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虽然不知他们两个之间有着怎样难解难分的纠葛,但也可以猜测一二。沈均对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虽然这么说有些惭愧,但用他来牵制程远,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倚仗。毕竟,这副身体也不知背负了多大的秘密,身边要有这么一个才智高绝的人来监视着。
“你应该不记得当年的事,为什么知道是我”程远没有否认徐粲的话,却忽然打断他。
当年他们四人带着八岁的徐粲一路从京都到柴阳,千山万水。从未受过如此磨难的徐粲一路上病倒了数次,差点都走不到柴阳。本就还小的徐粲,更是对京城的事再无半点记忆。如今他突然找自己来说这些,聪明如程远,自然想到了其中关键。为何他信任孟寒沈均,连平时甚少出现的李满都不曾戒备,却唯独来与自己谈判此事。按理说他并不知道当年的事中曲折才对。
徐粲跟旁人打听了一些,一大半也都是猜出来的,也能编出个差不多完整的故事,闻言淡淡一笑:“以前的事我确实记不大清了,不够谁是真心对我好,谁又有异心,我自己的心,自然能体察处一二。”
程远自然不相信他这个理由,但也无从否认,孟寒沈均他们的确是真心,自己又确有异心。
徐粲也没指望他信:“老实说我对以前的事真没什么兴趣,虽然觉得沈妖孽跟了你有点可惜。”瞥到程远眸中骤然射过来的冷箭,他赶紧接着说道:“当然了,只要你们俩有情,我也不至于棒打鸳鸯。不过你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我作为冤大头自然不能白白吃亏不说话了。”
程远对他的指责毫无愧色的接受:“我在柴阳等了十二年,始终是死局一个,只有回京才能有所转机。”
“所以你从小故意放任我不学无术,又成立仁义堂让我胡作非为,就是希望有一天我闯祸闯到犯法的地步,将事情闹大,惊动天听”徐粲咄咄相问。这本是他的猜测,如今问了本人得个证实也未尝不可。
程远默然。
徐粲一颗心反倒放下来,这样看来事情果然在自己控制之中,在程远对面坐下,他收敛起方才严肃的神色,又笑了起来:“所以后来我遇到桑桑,说要和他在一起,你非但不阻止还劝说沈均,也是早就想好了现在的事”按着方才的思路,程远肯定是希望自己怎么荒唐怎么来才好,尤其颜峤是朝廷的县令,自己只要和他扯上关系,不愁和朝廷扯不上,对达成程远回京的目的更是事半功倍。
“我只说顺其自然。”程副堂主开口辩解了一句。的确,他对此事从没说赞不赞同,只是同沈均说了顺其自然,剩下的事自然有人替他做了。
“那你让孟寒去偷那些世家的家奴册,加速桑桑与那些世家结仇,难道也是顺其自然”徐粲报之以一笑,闲闲道,“还是咱们的孟副堂主突然变聪明了,各个世家的家奴册子都轻而易举弄得到手。”
程远再度将目光投注到徐粲身上,只是那目光里显然多了一些审视和探究。今日的徐粲着实让他惊讶,当年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什么时候在自己的眼下竟然长成了这般心有七窍的人,究竟是他们这些人瞒哄了他,还是他瞒哄了所有人。
徐粲也不惧他的怀疑,坦然相对。从穿越过来,唉声叹气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他就已经决定,既然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便从此就做了这个徐粲,不想前尘旧事,不理来生如何,只愿尽心尽力过好这一生就足够,所以现在坐在程远对面的,不是任何人,就是徐粲。
两人对峙半晌,程远先败下阵来,却也是毫无愧色,大有就算你知道我还是会这样做的气势,似乎在心里计较了一番,他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帮你找出那些杀手,但是这件事并不会到此为止。”
啪徐粲猛地一拍手,畅快道:“只要将那些凶手教出来就可以了,剩下的事面瘫你想怎么做怎么做。”
现在的徐粲可不能再以常理推断,程远对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应和反倒有些质疑。就算交出了凶手,颜峤得以脱罪,徐粲也会被带回京城。到时候他二人不是还无法相守吗还是说徐粲暗地里还另有他着
徐粲哪里不知他的担忧,却故意不说,意味深长地摸着下巴笑了笑,又叮嘱他快点将凶手找出来,便一摇三晃地出了满是花香的院子。
走出去还没几步,一道修长身影忽然从刚刚他自己藏身的地方闪出,徐粲脸上得逞的笑意来不及收起,正准备去找桑桑说这个好消息,就被吓了个正着,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沈均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他,也很是尴尬,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你怎么还没回去”徐粲挠了挠后脑勺,刚刚和另有二心的程面瘫开诚布公,只觉得畅快,但是现在面对从未欺瞒过自己的沈均,他还真是有些别扭。
沈均干咳两声,似乎也不知该如何措辞。
