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有缺心眼愿意与这种可怕物种交往我丧气地放弃了a计划,打算使用b计划恶人先告状。
裹紧身上的毛毯,我咕噜咕噜滚至床边,惊恐道:“变态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萧律默了两秒,然后没什么表情地幽幽道:“我在你身下垫了五个小时,还替你擦了十次口水。夏镜,很显然,上一次的扑倒并没有满足你。这回尽兴了么”
“胡说。”我强忍心虚,“一定是你不轨在先,意图嫁祸。我睡着的时候向来比醒着的时候有节操得多。”
“真的么”他挑挑眉,然后将什么东西缓缓举了起来。
他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提问,只见萧律戳了下屏幕正中的箭头,然后暂停的视频顿时开始播放。接下来,我亲眼目睹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凶猛压倒萧教授、并把他的领口当围嘴的精彩片段。
“夏小姐,”萧律好整以暇地望着我,“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想说”
“咳,我想说,”我清了清嗓子,“偷拍是一种十分变态的恶趣味”在“味”字出口的同时,我蓦然暴起,以猛虎下山之势,向他的手机扑了过去。智取不行,看来只能豪夺了。
可惜我忘了一件事。萧科学家不是一位普通的科学家,而是一位练过的科学家。他可以单手对付三个青壮年男子,我这点花拳绣腿在他眼里,大概还比不上拂面的微风。
果不其然,我还没来得及腾空而起,就被萧律一举压回了床上。我甚至没看清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双手便被他单手制住,扣在头顶。而裹在被子里的双腿则被轻轻巧巧地绊住,分毫动弹不得。
萧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他深黑的眼里星光熠熠,有愈发灼灼的颜色呼之欲出,好像就要压抑不住。他一点一点向我低下头来,他好看得不像话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近。而我的心跳与呼吸声几乎震耳欲聋。
真是好好看啊若不是被死死压住,我真不确定自己是否又会做出什么掉节操的彪悍举动。
“夏镜。”谁知,萧律竟半途停下了动作。他保持着那个与我呼吸相闻的距离,清澈的气息不经意地泄落在我战栗的肌肤上,“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又蠢蠢欲动了”
他他这是是讽刺是诬陷是钓鱼执法我欲哭无泪。
最终,他极力理平了眼角眉梢的愉悦纹路,只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翻身下床:“起床吧,我饿了。”
饿了我沉浸在方才的丢脸举动中无法自拔,于是很不理智地回击道:“饿了萧教授确定自己是饥饿,不是饥渴”
萧律的背影蓦地一停。半晌,他缓缓回头,神色幽然道:“都是。夏镜,你想先帮我解决哪个”
我立刻闭了嘴。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了个多大的错误。我一直觉得萧律很绅士,而绅士即使被调戏依旧要礼数为大,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对他一路调戏。
可我却忽略了一点,那是在他仅仅是我的老师和朋友的前提下。而现在,随着关系的变化,在调戏与反调戏方面,我注定永远都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我去梳个头,马上就好。”丢下这一句,我一溜烟向浴室跑去。
收拾利索出来,萧律正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我于是问道:“你想吃什么是想叫外卖,还是我给你做些家常菜不过提前声明,我不大会做饭”话没说完,我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咦,你穿这么整齐干嘛别告诉我你也要出门。”
“去超市。”他淡声道,“不想吃外卖。”
“那也得我去啊。”我连忙阻止他,“你还发着烧刚刚一闹我都给忘了,你还难不难受先试一下温度吧。出门实在用不着你,我去就好了啊。”
“已经不烧了。”他走过来,向我伸出手,“不信给你摸。”
明明是很自然的动作和话话,为什么从他嘴里平平静静地说出来,竟倍显暧昧,还莫名地让我脑门冒汗夏镜,出息矜持
我战战兢兢地摸了一下,然后迅速撤退:“还真是不烧了,你这复原能力还真是强大。可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出门吧,万一吹了空调着了风,是吧”
说着说着,我竟忘了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只是眼睛一直不由自出向他依旧伸着的手上瞟去。怎么办,还想摸。
可恶,原来我主动摸他的时候从来干脆利索,最近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的,夏镜。”萧律冲我微微一笑,手指自然而然地从我的鬓边掠过,“相信我。”
