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可曾见过冥宣侯夫人”她突然有些好奇,当世除了兰妏姝外,还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那位侯爷的高目。
美人榻上的妖孽忽的转过身来,一手托着头,直直望着灯下的她,笑道:“想知道啊”他眨了眨眼,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尽管心下起了十分的警惕,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她推案起身,缓步走了进去,料想着肯定是没好事。
“怎么”
妖孽不语,极速手势揽住了她,一带,落入榻边,温暖的沉水香如同他的紫缎一般温柔地包裹着她,温暖干燥的大手拂过她的长发,滑到她肩头,随即握紧了她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的清冷和深藏的仓皇,视线双双在空中胶着,鼻息间冷香幽幽;一张妖冶无比的脸倏的靠近,如同一朵暗夜中绽放的罂粟花,不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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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很抱歉,再来的一个星期要连续练车啊。亲,更新会不定时,目前定为晚上六点左右吧。请注意查收啊
、042朝京如绝6
鼻息间冷香幽幽;一张妖冶无比的脸倏的靠近,如同一朵暗夜中绽放的罂粟花,不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气息。
“额”到了紧急关头,她还是有些心悸,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期许以逃过这一切。
暗香浮动月黄昏,烛花“噼啪”爆响的声音都显得尤为突兀,一颗心揪得老高。
贺兰裔怔了怔,似是无奈地皱了皱眉,莫非他当真是容颜可惧,以致让她长久以来避如蛇蝎,视他为洪水猛兽。
“嗒”他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
“咝”她猛的睁开眼,下意识地翻手一推,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目含嗔怒之意,却瞄见他肩上一缕很明显的断发,指尖一顿、心头不由的突突。那夜并不是她的幻觉,她已是了然:想是那时他们的长发纠缠在了一起分不开了,他不愿让安睡的她从梦中惊痛而醒,兀自挥刀割断了他的银发。
“何以唯你一人对我如此避之不及”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本王”,只是一个简单的“你”。
肌体的热度让她脸上有些发烧,一手抓过架上的外衫披在肩头,悄悄开了了一扇窗,好让萧瑟秋风压一压她面上的灼热。
“你若再是没个正经,我便喊禁卫军来了。”兰婳音双手抚着脸颊,仔细这上面的热度。
“好啊,求之不得。”慵懒邪肆的男声有着掩不住的笑意,再度惊起她一身战栗,兰婳音这才意识到她的失言。
此刻正是夜半,屋子里还有一只排名“天下第一”的妖孽,倘若她当真引来了宫中的禁卫军,那她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兰婳音不悦地蹙眉,压抑的沉寂再度追随黑暗而来。
“咳咳”贺兰裔清了清嗓子,“其实今夜来,是为给你看一样东西。”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卷画轴,踱到明黄宫灯下。
画卷缓缓展开,兰婳音随意一瞄,待看清画中人的真容时,她面不改色,眸中疑色渐染。
“姑母”那张脸酷肖她的姑母兰妏姝,只是稍显清瘦;而且,那一身青灰缁衣姑母似乎从来不喜那般素色。
兰婳音抬眸望向他,目含征询之意,难道他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她看兰妏姝的画像可是,她终究觉得,有那么三分不像。
“连你都会认错,也难怪这冥宣侯如此宝贝他的夫人。”贺兰裔把画轴平摊于案几上,移过一盏琉璃灯,将画中之人照的更为清楚些,“甫见柳惜婧时,我只是觉得她眉眼处与你有些相似;待成辟看后,他却是脱口而出兰后的闺名。”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找到了一个和姑母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所以才会对她那么绝然地放手。
她第一次体会到,即使是位居上位者之巅的兰妏姝也有不为人知的伤痛,最致命的是,那伤害是自己最爱的人亲手所赐。这一刻,兰婳音忽然明白了姑母在对待冥宣侯府这件事上何以如此决绝不留余地。
