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被她撞到了如此香艳的一幕。她两颊的绯红迅速窜上来,聚成了两团红云,煞是好看。贺兰裔放手一掷,怀中的粉纱女子就被直直抛至半空里,身形飞转,衣裙缭乱,蛊惑人心的香艳表面背后却是凌厉的杀机。
好强的杀气
“登徒子”兰婳音凤目一眯,广袖一展,气劲充鼓衣袍,稍缓了那突如其来的戾气,一条炫目得到白龙自她袖中飞出,从半空里卷紧了那女子往众女出逃的方向一甩,同时,单手结印,伺机而待。
一群歌舞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七歪八倒的四处逃窜开。
“你们都出去。”软榻上的正主扬了扬手,挥退众女,长眸微狭,眸光犀利,唇边浮笑,“你这么快就恢复了”
她傲娇着扬起下巴,笑意盈盈道,“那也多亏了荆南国主的治伤灵药。”
“噢既然伤愈了也该好生养着,如今这到处乱跑又是做什么”邪佞的紫眸闪烁着魔光,言不尽的杀机让他的笑靥显得极为阴寒。
“王爷莫非是在责怪姽婳搅了你的好事”女子妩媚而笑,目含嘲讽之意,可说这话时她却有一阵刺心,奇异的愤怒充斥在她胸臆间,“还是说,王爷这是一招欲擒故纵呢”
黑衣肃杀,红云消褪,女子虽窈窕婀娜,但绝丽不可言的小脸上还残余着负伤时的种种痕迹,轻微的药香钻入他鼻翼间,惹得他眉目不悦地一拧。
妖孽闻言不由嗤笑,“呵呵,宓儿,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话应该是由本王的女人来问吧”他抚了抚下巴,紫眸潋滟,那无边的阴寒却还是让她有些发怵,别过眼去不看他。
“恐怕是王爷的记性不太好吧,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你的提议。”黑魅轻盈,一笑间颠倒众生。
“这世间,恐怕也唯独是你才会如此不稀罕本王的感情。”长眸一敛,周身散发出鲜见的浓重孤寂感和失落感,让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他如此,兰婳音纤纤十指袖下纠结、重扣,声调不由降了下来:“王爷懂什么是喜欢吗”灵逸的凤眸华彩泼墨,瞬间熄灭了世间一切喧嚣,面容沉静,认真凝望着那双紫眸,缓缓道:“你可知道,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倘或有一天,真心不不再,万般前尘皆化作南柯一梦,梦过无痕。”
贺兰裔紫眸迅速沉到了深渊,“腾”的从榻上立起,大步上前扼住了她深藏的皓腕,俊美的脸肃峻凝神,阴沉寂寂,剑眉狠厉一挑,戾气逼人,“兰婳音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到底要别人多主动,你才肯相信那是缘分;到底要别人付出多大的代价,你才肯说出一句情之所至,方寸全失是不是一定要本王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本王的真心”
红粉的双唇讶异的微张,瑰艳华丽的美目直愣愣地瞪着他,那一字一句如同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湖水飞溅,荡漾开一圈又一圈涟漪;此刻,心如止水根本是妄谈。
“贺兰裔”兰婳音凤目迷蒙,低低轻唤。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为君唤觉渝州梦,可待南柯一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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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抱歉。明天不学车噢onno哈哈~
、035南柯一梦9
为君唤觉渝州梦,可待南柯一梦成。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王爷,姽婳可以做你的朋友,可以做你的知己,但是独独不能接受姽婳有过这种喜欢,更是清楚,那种希冀落空时心里的剧痛;所以,请王爷不要再对姽婳这般苦苦相逼了。”清灵的眸子不知何时蒙上了淡淡的雾气,有着浓重的湿意。
“是不是因为本王之前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换做过去,这世间哪个女人能得到本王这般不计身份又费尽心思的付出”
不知天高地厚哼~又有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她讨厌这种感觉随即开始扭动着被他扼住的手腕,奋力挣脱他的束缚。
“不计身份贺兰裔,你看看,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以自己的身份你扪心自问,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容貌”女子娇声厉叱,凤目怒火中烧,胸臆间翻腾的气血让她血管暴突,无名的怒火瞬间战胜了理智。
“看来本王之前就是待你太君子了才会如此”眸火一盛,双手捧住了她的头,十指穿透她细密的发丝将她死死扣住,薄唇贴上了她柔软的唇瓣,开始狠狠肆虐掳掠,灵舌长驱直入吸尽她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沉水香席卷了她的大脑;也正是这一瞬的空白,她这才明白一切所学在真正的实战面前皆是虚无的形而上。
