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时,人面广耳目多的薄千张告诉他,未来的太子妃、杨思俭大人的女儿,在两天前被贺兰敏之,精神失常,因此这亲事是结不成了。杨大人到太子宫中哭诉后,太子便去求告二圣,要求法办贺兰敏之。
薄千张更附在他耳边鬼祟地说,听说贺兰敏之在荣国夫人丧期时常招来舞女,饮酒作乐;更甚者,对六七岁的太平公主上下其手,天后尤其震怒,常日派人监视,直到贺兰敏之犯下滔天大错,才能借机铲除这个祸害。
“罢了,你知道这么多秘密,就不怕被割了舌头,刺瞎双目这话到本座这里即止,不可再说。”
薄千张也知道事情严重,嘿嘿笑了两声便赶紧退下。
果然侄子不如儿子亲,儿子又不如女儿亲。
等到三月二十日,又一个休沐之日到来,尉迟真金又在街上闲逛,到了金玉坊时,发现那藕片形的玉佩已被买走。
“大人上次未说要小人保留这两块玉佩,那佳偶天成玉佩已经被另一位大人买走了。”天气倒是不怎么热,掌柜紧张得滴下了几颗大汗珠。
只剩一块了,还是赶紧买了吧。
“这块竹报平安玉佩要卖多少银钱”
“这个十两白银,不过大人要的话就给八两好了。”看到寺卿大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掌柜只好给他打了个八折。
寺卿依旧没有表态。
“这个、这个六两好了,不能再低了。”
“掌柜可不要到处去说本座坑你,本座也是识货的。”此时尉迟真金才露出一点笑容,可是在掌柜眼中,也和笑面虎一般无二。
“是、是。”
一旁的小伙计帮忙将玉佩装在盒子里封好后恭敬地呈给寺卿。看着寺卿走后,安慰唉声叹气走回来的掌柜说:
“二叔你就认栽了吧,那狄大人原来可是大理寺卿的手下,定是深得他的真传。”
原来是尉迟真金那天离开之后,狄仁杰就逛街逛到了金玉坊,他一眼看中了那块藕形玉佩,觉得尉迟真金应该佩戴这样一款玉佩,再一看那竹节的玉佩,也挺喜欢,本想两块玉佩都买了,结果掌柜说大理寺卿看过了,若是他都买走了,不好向寺卿交代。
他更觉得惊喜,便决定买下藕片的那只玉佩,送给尉迟真金,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再摸摸钱袋里的银锭,只有六两,便软硬兼施,说掌柜这玉品种不是和田玉,又有些微瑕疵,他也出身世家,见过不少好物件,掌柜要骗他可不成,于是就连哄带吓地花了六两白银,将这藕片玉佩买走了。
走时狄仁杰还跟掌柜说,如果大理寺卿又来金玉坊时,千万不要告诉他,是谁买走了这块藕形玉佩。
晚间,在尉迟真金的府邸,仆役赵四跑来通报,说狄仁杰来了。
“狄某来谢谢大人,上次让沙陀给我瞧病,还想送给大人一件礼物。”
狄仁杰说他听说了贺兰家的大案,深感尉迟真金辛苦,又说要谢谢他叫沙陀来瞧病,便想送礼致谢。
一只和他的礼品盒子完全一样的黑漆盒子放在了他的桌前。
都是金玉坊的盒子式样。
打开来一开,竟然是那块白玉藕片。拿在手里细细摩挲时,感觉横断面温润细腻,周围一圈藕黄沁色浑然天成,如果不是因为质感较硬,咬一口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东西叫做佳偶天成,不该送我。”喜欢肯定是喜欢的,但是收了狄仁杰的礼物,好像有点不太好,更何况这玉佩的名字,似乎容易让他得寸进尺。
“非也,尉迟卿执掌律法,如莲藕出自淤泥却又白璧无瑕,卿之心思缜密,如这玲珑七窍,这玉佩非你莫属。”
这是在乾封年铜钱案后,尉迟真金第二次觉得狄仁杰极其会说话。
不过这厮说话比起上次那种“谁该负责”的诡辩,这次真是太中听。