“哦。”他的笑容让我顷刻间缴枪投降,只剩下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一个念头。
我这是怎么了萧科学家不会是趁我睡着,给我植入了什么唯他是从的秘密芯片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咦,萧教授似乎又进入了血虐夏镜的节奏
、第二十七章暴力相向
我以前从未想过,逛超市居然能是如此风光的一件事情。
上至战战巍巍的白发奶奶,下至儿童推车里的大眼萝莉,视线范围内所有女性的目光都一直黏在我与萧律的身上。当然,黏在萧律身上的皆是热情的粉红色,而我身上的则必须是怨毒的绿色。
默默擦了一把满头的黑线,我看了一眼身边衬衫笔挺的人:“你想吃什么”
老天,为什么这个人逛超市可以逛得如此美好明明都是在挑龙虾,为什么别人挑的是龙虾,他挑的却好像是艺术
什么龙虾
“哎”我连忙出声制止道,“海鲜是发物,骨折不能吃这个”
萧律优雅地捏住一盒龙虾,放进了购物车里:“你又没骨折。”
“我”我一愣,“难道我吃你不吃吗你想让我虐待病人”
“没关系。”他自顾自向前走去,“反正我是受虐狂。”
呃,这人怎么这么记仇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之后,萧教授的心理年龄似乎在日渐回落
我摇摇头,从冰柜里抄起另一样食物,追上前去:“既然你给我选了一样,我也给你选一样好了。”我将手中的保鲜盒丢进车里,“以形补形。”
“猪蹄”他眯起眼睛,盯着车里粉扑扑的食材问道,“夏镜,你是在说我是猪么”
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将挑衅值调到最高。他点点头,认真思考道:“夏小姐,我若是猪,那你是什么”
我从身边的菜架上顺起另外一物:“这个。”
“大白菜”
“对,大白菜。”我严肃地点点头,“还是让猪拱了的大白菜。”
萧律抿唇盯了我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人笑起来的时候怎么能是这副样子呢美好得让整个世界都沐浴上金色的光芒。
每次他这样笑的时候,我都要别无选择地灵魂出窍。所以,当他英俊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扣住了后颈。
我登时呼吸困难:“干、干嘛”
“请大白菜过来,”他捧着我的后脑,居高临下地俯身,“让猪拱一下。”
“萧律,你个禽兽”我张牙舞爪,“公共场合”
“我不是猪么,”他不为所动,越靠越近,“猪的确是一种禽兽。”
“啪”
“咚”
“孽种,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打死你”
“呜呜呜,我饿爸爸好痛爸爸求求你,不要打了”
“这位先生别打了、别打了孩子要不行了啊,快来人啊,快拉开他”
萧律扣着我的手蓦地一震。我同时下意识地扭头,向骤然而来的嘈杂声源处看了过去。
在距我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原本整齐的货架一片狼藉。衣衫褴褛的瘦弱孩子,疯狂挥拳的狰狞男子,手足无措的理货小姐,还有洒落的一包馒头,还有一地零落碎屑。
这景象来得太过突兀,令原本安详的空气骤然凝固。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震住,全都愣在原地。而与此同时,萧律抚在我颈间的手指变得像钢铁一样冷硬。
我怔忡地看向他,只见他一向淡漠温和的脸孔此刻竟如冰雪般凛冽:“夏镜,站在这里别动。”
他的眼底如夜色般漆黑,声线若寒风般猎猎。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在我回应之前,他已大步从我身旁掠过,瞬间便挡在了倒地的孩子跟前。然后,他一把握住了狰狞男子再次落下的拳头,又轻轻一推,那男子便不得不大步向后跌了去,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男子顿时恼羞成怒,开始破口大骂:“哪里出来的神经病滚开我教训自己的孩子,关你什么事”说着,他滚爬起来,疯了一般再次扑上前去。
“萧律”我惊叫一声,向他跑了去。
没等我靠近,萧律已经再次捉住了男子的手臂。只见他反手一折,便将那男子掉了个个儿,迎面按在身旁的货架上。只听“嘭”的一声,货架剧烈一震,一袋袋面包窝头同时噼啪落下,掉了一地。
那男子还在不住地挣扎咒骂,可惜他不论身材还是身手都比萧律差了太多,所以整个人都被牢牢制住,丝毫动态不得。
我慌忙跑到萧律身边,对着他上看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萧律转头看我的时候,我被他脸上的阴霾吓得生生后退了一步。他是萧律吗萧律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从来都是清冷平静的,即使出了再大的事,也不会有太过激的反应。在我的印象里,他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脸色冷一些,语气严肃一些而已,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每一道轮廓上都勾勒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厉色。
