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要再糟糕一点
到家之后,我们都冷静下来,我问他“要怎么办”
那会儿林浅却又豁达的安慰我说“结婚不是唯一的出路啊,你还没有准备,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以你的选择为原则的。你不用太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不是么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一直看着他,悬着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林浅又接着说,“爱本来就很难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就算有天我们不爱了,大家记住相爱的时候就好了。”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中指上的蜀葵21
我趁着林浅去冲澡的功夫给林烨打了电话,他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只能自己去了解了。
事情从别人口里转述出来总有点避重就轻的感觉,再说林烨一个大男人,他总是理智向的。我先询问了林浅爸爸妈妈的情况,“叔叔阿姨还好吗”他回答“没什么事,都还好。”
这让我放心不少。林烨问我“林浅现在情绪怎么样”
“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现在去洗澡了。”我酝酿一下怎么开口,“哥,下午到底为什么事吵成那样”
“你和林蜜去了房间之后,爸爸觉得你是因为日子选的不好才不满意的,转而问小浅改在在哪一天合适,我也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发火了,他烦躁的摆下筷子,然后说你们这么急干什么我现在不想结婚爸爸当然生气,这是什么场合你的爸爸妈妈也在,他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我听着,继续问他“然后呢”
“然后他说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爸爸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他不答话。后来就发展到爸爸用小碗砸了他,再然后就是你见到样。”
事情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可我想林浅不会因为那么一点默不作声就能激怒到他爸爸,肯定还有别的什么。
后来我知道了更多,当然那已经是在事后很久了。他爸爸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趁着两家人都在,我们把彼此之间的矛盾都解决掉。
他沉默了很久,倒是冷哼一句“你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人吗是什么情况吗即使有什么隔阂也不是商量商量就能解决的吧。”
所谓打蛇打七寸,这一下子彻彻底底打在林浅爸爸的心尖上。原本一直觉得亏欠最多,从小没有带在身边让他染上疾病造成残疾。后来开始拼命的弥补,自问从来没有亏欠过他,又怎么会不爱呢,血浓于水,心疼他活得辛苦,却不能允许他自轻。
现在被自己的儿子控诉,难道就因为间接照成了他的残疾,就否定了所有的付出和爱护吗他哪里还能淡然的当做没有听见。林浅爸爸一瞬间愤怒了,然后就出现了我所看见的那一幕。
我问过林浅那个时候为什么会那么说,他是这样回答我的,“我听见的你的拒绝,心里已经明白了。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我们是不会走到最后的,我想明白了,心里已经很难过了,那种感觉没有办法形容。而我爸还在一直追问,大约还是我的原因,我还不够淡然,混乱的情绪将我淹没,把我拖进无敌黑暗的深渊。我在想,如果我是健康的那要有多好,如果我没有残疾,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还能自己去争取。可我没有办法,我没办法改变让你厌恶的这一点残缺,你又怎么可能不在意那就是连争取的意义都没有了”
我没办法再听下去,心里有个地方噗噗的流着血,怪我,怪我的自私,都怪我。
从没想过要告别什么,要挽留什么。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告别完了什么,默默挽留不住了什么。总以为有些刻苦铭心的伤痛已经被我模糊,可心痛的痕迹在那里,那一道道褪色的笔记,却把他那一刻无可奈何的样子刻画于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所有的一切,好像并未走远,好像一直都在。
可是时光漫长到已然令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不论是曾经发生的事,还是说过的话,亦或是那个无知善良的年代都在时光的洗礼下逐渐淡去。
曾想,你在,我也在。曾想,岁月如歌,可情比金坚。曾想,遇一人白首,择一城到老。曾想,梦想的天空分外蓝,只要勇敢无所顾忌。而如果最后能看见星辰,那头颅仰望成疾又如何;如果最终能抵达真实,那即使听过谎言又如何;如果最后终能见到你,那尘埃落满舞鞋又如何。
