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路途中,被人射杀,这次,尉迟真金没法再保护他了。
后来,天后身边的女官上官婉儿,回忆起天后当时的表情,觉得尉迟真金的事,只是让天后皱紧了眉头,捏紧了奏折。而明崇俨的死讯,却让天后突然失态,抖掉了一只茶杯。
上官婉儿十五岁了,被天后收为女官,当她听到尉迟真金不知所踪时,心里还是希望对方死掉为好的,只是面上不能表露出来。
与她同岁的太平公主,在这一年风光大婚,嫁给了薛绍,婚礼的鲜花铺满了神都的大街。因为陛下也觉得,明崇俨死了,自己的眼睛,恐怕也不能再等了,趁着还看得见,要看到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狄仁杰在梦里看到一片火海,却不知何意,当他丁忧期满,返回神都,站在侍中府邸那片烧成焦土的地上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上。
邝照把他拉回了马车上,只问了他一句,你的竹节玉佩,是谁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狄仁杰从并州回返神都,上朝时未见到尉迟真金,也未见到明崇俨,他以为尉迟真金抱恙在家,又觉得不太可能。问薄千张时,对方面有疑虑的样子也让他生疑。
又问其他人,明崇俨为何也没上朝,却听到了明的死讯,说是身上中了三只,跌下马后当场毕命。
这样的消息让狄仁杰震惊,也恐慌不已。
他自己策马奔向尉迟真金的府邸,远远看到一片瓦砾,下马站在焦土之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尉迟真金的府邸,他到过很多次,他从大门的位置往里走,前厅的地面还没有什么印记,转过前厅,就能看到地上的砖石上,有被兵器砸裂的痕迹,还有血迹干涸或烧黑的印记。
从后院向侧面兵器库的路上,依然残留着硝石硫磺的味道,几只未被清理掉的插在烧掉的木柱底端。
烧毁的兵器也被清走,瓦砾中有刀鞘上残留的绿松石。
他开始想象,尉迟真金与敌人激斗,最终不敌,受伤后又被大火吞噬。
他想到一年时间内,先失去父亲,又失去尉迟真金,心口揪起不能呼吸,撑不住了,吐出一口鲜血后栽下地来。
狄仁杰扑在地上,心里抽痛不止,虽未昏厥却全身无力站起,直到邝照跟了过来,将他拖到了马车上。
“你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邝照看他身上佩着竹节玉佩,指着玉佩问他怎么得来的。
他不敢开口,不敢说这是他与尉迟真金互相赠与对方的定情之物,却又不解邝照为何要问这个。
“看你平日舌灿莲花,现在倒是哑了。他要我来找你。你跟我走。”
他
狄仁杰猛地从马车座位中坐起,拉着邝照问道:
“他在哪里”
邝照轻笑一声,赶着马车向王溥医馆驶去。
尉迟真金没有在医馆的客房,而是在王溥平日放东西的小阁楼上,那里被清理出来,让他藏身。
狄仁杰看到他时,他已经比两个月之前刚受伤时好了很多,但仍是面无血色,嘴唇惨白。
他的右手上包裹的纱布已拆下,右手掌被长剑穿刺而过的伤痕触目惊心;右脚筋被挑断,所幸王溥按照明崇俨给的医书上所述的方法,制了断续筋骨的膏药,他已能恢复到慢慢走动的程度。
尉迟真金的贴身仆役赵四,为了救他,被长剑穿胸而过,伤了肺部,好在还是捡回来一条命。
而管家张伯和其他十五名仆役,均葬身火海。
阁楼很小,沙陀忠带狄仁杰上去后,又自己默默地下来,去给尉迟真金熬药。
尉迟真金受伤后被他解救,仆役赵四受伤不轻,沙陀忠便一直照顾他俩,尉迟的寝衣是他换的,饭是他喂的,剪指甲也是他做的,上茅房都是沙陀抱他去的。
连王溥都在旁边感叹,要是师父哪天老了躺在床上变成这样,徒弟你可得照着这样来照顾我才是。
尉迟真金也听到了王溥这番话,好在他常年练武,意志力也强,恢复便快些,半个月就能下地自己行走。他能照顾自己之后,便坚决阻止了沙陀的好意。
“我可以照顾自己。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沙陀欲言又止。
“要是说当年的救命之恩,你如今已经还了。再让我欠你的情,又从何说起好了不要再说,否则我也没脸再赖在你师父这里了。”
尉迟真金没有告诉他,他知道有一天沙陀以为他睡着之后,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那一下,蜻蜓点水,碰一下就很快闪开了。