“唉。”徐粲将他脸上的担忧无奈尽数收于眼底,不禁长叹一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也有不傻的螳螂。”
“他才不是任人捕捉的知了。”沈均开口。徐粲脸上的表情登时更加精彩,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退化为零,沈妖孽这是突然由玉树临风的俏医生变成了说话不过脑子的愣头青啊。察觉到徐粲的惊诧,沈均脸面一红,赶紧亡羊补牢:“老大,我是想问,你记得当年的事是吗”
徐粲好整以暇:“我不知道。”其实若是可以,徐粲当真不想了解当年的事,知道得秘密多了,离麻烦也就越来越近,这个道理他还是清楚的。不过现下看来,若自己下定决心留在这里当这个徐粲,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当年的事便是重中之重。
沈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否认,惊讶道:“那你为什么偷听我和程副堂主的谈话,还单独跟他说了这么久”难道徐粲避开耳目,不是因为知晓了程远的身份
“我和程面瘫关系好嘛,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徐粲打定主意装糊涂。
沈均无语。别说你和程远除了有事从未说过半句闲话,你家颜桑桑现在前途未卜,你要是还有心思对着一张面瘫脸说半天废话,那才真是让人怀疑人生。
“好了,你就做好你救死扶伤的本分就行,别操心其他事了。”徐粲忙着去找颜峤,也不再逗弄一头雾水的沈均,拍拍他的肩头,就要离开。沈均张了张嘴,也不知自己该怎么问下去。
“对了,收拾收拾,过几天我们回京。”
走出去好远了,徐粲又扭过头来,冲还愣在原处的沈均喊了一声,然后满足地看着他张大的眼睛摆摆手笑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
柴阳县衙的小花园里,伴着和煦的微风,两道一急一柔的声音正在争辩着什么,随风摇曳的各色花草似乎在竖直了耳朵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却是无人理会。
“桑桑,你看我好歹比你高一些壮一些,你父母地下有知,也不愿你娶个这么魁梧的妻子吧”这讨好诱拐的声音,显然是居心不良的徐老大。
“我父母的确应该不愿。”颜峤嗓音慵懒,像只刚刚睡醒的小猫。
徐粲脸色一喜,正要再接再厉,就听那挠人心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就不成亲了,我正好专心政务。”
“不行”徐粲一下跳了起来,虽然知晓了颜峤对他的情意,但这人比较骨子里还是保守的,非要成亲之后才能有那亲密之举,尤其是他表明心迹之后,以前还能偷着亲亲抱抱,现在却连近身都不得。一个蠢蠢欲动,一个优哉游哉,急得自然还是徐老大。
可没想到今日一问,桑桑竟然还有做攻的打算,说什么成亲也是他娶自己。靠,退一万步说自己答应嫁,万一桑桑得寸进尺,入了洞房再要求在上面怎么办裤子都脱了难道你让两人光着屁股打架博上位
停云正好端着茶过来,瞧着徐粲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就觉得心里舒坦,他刚和孟寒从山里回来,听说颜峤的事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捋着袖子就要冲去找那些世家理论,被颜峤一个眼神瞪了回来,老老实实在颜伯床前照顾着。
“颜伯好些了吗”颜峤面前仍然摊着陈年案卷。
停云脸色一暗,无奈摇头。颜伯劳碌一生,年事已高,早已是油尽灯枯之相,就算现在靠良药熬着,也不过是数着日子过活罢了。
颜峤面上闪过一抹痛色,放在竹椅扶手上的胳膊滑落下来,捏紧了面前的案卷。
“少爷别伤心,颜伯说他不怪少爷,反而以少爷为傲,只要少爷过得开心,他就可以死得瞑目了。”停云嘴快,噼里啪啦几句,让颜峤沉郁的脸色稍稍缓解。
徐粲还在想着怎么名正言顺地把人吃干抹净,听着主仆两人有些怪异的谈话,便探着身子插了进来。
“小云云啊,颜伯为什么要怪你家少爷”
停云嫌弃地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一副我跟你没那么亲近的神态。
“桑桑,你得管管你这书童,咱俩成亲之后他对我还这态度,别人会笑话的。”徐粲露出个受伤的表情,凑到颜峤身边求安慰。
“不是说不成了吗”颜峤往旁边让了一点,挂在竹椅上的徐粲像只大号考拉。
“”你不是伤心呢吗怎么还记得这一茬。
三个人正说着话儿,忽然外面有嘈杂声响起,仔细一听,竟然有孟寒那个二愣子的声音。“他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徐粲忽然想起这件事,不怀好意地看着停云,毫不掩饰自己八卦的心情。
“他一回来就回仁义堂去了。”停云也纳闷去而复返的孟寒。
颜峤抬手合上面前的案卷,自从认识了徐粲,自己工作效率越来越低,不过这生活也热闹得多了,不复之前数年的清冷单调,就像一潭清水陡然起了涟漪,每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即便有些事是麻烦之事,也让人觉得生机勃勃,斗志昂扬,好像每天一睁眼都充满了期待一样。