不收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
“本座也不欠你人情,这个跟你的脾气倒是相配,拿去好了。”
那块竹报平安的玉佩,到了狄仁杰手中。
“对了,你买这藕片花了多少银两”
“六两。这尉迟卿是懂玉之人,狄某应该没有买贵了吧”狄仁杰强掩住内心的激动,跟尉迟真金研究起来。
“嗯,你也识货。”
后来过了一段时日,邝照发现了那两块玉佩,分别系在了两个人的腰带下方。
狄仁杰和尉迟真金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而太子与天后的母子情分,却日渐生疏。
太子年初之时,就因监国理事,体察民情,大发慈悲,看到冷宫里住着的两位萧淑妃生的异母姐姐,二十几岁了还未嫁人,便请求天后将她俩嫁出去,天后很不高兴,便勉强将两位冷宫里的公主嫁给了普通的兵士。
后来出了贺兰敏之的事情,这母子俩的关系,因为这两件事情,从此再也无法弥补。
太子的身体本就不好,从此也日渐衰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咸亨二年,狄仁杰常常希望,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年。
四月,清明节日到来,神都百姓皆出外踏青、祭扫先祖墓地,吃寒食、插柳枝、蹴鞠;宫中贵族更有马球活动以度过节庆。
三日假期不足以让尉迟真金返回长安家中祭拜去世的亲人。他便在洛阳府邸中沐浴焚香,素衣寒食,拜祭祖父和父亲。
狄仁杰在大明宫含光殿外的马球场欣赏马球比赛,未看到尉迟真金的身影,想到他定是闭门谢客,祭拜祖先寄托忧思。
傍晚时分,他带上自己那座老宅中一棵柳树新发的柳枝数枚,和自己做的青团、高粱米饭,前去寺卿府邸拜访。
尉迟真金的书房、卧房都已有仆役在门楣上插了柳枝,狄仁杰正想自己动手,把送他的柳枝插在书房的门上,尉迟真金却说:
“且慢。”
他说完后步入书房,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狄仁杰在书房外等了一阵,看到尉迟真金拿出来一只白瓷花瓶,瓶口较细,瓶身高而底部较大,正好适合插那几根嫩绿的柳枝。
仆役赵四去将花瓶内外的尘土洗净,装上了微凉的井水。
尉迟真金向狄仁杰伸出手来,让他将柳枝交给自己,狄仁杰看着他将柳枝插在了瓶中,再稍稍整理一下,理出方向,让五六根柳枝朝着几个方向散开。
“狄多谢狄卿记挂。佳节时不去踏青赏花,出外游玩,还来此陪我。”
他此时并未穿紫色绫常服,而是一身黑色布帛做的常服,身上没有一点佩饰。
他面露微笑,十分淡然,狄仁杰知他早已习惯独处,不怕孤独,但也故作轻松,用献宝的样子跟尉迟真金说:
“狄某做了几个青团,是吴越那边的点心,照着样式做的。还有高粱米饭,带来跟尉迟卿共享。”
青团是用嫩艾草和糯米制成外皮,内里依各人喜好裹入豆沙馅、肉馅或野菜馅,不过狄仁杰知道尉迟真金父亲去世未满三年,因此没有做肉馅的青团。
高粱米饭和青团一样,午间蒸好后,晚间带到寺卿府邸时虽然凉了,但是并没有完全冰冷,吃起来口感比较舒适。
“狄卿为何热衷于做菜做饭,倒有些不务正业。”其实这青团还挺好吃的。尉迟真金夹起一个团子,咬了一口,是红豆沙馅的,清甜可口。
“能够做给尉迟卿吃,是狄某的福气。”
“狄卿现在倒是会拣好听的说了。”
“狄某如果两年前就会说些好听的,就好了。在尉迟卿最难过的时候,狄某没有陪在你身边。”