他当时差点就睁开了眼睛,但仍继续装睡,强压下斥责沙陀的想法。总算想明白,那晚明崇俨为什么要让沙陀听那个秘密。
沙陀和赵四没有在大理寺清理出的尸体中,已是上了黑名单,薄千张按他的意思,在天后面前回报,尉迟真金下落不明,多半是沙陀和赵四想谋财害命,以平息刺客背后主事者的疑心;而紧接着不过两天,明崇俨的死,让他心惊。
他想自己这样躲在王溥的医馆不是办法。时日越久,对他们三人和王溥,还有薄、邝几个知情人都极为不利。为免暗处的敌人一再纠缠,他想离开神都。
此时又出现了一个契机,薄千张告诉尉迟真金,朝中大臣们正在对宁州乱象头疼不已,天后不知该派谁去安抚,很多人避之不及,推说自己没这本事,而尉迟却想到了狄仁杰。
狄仁杰曾在州府多年,善于处理百姓纠纷,此时如若狄仁杰自请去宁州,一可为二圣解决问题,二则,他可以跟着狄仁杰,去一个看似危险却不会有敌人追来的地方。
于是他告诉邝照,请他将狄仁杰带来医馆,让狄仁杰来“想办法”,也间接地让沙陀明白他心里之人是谁。
邝照见尉迟真金如此倚重狄仁杰,又看到狄仁杰吐血倒地,觉得他二人之间有点不寻常,加之早年看到那两块玉佩,便故意试探了狄仁杰一下。
“怀英。我没事。”尉迟真金伸手抱着扑过来用力拥紧他的狄仁杰,轻声安慰,对方伏在他肩头,情绪起伏,激动不已。
好不容易两人平复情绪,开始商量对策。
“你们三人这样躲着,夜长梦多。”
“你有办法”
“宁州,天后正在头疼,我自请去宁州,把你和沙陀,赵四带出神都。”
“嗯嗯好办法。”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大人好像很久都没夸我了。”
“办成了再来请赏不迟。”
“滚。”狄仁杰附在尉迟真金耳边说了什么,尉迟只好让他快滚。
“保重自己。”
“赶紧滚。”
狄仁杰在朝中人缘不算怎么好,也不算坏,很多人知道他忠直公正,连二圣都敢直接指责,对他也十分佩服。
他力陈宁州吏治弊病,自请任宁州刺史,治理,安抚百姓,简直是给天后雪中送炭,也让平日那些被他弹劾过的人钦佩不已。
十天之后,狄仁杰整理好一切印信、文书,财帛,带了四名得力的助手便向宁州出发。
薄千张和魏元忠来送了他一程。
尉迟真金和沙陀忠、赵四改换面目,躲在狄仁杰的马车中。
狄仁杰离开之后,有人密奏天后,赵道生又到东宫与太子会面,天后愤怒之下,怀疑是太子杀了明崇俨,派金吾卫将军邱神绩,带领卫士二十人,到太子李贤的东宫搜查刺杀明崇俨的证据。
搜出来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铠甲三百套,轻弩三百件。
“倘若说太子害死御医没有动机,这铠甲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分明是要君主无医可用,再侍机率卫士逼宫”
一众大臣均指太子用心险恶,陛下盛怒将他废除。
而赵道生被带至刑部,严刑逼供之下,供认李贤谋害明崇俨,被斩首示众。
而李贤,则在大理寺最好的牢房,度过了人生最煎熬的两个夜晚,写下了“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的著名诗句。
薄千张劝阻天后想要将废太子处死的想法,判决李贤流放巴州。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李贤是否刺杀明崇俨,百度百科上的结论是应该没有,这里我选择了有。请考据党勿怪 ̄w ̄
、第39章
马车在去往宁州的路途上行进,三匹快马跟在后面。
四名助手都是天后发话让狄仁杰自己点选之后,被他选出来的。
拉车的是姚崇,尉迟真金特意让狄仁杰将他从门下省要了出来。
另三人骑着马跟在车后,分别是御史台的敬辉,桓彦范,还有大理寺的候云章。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怎么你们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赵四你还好吧”狄仁杰看着赵四的样子担心不已。
车行在路上,因为紧急赶路,伤势严重且康复不快的赵四一直咳嗽不止,尉迟真金在旁边看着也是心疼而又愤恨。
两个月之前,尉迟真金在政事堂审议公文时,看到裴炎大人的一名随从站在廊下,那人刚看到他时,似乎有些尴尬,又做了一个将右手向后掩在袖子里面的动作,低下了头。