“可惜,再相似,也终究不是她。”贺兰裔看出了她一霎的失神,他感受到那种专属于女子的细密如发的一根根惆怅。
是啊,终究不是那个人
但是姑母又何辜,要她一人承受所有伤痛换做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在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创伤之后又该如何重新燃起斗志
兰妏姝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终究会恨,会怨,会想着报复;数十年的感情怪圈,最后依然无解。
兰婳音目光凝滞,呓语喃喃“业障”。
“夜远到底是意难平。”贺兰裔干脆利落地下了论断,小心把画轴收好。
“这就是你这几日在忙的东西”兰婳音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彼时的她并不知晓,她将会见证一场如何的浩劫。
贺兰裔又懒懒的躺回榻上,双手枕着头,悠然笑道:“兰后执掌大烟多年,此番,我会为她备上一份厚礼。”
兰婳音再欲多探听些什么,回答她的却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华贵倜傥的紫金色长袍在灯下熠熠生辉,通身打扮很是风雅,只是腰间所系那一只精致的刺绣荷包似乎是他今日才戴的,她好像以前从未见过。
睡意正浓,一双妖孽的凤眸也紧闭着。兰婳音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攀到床边,轻轻地解下那个荷包。
不知道是哪个傻姑娘给他送的定情信物
她暗自腹议,伸手打开了荷包,一缕银黑交错的发丝用一根细细的紫色丝线绞着,下面还打了个精致的同心结。
这个颜色配的太诡异了,若单是一缕银白或是一缕纯黑倒还是说得过去,这一黑一白混搭在一起,竟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沧桑感,沉甸甸的,就像是掂着铅丝。
兰婳音迅速把东西放回原处,望着那张沉睡祥和的脸,她心下正纠结着要不要给他掖一掖被子;但当她的指尖触及他唇边那抹带着孩子气的笑意时,手指凌在半寸之外,终是讪讪缩了回去。
转身,抱过一床被子,去了偏殿。
大烟皇宫,霞飞殿。
这是大烟宫廷之中地势最高的宫殿,西侧还连着当日开国武帝为辰烈皇后所建造的“揽月台”,是个极好的观星台,不过,今夜他们可不是去观星的。
晚宴在酉时开始,但宫里头却是早早的备下了。各处采买礼办都可谓是尽善尽美,由芣苢一手安排的歌舞在三日前也业已入宫了。大烟地处南国、北国之交,民风中更是融合了诸国风俗;同时,每年各地都会举办各式歌舞会,千百年来始终如一,是以歌舞尤是一绝。
富丽堂皇的正殿焕然一新,中天悬吊的一盏华贵花灯用以照明,又坠以十六颗深海夜明珠,可叹当世唯有此盏花灯堪担“价值连城”之名。
平日里宫中鲜有妃嫔见过兰婳音的真容,以前在京中虽也是名声在外,即使外出也是乔装打扮,定然是不会有人认得,是以此刻正端坐于一片女眷中的她心神气朗,很是放松。
因着今日是兰妏姝的大日子,总不能再是素色黑服穿的像是参加丧宴似的,所以兰婳音就稍稍打扮了一番,换下了往日里黑的纯正无暇的宫装,改为兰紫色曳地裙装,还是大烟较为时兴的样式;三千青丝挽作流云髻,随手捡了几根簪子固定好,眉心一点朱砂。妆容很素净,然而她的清贵冷艳却是芳华不可掩。
这样的一朵傲然“独离”在群花中卓然遗世**,早有不少官家小姐在那里指指点点,身边一群明艳娇花争奇斗艳,衣着光鲜,却是各怀鬼胎。兰婳音自小深谙此道,着实不喜,倒也没多搭理,只是悠闲地举杯自斟自饮。
忽然间,宫门口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嘈杂声。她很是好奇,但碍于身份尴尬,不好如其他人一般伸长了脖子去探。
“兰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真的,快去快去”
“”
她听到她们口中谈论之人,陡然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久不见了,不知母亲与羽雅姐姐可安好
在众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之下,那两位京中最为炙手可热的贵妇人终于现身。
历经风霜,容华不减,说的大约就是这样吧。
兰婳音一直目送二人按照位次各自坐定,这才收回视线。回眸之际,却恰好对上了兰羽雅一双惊异的眸子。不久,顾氏的目光也朝着她那边投过来,眸色复杂,一言难尽。
强忍着心中的割舍不下,最终化作相见时的一次微微颔首,点头致意。
顾氏眸中喜忧参半,各种神态在她交替上演。大概是怕盯的时间太长会遭人非议,顾氏与兰羽雅纷纷收回视线,与手边的各位夫人小姐畅谈起来。
