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近来和华襄王走得很近,咱们皇后娘娘心里又有计策了。”
“说来也奇怪,上回在渝州发现三小姐的时候,她已然受了不少重伤,外伤虽愈而内力过损,未得调息又受重创。”
“如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依理当陷入龟息态,但是不知为何,她体内一直有一股神秘力量,支撑着她一直没倒下。”浦安端着骨瓷杯静静立在窗口望向不远的林子里,树丛后忽然露出的一抹黛青让他眼神一紧,同为武者的他感知到了那般的存在武圣。
李立眼见浦安久久伫立在窗边,心觉有异,也跟着过来了。
“长老”
“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滞留山林”
“想必,他们是方才去山上的寺庙祈愿,回去的时候碰巧就遇上了暴雨。长老,要不要”
浦安微一抬手,李立恭敬的退到一边。
“李立,你知道吗,他们中原有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华襄王。
莫非他真的以为,他可以掌控一切吗这里,或许就是秘密最终消亡之地。
所幸,也只是武圣罢了,纵观七国天下,在这个年纪,还没出过天行者。
“李立,吩咐下去,命他们无论如何在半个时辰内赶到驿站。琅琊一族再不能有一点差错了。”
“遵命。”
暴雨,倾盆而下,混沌了视线,搅乱了人心。
也不知贺兰裔在外面做什么,兰婳音在车里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回来,正要出声,却嗅到了迎面的冷冽之气,不想的预感在心头不断扩大。
“贺兰裔,你怎么”
不对
长箭忽而破空,笔直刺入车厢,兰婳音侧身,箭梢擦过她鬓边碎发,直直钉入她身后的车厢隔板。
可恶生平最恨有人背后放冷箭。
贺兰裔,但愿待会儿你可以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宓儿”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来不及辨清究竟在哪里,杀气伴随着排山倒海的风雨呼啸而来。
大批身着金色披风的黑衣人如同密集的黑云一般迅疾布满了半个山头,急迅凌厉,利剑破空而来。
当先一人须发皆白。贺兰裔长眸一眯,随即闪身而过,广袖一展即刻挡去飞向兰婳音的箭矢。
“你面子可真大,走到哪儿都有人想要你的命。”贺兰裔轻衣缓带踏雨而来,言语间还不忘揶揄她。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冲我来的”兰婳音不解,扭过头却发现站在五十步开外披着蓑衣老人,一张脸霎时气急冷得铁青。
“你得意什么现在你也跑不了。”说话间她已经拧断了另一个人的脖子,鲜血奔涌如泉散落满地,任凭这大雨冲刷也洗不褪罪恶的清剿。
“糟了长老,三小姐也在里面。”
浦安青得发黑的脸变得阴鹜无比,唇紧紧抿着,遂道:“生死不计”
这一次,就算是要违背琅琊一族与皇朝的契约,也绝对不能放过贺兰裔那只狐狸
很快,兰婳音就发觉了这场刺杀很不对劲:每一次,当前方的“金色披风”成片成片倒下,后来赶到的一批黑衣人就会立刻冲上来,一批又一批,毫无间歇;长此以往,会拖得他们耗尽内力,最终束手无策只等被擒。她一记手刀劈翻了手边一人,退后几步,撞上了贺兰裔的背。
“这是车轮战术,单凭你我二人之力决计是杀不光的。”原本华美的凤眸此刻变幻着阴沉的漆黑,宛如无尽的幽冥之井。
这一句,正是死神的宣誓。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此刻若退出十丈,琅琊一族定不会动你分毫。”
“贺兰裔,你装什么糊涂你没看出来那老头是存心要把我也一起送上黄泉路”话毕,兰婳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那人的眸子却是前所未有的精亮,如此简单直白,谁会不懂这意思分明就是要与他共赴黄泉。
“哈哈哈哈那倒是美事一桩,了了我一桩心愿。”贺兰裔不羁的朗笑引来了浦安愈发的不满,蓑衣斗笠乍裂,强劲的气劲震散了白发,此刻化作雨下修罗。
“黄口小儿”浦安出掌直击贺兰裔面门,兰婳音被方才那道气劲震的五识清明,灵巧闪身撞开了背后之人,同时也将自己的空门完全暴露给了敌方;失重的身体从半空不断下坠,却未迎来预料中那一掌,有人一臂箍住她腰际,另一手则硬是接下了浦安十成十的一掌;二人在空中几回翻转,终了稳稳落地。
“怎么样,你没事吧”雨幕之中她看不清他的脸,离的那样近,却可以听到人的心跳:乱了,很乱。