来的不只孟寒,连一向少见的李满都来了,两人一个愣头愣脑,一个虎虎生威,一下让本就小巧的花园显得有些压抑。
“老大”二人走到徐粲面前,二话不说,通地一声就地跪下,灰尘冒起了老高。
徐粲被吓得一个激灵,跳到颜峤另一边,抓着他的手趁机吃豆腐,颜峤没被孟寒他们吓着,反倒是徐粲想不都想顺畅无比的动作让他全身一僵。他心里不是没有那一丢丢的怀疑,究竟自己手上是抹了什么东西那么好摸,让徐粲本能之下都记得先占一把便宜。
孟寒李满瞧着自家老大的动作,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
“你们俩表忠心还约好的啊”被颜峤无声的眼神示意,徐粲不慌不忙地蹭到前面,掸了掸衣袖,就差往后捋个头发,大哥的姿势就摆全套了。
“老大,沈均说你让他收拾东西,说要回京城”孟寒性子急,藏不住话。
徐粲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原来你俩是为这事来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李满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徐粲以前就一直闹不明白,明明都是一般的年纪,据说李满还小一些,为什么就他一个人留了两撇小胡子,看着跟个猥琐大叔一样。本着此文纯洁的缘故,所以他的出场次数才一降再降。
徐粲顺风点了点头,盯着他俩的膝盖瞧,跪了这么久,真的不累吗
“老大,我不同意,回去太危险了”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孟寒蹭地一声跳了起来。徐粲忍不住怀疑他是因为跪得累了才找这个爆发的借口缓一缓,但一想到孟寒的智商,又觉得自己冤枉他了。
李满连连点头:“对,老大,京城就是龙潭虎穴,您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啊”
徐粲摸了摸脑袋,瞧颜峤:“桑桑,我头上有角吗”
颜峤还在纠结要不要先带着停云离开,好让徐粲处理家务事,闻言怔了一怔,旋即心领神会,白了油嘴滑舌的徐粲一眼:“无聊。”
徐粲笑眯了眼,回头拉了还跪着的李满一把,琢磨出个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满脸焦虑的二人道:“好了,你们俩放心吧,我长得不像咩咩羊,皮也不美肉也不鲜,进了虎穴也没老虎下的了嘴的。”
“老大,我们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去了真的会出烦的,皇帝不会放过你的,他”孟寒心里一急,大声嚷嚷着,李满拉了他一把,还有别人在场,劝老大归劝老大,别什么话都说。孟寒也不是傻子,但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涨红了脸站在那里,急得说不出话来。
颜峤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拿了案卷淡淡道:“本官先回房去了,你们慢慢聊。”
徐粲拉了一把,急忙道:“桑桑,那我明天再来找你,我会把那几个凶手带过来。”
颜峤眉头微蹙,他并不知徐粲底下在做什么,今天光和他打成亲谁嫁谁娶的嘴仗了,正事一句也没说。“凶手”他询问道,“是茶馆一案的凶手吗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又在哪里”
徐粲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同颜峤解释这件事,可现在自己两个副堂主虎视眈眈地杵在一旁,他只好先将颜峤拉到一旁,当着众人的面窃窃私语。颜峤对他此等行径自然不能容忍,却被他一句和案情有关给挡了回去,只好红着耳尖任他在自己脸颊边蹭来蹭去。
停云握紧了拳头要冲上去,孟寒眼疾手快地拉住,心甘情愿地受着他的拳打脚踢,一动不动。反正去山里找药这一路上,自己这身体已经万分熟悉停云的手和脚了,一会儿没招呼过来还有些不舒坦二愣子啊,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吗。
李满瞧着这青天大白日肆无忌惮秀恩爱的两对儿,摸着那两撇小胡子望天:小懒呀,小爷也生得不丑,赶明儿也给配个cp呗
某只小懒:这个嘛耐心候着吧,面包会有的,奶茶会有的,小李满也会有二哥的,。
等徐粲恋恋不舍地和颜峤咬完耳朵,颜峤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小花园。“少爷”停云也没了力气,只好一脚踩上孟寒那臭猪的蹄子,孟寒顺势松开手,追着自家少爷去了。
“老大,如果是无常阁的事,沈均和我们说了,你不必避着我们的。”李满瞧着徐粲踱步过来,终于松开那惨被了许久的两撇小胡子,凉丝丝来了一句。虽然沈均说的时候,他们的重点都放在了回京那件事上,根本没听进几句其他事。
徐粲嘿嘿笑着:比我多吃了十多年的饭,追男人的技术还没小爷我一点高明
李副堂主心里话:我好端端一个七尺男儿,做什么要和你比追男人的技术
“老大,你真的决定要回京了吗万一回去了回不来,你还是没办法和颜县令在一起”不得不说,孟寒被停云赏了一番拳打脚踢,脑子清楚多了,劝起人来也能直达七寸。