过了小半日,兰婳音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按照大烟的礼制,出嫁的姑娘理当是与夫君坐于一桌的,但今日兰羽雅居然是和顾氏一起来的,且逸王西门黎至今迟迟不曾现身,这各中隐情,着实耐人寻味。
兰婳音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感觉时辰也差不多了,奇怪了,怎么还不开宴疑惑尚存,大殿却刹那间安静下来,众人凝神屏息,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第五重宫门之外,隐隐有内侍尖细的声音在夜风里飘散开。一重又一重,最终到了霞飞殿殿门之前。
“荆南国主到”不出意外的,一角冰蓝色滑过兰婳音眼前,好看的苍瞳朝她那边扫了一眼,惊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西戎特使到”一身粗犷猎皮的中年男子带着西北胡虏的剽悍之气,甫一出现就让一众娇贵的千金小姐一霎花容失色。
“白闵特使到”来人是个纤挑的红衣女子,眉目间都透露着异域之风,大约是有西域血统的缘故,眉骨很高,鼻梁很挺,一头红棕色的卷发披在肩头,别有风韵。
“华国特使到”当那抹紫金色跃入大殿时,杯盘交盏之声遽止,兰婳音垂着首,但依然能感受到那两束滚烫灼热的目光胶在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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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中秋华宴了~><~终于到了
、043朝京如绝7
“华国特使到”当那抹紫金色跃入大殿时,杯盘交盏之声遽止,兰婳音垂着首,但依然能感受到那两束滚烫灼热的目光胶在她背上。
“他就是华襄王,比传言中还要”
“就是就是,也只有华襄王才能把紫色穿的那么好看。”
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听得兰婳音头脑发胀,抬手又斟一杯酒,却恰是对上了那双举世独绝的邪佞紫眸。
玉树临风惊才绝艳,华贵雍容世无其二。妖孽一头长及腰际的银发终是安分的被一根墨玉簪子固于顶上,修眉斜飞入鬓,凤眸狂肆,一双紫眸邪佞惑人;薄唇微勾,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绛紫色的华国宫装绣纹繁复,混着金银丝线绣成的三爪巨螭更是彰显其皇族身份,举手投足间皆是尊贵非凡。
“妖孽”兰婳音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却招来左右邻座的侧目,令她惴惴不安。
一团白色小纸条避过她左右,直直飞入她面前的碗碟中。秀眉微凝,小心地展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入目:
多谢夸奖。
如此狂放不羁,不拘形迹,这大殿之上恐怕也是只有那一人了。兰婳音面不改色地把纸条扔进身旁漱壶里,依然云淡风轻地自顾自喝酒。
“逸王,冥宣侯到”
果然来了。
兰婳音扭过头,却望见一行四人缓缓步入大殿。走在最前面的是逸王西门黎,白衣瞬华,温润如玉,俨然是浊世翩翩佳公子之态;及次,便是一身灰色舒袖襦袍的一名中年男子,目光如炬,眉宇间铁血冷厉之势赫赫慑人。她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正暗自思忖着,却听见内侍扯着尖利的嗓子高呼“冥宣侯到”。
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夜远。
而他身后跟着的一黑一白的两位年轻公子就是夜家二子,黑衣男子气度雍雅,眉目浓烈深邃,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与夜昔相较,白衣男子的眉目就稍显阴柔之气,却是生得十分绝色,倘或扮作女子也定不会有人发觉,一言以蔽之,曰“雌雄莫辨”。
夜昔在经过她身边时不着痕迹地望了她一眼,而夜煜则是打从进殿起就一直盯着她,只不过她近来脸皮子磨的益发厚了,何况被人瞧几眼又不会少什么
只是今夜西门黎居然公然与夜远一同赴宴,这里头的曲曲折折就足够耐人寻味了。兰婳音一眼掠过,朝堂重臣均是面上一惊,此刻正四下里悄悄说开了。
少顷,众人皆已安然落座,只是高台上的主位还是空空如也。兰婳音已是腹中辘辘,只恨不能及早开宴动筷。
“哈哈是本宫来迟了”女子爽利的笑声湮灭了整座霞飞殿,嘹亮的笑声下暗藏凛冽冷厉,初一听也不觉得什么,听久了便会觉得这笑如同冬日里泛着冷冽寒光的刀子,令闻者不由胆边生寒。
“参见皇后娘娘”三呼千岁,排山倒海。
璀璨夺目的金红色凤袍两袖鼓风,浓烈馥郁之香扑面而来。待众人回过神来,香气散尽,兰后早已经过诸臣使节身边,淡然迈上金色主位,款款归座。秾艳凤眸涂满了金色华彩,更是让她华贵逼人。