“唔”轻阖的睫羽微微震颤,最终化作黑翅蝴蝶飞离;她死死盯着他,奋力扭打,尖利的手抚上他的肩,滑到他背后,化掌为爪,为弹琴而留的长甲对准了他的后心口。
贺兰裔早已感觉到她在背后的小动作:旁人或许不知道她的利甲有多厉害,但他今天却有幸可以试一试;一想到这儿,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吮吸着她幽冷沁香的气息,一双铁臂收拢,牢牢将她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周身的气流开始出现诡异的瞬变,指尖结印,暴虐之势一触即发。
“唔”兰婳音愀然眯了凤眸。
妖孽身手很快,修长的爪子不知何时也已紧紧扼住了她纤瘦的脖子,手上微微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几近窒息的诱惑;令人窒息是因为他掐住她的脖子,让人感到诱惑的是他俊美的耀眼的脸近在咫尺,贵气凌人的紫眸逼视着她,绛紫的眸底透着一种狠厉的痛惜之色。
是的,一种狠厉的痛惜之色。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欲致人于死地的神色;不过,他还在犹豫。
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呢
无视掉颈间愈演愈烈的剧痛和在他掌下暴突的心脉,兰婳音唇边扯出讥讽的笑意,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个答案。
居然还笑得出来贺兰裔长眸一凛,扼在她颈间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那威胁性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她:如果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就会扭断你的脖子
“我不信你”兰婳音十分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颈间的力道登时又加大了几分,那种窒息的黑暗和死亡的阴霾再度笼罩了她。
贺兰裔垂眸乜斜她,憔悴小脸嵌着黑白分明的素炫,唇色失血苍白,胸口急促地起伏,喘息之间冷香袭人,冰凉的黑色水缎云袖拂过他鬓边,很是撩人心魂。
真是天生的妖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勾人的本钱。
贺兰裔暗咒一声,撤手将她推出七步开外,唇角邪邪一勾,嗓音低沉魅惑:“宓儿,你要记住,本王已经等了你很久,所以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她背过身子,僵直在原地。
“本王已经等你许久了,到底等了多久,恐怕是自己也记不得了。等的太久,就会忘记为何而等待,但却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所等的人是谁。”声音愈发低沉下去,一开口就是说不尽的沙哑与沧桑,还有她读不懂的冷寂悲哀。
唉
拼取一生断肠,消他几度回眸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兰婳音扬起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迎上晨光熹微,沐浴一世莲华。
逼则反兵,走则减是。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译文:需象征等待,心怀诚信,光明亨通;只要坚守正固,就会祥和,利于涉渡大河巨流。
“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既然喜欢,就好好待人家兰三小姐,为什么非要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明澜有些惋惜地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有感而发。平心而论,定乾军里兰婳音对待自家主子的心意他们都看在眼里,那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她配得起他们家王爷。只是,现在这个情形,着实令人扼腕。
明逸双手环胸,牢牢抱着主子的佩剑,状似无奈地摇头,感叹道:“我看,主子和兰三小姐也不是没戏刚才主子亲兰三小姐的时候,她的眼神是不同的,似是在极力克制,好像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再有戏现在也都没戏了”墨漓躺在梁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痞痞笑道:“你们没见主子把人家姑娘打得多惨啊就算是神女有心,也被襄王伤的无梦了。”
明澜端起案几上那盏惹祸的茶,悠悠掀了掀盖子,一脸的肃穆,“主子,就算是欲擒故纵,您也得拿捏好分寸才是。有擒有纵,方能得势。”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家主子一眼。