可我低估了不可力抗的洪流,他将我们改变,将我们分离,将我们从青春的尾巴上拖进汹涌澎湃的河流。
天快亮的时候,突然毫无预兆的疼痛,腹部绞痛的开始不能忍受。林浅在我身旁,我翻身碰了碰他,他抬手打开了台灯睡眼惺忪的瞅着我。
我想大约是我那时微微颤抖,揉着腹部的样子把他吓傻了,我整个人恨不得使劲得蜷缩成一团,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很想立马爬起来去医院,可那会儿我根本无能为力。林浅从床上爬起来,我看着他搬动自己双腿,不耐烦的叫他快点。
天气不是很热,我们只盖了一床小薄被。他划着轮椅往我这边来的时候,我尝试着自己起来,掀开被子,靠着床头向上移了一些。被单上有一小片血迹,林浅也看见了,我的心凉了半截,胡乱的猜测,这会不会是印证了孩子保不住的可能。
林浅整个人已经六神无主了,这种事情我们都是第一次遇见。我跟他在一起时也曾生病,但都不是大事,不过贪凉感冒,最多发烧乏力咳嗽之类。小毛病他尚且能勉强将我照顾妥当,可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只是拨打电话叫人来帮忙。
他那残疾的双腿不能开车,连将我送进医院都做不到。他打完电话询问我能不能自己下床,我很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保不住。心里无比慌乱,肚子很疼,我根本不敢乱动。
“沫沫,你别怕。”林浅不停的安慰我,可他自己也已经语无伦次了,“没事,不是大事,你别乱想,没关系的,真的。”
我哪里还能听进他的话的,自己尝试小幅度的蹭下床。他一只手划着轮椅,另一只抬手扶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个人以怪异的姿势缓慢的往卫生间去。
他一直在安抚我,可我此刻比任何的时候更加厌恶他,我多想他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把我从床上捞起然后一路飞奔去医院。而不是现在这样,两个人在家里坐以待毙,我感觉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我的是让人痛彻心扉的噩耗。
都说女人如小鸟,寻觅可栖息的树。我也一样这棵树还能为我遮风挡雨吗还能将我妥善安置吗为什么我要的,他都不能给
林浅的电话是打给林蜜的,她家离我们这里最近。我在卫生间稍微的收拾了下自己,而后又在林浅的搀扶下下楼,我们在单元门口等林蜜。
林浅似是自言自语一样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想开口回答他,可什么心情都没有。干脆不说话,只是捂着肚子摇头。他仍然衣衫不整,睡裤皱巴巴的,右边的裤脚没有理好,半截小腿肚子露在外边,将细瘦的脚踝,还有他那畸形的小脚袒露在外,泛着青白。
脚上因为匆忙根本就没有穿鞋。左脚小小的脚掌耷拉在踏板上,右脚因为膝关节屈曲畸形脚跟垂吊着,前脚掌蜷缩着斜贴着踏板。随着他转动轮椅的动作晃晃悠悠。
林蜜来得很快,没有让我们等多久。我上了林蜜的车,而我那时太过担心,异常嫌弃林浅动作慢,也没了平时的耐心。我上车坐稳后勉力对他说“你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到医院来。”
他若跟着我们大约还要因为等待他浪费一些时间。
他无措又焦躁,轻轻的把车门关上,四下里张望一番,装作不经意似的往后退了一些。我看着他的转动轮椅,让出车道的位置。
那时天已经有些微亮了,我看见林浅眼睫上晶亮的秋雾而凝聚成的小水珠,疼痛使我失去理智,让我整个人无比的烦躁。下腹一直往下坠,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拧一样。
林蜜一路上询问我什么感觉,我一一答道。她简单的了解了情况,便也不再言语专心开车,只是不时问我能不能撑得住。而我也只能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不停的自我安慰。
我们很快到了医院,挂急症,一路折腾下来。我刚进去检查,林浅就已经赶到了,他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那会肚子痛的我走路都觉得牵扯,在护士的搀扶下躺在医院的检查床上,就已经听见有医生说安排手术。
从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像全世界的糟糕事一起涌了上来,一层一层地压在背上,根本不会留给人反抗的时间。
我心道不好,大约已经知道了结局。在这晨光欲亮的新的一天里,我们迎来的是这个小生命的离别。
再后来,具体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那种痛感却真真切切的在我身上游走。让我一遍一遍如同被凌迟处死一样狼狈不堪。
也是从那一天,我漫长的休整期正式开始,孩子没有保住,林浅最后还是代替我做决定放弃了ta。
然而这只是让我崩溃的一个开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送上。
人生嘛,总要经历几个人才完整。
有句话叫最后一句我爱你是祝你幸福,终于能真切的体会到了。
真心祝福他,希望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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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指上的蜀葵22
