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清寒在水中不停地挣扎。
“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柳清寒在水中奋力地往上挣,对船上悠闲观看的秦越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秦越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当年柳梦京在京师得了功名,来南越赴任,南越百姓皆传说他是京师有名的风流才子,我也道他只是个风流才子,没成想,他不愿去做那风流才子,反而立志要做那楚王的细作,你说他该不该杀”
恍若一个惊雷劈下,柳清寒脑中一片空白,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怡王擅杀而枉死,一向清廉正直的父亲怎么会行贪墨之事所以,她恨极了秦越,不是因为她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是她错杀了她的父亲。
而今,所有仇恨的基础都被推翻了,在秦越得口中,柳梦京是背叛怡王的叛徒,是南越的细作,是楚王的走狗,她该相信谁是相信过往的记忆,还是相信这个长得过于秀美的亲王
“咕嘟”柳清寒慢慢停止了挣扎,她的思绪和身体一起沉入了水中,在她没入水中的那一刹那,秦越慢慢开口:“去救吧。”
船夫还未反应过来,青枫已经嗖地飞了出去,足尖在水面上一点,附身抱起了柳清寒,再翻个跟斗,稳稳地站在了船上,全身没有沾一滴水。
秦越从怀中掏出一个绸袋扔到船夫的怀里,船夫哆哆嗦嗦地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子
“我买了她。”
南越,胥阳城,怡王府。
怡王回府的第一个晚宴,所有的人都跪在大殿上,陈相云也不例外,通传声一起,一身玄色锦服的秦越缓步走了进了,坐定后,扫了眼下面跪着的众人,一眼看到了跪在陈相云边上的曾瑶珊,不由蹙了蹙眉,沉沉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了身,陈相云上前一步禀道:“昨日京师来报,湘南王已经称帝,改国号为赵,湘南郡主被封为德成公主。”
秦越点点头,道:“知道了。”
陈相云心里打起鼓来,秦越被湘南王狼狈地赶回了南越,差点丢了性命,此番看到湘南王登基,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秦越想偏安于这僻远的南越,了此残生
“他能做得的事情,本王也做得。”秦越的语气忽然一转,霍地站起来,不容置疑地宣布道:“本王要在南越建国,国号为秦”
“殿下不可”公子白劝谏道,“殿下若是立国,名不正,言不顺,怕遭天下挞伐。”
秦越抚了抚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神色:“天下挞伐即便是本王不称帝,这天下对本王也是挞伐。”
“来人,传令下去,命各部好生筹备建国一事,若有怠慢斩”秦越坐了下来,端端正正,分明的一副帝王之气,显然,这件事情,秦越没有想过与任何人商量。
曾瑶珊的心思活泛起来,她在怡王府受尽了冷遇之后,骄傲如孔雀的她怎能受得了,早就有了轻生的年头,今日陈相云把她安排在这最显贵的位置超乎了她的预料,而秦越在进来时有意无意地眼神相对,让她认为秦越终于想起了自己,论出生,论子嗣,论能力,论姿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她都是未来秦国皇后的不二人选,想及此,今晚的曾瑶珊焕发了特别的神采。
秦越看了曾瑶珊一眼,面上似乎没有表情,心里却在冷笑,你害我差点失去凝儿,今个儿你落到这越国的王庭里,来日方长。
陈相云听到秦越要称帝的消息时,瞬间松了口气,看来秦越王图霸业的野心并未被安逸的生活消磨掉,看来皇后之位非曾瑶珊莫属了。
“臣斗胆保奏曾氏为后。”陈相云跪地道,一旁的曾瑶珊有些吃惊,陈相云与她没什么交情,怎么会为她说话呢其实陈相云不过是出于一个政治家的习惯罢了,总要为自己寻一些依靠的势力,如果保举了曾瑶珊为后,以后曾瑶珊自然会对他多有帮衬,做起事来,也方便多了。
秦越眸子动也未动,轻描淡写地应道:“准了。”
曾瑶珊大喜,乖巧地跪下对秦越拜道:“臣妾谢陛下隆恩。”众人也跟着山呼万岁,秦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一直想象中的景象,与现在相差得太多,尤其是,她身边没有自己心爱的女子,没有那个温柔却又倔强的女子
秦越微微抬起了头,外面的星空繁星漫天,唯独那轮明月隐没在云层中,久久不层露面,秦越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朕还有一事要宣布。”
此时,青枫带着一个女子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的最后一篇文了,尽量两个月内完结,被锁章节我也不想改了,因为那么干净的文不知道为什么被锁,晋江该锁的不锁,不该锁的频频锁,你们都懂的。。。
、思念
“封前罪臣柳梦京之女,柳清寒为淑妃”一个礼官大声宣读着诏书,曾瑶珊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竟然封一个罪臣之女,还封的是贵妃置她这皇后于何地
