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依旧睡的香甜就感觉到满足。
洗漱之后,把粥熬上,然后下楼买了点煎饺。等我回来的时候,林浅已经起来了,正准备把自己移上轮椅。
“赶紧刷牙洗脸过来吃早饭,煎饺刚出锅的,趁热吃。”我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桌子上,冲着林浅说。
他还打着哈欠,“昨晚睡的那么迟,你都不困啊”林浅把自己移上轮椅后,划着往卫生间去,“买了什么好吃的”
“煎饺”文火熬出来的粥总是很粘稠,软烂,米香四溢。我盛了两碗端上桌,摆好筷子。而后回到卧室收拾床铺,顺便等着林浅一块吃早餐。
林浅洗漱完出来的时候,仍然穿着宽大蓝色格子睡衣,坐在我对面安静的看报纸,吃早餐。
有一大束阳光透进客厅的玻璃照在他的脸上,窗棱的阴影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暧昧不明的弧线,他在明媚的晨光下舒展着眉头,面容安详。
我不清楚到底爱他的什么,或许就是这些许许多多,数也数不清的,清朗温柔的面容。
他仍然很年轻。
如同遥远的时光忽略了他一样。几乎和许多年以前我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我一直都喜欢清晨时的林浅,喜欢看他穿着睡衣略显慵懒邋遢的样子,那个时候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傲气,尽是一些温和的笑。
我终于还是打破了那一份宁静,一把将他手里的报纸夺下来,“好好吃饭,每次都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粥都凉了。”
他抬头看我,笑着耸肩,埋头将碗里的粥都喝了。
我望着窗外的晨光,很灿烂,一切都很美好。“今天是个好天~适合出游。”
吃完早餐,林浅动手收拾早餐的餐盘,我则检查是否有遗漏的东西。而后我拉着行李箱,把小些的包放在林浅的腿上,一同下楼准备向婺源出发。顺便把他的拐杖也给带着,出门在外,楼梯处的地方还是拐杖方便一些。
从n城到婺源,大约需要半天时间。
选择自驾游还是为了方便。因为林浅的原因,我们要选择最最适合他的方式。一切以方便他的行动为目的。
婺源的文化底蕴非比寻常,人文气息非常厚重,村民普遍有一种祖传下来的儒雅之气,善良好客。
四月是最适合去婺源的,因为那个时候正是春季。
婺源又是温和湿润的,迷人的桃花、金黄的油菜花、漫山的红杜鹃、满坡的绿茶,加上白墙黛瓦,各种花卉都绽放了,掩映着白墙黑瓦的古村田园,就像水墨画一般迷人。所有热爱这里的人们都能心绪纷飞。那个时候,婺源还不像现如今这样熙攘,老屋田园仍旧保留着一份清静。
我们投宿在一个普通的客栈里,是我早早的就联系好的。朴实的徽州人家,热情的招待着我们。
我们打算在这里住上两天,好好感受一下大自然。傍晚时我接到林蜜的电话。她仔细的询问了我们的安全,食宿,事无巨细。甚至仔细一点,不难听出她的担忧,以及对我的嘱托之意。
“小浅在外边不方便,你多注意点。”她顿了顿接着说“玩了几天就回来吧,那种农村各种设施都不齐全,出点事怎么办”
我举着电话,安静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n城下午突然就下雨了,你们那里变天了吗湿气那么重他的腿受得了吗”
林浅坐在我旁边,示意我把手机给他,我并不理会他。
我想,我是能够理解林蜜的。她一再的强调的无非是林浅是特殊性。
很多时候,我们都想尝试着去忘记林浅的残疾,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并不能因为我们的忽略就成为没有发生过的事。她早已经把林浅作为一个不一般的孩子来对待了,就连同我都一样。
我突然觉得我变成了林浅的监护人,而他在林蜜的眼里一直都是未曾长大的孩子,我是一个正常人,我需要承担照顾他的责任。但她并不知道,其实林浅早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如今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她那近乎宠溺的爱护其实林浅根本不需要。
晚间的时候婺源还真的就变天了,风雨欲来,阴沉沉的压抑着。
因为昨晚我和林浅睡的都相当的晚,而且一路奔波。所以就早早的上了床,主人家给我安排的客房不算大,却也干净舒适。我们躺下没一会,几声闷闷的,轰隆轰隆的春雷毫无预兆的就打响了。随着而来的是一场暴雨,哗啦啦的拍打在玻璃上。今夜没有月光,浓重的湿气绞着黑暗扑面而来。
我伸手搭上林浅的腰,翻身扭过来搂着他。他也配合往我这边挪过来,搂着我的腰。我用自己的腿缠着他细瘦的腿。他的手也搭在我的身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我的后背。黑暗里我们两个面对面,他闭着眼睛微微的撅着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呼吸就绵长起来。
