得起,都该要承受。」
「但是,吾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长空哑然道。
「众人皆知,你为圣女回归日盲族。」天不孤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日盲族过去日子艰难,欲占一席之地就要用非常手段,难道当初你没想过日后可能发生的一切」
「谁又会知道,吾会遇上千叶传奇这样的一个人」这话,有些冲。
「那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长空一顿,无法回答。这个人,但似单纯,却又复杂,生嫩与成熟,在他身上矛盾地并存,却又融合得自然因为初生,他可以使出冷血的手段;却也因未懂世情,令人欲恨,却恨不得。
「也许他给你的,你不稀罕。」天不孤叹口气,起了身,感受那夜晚的凉风,转了话锋:「其实,对于太学主,你并非全无怀疑,吾可有说错」
长空依旧默然,他并不否认靠向太学主,多少有蓄意的成分在。
也许在他心中,反动的因子早就埋下,而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个爆发点。
「燕啼红的尸身未寒,转眼竟成白骨,早有问题;他能为你重新夺得,也属心机。至于千叶传奇的每一句话,不过在用最少的牺牲换取他能保护的东西罢了,一切,不如说是他在逼你。」
「但他算计苏苓是真,牺牲族民,也是真。众人的牺牲,他又何曾顾虑过」长空想起回到日盲族后的许多事情,脑海中浮现许多人的身影,有桃花、有明珠求瑕、有燕啼红、有许许多多族民的遭遇令他不敢深想最后,只能哑然道:「其实,他想逼吾,很久、很久了」
「他再如何心机深沉,也是为了你和日盲族。人皆有私心。」
「吾就是不能接受他如此利用人」
「何必呢太过认真每一分,痛苦的只有自己。」天不孤轻顺着发丝,邪魅的笑痕浅浅,眼底彷若洞悉:「欠他的,你还不起;但他欠你的,你也讨不回。计较这么多,不厌吗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被利用过的人,又何止你一人」
「失去的,已经讨不回,曾经在意,只因不甘。」长空想起自己报复的举动,心中一片混乱:「总之,他欠吾一个解释,否则要如何对得起苏苓他们」
「唉,夜深,你也该执行你的任务,回到太学主的身边了。」天不孤轻轻一叹,明白讲了许多,也只能是相谈,每人心中的结若能轻易开悟,那也不用在红尘打滚。他身姿一转,遂提起最后一壶酒,淡声道:「无人不冤,有情皆孽。临走之前,吾有一佛语想赠公子,世间情爱,不过如此: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缠缚。」
他迎立水畔,从容地幽幽曼吟,声随风里,似刻画着这场赌局的爱恨情仇是那一日,在风雪漫天的千竹坞里,他为了一份不可能改变的执着,牵起一场本该断绝的缘分,任命运洪荒,各自消缠。
吟罢,他看了影神刀一眼:「这最后一壶酒,就赠祝公子成功吧记住,别让酒再次失味了,公子请。」
长空失神听着,一手接过那壶酒,待回神后,那鬼魅般的红影早已不见,就如那日在千竹坞,来无影,去无踪。
不知何时,轻雨飘了起来,他开了最后一坛酒,那酒香初入无味,入腹之后却冷冽清幽,有如天上人间之别,滋味胜过方才所喝的任何一坛。
他一手圈着酒,心思浑沌如雨。
短短时间内,历经了太多,身心皆惫,那么,就彻底醉一回吧
天地之间,有所执的人,必有一番透悟,在醉过、痛过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就是第八章,第一部要完结了
、章八:指间沙落上
章八指间沙落上