尉迟真金抬眼看他一下,好像对方有些歉意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窘迫。
“听这话的意思,倒是狄卿要对本座负责”
“尉迟卿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
“”算了,姓狄的武功胜不了我,口舌上逞逞英雄便让他一马。
“其实是光远中秋节庆之时要到洛阳来相聚,尉迟卿就当试试我的手艺好了。”狄仁杰看尉迟真金有些微愠的样子,又自我解嘲。
“原来叫本座给你试菜嗯,都是甜的”
“有两个咸的,两个甜的,这个顶上捏了一个尖的是野菜馅,咸的。”
次日厨子也做了一些清明节庆的饼、馍等食物应节,狄仁杰也没有来“打扰”,不过青团子清香软糯的口感,倒是让尉迟真金记在心头了。
四月的清明节庆,虽然有绵绵的细雨,有对亲人的忧思,但也有着清新嫩绿的杨柳枝,和比狄仁杰的脸圆的青团子,让尉迟真金突然变得有点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端午节庆依旧有三天假期,二圣赏赐了群臣一些节礼,让大家各自与家人团聚去。
薄千张、邝照等人都与家中妻儿过节去了,沙陀忠陪着王溥及师弟们过节。
明崇俨也是一个人在神都,左右无事,他竟然跑去和王溥师徒们过节,王溥和明崇俨一向有话题可聊,两人又从端午节的雄黄聊到了各种驱蚊杀虫的药物,还让沙陀忠在过完节庆之后,向寺卿转赠几包他们自制的驱蚊药包。
尉迟真金与明崇俨并不是时常往来,往年他家中亲人偶尔也会到神都与他团聚,如果不来的时候,他也习惯一人过节。今年他左想右想,好像自己交好的人中,也就是狄仁杰一个人在神都,可以和自己喝两杯,聊两句。
狄仁杰到了寺卿府邸,两人一起饮酒吃菜,不像清明时节那么拘谨了,他的心情也变得有点热络起来。
酒叫做石冻春,颜色有点点绿,像石头下最嫩的青苔,入口不呛,绵绵密密的,咽下去后,感觉嘴里有着微微的甜。
但是喝得多了也会醉的。
“这是蜂蜜凉粽,这个是蜜枣粽,这个黑色线捆着的是栗子花生咸蛋黄粽,这个是肉粽。”
“狄仁杰你做这么多粽子,你知不知道我只吃甜的粽子,不吃咸的”
“没事我爱吃咸的,这样咱们俩不会抢着吃了。总好过有些粽子没人吃,可惜了。”
仆役已经退下了,只有天上的弯月听到两人说了些醉话。
好在端午时节天气已经不寒凉了,两人在院中石桌上侧身卧倒,不会着凉。
管家张伯比较贴心,叫来几名仆役,把他俩抬进了房里,只不过寺卿大人当然是在自己的卧房。狄大人就去了客房。
等到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时,都猛地回想起昨晚上喝得很开心,又想起好像说了什么醉话胡话,心情都极其微妙,尤其是狄仁杰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寺卿府里,更是吓了一大跳。
他有些欢喜又有些纠结地盼着中秋佳节的到来,因为中秋节庆有五天假日,光远来后,可以邀请尉迟真金到自己府里一聚。
可是中秋节庆毕竟是真正全家团聚的好日子,请对方来真是太牵强了。
尉迟真金也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收到长安家中来信,尉迟景华带着妻儿,尉迟青岚也带着夫婿和儿女,要到洛阳来看望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进入六月中旬,夏日的炎热让人食不甘味,夜晚的蚊虫也让人着恼。