徐粲心里一叹,想装模作样捋一把山羊胡,却只摸到了光溜溜的下巴,只好揪了揪自己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小鲜肉,悠悠说道:“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离京多年,你们难道不想回家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煽情之语还是有一定功效的,李满脸色闪过一抹哀戚之色,连心思单纯的孟寒都是神情一暗。不同于当年只是个稚童的徐粲,他们彼时已是少年及冠,正憧憬着闯出一番事业光耀门楣,却变故横生,家破人亡不说,还离乡背井这数年,午夜梦回,岂能不有一刻重回故土,重见故人然后披衣坐起,到庭中面朝京都而立,就此历数寒星,遥望到天明。
“有一个叫墨菲的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性,那无论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徐老大一副老成持重的口吻,“当年的事是你们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迟早会戳个大洞出来,不如现在拔一拔,说不定伤口还能长好。”
孟寒嗫嚅着说了一句:“才不是刺,那是一把剑,鲜血淋漓,怎么会那么容易长好”
李满虽然没说话,但两撇小胡子不像刚刚那么挺立,凑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沈妖孽不是神医吗”徐粲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放心,他随时备着药呢”
孟寒还想再争辩几句,李满忽然叹了口气:“也罢,二愣子,你就别说了,老大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吧,不就是一条命吗皇帝想要老子给他就是。”说完又转向徐粲:“老大,那我们走之前要先安排好仁义堂的事,兄弟们跟了咱们多年,要安置好他们才行。”
徐粲瞧着瞬间通透重新焕发斗志的李满,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小满子有前途十八年后肯定又是条好汉”
李满:老大,你不说后面这句行不我也没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孟寒不满自己落后于李满,生怕徐粲对他生气,赶紧上前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好话商量不成,就算他是皇宫大院,我也会拼死保护老大逃出来的”
徐粲一个结结实实的板栗送过去,清楚又响亮:“这才是我们的二愣子嘛”
孟寒咧着嘴傻笑,李满翘着小胡子两眼冒光。
回京的路,一定坎坷而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抓凶
自从徐粲和程远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之后,程远彻底面瘫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之前好歹还顾忌着礼数那一层,人前他也从未对徐粲越距半分,但凡徐粲进来,他就让出主位;而徐粲站着,他便尽量不坐着,对徐粲种种特殊的癖好和兴趣,也尽量强迫自己陪着胡闹参看之前挨板子演戏一事。这对于极度不屑礼教的程大公子来说,的确是件累人的事。
现在货真价实的程面瘫,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有时候偶尔见人,也是招呼不打,眼神不给。一直持续到徐粲来要人。
沈均虽然心里不赞同,到底还是没有违逆徐粲的意思,不过诚如李满之前所说,徐粲这一句回京,可是大动干戈,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毕竟在这地方也呆了十数年,基业已有小成,这一去是未知数,能不能回来,会不会回来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所以要提前安排好一切。
他正忙着明医馆和明医药铺的交接事务,准备先把铺子托付给自己几个医界好友,顺便托付的还有自己那些个小弟子们,其实他也很想自己能手把手教出来几个的,不过眼下只能看天意讲缘分了。还拉着一个白嫩嫩的小弟子的手不肯放,就被火烧火燎的徐粲拉走了。
然后沈馆主就相当肠子都悔青了地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找个理由拒绝一下,当徐粲拉着他站在仁义堂的后院大喊:程远,沈均问你在不在的时候。~~
正忙忙碌碌交接工作的孟寒和李满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打发走正竖着耳朵预备仔细听的一众兄弟们,免得听去什么不该听的,被现在完全黑化的程远灭口。兄弟们平时见惯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