幽暗的室内,浓浓白雾窜升,氤氲出一片诡异。万古长空一脚踏入这四面不见尽头的地域,从没想过昔日清圣的儒门圣地学海无涯,竟也沦为死气沉沉的黑暗之渊,成为太学主的根据地。
算算时日,距他那日依千叶信中留下的指示,返回太学主身边求取信任,至今也有段时日,却不知何原因,自己犹然未能习惯这种诡调氛围。
而这段期间内,武林局势犹在胶着,除了自己倒戈太学主,正道方面仍以素还真为首,抵抗末日神话的侵略。
「万古长空,你回来了。」
蓦地,阴森的声音自幽冥难辨的方向悠悠传来,万古长空莫名感受到一股压迫,随步放眼四处张探,讵料一个碰响,抬眼赫见魁伟的人影。
「原来你在此。如何」这声如何,当然是询问太学主近日所有的行动。
「一切顺利,」太学主一扬宽大披风,雄武地坐在大椅之上,支手撑颐,指端在手把有节奏地扣响,逸出长长叹息:「顺利到让吾感觉到无聊了。」
语罢,只见太学主于空弹指,白浓的空中竟赫然银光灿布,苦境大地的势力图横现于空。
「这是」在正中之处,有一处红圈,特为明显。
「这是吾刻意为自己留下的刺激,但他们终究让吾失望了。」太学主有些惋惜道:「想不到琉璃仙境也不过如此。留他们一条生路,却无法为吾带来任何一分惊喜,如同失了日盲族的千叶传奇,终究不成气候。」
「留住他们,是后患。」长空中肯的说出感想。
「哈,后患」太学主眼神散发炽热的逼人光彩,霸躯往前一倾:「你忘却了,这些在死神面前,算不上什么吾明白,你一直想杀那个人,但现在的刺激太少了,吾还没打算杀他。」他撤回了身子,安抚道:「放心吧机会终究会属于你。」
「吾会期待那机会再次降临。」长空不置可否,端倪那空中的苦境大地,道:「但有一事吾真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太学主被挑起了兴趣,命令道:「把话说完」
「吾不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长空指向地图上那一一被攻陷的各方势力:「如果掌握天下是你的目标,现在你可以说是差不多达成了。」
「哈,这个问题」太学主蔑笑一声:「吾可以回答你,成功已经让吾厌倦了,现在的吾,只想一尝失败的滋味吾之目标,随时可变,也随时可手到擒来,这种游戏人间的至极快感,非是常人所能体会。」
「这就是你的目标」长空似乎不尽赞同,却也没多说什么。
「看来你很有心得。」太学主看了他一眼:「不如让吾问你,你的一生,在追求什么」
「没有。」长空答得干脆。
「哦难道你不想追求至高无上的刀剑之能,或者拥有天下间最好的刀剑兵器」
「即使得到了那些,又代表什么」武林的风雨,已让长空感到疲惫:「争权夺利非吾兴趣,如果没有刀剑之能,吾会更高兴。」
「何必说得如此决绝你该要明白,拥有与常人不同的能力,注定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千叶传奇既然不懂珍惜你,那就由吾满足你的需求。」太学主自负道:「就如现在,吾庆幸能够铸造出这口末日神话,以及拥有你这位人才。相信吾,吾与他不同,吾可以带给你不一样的感觉」
「你已掌握了一切,为何又需要吾之协助」
「这是好问题,就如人生在世,最怕孤独,所以吾需要有人与吾分享这份荣耀。」太学主说着,拾阶而下,高跟的靴子在地上发出橐橐声响:「吾追求的东西,你未必需要明白,但你只要知道在这世上,只有一个死神,而这个死神,就是吾」
「这对你意义很重要」长空似问非问。追寻虚无飘渺的定义和力量,对他而言,都是无法理解的范围。
「许多事情的发生并不需要理由,当机缘来了,就是你的命运。」太学主有意思地看了长空一眼,陡然自手中化出了一本诡异森然的书册,上头的文字,罕见非常:「看到这本书吗是死神年纪改变了吾之一生。在偶然的机遇里,吾得到这本书,获得了死神之力,这份滋味,令吾难忘,更明白今生吾之目标,就是超越死神」