柳清寒抬头,怔忡地盯着秦越,她刚从床上醒来就被拉到这大殿里,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听到台上那个小小的礼官在念着封妃的诏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霍然站起来,道:“我不嫁给你这狗贼”
大殿里一片哗然,曾瑶珊怒火更盛,她两眼错也不错地盯着柳清寒,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秦越显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她的身子微微前倾,肘部搭在桌上,一只手抚着光洁的下巴,一双漆亮眸子恍若深潭般令人看不清,看不透。
“是朕要娶你,不是你要嫁朕。”秦越答得简单,却字字如钢,不容反驳。
柳清寒第一次见到众臣之前的秦越,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秦越,与船上那个公子不同的事,眼前的秦越生生地多了份凛冽的王者之气,笼罩在整个大殿的上方,地下跪着的臣子们无不恭顺,身边侍奉的人无不敬畏,甚至连殿外的春风都为止屏住气息。
“带下去。”秦越略有些慵懒地说,两个侍卫上前直接架起了柳清寒,不管她如何挣扎,愣是把她给拖了下去。
下面跪着的臣子倒是很习惯这样的景象,怡王擅杀,是他们对秦越一贯的印象,他们以为他们看到的是真正的秦越,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是变化了之后的秦越,只有胥阳三子和陈家兄弟看出了秦越的变化,相较胥阳三子的担忧,陈家兄弟则淡定得多,他们与秦越之间更多的臣子对于君王的期待,而不似胥阳三子那种仆从对主人的追随,所以,他们关心的,是秦越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胥阳三子关心的则是秦越活的好不好。
“封,陈相云为右相,公子白为左相,秦四为大将军,陈相英为吏部尚书”诏书继续宣读,被封赏者各怀心事,有人喜,有人忧,不过这一夜,终究是大秦历史上崭新的一页,后代的史官在谈及这一夜的时候,无不激动地热泪盈眶,认为就是在这一夜,是千古一帝秦越与各位英豪纵论王图霸业、东山再起的晚上,是秦越收复大秦河山,统一天下,励精图治的,其实,这不过是个封官的晚上罢了,冗长得连贤明的陈相云都快打呵欠了。
晚宴完毕,秦越回到了后院的书房,陈相云和公子白二人恭敬地在房中等待着,见到秦越进来,同时跪下,道:“见过陛下。”
秦越疲惫地摆摆手,随意地坐下,身子靠在椅背上,道:“赐座。”
热茶奉上,秦越润了润干燥的唇,长长地吐了口气,悠悠道:“听说南宫峰最近不太老实啊。”
公子白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一直派人盯着南宫峰,据来报说,南宫老贼想假意扶助长越公主,待他们都到了燕都,寻个时机起兵谋反,大部分的燕国精锐都在他的手中。”
秦越冷笑了两声:“还道这老贼有两下子,不过是靠了湘南王,要不然就凭他那七万人马,都不够朕塞牙缝的,就这点实力,就想拿下燕国也不看看朕允不允。”
公子白赞同道:“南宫峰虽然生姜老辣,可是与陛下比自是差之千里,南宫峰与湘南王交从甚密,若是听凭了他占了燕国,于我们的大大不利,依臣之见,当趁燕国时局未稳,出兵占了燕国,诛杀南宫峰。”
“左相好计谋”陈相云抚掌道,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一直在犹豫是否该与秦越说,他还在担心秦越对南宫凝怀有旧情而不愿下手。
“看来,朕的霸业王图,要从燕国开始了。”
秦越眯着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上面的燕都用红色的毛笔标注了出来,在地图上清清楚楚,引人注目。
陈相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了看公子白,正好公子白也看向了他,两人目光一碰,各自心中了然,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秦越的事情中一旦掺进了南宫凝,秦越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是公子白的担忧,也是陈相云的顾虑,他们并不知道,秦越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坚定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因为她知道,即便她爱着南宫凝,她也要换一种方式,许多事情,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燕国,京都。
燕国的皇都因为战火毁于一旦,曾经雄伟的城池不复往日的辉煌,只有零零散散的房子,住着些老人,街道上杂草丛生,房檐上也竖着萋萋芳草,马车无法在街道上前行,南宫凝只能下了车,由小路前往南宫峰安排的住处。
南宫峰把城中最好的宅子留给了南宫凝,不过与以前的公主府相比也是大为寒酸,南宫凝一行住起来颇为拥挤。