贺兰裔微微吃痛地捂着胸口,眸色阴沉,邪魅妖冶的脸流露着他们鲜见的阴寒之气,众人心中皆是万分吃惊。
“主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哎呀,就说你小子最蠢主子伤的是左臂,可那是她下手的地方。”
“哦”明逸刻意拖长了调子,眼睛不断往那个方向瞟,“原来是她呀居然敢伤我们主子,那主子动手稍微教训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墨漓身形一转,上前正色道:“兰后的爪牙最近窜的很凶,荆南国主就动手杀清了渝州城里的探子;不过,也因此有了意外的收获。”
贺兰裔抬眸,唇线柔和了些,晶莹的紫眸扑闪扑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妖孽的本性又回来了。
明澜见此,口中含着“雪顶松针”呛在喉间,这一回不上不下,俊脸憋的通红。唉~他家主子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琅琊一族现世了。”墨漓仔细盯着自家主子精光闪闪的眸子,必定是又有了对策,默然缄口。
连如此神秘的琅琊古族都现世了,看来的确是有点意思了。
“谁有这么大面子,能请动避世千百年的琅琊一族”明逸狐疑地回望着墨漓一本正经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琅琊古族斜眉入鬓,眉峰急蹙。
坏了
贺兰裔“腾”的从软榻上蹦起来,却迎面撞上了脸色铁青的云庄。
“这是怎么”墨漓素来善于察言观色,主子和云庄这迎头一撞,必定是想到了什么。
云庄屈膝抱拳,垂首道,“殿下,不好了,兰三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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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男竹女主会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这次是真的要分开了。大家猜猜看贺兰要过多久才能找到她
、036南柯一梦10
元亨利贞,利见大人。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履霜,坚冰至。
待兰婳音再度悠悠转醒,幽深的黑渊让她突生了一种死亡的惊惧,空白的大脑里混沌一片,无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某一种幽然冒出来,不徐不疾地流入她的心田,如同清水流入干涸已久枯渠,一顾温热的气劲缓缓滋润着每一处受损的经脉。
她沉下心来,阖上双眼,静心去听周遭的响动:老人说,死人的身体会更轻一些,因为魂魄不在了,生前的负担也不再有了。耳边只余呼啸的风刀猎猎划过,滑翔的一颗心在风中缭乱,如此,可见所言非虚。
之前混乱的神思在脑海中勾勒出妖孽云云,画面重新倒回她晕倒前的那一刻,唇角牵扯出奇异的弧度,似笑非笑,实则却是浓重的自嘲。枉此一生,虚度十五余年,耗尽心力,凌乱出局;嗔痴贪恋,肃峻残生,生擒利用,草草落逃,沾染三国祸事若说在这十丈软红之中还有俗世牵挂,那便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咚”她试着伸展了一下手脚,却在无意间触动了厚实的木制夹层,传出一阵闷响。一道惊雷劈在天灵盖上,她直挺挺地要起身,额头却毫无预警的撞上了头顶的木板。
兰婳音瞬时明了她这是被人困在棺材里了
当真是缺德呀,居然让她一个大活人去睡棺材她自嘲地笑笑,却嗅到这狭小封闭空间里诡异流动的迦南香。怪了,分明是封闭的棺室,怎么会有焚香
费了好大劲四下里寻找了一番,她伸出二指在头顶处感受到两个换气的小孔,隐隐有气流涌动,送来缕缕暗香。兰婳音凝神,抬手敲了敲顶上的盖子。
“咚咚咚”
回敲三响。
黑暗中女子绽开如花笑靥,微阖凤目,沉沉睡去。
帝京十里外风波亭。
有一群着白色麻衣的神秘男子抬着一口棺材浩浩荡荡而来,时不时有人往天上撒着冥钱。茶水摊的小二哥使劲儿用袖子擦了擦眼,吃惊不已
那棺材不是等闲的凡品,木材是好木材,雕工也就那样,只是棺木的四个角上都用黄金嵌上了夜明珠,到了此刻黄昏的时候那光芒更盛,令人不得不对这棺材里的人好奇。
按理大户人家出殡都是从帝京里往外抬,怎么还有不懂规矩的往城里抬
眼见那群白衣人就要靠近,小二哥不由的抹了一把冷汗,今儿要是招待了这几位,明日他这摊子也不用摆了,谁还敢来啊
迎面一股冰雪沁凉之气直入肺腑,一名须发皆白的白衣老者当先坐到四方桌前。小二也是见过些许场面的,知道这群人身份必然不简单,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老先生要吃点什么”
老者并未抬头,他身侧站立的一个年轻男子开口道:“这场子我们包了。快拿些茶水和干粮上来,兄弟们都饿了。”
汉子连声称是,只觉得脚下是踩着棉花一般虚浮,上了菜之后就一个人抱着袖子蹲得远远的,他虽然好奇,但是他更惜命。
“她还没醒吗”白衣老者缓缓开口。
“长老,三小姐内伤深重,加之调息不及,欠下的亏空很大。属下估计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了。”
“万一真醒不过来了那”一人接口道。
“噤声”老者喝断了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想。