手术完,天已经彻底亮了。林浅和林蜜都在,他们跟随护士将我安排进了病房,直至安顿好。后来林蜜拿了钥匙回家帮我取日用品。林浅搬了凳子坐在我的床边。他伸手拢了拢我额前的碎发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头炸开般的疼,心里有一个幽深黑暗的山洞,引着我没入黑暗。根本不想开口说话。只是茫然的睁着眼睛看他,林浅轻声的安慰我说“宝宝以后还会有的,别难过了。”
其实我明白这个孩子的确是保不住了,却还是责怪林浅先于我放弃了ta,我赌气似得回他“不会再有了,再不会有一个跟ta相同的了。”
林浅明白我心里难受,便不再言语。怎知我一语成谶,的确是再不会有宝宝了,从此再不见天日。
我妈知道我流产的事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她焦急的向病房里张望,一看见我立马快步走来。我瞅着她那真正替我担心的那种神色,怎么也掩饰不掉。其实当她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一直压抑着的眼泪一下子怎么也忍不住了。其实也没哭出声,只是躺在床上流眼泪,我不愿意被她看见,便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头。
再恨铁不成钢也不可能割断她对我的不舍,我妈隔着被子轻轻的拍我后背。就像我小时候的每一天一样,淡淡的语气“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责怪斥责,也没有痛哭流涕。
我缓过情绪,把被子拉下来。我突然觉得我妈老了,即使她一直都是注重保养的。但是那种透出骨髓的苍老,根本掩饰不住,她的鬓角开始有细碎的白发了,因为担心而神情悲怅。我很想抱抱她,就现在。于是我稍稍起身,伸手想要拥着她,她会意弯下身来抱住我,我轻轻的的把下巴磕在她的肩头,她在我耳边带着点宠溺说道。“我的傻姑娘。”
再接着赶过来的是我爸,他叮嘱几句,接下来再也无话,于是便站在窗户口向外眺望。没多久,林浅回来了。我的医保好像有点问题,他一直忙着给我缴费办理手续,午饭热好了也没来得及吃,他把手里的单据放在床头柜上叫了声“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我妈这人看着严厉,实则心软温吞。她仍旧顾及情面答了声“恩,忙坏了吧,赶紧把饭热热吃了哈”倒是我爸转过身来冷哼一声“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林浅转身跟着我爸往外走,他其实也很累了。从天未亮的清晨被我叫醒,一直到现在已经下午。他也处在极度紧张和忙碌的状态中,甚至他到现在为止,只是在我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吃了半碗皮蛋瘦肉粥,再无其他。
我想他应该也很累了,我从他拖沓的脚步里已经读出了疲惫的信号。
他们俩出去没多久,我便听见有一声惊呼,而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各种混乱的声音纷至沓来,搅得我心神不宁。
一瞬间心头猛紧,呼吸凝滞。
再然后我听见我爸的怒斥,以及各种污秽言语的责骂。
我妈赶紧丢下手里削了一半梨子“我出去看看,你别乱动”快步走了出去。
而我哪里还能坐得住,在我隔着门,听见我爸那要异常激动愤怒的语气时就已经慌了神。心里像是扎了把钝刀子,戳不进去却还要硬生生地来回割。
下腹还是很疼,可我非常担心林浅。隔壁病床的患者估计是去检查了,我妈出去之后,此时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我就这么一路扶着墙壁硬撑到门口,此时走廊上的情景让我惊呆了。我整个人绷着,脸颊发酸,连手指都在轻颤
我爸居然打了林浅林浅的拐杖摔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的半边脸颊已经红肿起来,别扭的扯着身子,两条腿姿势怪异的撇开。
早已有人上前阻止我爸,他仍旧十分气愤,“你就是这么照顾筱沫的吗本来倒是心疼你们体谅你们就是这种结果吗你还跟我这种态度”
我看见林浅有瞬间失神。他也是人,有情绪有弱点,被人击打之后会痛,痛极了就恨不能挣扎出来。他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没有支撑这根本不可能。我几乎是意识过来之后就厉吼出来“爸,你干什么啊”说完就赶忙走过去扶他。
我妈大约对这种情况也始料未及,她惊恐失措的站在我爸的身边一直拉着他,不停的叫他“老梁你别激动”
我走过去跪在地上急急地叫他“林浅”抹抹脸,擦得眼睛都红了,却根本止不住泪。
还是一片混乱,林浅压抑着自己喷薄欲出的情绪。他能坚强,但不可能永远戴着盔甲,刀枪不入。他努力遏制着干哑的嘶吼,双手因为用力静脉都已经撑了起来。他连一句反驳都没有,我看见他眉脚上的伤疤又挣开了,此时有些微微的渗血。
他终于还是动了动,就着我的搀扶半坐了起来。我爸已经被我妈还有周围围观的病人和家属劝进了病房里。也有热心的护士上前将林浅散落的拐杖捡了起来递给我。他低着头不说话,我只是一遍一遍呢喃着叫他的名字“林浅,”让他起来。
抽噎着“我肚子还疼着,你起来好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良久拥住我,将脸埋进我的肩头,跟我说“对不起”