午饭之后,他叫来姚崇,向他打听那名随从是什么时候跟着裴大人的,姚崇肯定地回答,已经有一年多了,因为此人有个习惯动作就是时常用右手挠挠鼻头,最近不知道怎么改成左手了。
尉迟真金遣退姚崇之后,又仔细观察了两天。
那名在夜间用轻弩刺杀明崇俨的蒙面刺客,应该就是此人,他将文书送呈裴炎时,双手奉上,尉迟真金就此看到了他右手背上的伤痕,比寻常刀伤宽一些,且有几道弯曲扭转的印痕,是被银链球猛击并刮蹭后变成这样的。
尉迟真金注意到了此人,也看到身旁的裴炎用疑问的眼神看他,他只有装作无事,又低头看公文去了。
紧接着第二天,还未等尉迟真金想好对策,就在自己府邸里被三名蒙面匪徒重创。
那天晚饭之后,赵四像往常一样,站在书房外,等着其他仆役将茶送到书房门口,再为尉迟真金奉茶。
茶水和往日相比,凉了一些,赵四还轻声斥责倒茶的仆役长生,为什么耽搁得久了些,尉迟真金也不以为意,说声无妨,说进来放下吧。
“哎你小子,别跑啊”赵四把茶送到尉迟真金的桌前放下,出了门看到长生已跑得没影了。
长生还没把茶盘撤走就跑了,赵四在心里骂了两句也就作罢,等到他回身进屋,看到尉迟真金已经喝下了那杯茶,正要将杯子撤走,就看到尉迟真金一手扶额,一手撑着桌案,刚站起来就软倒在地。
“少爷你怎么了”
桌案上的笔架也被带倒了。
赵四以为尉迟真金是染上风寒引起头疼头晕,赶紧去摸他额头,谁知竟然不烫,过了一会儿尉迟真金就呼吸急促起来,手脚也变得有点凉。
“茶里有毒”憋着气讲完这句话,尉迟真金看着被吓到了的赵四,指了指对方身上佩戴的那只药囊,又指了指自己的。
会意的赵四立刻将两人的药囊扯下,把里面的药粉全部倒在尉迟真金的口中。
他看着他服下药粉后气息平复了一些,心悸和呼吸困难的症状缓和了一点,便扶他起来,坐在椅子上。
“来人来人”赵四在院中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不见人来,除了他,尉迟真金也暗暗心惊。
尉迟真金感觉自己的症状很像当年中了蛇毒的样子,还好沙陀忠给自己做的药囊已经不再是草药,而是磨好的金线蒺藜药粉,他平时佩戴,已对很多毒虫有抵抗的药力,此时把药粉服下,虽然短时内仍旧无力,但应是无性命之忧了。
“尉迟大人的仆人很是忠心啊。此时大人府中就剩下咱们几个了,不用再喊了。”
张伯呢长生呢其他的仆役呢
尉迟真金脸上惊疑的表情,让出现在他和赵四面前的三名匪徒嗤笑不已。
“尉迟大人果然武功盖世。中了这样的毒都还能苦撑到现在。”
三名匪徒均是蒙面,其中一人的身量跟那晚刺杀明崇俨的人基本相同,看着他的眼睛,尉迟真金觉得定是裴炎身边那人。
赵四已被长刀架在脖子上,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逼近了尉迟真金。
“少爷快跑啊”明知此话无用,赵四还是哭着要尉迟真金快跑。
匪徒手持一把长刀砍向尉迟真金,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躲开。
尉迟真金的步伐已经显见无力,慢而凌乱,蛇毒虽解,但内力恢复较慢,他勉力往旁边一闪,躲过第一刀,已没法躲过第二刀。
匪徒的长刀砍在他左肩前,听见“磴”一声,尉迟真金的外衣被砍出了裂痕,因那人用力也极猛,虽然没有办法伤到尉迟,也有力量将他砍得摔倒在地,刀刃和尉迟身上的护身软甲相碰,蹦出了火星。
“哼”带着几分报复和戏弄的意图,那名被打伤右手的匪徒,也加入了砍杀尉迟真金的行列。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尉迟真金也没想明白。他躲不过两人的砍杀,虽然身上有软甲,不会被刺中五脏六腑,手臂上却还是受了伤,右手掌也被一刀穿过
他痛得冷汗直冒,赵四在旁边大喊却无法动一下,只能看他无助地在地上挣扎。
血流了很多出来,尉迟真金的右手一直在抖。
“行了老六你报了仇了”为首的那人阻止了那名刺客继续的报复,开始在书房里,卧房里翻找起来。
张伯和其他仆役已经被潜入的这三人毒死或砍死,长生则是眼睁睁看他们放好毒药在茶里,被逼着端过来的,他不敢说,只好转头逃跑,也被一刀毙命。
“好教大人知道,我等是跟着采买的仆役进来的,我们扮成送菜送炭火的仆役,送了些好物件来给大人。”
两名匪徒在府里竟然没有找到一点黄金白银,珠宝玉器,唯独就是些楠木家具和瓷器,虽然古朴典雅,却沉拙笨重,搬不走,也不能用来嫁祸。