贺兰裔箍着她身子的手有一刻微微放松,随即又奋力抱紧,仿佛是在担心这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都死到临头了你们还有心思谈情说爱”雨水顺着浦安的白发不断流下,布满皱纹的刚毅的脸怨念丛生,昔日可亲可敬的老者如今化作杀神,让兰婳音心里很不好受。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贺兰裔一角袍子,“大长老,兰婳音敬你是长辈,今日之事最好到此为止,姑母面前我绝不会泄露半个字;若是你仍然执迷不悟,休怪小辈不念旧情,目无尊长。”
浦安微微挑眉,沉声道:“今日之事本与三小姐无关,是老朽糊涂了,竟把小姐牵涉此中。三小姐现今大可离去,断不会有人出手阻拦。”说罢,转过头又道,“来人,护送三小姐回宫。”
李立垂手立于身侧听命,兰婳音蹙眉,伸手点了点身边的妖孽,转过头说:“他,我也要一并带走。”
“三小姐莫要为难老朽。”浦安眉目隐忍,语气里透着的已是不善。
“今日我非带走他不可,你能奈我何”她的语气坚定不容抗拒,一侧的贺兰裔身子一怔,唇边漾开了无边笑意。
“三小姐若执意要带走华襄王,须得留下些东西,好让我等回去复命。”
“哦愿闻其详。”
浦安枯禅一般的眼中迸发出恶毒的光:“只须留下华襄王两条手臂”,藏于身后的手瞬时化掌为爪,凌空去抓贺兰裔的右肩;这一爪正中,轻则废了贺兰一条手,重则令其全身经脉尽断,修为全失。
“无耻”兰婳音怒喝一声,带着贺兰裔急急后退,那厢妖孽却并不避让,反倒轻笑着伸手一指浦安灵台处,淡青色的气劲立时穿透了他的眉心,血雾弥漫,乳白的浆液合着雨水,顺着苍老的脸颊不断下坠,一滴一滴,落入黑魆魆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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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亲们会不会觉得妖孽这等杀人手法太过凶残啊不过我已经尽量描写的有点仙气了~
~><~捂脸狂奔中
作者:话说回来,其实这妖孽有点深不可测,看出来没
妖孽:大人,不过这种时候再不出杀手锏就不能英雄救美啦宓儿会怎么看我
作者:其实你没发现是宓儿出手帮了你吗不然你哪有时间使出杀手锏
妖孽:大人~><~
想再虐一点吗那就搬个小板凳过来好好看下去大戏就要开场了~\~啦啦啦
、054铜街丽人8
“无耻”兰婳音怒喝一声,带着贺兰裔急急后退,那厢妖孽却并不避让,反倒轻笑着伸手一指浦安灵台处,淡青色的气劲立时穿透了他的眉心,血雾弥漫,乳白的浆液合着雨水,顺着苍老的脸颊不断下坠,一滴一滴,落入黑魆魆的土地。
“还有谁想来试一试本王的灵台一指啊死得干净爽利,绝不会有任何痛苦。”他的声音不大,却深含内力,在场数百杀手亲眼见证了他们无上尊贵的大长老惨死,自然不敢再造次;于是面面相觑,纷纷扔了手中的刀剑,再无一人敢进前冒犯。
贺兰裔似是满意地望着这周边的黑衣人,抚掌而笑,回首望着情绪仍有些剧烈的兰婳音,眉心拱了拱。
“主上有令撤”
李立疯狂奔到众人前头,“噗通”一声,跪在那一身血衣的老者身侧,伏尸痛哭,继而又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他二人道:“贺兰裔,兰婳音,今日血仇,他日琅琊一族必百倍讨回哪怕战到只余一兵一卒,也绝不放过贺兰氏”
贺兰裔扣住兰婳音死攥着的手,低低笑道:“本王只给你三年。”
李立面上一惊,私下命人好生收了浦安的尸身,领着一众杀手退出峡谷。
望着那些死于荒野却无人收尸的死士,兰婳音心头划过浓重的悲哀,思绪浮掠,贺兰裔那句话如同一颗没入湖中的石子,霎时惊起她心上层层涟漪,一个武者最佳的修习期实为二十之前,这李立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他贺兰裔又如何能知晓以后发生的许多事她咬了咬唇,缓缓问道:
“贺兰你怎知他三年之后难有大成还是你当真如此自信”
闻言,贺兰裔紫晶一般的眸子开始流转一种莫名柔软的情绪,随即捏了捏她的手,笑而不答,只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去。”
一场暴雨终了,雨水抹去了厮杀的痕迹,却抹不掉她心头的猩红。此刻,她依然心有余悸如若那时贺兰裔错手未能接住她,又或是那时他内力,不足难以抵挡浦安的一掌,现在躺在那片荒地里的会不会多两人想到这里,胸口一阵发寒,更紧的扣住贺兰裔的手,却被那双温暖的掌更紧的反扣住。
雨后的山间,浮荡着草木散发的清新混合着大战过后的血腥,暴雨洗礼之后的天青色碧空甚是清明,但这片蓝天下,各路势力复杂交错,敌友晦暗难明,再好的景致她也无心留恋。
兰婳音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帘子,望着光风霁月的他,眼帘微垂,徒然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疑惑、惊叹,更多的则是窃喜。幸而这一路有他扶持相护,自己才不至于死在那荒野之地尸骨无存;如今一次次捡回一条命,多蒙他搭救,此人平素虽放浪形骸不守礼法,却也未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有悖人伦之事