我早已无心睡眠,睁着眼睛,借着混沌的光明,细细的看他睡觉的样子。那种满足感,饱饱的胀满了我的心。外边的世界风雨欲来风满楼,里边林浅拥着我,肌肤相亲,耳鬃厮磨。
我轻轻的又向他那边靠了靠,牢牢的贴着他,我的脑袋抵着他的头,他柔软的发丝扫在我的面颊上。在松软的枕头上,我的头发纠缠着他的头发,我想如果他的眼睛是睁开的,我一点可以透过他的眼眸看见我自己的倒影。
我真想叫醒林浅,告诉他。因为有了他,所有的夜晚对于我来说终于不再是孤单难熬的。我终于可以和他一起慢慢的相伴着前行,我们可以彼此相互扶持着去抵抗岁月的侵袭。我们不用担心你还没来,我就老去。
我真想时光就这样静止了,我们永远也不用面对那些令人失望的现实。我们任性的躲避在那一场灿烂柔软的梦中。
睡到半夜,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扭头看林浅背对着我弓着身子躺在我旁边,感受到他的呼吸有些重,我轻声的唤他“怎么了阿浅”
他轻轻的动了一下,回答我说,“没事,吵醒你了”
“没有,本来就要醒了。睡不习惯。”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没事,手撑着半坐起来。趴在他上方问,“别跟我说没事,到底怎么了”
他侧躺着,闭着眼睛不看我。“你睡吧,没事,可能太重了,腿有点疼。”
我的头发落在他的脸上,我伸手理了理鬓角落下的发丝,而后准备下床给他绞两条热毛巾热敷。
林浅的右腿动过手术,术后经常会疼,尤其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告诉我,实在忍不住了他会自己偷偷地吃止疼药。吃止痛药的事,他没告诉任何人知道,就连我他都瞒着。
我也是偶然一次看到,在我的逼问下才晓得,他的右腿从很早以前动过手术后就经常会疼。
我扭开床头的小台灯,看了看外边,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就快要天亮了。
我准备翻身下床,林浅拉着我的手。“别忙活了,等会就好。真的,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就好”
“不行熬着怎么行昨天就没睡好,今天再睡不好我们还怎么玩啊。统共就那么几天。”说着,我麻利的下床,“疼多长时间了要不是我醒了,你就准备一直这么死撑着”
“还好,就刚刚才疼。”
“屁”我进了**的小卫生间,拿了小盆到了热水,端着回到床边。灯光下林浅的眉头纠结着,我就知道肯定疼得不轻。心里恨他什么事都憋着不说,又心疼他。恨不得代替他疼。“死鸭子嘴硬,疼死你活该~”
“沫沫~”他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
我把被子掀了,林浅弓着脊背,像一只瘦弱的大虾。他的手一直都捂着自己的膝盖。他抬眼看我,沉默的样子让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跟着疼。“好了好了,我看看。”我把他的手拿开,他整个手掌都汗津津的,凉的很。
林浅的腿很细,宽松的睡裤很容易就撩了上去。我用手摸了一把他的双腿,比手还冰。忍不住的想要责怪他的一声不吭,自己也跟着干着急。“你怎么不生在抗日战争的年代,绝对是革命烈士。这么能忍,下个邱少云就是你~”
他不吭声,咧着嘴角听我数落。就像一个认错的孩子,我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到头来心疼的人还是我。
绞了毛巾给他热敷,林浅的腿虽然不会动,自己没有控制能力。但是所有的感觉都是有的,冷热疼痛都能感受的到。每次看他疼的脑门冒冷汗,我真恨不得他的腿没感觉才好。
隔着热毛巾一下一下轻轻的揉着他膝盖,“明天就别撑拐了,用轮椅吧,咱们就这附近逛逛。实在不行就不出去了,行不行”
“不行,难得出来。我发誓,明天肯定就不疼了~”
“你发誓有个屁用,你叫它不疼就不疼啊”
“其实刚才我在想,疼死我算了。”
“这会儿在我面前会服软了,你不是死能抗嘛实在不行你还有止疼药的,反正你自己什么都行~”我赌气的唠叨,也不看林浅,低头认真的给他热敷。
“沫沫~”林浅伸手轻轻的抓着我的手腕,我也不管他,给他抓去。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唔,干嘛”
他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我的手背,如同呓语一般低低的问我。“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我没有答话,扭头看他一眼,默默的对着他弯了嘴角。他也笑了起来。
热敷了一会,从行李包里把早早就考虑到林浅会腿疼而准备的小小热水袋拿出来,灌上了热水。又爬上了床,林浅翻了身面对着我。我把他的腿捞进自己的怀里捂着。用干毛巾包着热水袋,放在林浅的腿上,希望小小的热水袋能减轻他的痛楚。