这样的他让我觉得非常陌生。仿佛他的身体里还住了另外一人,而现在望着我的,就是我从未见过的那另外一人。
“萧律,”我轻声唤道,“你你怎么了”
萧律好像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即刻垂眼,然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再次看向我时,他已全然恢复了正常,语气也是一贯的温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我没事。”
“哦,”我突然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陌生的他,只好漫无目的地四下看去。
那个被殴打的孩子正蜷缩在我的脚边。我连忙蹲下身:“宝贝,你怎么样给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里流血都哪里疼”
这是个男孩子,只有三四岁的模样。他穿得并不太好,甚至算不上干净整洁。更糟糕的是,他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完全可能不到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无虑天真。
“宝贝别怕。”将孩子放上我的膝盖,抚了抚他高高肿起的额头,“姐姐帮你吹一吹好不好还有哪里痛,也告诉姐姐好不好”
那孩子盯了我几秒钟,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痛”
“没事了没事了,”我将孩子搂在怀里,“不怕了,宝贝。”
这是个多么可怜的孩子刚刚,他甚至连大声哭闹都不敢。随心所欲的哭泣本应是孩子的特权,一个孩子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又经历了怎样的恐惧,才终于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这项特权的
我突然也很想哭,因为我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我当然比这个孩子要幸福得多。我有哭闹的权利,可我也很少哭闹。哭又能怎样呢在那个大房子里,不会有人在乎,只会有更多的轻蔑和漠视。
“保安呢保安来了没有”呆滞的人群终于开始有了反应,四周再度开始嘈杂,“那孩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医务室先到医务室找个人过来”
人声、哭声、咒骂声、脚步声纷纷响起,许多人都在奔走。我终于放了心,抬头向萧律看去。几名保安已到,正从他手里接过那个暴力男扭住。他看上去非常平静,眉宇间丝毫不见方才的狠厉。
他慢慢走到我跟前,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又低声道:“我去打个电话。”然后便径自走到了一旁。
我没想到,自己一早没被当作小偷扭送警察局,却在当天下午扭送他人到了警察局。命运还真是瞬息万变。
我更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警局,就见识到了这样大的排场。除了萧律、暴力男、孩子、超市工作人员、还有我自己,竟然还有律师、医生、和其他几名西装革履的不明人士。
我万万没想到,一行人刚刚到达,就受到了十分热情的接待。一位警官模样的人老远便迎了出来:“萧教授。”
我诧异地望向萧律。他在这儿还有熟人
听过一番寒暄后,我惊讶地发现,萧律名下竟有个儿童救助基金会,专门救助遭受拐卖、虐待的儿童,那些突然前来的律师、医生,便是这间基金会的工作人员。由于之前就与警方有过合作,所以确实算是熟人了。
萧律救助受虐儿童这是他的副业脑海中有个念头忽地闪过。但我还未来得及深想,便被警官请了去问话。
到了警局,暴力男的气势明显削弱了下来,但仍强撑着一股声势上的嚣张:“那是我儿子我教训我儿子怎么了他在超市偷东西吃还有理了你们超市有毛病吧我可是帮了你们你们怎么好赖不分砸了超市的可不是我啊,我也被打了我是受害者我要告打我的人”
警官正要喝止,一旁的孩子突然哭喊道:“我不想偷东西,可是我好饿他总打妈妈,妈妈走了,他就一直打我,还不给我吃饭他不是我爸爸”
暴力男眼看又要暴起:“你这个孽种”
“虐待儿童是一种犯罪行为,要负刑事责任。”警官沉声喝道,“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一番询问下来,警方初步确定,暴力男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的亲生父亲去世,母亲带着他改嫁,却因最终忍受不了暴力出走,遗弃了这个孩子。
从此,这个孩子便成了暴力男的唯一发泄对象。不仅常常忍饥挨饿,还被迫出门乞讨,回家又屡遭暴力。因为需要进一步的证据和调查,暴力男被刑事拘留。
而萧律的福利机构则将孩子暂时接收,并且负责后续情况的跟进。如果一切经查证属实,孩子的监护权将首先转移至基金会,由基金会为他寻找合格的收养家庭。
离开的时候,萧律单独与孩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我没有过去打扰,只是远远看着。他的个子太高,即使蹲着也要俯下身,才能与孩子对视。