“三品大员,家里没钱说出去谁信啊”这三人打算将赵四杀死后,将金银、珠玉堆放在他们二人的尸体旁边,制造出仆人谋财害命的假象。
他们将自己送进来的硝石,硫磺,烈酒,香油等东西,撒在后院里,准备点火后杀人灭口。
“少爷你跑啊跑啊”赵四突然暴起,将一直用刀架着他脖子的那人抱住,用力勒住,挡在挣扎着坐起来的尉迟真金面前,让他快跑。
火燃起来了,周围出现了噼里啪啦的轻微爆炸声,酒和油助燃后,空气变得难闻而又炙热。
匪首看赵四一直挡在面前,竟然将长刀一刺,将同伙穿胸刺过,也刺进了赵四身上
那名同伙当场死了,赵四被挡住没有刺中心脏,但倒地后仍有呼吸。
尉迟真金也被一脚踢倒,匪首怕他逃跑,将他的右脚筋挑断了。
“啊”剧痛终于让尉迟真金忍受不住,喊了出来。
“大哥快走”火势变大,两名匪徒准备趁乱离开。
沙陀忠却在此时,及时的出现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晚上他鬼使神差想大人了,于是他去侍中府邸看看。
他拉着马车行至府外,便闻到很浓烈的硝石硫磺和烈酒的味道,从侧门没有仆役把守,他自己进来时看到不少尸体,已是惊恐不已,等到他走到尉迟真金的书房时,听到尉迟的一声惨痛的呼叫。心里也揪了起来。
神都的百姓,远远近近地看到了侍中府邸燃起大火,都过来观看,虽有不少人也准备救援,但爆炸后无法让人靠近,大家都只能围在旁边干着急。
沙陀忠撒出了一大把药粉,让那两名匪徒又痒又痛,满地打滚,他才能趁此空隙,将尉迟真金先背到侧面的兵器库去。
等他回头再来背赵四时,那两名匪徒开始狂怒,要冲过来砍杀他们三人。
“快放箭”兵器库里的一排弩箭,一排短箭匣子,都在尉迟真金的指导下,被沙陀忠射向屋外。
两名匪徒中箭后倒地,只是火势已越来越大,眼看三人就要葬身在火海中了。
“大人你别叫我走我不走我不会走的你看我能保护你的”
尉迟真金摆摆手,制止了他再哭,指着西南角的地面,让他去开启机关。
“快去”
兵器库在府邸扩建之初,便挖了一条地道,通向侍中府邸旁边一座小院,那院子平日是张伯和赵四所住,这个秘密也只有尉迟真金的大哥和他俩知道,其他的仆役不知,就连狄仁杰,也不知道。
就这样,当神都百姓多少以为尉迟真金葬身火海之后,他们还是逃了出来,沙陀忠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密道的见证者,见证了此处。
尉迟真金将自己的银钱珠玉,那只大哥送的老山参,还有姐夫送的玉佩,都藏在密道中,他让沙陀帮他搬了出来,给了王溥五十两白银,王溥才有钱去把神都的不少名贵草药买了下来。
“唉你小子简直比我还能藏东西啊不过我已经改变你爱露富的看法了。”王溥一边给尉迟真金上药的时候,一边还在叨叨。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就是这样。”尉迟真金将事情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只是后面沙陀照顾他二人的伤势这一节他不好再详细说,之后又说:
“这次我和老四,真的多亏了阿忠,可惜张伯”说完又摇摇头,抿着唇不发一声。
赵四知道他心疼张伯遭到毒手,看他眼中有泪光,十分难过,也劝他不要太伤心。
沙陀忠和狄仁杰分坐两旁,他俩均不好开口,只能是赵四劝慰尉迟真金平息心情,养好伤后再说。
尉迟真金又说:
“你的伤势不能长时颠簸,况且你与阿忠都被大理寺缉拿,薄大人要你俩找地方躲着。你俩就去天台山吧。当年遇到明大人的那个草庐。”
他让沙陀和赵四去那里躲藏,方便赵四养伤,又叮嘱沙陀照顾好草庐的一花一木,说是将来会去那里,完成明崇俨的嘱托。
他不说自己的去处,那两人却也明白,他是决意跟着狄仁杰去宁州了,也不再多说。
尉迟真金将车里座位下放着的两个小小的羊皮袋子拿了出来,交到了沙陀和赵四手里,又指着狄仁杰说:
“每个袋里都是三十两,过个两三年不成问题,过几年可以到宁州来找他。”
沙陀接过了他的银钱,轻叹一声,说道:
“我不收下大人定然觉得过意不去,我就收下了。这样吧,将来我哪天过不下去了,没饭吃了,我再来投靠大人。”
他不说自己要来找狄仁杰,只是说要找尉迟大人,狄仁杰也明白他对自己与尉迟的关系有几分难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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