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烁哥按到桌子上的银戒指踹到兜里,心里有点难受,可一想到现实,我又找不到原谅烁哥的理由,能做的也只有继续趴着装尸体,孝孝和小欣过来拍拍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两个人慢条斯理地黯然离去。
烁哥走后,班里的纪律比以前好很多,学习气氛下降了很多,上课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无精打采地,老师提出问题,也很少有人举手,小辣椒因为长期不写作业,语文课代表的职务被撤了,我更夸张,每天下午都逃自习去操场东头的凉亭里躺着,无论风多大,天多冷。
听说学校里有人传,说我疯了,不过我自己明白,我还是我,从未改变,冷静几天后,我突然觉得之前对烁哥说的一些话,有些过分,我真的有想过找烁哥好好叙叙,把话说开,可烁哥却神秘失踪了,小欣,孝孝,小辣椒谁都找不到他,后来听烁哥家的邻居说,烁哥搬家了。
烁哥的失踪,让我挺难受,但也没有办法!言言的腿伤渐渐恢复,听医生说,她运气不错,出院后,应该可以正常行走,知道这个消息,我们都很欣慰。
尘世中,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会被时间抚平,一个多月后,春暖花开,我们恢复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状态,言言也出院了,但还需要恢复,占时不能回学校,烁哥依旧没有音讯,但我们也都习惯了,已经把烁哥当成了回忆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这期间,我们年级组,又出来一个人物,叫李铜钢,他和学校周围的混子都挺熟,每天放学,李铜钢都要和校外的混子并肩站一会儿,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认识那些混子一样。
有时星期三下午,自习课,瞅准班主任不在,李铜钢就跑到走廊大喊大叫,就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喊的,上体育课的时候,李铜钢总混迹在女生群体中,手里紧紧握着一台小灵通,就怕那些女生,看不到他手里的小灵通。
虽然李铜钢没直接惹我们,不过背地里没少说我们坏话,偶尔见面,我们双方眼神里也都冒着火。
这天中午,小辣椒和闺蜜去吃米线,小欣和孝孝去打台球,我只好独自去快餐店吃饭。
打完饭,我独自坐在一张桌子边低头吃着。
李铜钢领着两个人,故意用脚把门踹开,声音特别大,他衣服扣子是揭开的,估计也是故意敞着怀,露出里边的皮肤。
“老板娘,啤酒有凉的吗?”
老板娘走出来,手背在围裙上抹抹。
“这才四月末,哪有凉啤酒啊?”
“算了!那来十瓶常温的吧!”
“恩!行,你们随便坐!”
李铜钢这时瞄到我了,他过来,用手指轻轻弹弹桌面。
“源源对吧!你去别的地方坐,快!动作快点!我们不难为你!”
我哼笑一声,我是真觉得挺搞笑,听李铜钢这话,好像我怕他一样。
“你去别的餐馆,快,我也不难为你!”
李铜钢脸色马上就变了,他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到我边上。
“于烁,都走了,你还装什么?有意思吗?你说,我弄你是不是像玩一样!”
我摇摇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李铜钢瞪着我没眨眼。
“快点,滚!这是最后一遍警告!”
我又无奈的摇摇头。
“呵!”
李铜钢火了,他站起来,后退几步,一脚踹到我身上,我靠着墙,没有摔倒。
“滚不滚?想死是不是?”
我拽拽衣皱,侧头轻蔑一笑。
“妈的!你先动手的哈,行!反正今天不干,早晚都得干,今儿,咱就把大小梳理清楚!”
李铜钢刚想说话,我抓起桌子上的餐盘,直接扣到他脑袋上,知道这一下没多少伤害,我马上捡起凳子,瞄着他的脑袋就挥了上去,李铜钢躲闪不及,凳子腿硬生生砸到他太阳穴附近,人也躺到了地上。
李铜钢带来的两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没管他们,重新捡起弯曲的凳子,又一次砸到李铜钢的后背。
这下没打着,李铜钢侧身一滚,躲开凳子,然后他爬起来,就跑出了快餐店。
我早就看李铜钢不爽了,没想到今天,他还敢主动惹我。
我没打算放过他,见一旁筐里有酒瓶,我随手捡了两个就追了出去。
李铜钢慌慌张张跑在前,我拎着俩酒瓶在后追,没想到李铜钢脚力还挺强,围着小区楼,转了一圈半,他还能坚持,不过,我也没掉队,一直紧跟着。
大概追了十多分钟,我才追上。
李铜钢转头,表情皮笑肉不笑。
“别别,咱好好谈谈!”
我看到他的脸就烦,对着他额头,就砸出一个酒瓶,李铜钢下意识侧头一闪,躲过了,我又砸出另一个酒瓶,这一下硬生生,砸到他额头。
李铜钢仰坐地面,缓缓后移。
“源哥,源哥!”
看脚下有块板砖,我弯腰捡起。
“别喊我名,怪恶心地!”
我把板砖再一次砸到李铜钢脑袋上,这一下李铜钢的脑袋开始冒血了。
我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看到血,也没什么大感觉,我再一次捡起同一块板砖,又往李铜钢脑袋上砸了一下。
这一下,板砖直接在李铜钢脑袋上,分成两半,李铜钢眼光渐渐迷离,看样要断气了一样,不过身体还能坐直,没躺下。
也奇怪了,李铜钢不死,我就是不舒坦,我再一次捡起地上,半块砖,又做了和之前一样的事。
这一次,李铜钢直接倒在了血泊中,同一时间,孝孝和小欣也跑了过来。
孝孝把我堆到一边:“源源,你疯了吗?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我吐了一口痰,甩甩胳膊。
“妈的,这种人,就该死!”
孝孝继续拦我。
“行了,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别打了!”
小欣手指周围看热闹的学生,面容充满狰狞。
“没事的都滚!”
后来!警察来了,简单问了几句就把我带走。
去到警局,两个警察给我录口供。
我把一切都如实说了,完事后,警察把我锁在审讯室,但并没有为难我什么。
我一个人静静坐了一会,说实话,我有一点后悔,我就怕因为这事,以后见不到言言。
我想了很多结果,大部分都是坏的,可我运气不错,快餐店的老板娘,帮我作证,证明是李铜钢先动的手。
小辣椒的姐姐,顾月也认识一些人,帮我走了一些关系。
这事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赔了李铜钢医药费,学校给我记了一个大过,李铜钢本人,在医院住了几天,回到学校,感觉他顿悟了不少,收敛很多,不像以前那么嘚瑟了。
不久后,我打李铜钢的事迹在学校传开,渐渐的又在学校周边传开。
有一次晚上放学,我和孝孝小欣在网吧上网,玩了一会儿,就有几个我们不认识,但看上去也是学生的人坐到我们附近。
这几个人,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其中有一个小平头就说:“喂喂!哥几个,听说没,最近一中又出了一个人物!”
“谁啊?一中我就知道,有个尹宁,还有谁?对了!之前有个叫于烁的,但好像被开除了吧?”
“恩!现在又多了一个‘疯源’”
“‘疯源’是干什么的?”
“就是,那个追了李铜钢一千多米,把李铜钢打得站不起来,那小子!”
“哦!就他叫‘疯源’啊!”
听到这,我突然意识到,这几个人,竟然在谈论我,我觉得挺自豪,也觉得挺可笑。
不过无论如何,我好像出名了,不经意间还多了一个外号叫‘一中疯源’又过了几天,早上我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拎着米色书包,含苞待放笑着奔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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