战事平定,国力强盛,民情稳定,大理寺的案件也比以前少了许多,亲贵们也没有折腾,于是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寺卿出马,邝照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邝照和候云章在议事厅研判卷宗,来往的人员众多,汗味,马粪味也多,因此蚊子也多了起来,邝照听到蚊子在耳边飞着,细细的嗡鸣,想起寺卿以前说你再把出手的速度练得快些,就可以刀劈苍蝇蚊子了,不禁莞尔。
沙陀忠带着胖师弟,一人背着一个竹篓,装着一堆药囊,手里也拎着一把捆好的药囊进了议事厅,说是尉迟真金让他去给大理寺众人弄的驱蚊的药囊,让大家每人拿一个,拴在身上,晚间放在各人屋里,药力持久,可用一月之久。
“这一小捆是专给薄大人预备的,那天他把寺里的银钱支给我后,又自掏腰包让我再做二十个,邝兄帮我转交给他吧。”沙陀放下药囊后带着师弟离开了。
过了一阵薄千张到了议事厅,看到沙陀做的那一捆药囊,高兴地拎着便走,邝照还打趣他,这么金贵的药囊要卖多少钱一个,他笑说一两银子,走时还哈哈大笑,笑声回响在议事厅里。
等到尉迟真金来到议事厅时,听说薄千张自己买了几十个,笑了起来。
“薄大人是缺钱到如此地步竟要拿这药囊去倒卖哈哈哈哈”他心知薄千张惯会结交一些朝中大员或亲贵,这种药囊驱蚊效果良好,拿去送给大臣的女眷也是一个人情,因此他也不揭穿,就任他去做这些事,因为有时大理寺的一些破案线索,也是从人面广耳目多的薄少卿处得来的。
这药囊是沙陀忠端午节庆之后送给他的,沙陀先前给了他两只药囊,说是王溥和明崇俨各自做了一个,送给他试用,说寺卿最公正,研判一下,看谁的药囊效果好,他任俊不禁之余,也好好的比较了一下。
他将王溥送的放在了卧房,将明崇俨送的放在了书房,有时他刻意在书房里睡一晚,醒来后觉得神清气爽,蚊子也没有留下一点印记。
到了卧房觉得蚊虫也少了不少,只是早间醒来并不感觉精神奕奕,而且效果只持续了十天,第十一天醒来时,手臂上就出现了两个蚊子包。
在书房里睡的时候,药囊的效力就持久一些。
王太医不相信自己输给明崇俨这个后生。拆开后发现明的药囊只比自己的多了一味药,金线蒺藜。
明崇俨这几年每逢节庆假期,或闲暇之余,都会去往扶风县天台山上,当年他遇到尉迟真金和沙陀忠的那个地方,在草庐前,将种植的大片金线蒺藜摘下,带回神都制药,他的家奴依旧每年留守在天台山上,帮他照看这些药草。
他制了一些丸药和药粉,剩下的药末药渣,也不丢掉,就做了几个药包,发现效果不错,便和王溥赌赛,这下就让尉迟真金记住了。
尉迟真金想到当年被毒蛇咬了之后服了明崇俨的药粉,见效较快,想来定是金线蒺藜的功劳。
说到成本,这金线蒺藜种植不多也不易,每个药囊里只要一点就极为有效,大理寺三四百人,也要用去不少,因此尉迟真金从大理寺的款项中,拨给了明崇俨不少银钱,让他带人赶制这些药囊,并请他将种植的方法传授给沙陀忠。
王溥也曾听说过这种神效的药草,亲眼得见后便和徒弟在自己的药芦里开始了种植的实验。
尉迟真金在进宫觐见二圣时,发现陛下和天后的腰带上,也带上了驱蚊香囊,是明崇俨进献给他俩的,明崇俨说寺卿亲自试过,胜过太医王溥了,二圣听说也是欣然接受。那两只香囊的外表做工自然是较大理寺的精致得多。
陛下和天后也让狄仁杰从户部的款项中寻出一点拨给太医院,交给明崇俨和王溥,在神都多种些金线蒺藜,来年就可多制一些药包发给群臣,不让大理寺专美了。
这个炎热的夏天,只有大理寺人员过得相对惬意些,他们称颂寺卿的时候,其他衙门的人只能望着大理寺人员的福利兴叹。
