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心里虽然清楚以自己的武功出去只能给莫罹添乱,但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却让他十分不乐。
门板被莫罹破开,唐柔从茶桌后探出头去,透过破开的门板,隐约只能看见一道墨绿身影和数道黑影纠缠在一起。似乎是唐柔的关注太过明目张胆,有人也注意到了破开的门板里还藏有一人,一道黑影手执长刀势如闪电刺向唐柔。唐柔一推茶桌,就地一滚,堪堪避开那刀,顺势甩手丢出数点寒芒。
寒芒正打在刀身,迸射出点点火星。
唐柔乘势越出房间,也与黑影缠斗在一起。
莫罹分心看了眼这边的战局,唐柔轻功暗器皆是不错,和黑影斗个旗鼓箱单,加上自己这些时日教他的武功,应当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放下心来,莫罹专心的用琴弦废去围着自己黑影手里的兵器。
一时之间,倒也打的热闹。
一匹青练破空而至,间不容发隔开了唐柔和那道黑影,唐柔足尖点地,纵身后退,青练仿若活物,紧缠住黑影。
唐柔被抢了对手,无所事事的在一边看着,那道青练来去轻灵,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控制着,但看起来对付黑影十分轻松,有好几次唐柔都觉得青练可以缠住黑影,却轻描淡写的掠过,如猫逗老鼠一般。
“没事吧”莫罹不知道何时也抽身站在唐柔身边。
唐柔摇头,兴奋的盯着青练,“阿罹,那是你控制的”
莫罹头疼的按按额角,摇头道:“不是。”
唐柔疑惑道:“那”
莫罹笑道:“你看着吧,是我的一位故友。”
话音落下,青练已经将数道黑影全绑缚住,丢在甲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相信,离郁就算爱惹是生非,也只惹高端的,有格调的是非,那种大闹祭祀,以下犯上这种低端的是非,离郁已经不屑去惹了总觉得好像有那里不对的样子
莫离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告一段落了,下一篇,如果出意外还是古代,题目是云深不知处,江湖朝堂都有所涉及。
、陆溧
“阿莫。”
青衣墨发的少女,俏立甲板之上,笑意盈盈,明眸皓齿。
莫罹站在原地,张开手臂将扑过来的少女接住,忍不住数落道:“离郁走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惹是生非吗”
陆溧道:“我这不是乖乖来找你了吗”
莫罹亲昵的拍拍陆溧的头,松开她,“既然来了,那就乖乖听话,我们约法三章。”
陆溧蹭的退开两步,顾左右而言他,“嗳,阿莫,她就是离郁托付给你照顾的小姑娘长的真好看,秀秀气气的。”
莫罹皱眉敲了陆溧额头一下,回身牵住唐柔的手,“阿柔,这是我的妹妹,陆溧。”转而丢个陆溧一个“慎言”的眼神,道:“小陆,阿柔是男孩子。”
陆溧惊讶的瞪大眼睛,围着唐柔转圈打量,“真的是男孩子”
唐柔被盯着看的毛骨悚然,不由得往莫罹身后躲了躲,莫罹斜身拦住陆溧,头疼轻斥道:“小陆”
陆溧吐吐舌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要收敛嘛”
莫罹道:“船上房间不够,小陆你住在我的房间,我和阿柔挤一挤。”分配好房间,莫罹叮嘱陆溧一句“不准生事”之后,拉着唐柔回到唐柔未经摧残的房间。
唐柔看着莫罹关上门,他是睡到半夜睡不着,才起身去找莫罹,反而遇到一场厮杀,着实惊心动魄一把。这会儿还有些懵,愣愣地道:“你的房间,门被你踹飞了,茶桌快成了筛子。”
莫罹边整理床铺,边道:“阿柔,小陆”
唐柔忽然跳起来,“对啊,阿罹你是妖精,小陆姑娘也是妖精,有没有门有没有茶桌,都是一样的。”