“我搭过她的脉,脉象虽然虚浮无力,但她体内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现在似乎是在沉睡休眠,好像是被什么人封印了。”
“既然是主子看中的人,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要是那么轻易死了,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出马”老者捋了捋长须,“说起来,兰家与琅琊的渊源倒是”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那只灵凤的转世啊”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若是她转世也早该出现了。”另一个老头接话,“十五年前双子星现世已是天降妖象,若是再有什么异数,恐怕也是那个人的手笔了。她于全盛之时忽而隐退,费心推演天命,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
一瞬众人寂寂,再无多话。
“咚咚咚”
静谧的黄昏被一阵沉重木板闷响打断,默然无话的一群人脸上顿时展露出喜色。白衣人面色不善地眯着眼看了蹲在不远处呆若木鸡的小二,那眼神吓得他抱着绳子直哆嗦。
白衣人扶着那棺木,同样伸手回敲三下,这下里面再没动静了。
一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立在老者身侧的年轻男子取出十银叶放在桌上,在天黑前进入了帝京。
待那群白衣人走后,店小二连摊子都顾不上管,直接奔回家里带着老婆孩子连夜离开京郊逃命。
而那十片银叶,却在霜起时露出乌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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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白衣人的身份之前有提过哦,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这一片字数貌似有点少但是我是有认真改过啊,不然上传之后再改的话要等很久的。桑心
、037朝京如绝1
清溪咽。霜风洗出山头月。山头月。迎得云归,还送云别。
不知今是何时节。凌歊望断音尘绝。音尘绝。帆来帆去,天际双阙。
忆秦娥
一月后,大烟皇宫。
一身菱纹罗窄袖黑纱的女子端坐于菱花铜镜前,打开妆奁,取出螺子黛,开始细细描画飞斜的凤眉,眉梢处描摹了浅金色的流云颊影,将她一双华贵无比的凤眸衬托的更为美艳凌厉。
“怎么在用这个,上回赐给你的呢”耀眼的金红色凤袍如云雾袅袅显于镜中,两张相似的美人面高低挨着,各具风韵。
兰婳音放下手中的黛笔,轻笑道:“前些日子波斯国进贡的青色画眉汁已经用完了,如今也只有这个了。”
兰妏姝俯下身子,取过妆奁中的那一个小金盒子,挑了一枚菱形花钿贴在她的眉心,钿心上缀有一小粒珍珠,妩媚的脸霎时华彩迸裂,微微一笑可倾城。
“音儿,也只有你才配得起这双凤眉。”兰妏姝望着镜中的女子,目光陆离,似乎是穿越了多年,望见了多年前的自己,涂满了鲜红丹蔻的十指抚上了那双与她神似的凤眸,然她却停在了仅距它们一厘的半空。
兰婳音心头一颤,垂眸。
兰妏姝尖细的二指掬起她的下巴,眯着锦华璀璨的眸子开始细细端详起来,利甲轻轻拂过那张柔嫩的娇花面庞,兰婳音小心收敛着气息,生怕姑母“一个不小心”划伤她的脸
“音儿,过几日,会有几位贵客来我大烟宫中,本宫希望你可以出席这个酒宴。”语气不容置喙,摆明了不是来询问她的心意,倒更像是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此刻正是来给她下令。
兰婳音维持着平日里一贯的云淡风轻,眉梢处隐露的一股妩媚掩去了她内心的不安;她并不知晓姑母说的是谁,但是直觉告诉她:宴非好宴,此番须得谨慎提防才是。
只是不知,这个节骨眼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似是察觉到她的失神,那抹狂艳恣意的金红色嫣然一笑,眉间那美艳的朱砂竟也染上了嗜血的狠厉,二指一松,却是拔下来她发间的一支金凤步摇,晃动了几下,敛裾移步,扬长而去。
兰婳音缄默着抬眸,气息急促紊乱,紧盯着铜镜中那渐渐远去的金红色。
“嗖”金簪脱手,以迅疾之势擦过兰婳音的耳廓割断了她一缕鬓发,青丝徐徐落下,但那金簪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消减,继续疾驰
“噔”金簪通体没入朱漆红柱之中,只余尾端一只金凤还在空中振翅欲飞。
“丫头,你还差得远哪”
女子倨傲狂放的笑声在宣和殿里久久盘桓回荡,每一个音都直逼她心底最为黑暗脆弱的那个角落。
这修为还差得远哪
双唇蠕动几下,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终是,黯然。
绯衣宫人垂首侍立于殿外,见兰妏姝曳地裙摆杳杳而来,紧随其后。
“娘娘,您当真不告诉她吗”
璎珞佩环清脆琳琅,熠熠金凤盘旋于顶,金红的宫装翩跹雾袅,女子凤目凛凛,轻言巧笑,“来的都是她的老朋友了,就给她留点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