那个姿势想必不会舒服,可他却做得很有耐心。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都带着十分柔软的微笑。说到最后,萧律轻轻抚了抚孩子的头,然后将孩子揽进了怀里。
孩子很是依赖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还往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又俯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们对视微笑,似乎在分享什么秘密。
我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们那么亲密,他没有躲开。孩子身上是一件近乎肮脏褴褛的外套,可是萧律没有躲开。他的洁癖好了吗显然没有。方才他与警官都没有握手,而对方明显也熟知他的习惯。
洁癖会有选择性吗比如对我,比如对那个孩子,比如对施加暴力的人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与这个解释相比,更可能的解释是,那根本就不是洁癖可若不是洁癖,那到底又是什么
方才面对暴力男的时候,他的狠厉神色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上次遇到劫我的几个社会青年时,也是如此,他发了脾气,变得不再像他。
我记得他当时说:夏镜,我脾气不好,有时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记得他还曾说:夏镜,我本就是个不堪的人。
我记得他几次说:夏镜,如果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比你知道的还要坏上许多,我也比你认为的要坏上许多,你能不能接受
萧律,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萧教授受刺激了,病娇攻要发病了
、第二十八章六一快乐
回去的路上,我与萧律都没有讲话。我有许多问题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而他多半不会想答。
回到家,我站在不染丝毫烟火气息的崭新厨房里,挑眉质疑道:“萧教授,你曾经踏足过家里的这一区域么你确定你会做饭我可提醒你,我可是完全不能指望的。我做饭的水平,大概相当于我物理水平的百分之一。”
“不会的,夏镜。”萧律淡淡瞟了我一眼,“就你的物理水平,根本不足以分成一百份。”
“”我用剪刀将龙虾壳剥得咔咔作响。科学家都是这么科学地损人的么着实不留情面。
只见萧律优雅地将猪蹄丢进锅里过水,动作漂亮得仿佛某种艺术创作。我顿时不那么郁闷了。从前网上盛传型男做饭照,今日得以亲眼目睹,实是秀色可餐,连饥肠都不那么辘辘了。
“我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许多年。”他冷不丁突然开口,“所以会做一些。”
“哦。”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可你回来以后又不做了家里连盐都没有,这厨房明显一直是个摆设啊。”
“这里的食堂比国外好太多。”他一边捞猪蹄一边答道,“而且,我不会吃辣,最近正在集中学习。但也不会做,所以都在外面解决。”
“其实吃辣伤身,你不吃就不吃呗,干嘛非要学”我与龙虾壳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你从未开过火,难道从回国第一天就开始学吃辣了为什么啊”
萧律给猪蹄换水加料:“夏镜,我回国第二天被你砸成骨折,第三天被你带去吃了麻辣香锅。你有没有给我留过开火的机会”
“我”刚想要辩解,我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萧律,你是因为我喜欢吃辣,才也开始吃辣的吗”
“不是。”他寡淡地望着我,“因为我有自虐倾向。”
“”
我闭上嘴,暗暗腹诽萧教授需以纳米衡量的心眼。不过,我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甜蜜的。虽然我与萧律最初的相遇算不得多么美好,但从那以后,他确为我做了许多美好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想尽一切办法将你留在身边、替你赶走坏蛋、改变自己的口味、分担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对他做同样的事情他就算有秘密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他不会用这些秘密来伤害我,这就够了。
“夏镜,你在想什么”出神间,萧律突然沉沉唤我。
我怔了一瞬,瞬间下定了决心。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在想刚刚的那个孩子。萧律,你说,他会好好的吗”
“会。我与他说好了。”他定定地应道,“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让他知道一切都会变好。”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