莫罹铺好床铺,回头道:“阿柔,去睡吧。”
唐柔乖乖躺在床上,清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莫罹,“那你呢”自从那轻轻一吻之后,唐柔对莫罹就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种似乎是抗拒,但又忍不住亲近的感觉。很多时候,唐柔并不抗拒莫罹的一些亲昵动作,然而莫罹的刻意避开,又让唐柔不免窘迫和愤恨。
我明明没有拒绝,你又不是学堂里的夫子,那么守礼干嘛唐柔在心底小声埋怨。
莫罹给他倒杯水放在床边,道:“我在这里守着你。”
“你”唐柔迟疑了一下,拉住莫罹的手,惊讶了一下埋怨道:“你的手这么凉”
莫罹下意识抽回手,若无其事笑道:“我没事。”这是换血之后的后遗症,手始终冷若玄冰,无论怎么样都暖不起来。
唐柔重新握上去,并瞪了莫罹一眼,“手冰成这样怎么会没事”握紧莫罹的手,紧紧埋在自己胸口,唐柔被冷的一哆嗦,却没有放开手,“我给你暖一暖,现在才八月,手就冷成这样,要是到了冬天怎么办,冻成冰坨子吗”
掌心所触,是柔软舒适的里衣,再往下是少年单薄急促的心跳,莫罹手还是冰的,却泛出一层层薄汗,几乎要浸湿唐柔的里衣。
“我的心跳,好快。”唐柔仰头看着莫罹。
莫罹向外抽了抽手,唐柔没有松开,只执拗的看着莫罹。
莫罹妥协的坐在唐柔床边,俯身亲了亲唐柔的额角,无奈而纵容,“阿柔,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唐柔张了张口,脸上浮出淡淡的羞赧之色。
“好了,不要说了,我明白。”莫罹俯身低语,在唐柔害羞而窘迫的偏过头之中,动作轻柔的抽出手,施法让唐柔睡过去。
莫罹给他掖一掖被角,走出房间。
陆溧坐在船舷上,青色的罗裙柔柔随风摇摆,看起来陆溧就像是富贵人家稚嫩娇柔,不谙世事的少女。
莫罹暗自感慨一下陆溧的外貌多具有欺诈性,随即走过去,“小陆。”
陆溧拨弄着发髻上碎玉流苏的青翼蝶钗,“那天宛云楼的凤楼主把这东西送到流景殿,我还纳闷,这凤楼主读心之术是不是也太厉害了点儿,我不过暗中图谋了一下,她就把东西送上门来。还有青蝉素锦,和折星碎月扇。”
莫罹道:“然后呢”
陆溧扬眉一笑,“然后凤楼主就在我预备威逼利诱她的时候,先一刻告诉我,是她和你做的一桩交易。”
莫罹迟疑了一下,问道:“离郁被罚面壁”
陆溧吐吐舌头,笑道:“离郁这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你这远在人间的都知道他是被罚面壁,想必这消息已经传遍天界了吧”
莫罹道:“是离郁那只小凤凰告诉我的。”
陆溧咬牙,“回头姑娘就把那小东西炖了吃。”
莫罹好笑的道:“才巴掌大的小东西,毛扒光了估计不够给你塞牙缝。”
陆溧笑眯眯的磨牙,“没事儿,凤凰肉就算是不够给我撒牙缝,喝汤也养生。”
莫罹屈指在陆溧头上敲了一下,“别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离郁到底是为了什么被罚面壁凤凰族王也舍得”
陆溧郁闷的拨弄发钗的流苏,“我也不清楚,离郁能告诉我的,也都跟你说了。那天”
那天,陆溧酒醒之后,总觉得不对,就去了离郁的流景殿。相交数万年,陆溧对流景殿了如指掌,为了不要生出什么麻烦,陆溧偷偷从暗道进到流景殿,还未踏出暗道,就听见流景殿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陆溧听出说话的是凤凰族族王,那个总是笑眯眯抱着个棋盘到处找人下棋的和蔼老头,此时突然如此震怒,陆溧当即决定躲在暗道里偷听。
其后传来离郁轻佻散漫的声音,“父王,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就算是再生气也没用了,还不如想想怎么压下这件事。”