“见过公主殿下。”南宫峰特意前来迎接,南宫凝微笑道:“皇叔快快请起,此次复国,皇叔居功至伟,本宫在这里替父皇和母后谢过皇叔”
南宫峰佯作惶恐跪地:“公主莫要折煞老臣身为燕国臣子,若是不能为南宫家尽忠效力,哪有脸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哟”
两人虚与委蛇得连司马璟都看不下去了,他对南宫峰那张虚伪奸猾的嘴脸早就瞧不上,无奈南宫峰牢牢地把持着军中精锐,他和南宫凝都清楚,南宫峰这么主动地迎接他们回来,必有蹊跷,以南宫峰的胃口,没有燕国的皇位,是满足不了他的。
南宫峰聊了好久才离开,司马璟看着他离开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这个老贼,分明是想先礼后兵,凝儿”
“司马将军,本宫的名讳岂是你叫得”南宫凝冷冷道,司马璟一愣,南宫凝的冷漠由来已久,他早已习惯,想必是离开秦越,心情不好,因而对自己冷冷淡淡,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可这番连闺名都不让叫了,司马璟也是怒从心起。
“你还想着那个秦越”司马璟不甘心,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些,哪里能比得上他这个燕国第一大将军
南宫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本宫想着谁,司马将军管得着”
司马璟倒吸了一口凉气,恢复统帅身份的南宫凝威仪日盛,让一心想要将南宫凝护在羽翼之下的司马璟有些无法接受,他心中的南宫凝,应该与以前一样,小鸟依人,等待着她的璟哥哥来救护。
“将军,南越的消息。”一个侍卫来报,司马璟一脸不悦地打开那信笺,忽的大笑起来,南宫凝神色复杂,她知道是不好的消息,可是她又很想知道,她离开阿越已经一个月有余,思念像蔓草一样淹没了她,她的内心极度地渴望知道秦越的消息,哪怕是坏消息。
阿越,你那般混账,为何我还是这样地想你
“公主殿下,你的夫婿倒是厉害得很呐,不仅登基坐了皇上,还封了皇后和贵妃,哈哈哈”
南宫凝手一顿,接过司马璟递过的信笺,按下心中的恐惧和颤抖,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起来:怡王秦越于南越称帝,国号秦,封曾瑶珊为后,柳清寒为淑妃,为庆贺登基,免除大秦境内一年的赋税,民大悦,颂秦皇之德。
曾瑶珊,南宫凝看到这个名字,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另一个陌生的名字让她的起了莫名的敌意,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女子,会是最终抢走阿越的那个人。
司马璟兀自地大笑,他觉得老天对他实在是太好了,秦越登基,另娶了妻子,分明是退出了与自己争夺南宫凝的斗争,这场仗,他已经赢了。
柳清寒,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阿越在那么多的女子里,偏偏选择了你
南宫凝思绪混乱,她好像放下所有的事情,纵马去南越,亲口问一问秦越,为何要另娶他人,可是她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呢她现在是燕国的长公主,但已经不是阿越的妻子,更不是秦皇的嫔妃,她有什么资格去问
阿越,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南宫凝望着殿外的夜空,一轮明月孤独地挂在中天,清辉洒遍了大地,她似乎看到了秦越晶亮的眸子,略带调皮地弯起,也是那般地灿烂,那般地清亮,她的眼中,只有南宫凝一人,所有的温柔,也只为南宫凝一人,所有的细语柔情,也只为南宫凝一人
阿越,你怎么能娶别人呢你身边的那个位置,怎能坐着别的女子呢
不知什么时候,大殿中只剩下南宫凝一人,她在殿中站了许久,手中的信笺被泪水浸透,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墨水恣意地伸展着,像极了一道道黑色的泪痕。
这一夜,南宫峰为那唾手可得的王位而失眠了,司马璟为唾手可得的爱情而失眠了,南宫凝则怔怔地在殿中坐了一夜,直到油尽灯枯,拂晓鸡鸣。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日更。。。努力结文。。。
、因果
崭新的大秦国定都胥阳城,秦越破天荒地大兴土木,想要建个气派的宫宇,即便被群臣激烈地反对,秦越不为所动,强硬开工。
怡王府装饰一新,改为行宫,在新的宫殿建成前,秦越暂住在行宫内,一切从简,上朝也是因陋就简,群臣在小小的殿中挤着,议论着秦国的大事。
朝会散去,秦越匆匆回了后院,还未进院子,就听到有个女子嚎叫的声音:“狗贼秦越你给我出来,要不你就放我自杀你这样折磨我算什么”
秦越进了院子,所有的人都跪下,秦越抬眸一看,柳清寒被绑在柱子上,嘴里被塞了块布,此时正咿咿呀呀地挣扎着说不出话来,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向秦越。
秦越挥挥手,道:“都退下。”院子里的人迅速地撤了出去,谁都不想再服侍这精神不正常的淑妃娘娘了。