流言,说到底也只是流言,各中究竟几分真假亲疏,谁又说得清
兰婳音再回宣和殿的时候芣苢已经恭候多时,平日里的亲近去了七分,似乎是在极忍耐着什么,眼中那一股子邪火任是新晋的小宫女见了都知道避远一些。
“皇后娘娘有命,三小姐即刻入朝凤殿谒见娘娘。”
“芣苢姑姑这眼下,三小姐还在宫外尚未归来,请姑姑”
“等我倒是等得起,她敢让皇后娘娘等”
芣苢厉声一喝,小宫婢跪扑在地,因惊吓过度而抖若筛糠。
“姑姑姑姑饶命啊。”
兰婳音一入大殿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心下已是明白了几分:罢了,左右时躲不过的,于是面色凝重,缓步行至芣苢身边,道:“劳芣苢尚宫久等了,兰婳音这就随尚宫去朝凤殿。”
明黄色的帐幔在空寂的宫室里群魔乱舞,掩映着高位上那抹金红色的身影。深藏于广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耳边不断回响的暗卫方才所言。
事败,长老浦安,当场毙命;一百死士埋骨青冥。
好啊好啊反了她的
兰妏姝扣着鎏金扶手,凤目凌厉,成片成片的气劲散射开,所及之处寸寸裂帛、石柱留痕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匿身暗影之中的兰婳音仔细听着殿中的动静,不由自主地沉了呼吸。
“丫头,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啊出来吧。”金质玉感的冰冷女声幽幽传来,语气中的淡淡怒意并未多加掩饰。
“罪女叩见皇后娘娘。”兰婳音走到大殿中央,对高位上的人行了大礼,双膝与青石砖接触的一瞬有着说不出的冰冷和不安,随即敛了气息,安分跪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等着那高台上的人发作。
等了约莫几盏茶的功夫,大殿里仍是不问一丝响动,她跪着有些惴惴,忍不住要蜷着手指,听着心跳逼近,等着心脏承载过多最终负荷而亡,一想到这里呼吸又重了。
高台上的女子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哼,似是嘲讽,笑道:“音儿,你的修为还差得远呐。”
兰婳音双手交握于膝前,睫羽微颤,强自忍着心里的惊悸,不发一言,静静听着她继续道:“今日能从浦安手下活着回来,倒教姑母我很是吃惊;原本我还思忖着,你的修为近来有何进益,现在看来是那风流王爷上进不少。”
“姑母恕罪,贺兰并非有意伤了大长老性命,实在是实在是他”话说到一半,兰婳音盘算着,抬头仰望着那张尊贵精致的脸,顿时丧失了说下去的气力。
“哦~实在是如何怎的不说了”兰妏姝不愿放过她,依旧步步紧逼,厉声质问道:“实在是什么怎么,如今倒没胆子说了那好,本宫来替你说琅琊一族本不愿动你分毫,怎料偏偏你舍不下那风流浪荡子,非要与他共赴黄泉地狱;最后也不知那纨绔王爷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居然令长老浦安当场毙命,而三百死士竟只有一半生还。本宫说的,可有差错”
兰婳音跪在大殿中央,紧攥着的双手不住颤抖,那极细微的颤动在居高临下的视角下十分孱弱,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依然颜色不改,沉声言道,“娘娘说的极是,并无半点差错。”
“呯”广袖一拂,迅疾的风裹挟着迎面而来的茶盏直直砸上她的额角,随即骤然坠落,摔得粉身碎骨,再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一瞬间浓稠而猩烈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湮没了她的理智,兰婳音抬手抚过额际,绚烂惨烈的鲜红张扬而艳丽,顺着指尖流入她的掌中,缓缓变为一小滩干涸的血渍。
“滴答滴答”头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滑过女子惨白的脸溅在粉碎的瓷片之上,晕开朵朵妖冶诡异的血罂花,渗入青石砖中隐没。
气急的女子再也顾不得往日的雍雅风度,立在高台上指着她破口大骂,“滚给我滚全部滚出去贱人”
心头紧绷的弦突然间松了松,兰婳音俯首,避开伤处,叩首告退。
“滚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白眼狼”
身后,金属质的女声依然狂躁,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她捂着半张鲜血淋漓的脸,失了魂魄一般的回到寝宫。
总算是,逃过一劫。