紧接着是离郁的师尊,在天界名声不在玄逸仙尊之下的东衍仙尊,“族王,离郁说的不错,事已至此,我们首先该想的,是如何解决。”顿了顿,补充道:“至于要怎么处置离郁,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急此一时。”
离郁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啊,要骂我,什么时候不行啊疼”
东衍仙尊再好的修为也气得不轻,不知拿什么砸了离郁一下,陆溧躲在暗道里听着,都替离郁觉得疼。
东衍仙尊道:“知道疼就给我闭嘴,仗着自己法力高强,下界去跟区区一个星君的坐骑斗气,还被人抓着马脚堵上门,单为这个本尊就该好好罚你。”
暗道里,陆溧在腹中替离郁开脱,“这个和法力高低无关,关键是那个星君脸皮太厚,被小他好几万岁的揍了,居然还有那个脸面上门告状。”
果然是多年至交,离郁道:“那是那个星君脸皮太厚,比法力比不过我,就找师尊告状。”
东衍仙尊不屑道:“那也罢了。”
凤凰族王一拍桌子,“东衍,离郁都是被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东衍仙尊淡然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我教离郁法术的时候,心疼的好几顿饭没吃,天天往我府上跑,我府上的门槛都被磨平了好大一截。”
凤凰族王气道:“那是本王的儿子,本王当然要心疼。”
东衍仙尊则道:“那还本尊的弟子,本尊自然也惯着。”
陆溧边偷听,边暗自腹诽:仙尊,族王,你们好歹也是天界威名赫赫的老辈神仙,就算私下里“不拘小节”,当着离郁的面还是要稍稍注意吧。
显然,离郁已经是听惯了,隐约陆溧还可以听到他喝茶的水声。
吵了许久,离郁耐不住,重重把茶杯放下,道:“父王,师尊,我知晓你们两位是故交,但是你们能不能先解决眼下的事,再叙旧”
东衍仙尊是个自重身份的神仙,闻言当即道:“这事,你先避避风头吧。”
族王道:“是啊,天塌了还有父王在。”
东衍仙尊到:“要不,族王你震怒,把离郁关起来,罚他面壁百年。其他的事情,离郁,自有我和你父王担当。”
离郁没半点不好意思,道:“多谢师尊,有劳父王。”
族王哀哀切切的抱着离郁哭道:“我可怜的孩子,是父王不好,是父王没能耐,出了事还要罚你面壁。你从小到大,父王都没让你离开过百年之久这百年面壁,你要怎么过呦”
东衍仙尊额上青筋蹦了蹦,磨牙道:“族王,你要是舍不得让离郁面壁,那就让离郁去处理这件事。”
“”族王松开离郁,“离郁,你瞅着你流景殿里有什么想带去面壁的,跟父王说,父王马上让人给你在面壁的山洞里备上一份。”
陆溧转述完,脸微红了红,转头留给莫罹一个后脑勺,飞快的道:“之后,离郁安抚了族王几句,他们就走了,我又过了很久才从暗道里出去。东衍仙尊和族王对那件事讳莫如深,我也没问离郁。”
莫罹大抵可以想象离郁那种到处惹祸却从来不担心善后的性格是怎么出来的,有族王这样的溺爱,和东衍仙尊的护短,离郁怎么会担心善后。
却忘了,说到善后,他自己帮离郁善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阿莫,”估摸着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了,陆溧才转头道:“你说,会是什么事情,让族王和仙尊他们都这样忌惮”
莫罹想了想,道:“要么,是事关天界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么,事关万千黎民苍生。”
陆溧道:“离郁有分寸,不会惹这么大的祸。”
莫罹摇头道:“那我也猜不到了你在流景殿这些时候,天界有什么事发生”
陆溧脸一红,呐呐道:“我在流景殿,是偷偷住着的。”
莫罹屈指叩击船舷,一时无语。