手也没闲着,一下一下捏着他早已萎缩的腿部肌肉。软软的握在手里,林浅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床头的台灯已经调到了最暗,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的明晰。
我仿佛听见破晓的钟声,我眼里的一切,到处都是永恒,到处都像星辰一般是散发着光亮。
林浅,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感谢你能来到我身边。感谢上苍能让我与你相遇。你的体温可以肆无忌惮的熨帖着我的身体,我们可以毫不避讳的两唇相接,你可以将我拥进的怀里,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一周的时间,总是很快。结束了婺源行,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家。尽管疲惫,却充实喜悦。
日子都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
重要的是与你相伴的是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万家灯火远比霓虹闪烁要温馨踏实。
我与林浅在一块的很多年,我们两个人都是这样,踏实安稳的过日子。他算不上富家子弟,我也不是大家闺秀。
差不多的家事,差不多的学历,没有什么过分的性格差异,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等等,等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相爱着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残疾,我们一定可以走很远很远的,我都能够预见我们的未来。我们会是最最合适的夫妻,最最幸福的小两口。
可是杜拉斯说,在爱情中寻找安逸是绝对不合适的。
所以,我们是拥有爱情了,可那确实不是安逸的。
我真的不想在遗憾中老去。
我也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林浅,我将要怎么活。
或许每一场繁华的背后,都注定隐藏着无数的哀伤。并且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就像针扎在别人身上,你永远也不会疼。
微笑的背后,又是谁把谁的温柔定格到永恒。一滴滴暖暖的泪水,一行行苍白的文字,结束我迷离的梦,这大概就是结局。
不同的是,故事中你依然舒展着美丽的华裳,而结局里我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不算是治愈系两口子小小的甜蜜了一把。谢谢各位亲的支持和鼓励鞠躬
至于结局是否是悲剧,就顺其自然吧~~
最后一句话摘自网络,很美有木有
、中指上的蜀葵11
我跟着林浅往前走,在青石铺就的曲折而又宁静的街巷里穿梭,我们路过古朴典雅的明清民居,两旁是白墙黑瓦,狭窄的胡同里几乎看不见任何人。
我只是跟着林浅的脚步,耳边的风温柔的、呼呼的吹过,走着走着他就奔跑起来。我们脚下的小路曲曲折折,不知道通向何处。我跟着他一个劲儿往前走,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出口。
我呼唤他,叫他的名字。他却并不回答,仿若未闻。
转过身可以看到来时的路,却根本看不清尽头,无法后退哪怕半步。
很久之后我们穿过小巷,他终于回头对着我笑说,“跟我来”。
眼前是遮天蔽地的古树,野碧风清的自然环境。
然而一切并是那么的美好。
周围的人突然就多了起来,围绕在我们的身边。他们经过我的身旁,对我毫无表情的无情嘲笑和戏弄。
他们戏谑的眼神扫过我的脸,从头到脚的打量我,指指点点的互相低声的评判。
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林浅渐渐的随着人潮一直往前走。
头顶是逼仄灰暗的天空,脚下是无穷无尽小路。
我安静的站在那里,越过几排的人头看到他。他不算高大,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将他的身影淡淡的淹没在人群之中。
他突然扭头看我,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气愤。恍惚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忧伤。
我仍旧站在原地,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直到浓重的阴霾覆盖整个天空。突然有很强烈的阳光朝着我照射过来,刺眼的光照的我睁不开眼。