三四百只驱蚊药囊,分发到众人手里之后,还剩下三只,邝照交回到尉迟真金手里后,他便把一只给了管家张伯,另一只给了仆役赵四。
还剩一只,给了狄仁杰。
大概是因为狄仁杰跟他道了歉,说了自己当年不该那样激他,想想对方也是为了救他的命,再加上对方常来陪自己,说点中听的,又一次次给自己做吃的,费心费力的,就原谅他吧。
狄仁杰为了不让别的同僚看见自己怎么会有大理寺的福利,喜滋滋地把这药囊贴身揣在衣服内里,也没让邝照和沙陀忠看见。
别人还当他一向说话直接,算账又清楚,没一点假账坏账,不仅神憎鬼厌,连蚊子都懒得理他。
很快到了八月,中秋节庆将至,天气渐渐变凉了,尉迟真金的哥嫂和姐姐姐夫即将到来神都,狄仁杰听邝照说起后,也不好再开口请寺卿过府吃饭。
尉迟景华向长官告假之后,带着妻儿出发,于八月十二到了神都。他两个儿子也快二十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他还特意叮嘱妻子和儿子,不要在尉迟真金面前提起婚嫁之事,免得单身之人觉得无趣。
还好两个儿子也不谈论这些,只是让尉迟真金指点他们的功夫不提。
姐姐尉迟青岚带着夫婿徐员外和儿子女儿,也于八月十三日到了神都,这姐夫是徐懋功即李勣,凌烟阁功臣最小的一个儿子,虽为将门之后,却喜欢研究些诗词歌赋,文玩玉器之类的东西,借着祖上功荫,做些珠玉生意,是个红顶商人。每逢年节相聚之时,常跟尉迟真金讲一些玉器的赏玩要领,看见尉迟真金腰上挂的那块藕片玉佩后,还乐得摇头晃脑地说:
“内弟往日总爱置些兵器,如今也是风雅之人了,这玉佩与你十分相配。”
随即这姐夫便招来姐姐一个白眼,笑说“就你风雅,我们尉迟家都是粗鲁之人”
“非也非也,夫人切莫生气。我是说内弟玲珑七窍之心,可算开了一窍在这些物件上了。”
“姐姐和姐夫真是到哪里都恩爱异常。”尉迟真金笑着把他们引进府里,安排下各自住所,让他们早些休息,想起姐夫说自己这玉佩,心里有些情愫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八月十四,狄仁杰的堂弟带着新婚的妻子和光远,又来到了神都。
堂弟带着妻子去逛街赏灯,狄仁杰也带着光远在神都的大街上游玩,吃点小吃,欣赏灯会。
尉迟真金则带着大哥和姐姐两大家子人,坐着一艘大船在洛河里游船赏月赏灯。他与哥哥、姐夫坐在船舱里,饮着桂花酒,聊着时下局势,几个侄子在船尾下棋。
大嫂则和姐姐青岚在船头上放羊皮小水灯船。青岚的女儿徐月蓉刚满六岁,两只发髻上点缀了珠花,穿着桃红色带金线的襦裙,黄色丝带结成蝴蝶结,系在两边肩头,玉雪可爱,眉心点了梅花妆,又增添了几分娇俏。
“蓉儿乖,放这水灯下去,许个心愿,以后定能实现。”生了两个儿子的大嫂倒是颇为疼爱侄女,教她放灯下去要许心愿。
“大舅娘,我不知道许个什么心愿好。”
“要不,就许个嫁得如意郎君”大嫂笑意盈盈,问她要不要许个这样的心愿。
“嫂子说笑了,这个还早。”青岚在旁也笑着说。
就看那羊皮小水灯上,托着一只小小红烛,顺着洛河水流漂去,慢慢地漂到了岸边。
一个小小少年在河边赏月,月色满白,红烛摇动,少年看到这羊皮水灯漂来,蹲下来细看。
这小船灯精致可爱,少年看它漂到岸边,便伸手捞了起来。
“父亲你看,我拾到一只小船灯。”小小少年向站在旁边赏月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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