“你问了这么多,我还想要审问你呢。”陆溧很快恢复如常,那种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果然不适合她堂堂陆溧陆姑娘。
莫罹淡笑,“要问什么”
陆溧狡黠眨眼,凑近莫罹,“你和那个漂亮的跟小姑娘一样的你叫他阿柔的,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莫罹道:“你怎么想,就怎么样吧。”
陆溧笑道:“你这是默认了”
莫罹浅浅一笑,夜风吹拂他墨绿的衣袍,舒适自然,“我想一生守着他。”这已经是莫罹所能说出来的,最缠绵的话。
陆溧心中一惊,寻常的神和人一样,虽然寿命有千万年,但也难逃谪仙之时,需要转世历练才能继续位列仙神,而莫罹却不同,和人相比,他是不老不死的,和神相比,他是无生无灭的。他的一生,就是永生。
半晌,陆溧才道:“想清楚了”
莫罹点头。
或许在此之前,他想守得,是唐柔的一生,但今夜之后,他要守得,却是自己的一生。
无论日后世事变换也好,物是人非也罢,心如磐石,永不移转。
作者有话要说: 天界的神仙还是相当靠谱的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尤其是凤凰族王,和东衍仙尊恩,尤其是他们。
、纯钧之殿
莫罹一直在船舷上坐到天光破晓,纵目远眺海天一色,都是晦暗。陆溧施法恢复了被莫罹踹破的门板,已经去休息了。独留莫罹一人坐在原处,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响的,都是陆溧临进门时,说的那句话。
“阿莫玄逸仙尊有很久没有出纯钧殿了吧”
纯钧殿是玄逸仙尊修行之所,说是殿,其实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宫宇。玄逸仙尊原先是不喜欢把自己拘束在固定一个地方的,但是自从收了莫罹为弟子之后,为了让莫罹不至于跟着自己到处流浪,就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辟纯钧殿。自纯钧殿开辟之后,一直都是莫罹纯钧殿,玄逸仙尊到处游荡,几万年时间,玄逸仙尊在纯钧殿住的时间都不足一年。
可听陆溧的意思,玄逸仙尊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纯钧殿了
分明不久前还跑到人间来让自己出去历练。
莫罹无意识的抽出自己袖里琴弦在指尖绕来绕去,一边不由得心酸:为什么师尊也好,至交也好,所恋之人也好,都让他不断担心,一边还忍不住想:师尊到底出了什么事
“嘶。”莫罹忽然手一疼,垂头看,是他一时失神,掌心被琴弦割出一道口子。
冰冷的血,莫罹自己碰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心中蓦然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心慌。
“阿罹,你在想什么”唐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莫罹身边,捧着莫罹的手,撕了一截衣袖给他包扎伤口,“我在你身后站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
莫罹心中一动,反手将唐柔紧紧搂在怀里。
唐柔一僵,随即放松身体,维持着半个身子探出去的别扭姿势,轻轻环住莫罹的肩背。他虽然不知道莫罹到底怎么了,但这样失措的莫罹还是他第一次见,一直以来,唐柔看到的莫罹都是强大的,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住他,但这会儿
唐柔轻声安抚莫罹,“阿罹,没事的。”