秦越在柳清寒的身边转了一圈,戏谑道:“朕的淑妃真是贤良淑德啊,为给朕省几斤粮食,连命都可以不要,来来来,让朕好好看看”
秦越伸出手指挑起柳清寒的下巴,柳清寒用力地撇过脸去,恨恨地剜了她一眼,秦越直接用手扳过她的脸,佯作可惜:“好生生的大美人,瘦成了这样不会是想情郎想的吧”
柳清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秦越凑过去,盯住她的眼睛,道:“听说柳梦京与付仲庭是同一年及第的,柳梦京是状元,付仲庭是探花,你们两家一向交情甚好,朕曾在京城的茶馆里,还听过柳家小姐后花园私会付家公子的风流史”
秦越的脸越凑越近,她的气息甚至扑打在柳清寒的脸颊上,柳清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紧张地看着秦越,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秦越眸子一转,微微一笑,柳清寒却心中一个咯噔,只听秦越说:“世间很多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去年付大公子作为特使来这儿的时候,染了重病,修养到今春才痊愈,现在还在胥阳城住着呢,朕一向喜好成人之美,今个儿就让你见付煜。”
秦越拍了拍手,一个侍卫抱着个木盒子进来,柳清寒不明其意,秦越微笑着,缓缓打开木盒的盖子,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露了出来。
柳清寒惊恐地贴在柱子上不动弹,秦越挑开那头颅上的头发,付仲庭之子,付煜那俊俏的小脸露了出来。
秦越适时地把柳清寒口中的布拽了出来,优哉游哉地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好戏一般地看着柳清寒,道:“朕倒要看看,你怎么与你的情郎相会”
柳清寒咬得唇齿浸血,道:“秦越,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啧啧,爱妃你是在夸奖朕么”秦越翘起了腿,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她都失去了最爱的人,她的心已经死了,怎么死还重要吗
“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柳清寒绝望地喊道,她搞不明白,秦越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在胥阳河上卖艺,有什么能让堂堂秦皇看上,用尽手段来折磨她
秦越抚着碧玉扳指,淡淡道:“当年朕年幼时,在前朝的皇廷里,第一次看到了你爹柳梦京朕记得,那年的雪,下得很急,只一会儿,满天满地都是白茫茫的,一脚下去,朕的半个身子都陷在了雪里”秦越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忽高忽低,“朕一个趔趄,跌倒了,整个身子都埋在雪里,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朕看到了慌慌张张的柳梦京,低着头,从对面容妃的殿里出来,鬼鬼祟祟地出去,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秦越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柳清寒在她一向寂静如深潭般的眸子看到了幼兽受伤时才会有的伤痛,她的心间,为秦越,闪过一丝心疼,不过,仅仅是一个闪念。
“几天后,朕的娘亲因为死于下毒,匆匆下葬,朕被封为怡王,发配到荒凉的南越。”
柳清寒怔怔地看着秦越,难道,她的父亲,就是杀害惠妃的凶手
秦越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下,是淡淡的忧伤,微微翘起的薄唇,似乎在诉说着主人心中的痛楚,柳清寒第一次看到有情绪的秦越,这样的秦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前一刻还对秦越充满了愤怒,再后一刻,她却为秦越感到心疼,年幼丧母,一个人无依无靠,在寂寞的深宫,在凶险的南越,她是如何一个人孤独地度过这漫长而艰辛的岁月相比秦越,她似乎要更幸运一些。
“如果我爹真的杀了害死了惠妃娘娘,那我爹确实死有余辜。”良久,柳清寒缓缓开口,不过一句话,却很诚恳,柳清寒也是大家小姐,在大是大非面前,分得清楚明了,如果她的父亲真的害死了人,做了容妃的走狗,那的确是没有道理不杀的。
秦越眸子一抬,有些惊讶,她一向以为柳清寒是个泼妇,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胸襟,一时恨意消减了许多,反而多了些激赏。
“你现在可以放了我。”柳清寒动了动酸楚的手,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痛的她直咬牙。
秦越沉默了一刻,才缓缓伸手解了绳子,绳子翩然落地,柳清寒一时脚软,扑通摔倒在地上,痛的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