我不清楚我爸与他到底说了什么,可我爸怒火中烧骂起来的那些话我多少还是听见些的。现在林浅居然还跟我说对不起,我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吧。
好像突然就抓住了一条线,从过去一直连到现在。泪水遮挡视线,可是一颗心恨不得立马挣扎出来,再不用忍受这来回被推翻的坚定,还有对自己下不了决心的焦躁。
若是可以立刻死去,就不用再烦恼,不用再难过。我愿此刻与林浅一同将生命交付,我愿此处便是穷泉朽壤。
事情就是在这种无法预料和安排的情况一步步走到了死胡同,次日林蜜来探望,我便把我爸和林浅产生冲突的事情告诉了她。
告诉她了也没能怎样。我依然没精力去解释和维护两个家庭之间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我爸的确是冲动了点,不过这一切也不能怪他。我想他大概也是气急了,人嘛,总是不能面面俱到。再说他会如此也是因为觉得我受了委屈。
我必须尝试着去理解他,哪怕他杀人放火我都要去理解,只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更何况他只是因为舍不得我,而去教训了女儿的男朋友。
再然后关于结婚的话题便再也没有人提及了,我跟林浅的婚礼就这样搁置下来。
我在医院呆了一周。而后就又回到了我跟林浅以前的状态,我们依然住在一起,他请了一段时间假在家照顾我,可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的月经一直不正常,这让我开始无比的慌乱焦躁,变得越来越神经质。
稍有不顺心便冲林浅发火,那段日子很难熬,仿佛是悬掉在半空中一样不真切,不踏实。
最后我还是在林浅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没检查出什么结果,只说可能是流产导致的月经紊乱。
真正确诊是在大半年之后,那天林浅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平静的接受检查,甚至在得知最终诊断的时候我都表现的过分淡然。是刮宫过重,损伤了子宫内膜基底层。基底层遭受破坏后,影响功能层,内膜周期变化消失,持续闭经。
这就是将我宣判了死刑了吧,孩子没了,而我再也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
其实我一点都像表面那样平静,我已经在心底埋怨命运的不公了,可我很无奈事情最后的结果,我一点都不想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我焦躁的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为什么要失去一个平凡女人都拥有的能力
我明白林浅比我还要震惊和难过,可他分毫都不敢表现出来。得知结果后我一句话都没说,一方面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有就是这个诊断结果的确是让我难以消化的。
我们从诊室里出来,他跟在我的身后,拐杖点地笃笃的响声一直跟随着我。我很想开口安慰他点什么,可好像最需要安慰的人是我自己。我快步的穿过长长的走廊,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林浅撑着双拐跟着我,他的步子很急,很乱,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他相当狼狈。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让我更加烦躁,我停下步子扭头对他吼“吵死了你别跟着我”
他在我说完话时已经停住了步子,我看见他握着拐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使得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很明晰的突起。他担忧的看着我,像是在怜悯一只流浪的猫咪。
我讨厌他的眼神,讨厌他此刻默默承受一切的样子,讨厌他的关切,讨厌他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概林浅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抚失去理智的我,他无措的站在走廊中央,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筱沫”,周围有好奇的病患或者家属看着我们。而此刻我根本毫不在意,管他们会怎么想,我冲他又吼道“别叫我别跟我说话,很烦”
然后我扭头就走,我很急切的想要离开,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再面对他。
我听见林浅试图跟着我的那拖沓的脚步声,还有那一声声苍白的“筱沫”我将这一切抛之脑后,快步的从楼梯下去,消失在林浅的视野里。
我离开医院,拐出大门便随便上了一辆公交,挑了最后边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特别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去接受这个消息。
很久都没有坐公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