他这样笨拙的安抚,让莫罹暂时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笑了出来,“我没事,”他松开唐柔,“只是不能陪你去找萧兄了。”
唐柔道:“我没事,是你”
莫罹低头,一下亲在唐柔唇角,轻如点水,一触即离,轻笑道:“阿柔,闭眼。”
唐柔脸上浮出害羞的微红,依言闭上眼,莫罹重新吻下去,唇齿缠绵之间带着微风的清凉,又有独属于情人的缱绻暧昧。
莫罹的心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宁静。
下一刻,莫罹竖掌为刀,斜劈在唐柔侧颈。
唇未分,莫罹呢喃低语,“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走。”
“小陆,阿柔托付给你,我回纯钧殿看看师尊。”莫罹取下袖中暗藏的琴弦塞在唐柔怀中,轻拂开他额前几丝散乱的发,方抬头看向陆溧。
陆溧认真点头。
纯钧殿,一如以往,草木青翠,风光秀丽。
然而莫罹一步入纯钧殿,心中淡淡的心慌蓦然被放大,像是万箭穿心一般,却又不只是痛苦莫罹手腕翻覆间,推开玄逸仙尊的房门。
铺天盖地的红色映入眼帘。
莫罹纵身后越,避开迎面而来的一匹红炼,随即掌心一颤,万年前就已脱离本体无名之剑幻化而出,墨绿的剑身映出万道冷厉之光。
“莫公子”红炼落下,是红衣锦绣的凤华裳。
莫罹剑锋微侧,却未收起,“凤楼主来此,所为何事”
凤华裳侧身让路,玄逸仙尊微弱的声音自内传出,“莫罹,你进来吧。”
莫罹依言走进去,掌中无名之剑不曾松过半分,行至玄逸仙尊跟前,漆黑眸子掠过一旁紫影,眉心半敛,转而轻声唤道:“师尊。”
玄逸仙尊眼中溢出一抹笑,“小莫罹,你不是在陪你家那个小姑娘么,回来做什么”
莫罹一手按剑,轻声答道:“师尊不想弟子回来么”
无名之剑轻颤,莫罹沉腕压下。
玄逸仙尊笑道:“你回来,必然有事。”
莫罹道:“是。”
玄逸仙尊道:“何事”
莫罹扬眉,道:“师尊,弟子不是君子。”
玄逸仙尊疑惑。
莫罹继续道:“是以,弟子尚不能事无不可对人言。”
玄逸仙尊看了眼凤华裳和紧黏着凤华裳的紫影,心中多少为老友感慨几许,转而看到莫罹此时还是按剑而坐,似乎随时可以持剑而起,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莫罹,”玄逸仙尊道:“师尊放心不下你。”
莫罹眉目沉寂,垂首盯着掌心的无名之剑,淡声道:“师尊,不让人放心的,从来不是弟子。”他微一扬眉,目光如炬,越过紫影,对凤华裳道:“宛云楼诸事纷杂,凤楼主却还有那个闲心,在这里陪我师尊闲谈。”
凤华裳几乎要被他气势逼迫,喘不过气来,紫影皱眉,扬袖阻绝莫罹冷厉目光,凤华裳才缓了口气,道:“南离璋之事,我欠莫公子一个大人情,单凭此,莫公子也该相信我来此绝无恶意。”莫罹又已垂眸,凤华裳轻飘飘掠过几步,继续道:“南离璋上依附的魂魄,正是家师,也是玄逸仙尊千年故交。”
玄逸仙尊安抚的拍拍莫罹,“秋水陌,也是宛云楼第一任楼主。”
紫影又要黏着凤华裳,反被凤华裳一个冰冷的眼神阻止,只好站在原地,耸肩道:“本尊就是秋水陌。”
莫罹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就道:“我对两位的身份不关心。”
凤华裳道:“我的来意,能说与否,全看玄逸仙尊。”
秋水陌则道:“我也一样。”
莫罹声音轻柔,“师尊不愿意告诉弟子么”
玄逸仙尊长叹道:“师尊也不是君子啊。”
莫罹道:“师尊既然能请凤楼主和秋水陌仙尊来此,想必这两位不是外人,师尊的事可以对他们言说。那么,弟子是外人”
玄逸仙尊被噎的一愣,他倒是忘了,莫罹嘴皮子上的功夫在天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只不过,一直以来莫罹不爱与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