“平身。”仅是寻常的一拂袖也极具压迫感。
“今夜只是寻常的中秋宴,还望荆南国主,三国使节,及我大烟众卿尽情享受,不醉不归。”女子面容波澜不惊,女声凌厉沉静,在大殿里不断回响。
“多谢皇后”
底下悉悉索索的衣袖摩挲之声,婳音如获大赦,一双银箸直取正中那道“松鼠鳜鱼”。大殿中杯盘酒盏种种碰撞之声把华宴的靡丽再度推向巅峰。
“皇后娘娘,大烟久居中原,老庄儒道典仪之风延绵千年不绝,四方来客慕名已久,更有甚者,譬如东南诸海国,每年均派数百学士入大烟研习佛法礼乐。我王对大烟礼乐之制神往已久,临行前特特的嘱咐再三,盼小臣可为上佛儒道典箴言,不知小臣今日是否有此幸讨教一二”座上白闵使节灿然微笑,指间扣着金樽,琼浆玉液微微晃着,丰谷醇香厚重的绵长感盘桓于舌尖,丹陛另一边的下首却是紧盯着自己的三寸近身之所,只是定了定心神仔细撇清心思。
这话说的很巧妙,意思更是藏得极隐蔽;另一边,成辟与贺兰裔互视一瞬,心下明了。冰蓝的衣绡在灯下如蔚海晴天白沫翻卷一般行云流畅。
是时候该撬撬边角了。
贺兰裔广袖一拂,殿内霎时暗香浮动,华宴沁凉的香气迷醉了世人的心神,一直在下首闲情脉脉悠然饮酒的华襄王此刻亦开了金口,“皇后娘娘,父皇与家师多年来一直对老庄之学推崇备至,本王对于大烟老庄玄道亦是向往已久,还望娘娘应允才好。”
丹陛的上首银箸一顿,顺手拿过芣苢递来的“海棠红”,自斟一杯小酌,与杯中物同色的丹蔻纤指略略扶了扶鬓边落下的发丝,凤袍刚好掩过那阵扑鼻异香,眉目不悦。
“不知华襄王口中的家师所指可是久居天令山的玄灵老人”说话的正是夜小侯爷,夜昔。还是那一身黑色锦服,墨发高束,狭长的眼藏着浅浅笑意,凌厉锋芒敛于雍雅的外表之下。
“正是。”贺兰裔拱手一揖,邪佞的紫眸对上夜昔,又笑道:“看似无为,实则有为,并非是为所欲为,而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古已有云: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黄老之道奥博精深,实非裔一人所能参悟。”
殿上一众大臣大多是翰林院出身,儒道研究真才实学都是个顶个的好,才子更是一抓一大把,其中不乏恃才傲物者,但贺兰妖孽这一番谬论却是博得了殿中满座老臣的赞许之色。
“华襄王果然家学渊源,甚好,甚好。”翰林院院士捻着白须微笑了。
“华襄王果然心思独到,甚好,甚好。”礼部侍郎抚掌而笑了。
“华襄王果然兼学并续,甚好,甚好。”太学主讲院首端着金樽微笑了。
“华襄王果然惊才绝艳,甚好,甚好。”殿阁大学士晃着脑袋微笑了。
“歪门邪道,不知所云。”
当然,这最后一句是兰婳音说的,不过也就是这么说说,旁人决计听不到,她却感受到妖孽在对面投来的胶着视线。
“诸位谬赞了。”妖孽伸出白爪子抚了抚手边的白玉杯,笑意吟吟地望着她身边的漱壶。
今夜子时
太晚了,不去
上回可是你说好奇想去的。下回,别找人央本王陪你。
妖孽双臂环胸,一手抚了抚下巴,思忱着:也对,近来帝京各方势力鱼龙混杂,还是再观望观望,过些时日再去不迟。
兰婳音看清了那紫眸里的笑意,很是满意,眉梢带笑,微微颔首。
忽然间,她感到脊上一阵发寒,回头去寻,竟是冥宣侯。
落座之后,夜远便一直专注于自己面前的案几;此刻,居然被他撞见她与那人明目张胆地当堂密谋,兰婳音脸上着实是有些挂不住。
当然,脸上挂不住的岂止是她一人
夜煜笑得一脸灿烂,一双桃花眼十分扎眼,看的夜昔一口酒含在喉间,咽下不是,吐出不是,极是尴尬,平日里平静无波的眼,此时却正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044朝京如绝8
姽婳,不愿见我是么那他呢他又算什么
夜昔的视线投向半空里,耳畔恍惚又响起女子字句诛心之言,那番狠厉决绝之色更是令他犹记至今。
主位下首右侧的顺位第一张桌子,安置的乃是逸王夫妇。西门黎依然是一贯的淡漠贵矜,置身事外,彼时的清雅儒袍已换作白金朝服,王妃的姿态神韵自是不必再言,可玉容寂寞,美目流转间哀愁隐现。
要是认真计较起来的话,逸王夫妇还算是新婚。在外二人尚且如此,回到府中,王妃的境遇也必然是可想而知了。
貌合神离,怨偶天成。
遥遥的,兰婳音就可以感受到姐姐心中的凄楚,在一众命妇宫妃探究、嘲讽的目光之中,逸王妃妆容精致的面庞乍然沉了下去,连同她的心也一并沉入深渊。
忽的,紫金华光一闪,体量颀长的贺兰裔忽然自座上站起来,行至大殿中央,正对丹陛上的兰妏姝轻笑着,眼见目的已达成大半,又拼命添了一把火:
“皇后娘娘,父皇许了小王一年之期游历四方,不知娘娘可否体恤小王这一腔向学之心”
清凉的冰蓝流水般不动声色地滑过众人的脸,自然而然的对上首点了点头。
贺兰裔会意,道:“听闻荆南国大推黄老儒道,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成辟拿眼神扫了扫位于女眷席的兰婳音,甫唇道:“华襄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