「超越死神」长空沉吟着。
「然也。他做不到的事情,就由吾去做;他得不到的东西,就由吾为他得到。唯有这样,才能证明吾比他更有资格成为唯一的死神」
「所以为了超越死神,你愿意牺牲一切。」顺着思维,长空利落地接道。
「不错,但对吾而言,吾手中掌握的就是一切,便无所谓牺不牺牲。你睁眼所见,没有一个不被死神的游戏所掌握,一切归吾所有」
太学主言间,神情坚刻,十爪紧咬,彷如着魔般,令人生惊。长空看着,突然感到眼前宛如有片汪海,在那欲海无尽之中,波涛汹涌,涌溢了名利与虚华,足可使人前仆后继的泯灭自我
「所以现在,你可以猜测吾接下来想针对的目标了。」太学主朝空中的地图一扬,在那群山幽谷之中,有一处地形险峻,状似骷髅的地方。
「天葬山。」
「没错。还记得上次你追杀叶小钗之时,在此地受到一名自称死神的人所袭击,并用死神之招伤了你吗」太学主说起前不久的任务,随手化收了地图,煞气如刀:「观你之伤势,那招,从外观看的确是死神之招,但吾认为,这是正道惯用的虚晃招数。哼,这样就想欺瞒过吾吗」
「你要吾如何做」这语气,长空已知道又有新的任务。
太学主瞟了一眼,负手于后,势在必得:「就引蛇出洞」
*****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来更了下次是第一部双刃迷藏的完结。
本文已经写到第五部,并且在做出本调查了共四册
有空来贴d宣或可以先到莲开千叶论坛观看消息
、章八:指间沙落完
已成断垣残壁的琉璃仙境之上,唰唰剑影瀑飞于空,两大绝世名剑交叉碰击,一者,一者天剑,双剑雄并,竟是不分轩轾
万古长空见敌手难取,即刻双掌高举,凝聚真元,灌于剑刃,再进一分力叶小钗紧持天剑,足踏罡步,守势稳如泰山,虽被逼得连连支绌,那迅如雷劈的冰翼剑招竟也一时撼不动他分毫。转眼盏茶时分过去,两人纵掠相往,一剑一挡,银光灿灿,竟已过精妙百招,心中皆不禁暗服对手实力,即便二度交手,犹不落半分。
断瓦遍地的残骸堆中,耳闻长声大喝,瞬间一招划空,两人奋臂支剑,面面相对之刻,互使眼色,剎那双双腾翻,落进仙境密林之中
「此地安全了。」见四周已足够隐密,长空敛招收剑,显然不是十分喜于目前的假战状态。
叶小钗颔首,亦还剑入鞘。此处乃仙境后山的密林,暗含五行八卦之术,若有不知情者踏入,即陷迷雾而不自知,足够让他们彼此交换信息。
长空看向眼前享富刀剑盛名之人,虽无敌意,却有些尴尬。
想起当初因苏苓事情而与对方起冲突时,自己几要拚了性命,谁知转眼世事难料,如今为了打击共同的目标,反而站在同一阵在线。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许太多时候,想的太多,不如任势安排,一切可看做自然。然则,当日他为苏苓之死出手,他亦不觉该有何愧欠,仅是现下感到难以开口罢了。
叶小钗彷佛能明白那微妙的心情,一声低叹,剑指于地行字:各有难处,无罣。
当日之战,两人各负恩仇,皆有难言之隐,不如让其成为旧事。
长空默然,苏苓的事情在他心中一直是个未了结,虽然他与叶小钗之间尚可放下,但与那人之间,却未必然。
突然,就在密林远方,似隐隐传来窸窣声响,长空警觉:「有声音。」
叶小钗迅速拨开叶间,却见到身穿紫白的熟悉身影正与一道玄影自远处走来,原来正是素还真与千叶传奇。叶小钗心想两人似正商讨对策,正想出林上前共事,孰料背后却被一手按下,转头一探,听见长空压低的声音:「抱歉,吾不想被发现。」
叶小钗未解,万古长空与千叶传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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