正暗自庆幸着,鼻翼间又充盈着华美的香气,眼前一片血雾迷蒙之中忽然有了一抹跳跃的亮色朝着她不断行来;须臾之间,鼻翼间又充盈着华美的香气,幽雅暧昧的紫锻湮没了她的所有神智,脚下一软便歪在那人的怀中,唇边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
、055铜街丽人9
“王爷,浦安死了。”一身劲装的骁卫面色凝重。
西门黎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明亮的烛火掩映着男子如画眉目,长睫暗垂,看不清眸中的情绪,落在半面阴影里的唇角却勾起微不可见的笑意,道:“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了。”话毕将视线投在坐于下首夜息。
“妖后气数已尽,即便是琅琊一族出世也难以力挽狂澜了。”这几日他在帝京可不是闲着看书喝茶,不仅要安排夜、顾两家的联姻,还要暗中走动了不少冥宣侯昔日的旧部。
当年的两人反目,兰后下旨割地封侯,他们心中亦是怨念颇深,还时不时在底下弄出什么“小动作”,却成不了大气候;如今既有夜家小侯爷多方联络走动,势必是要名正言顺举大事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谁能了结大长老的性命”坐在另一侧的顾覃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指腹抚着那精致的雕花神色悠悠,半是调笑道:“今晨我与挽妆入山进香,不期竟在庙里遇见了华襄王和兰三小姐;难不成是三小姐大才,武艺大成动手杀了大长老”
立于西门黎身侧的骁卫犹疑,惊得背上冷汗涔涔,言辞支吾,:“这这,其实。”
“怎么,回来一趟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西门黎看似清淡的一句实则激起了骁卫的求生欲有一回一个侍女回话时声音太小,被王爷纠了一句还是不改,最后就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启禀王爷,确是华襄王和兰三小姐无疑,但并非三小姐大才。”
“噢”西门黎刻意把这个字的调子扬了扬。
“二人原是去拜访隐风、庞蕴两位大师,下山时却被回京的琅琊一族盯上了;大长老浦安令手下三百死士在山谷设伏,欲取华襄王性命,但是最后华襄王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只一招,大长老登时毙命。”
在座的都是见惯风浪的,闻及一招毙命之言竟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浦安是什么人那是大烟至尊武者,离迈入“天行者”之列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最终却死在一个举世闻名的“纨绔王爷”手里,这个中关节,实在是令人费解。
半晌,一声低沉的笑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不愧是天令山出来的人,果然”最后二字消亡于空气中。座上的虽说是联手同盟之人,但是人心各异,此刻各人的心思,又有谁看得透谁
大长老浦安身死的消息,似乎是一夕之间便传遍了帝京,京中留守的琅琊一族更是愤愤不平,若非是兰后在前朝后宫以铁腕之势压着,恐怕此刻的帝京早已翻了天;兰后手头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对于四国使节的关注度自然就下来了,白闵与荆南的使节团已相继告辞,西戎的蛮子不知因着什么还被困在大烟内宫,而那场好戏的另一位主角此刻正呆在宣和殿里优哉游哉地“养伤”。
待她再一次悠悠转醒,已是亥时了。
兰婳音掀开锦被一角,微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一手去触那额上的伤,竟已被人小心清洗包扎了,面上露出一丝舒缓的情绪。
这时殿门突然开了,想是贺兰裔回来了;兰婳音蓦的抬首却见楚逍拎着食盒走进来,恰对上他眸中的晦暗艰涩。
楚逍行至榻前,把食盒中的汤药捧出置于榻边的小几上,兰婳音伸手接过,颔首致谢,并未说只言片语,淡淡的将浓稠的黑色药汁一饮而尽。
“苦吗”楚逍有些愣住了,不知自己为何突然会说出这话。
兰婳音不曾料到他竟会说这些,到底有些诧异,忽的又记起前些日子,那二人在竹林里对她的排挤,计上心头,沉吟道,“自然是苦的。你可是大夫,怎么你开的药你竟不知道么”说罢女子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意,苍白而柔美的脸焕发着无与伦比的朝气,看得他心下一惊,看清了她眼中的疑意,遂道:
“王爷有公务在身,特命我来诊治。”
“呵呵”女子轻笑着说:“我怎么记得修罗鬼医立过誓,绝不会医治我这般貌丑的女子。”
“你”
楚逍一张俊脸瞬时被这话咽的通红,就连心脏都开始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