周围的人群早已散去,一个清瘦的男孩子一步一步缓慢的向我走来。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那一束光太强烈了,让我很难看清眼前的东西,我很想用手去揉揉眼睛,可是我完全动不了。
我想迎着他走过去,可双脚就像钉在地上一样。
他在我的面前站定。
一直都不说话,就这么清清淡淡的看着我。他张开双臂拥着我,头埋在我的颈窝,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问我,“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来”
他的手臂我牢牢的箍着我,就像索命的藤蔓,越来越紧。
我的胸口鼓胀胀的的酸涩着,这一刻连呼吸都感觉到是负担。
我很想回答他,可我根本就没有答案,我张嘴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我为什么不去呢,我想是因为我害怕了,因为我胆怯了,因为我看不见未来了。
我很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等不到我的答案,渐渐松了怀抱。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泛着水光,折射到我的眼里,他盯着我看,说“我就知道。”他的脸色苍白,眼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哀伤。
我很想张开怀抱把他拥进怀里,轻轻的安抚他的后背,宽慰他的心。
可是所有的声音都在渐渐的消失,我的周围没有任何人。那刺眼的光也在渐渐暗淡,最后的一片寂静,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连和他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就像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我的周围开始变得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那种黑暗仿佛就要把我吞没,我张嘴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我拼命的想,他是谁。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我听见细碎拖沓的脚步声,拐杖撑地的笃笃声,这些声音模糊着,离我越来越远。
但在空荡荡的黑暗中显得那么孤单,寂寞的回音越来越远,我拼命地挣扎,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只能呆呆的站在黑暗里,什么都做不了。只听到那一声声微弱的回音。“梁筱沫,再见。梁筱沫,再见”一声接着一声,就像一种咒语,唤醒我体内的盅虫。吞噬着我的心。
“怎么睡在这里了”
我猛然的惊醒,发现林浅已经回来了。
他已换了鞋子坐在轮椅里了,我浑身上下都是黏黏的,异常难受。脑袋里钝钝的疼,就像被一把榔头敲击过。回忆刚刚做的梦,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一阵惊慌,突然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我的头很晕。
整个梦境里我都是压抑的,那么孤独,那么遥远。
我从沙发上起身,揉了两把蓬松的头发。“看会电视就困了,”窗外的太阳火喷喷的,夏日的阳光依旧轰轰烈烈。
他背对着我摇着轮椅往卫生间去,“什么味啊你煮了什么”
“糟了”我赶紧爬起来,灶头上还熬着绿豆薏米汤。“完蛋了”
今天是周末,林浅中午吃了饭,有点事情出去了一趟。
我一个人歪在沙发上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没和林浅说我做过的任何梦。
其实这段日子,他总是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各种无所适从,特别的不踏实。
赶紧收拾了下一塌糊涂厨房,晚上约了刘琦琦两口子在品香吃饭。
一个下午就和林浅俩人躺在沙发上看电影打发时间。闲聊的时候,林浅说。“下个礼拜我妈让我们回家吃饭。”
我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其实我真的需要理智的去思考一下我和林浅的未来。前不久在林浅父母家,巧合的听见林蜜和杨丽梅对话。
那天也是刚吃了晚饭,她们俩在厨房收拾卫生。本身我是准备搭把手帮个忙,却无心的听见了她们谈论我和林浅。
当时我完全可以绕开、不自寻烦恼,可人都是犯贱的,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额还是安静的听了下去。
“他们就这么耗着,也不确定下来。那天跟小浅讲这个事,他还西大马哈的不在乎。不要到时候搞的鸡飞狗跳的。”水龙头里的水还在哗啦啦的流着,林蜜和杨丽梅说。
我心里清楚,她们口中的人。就是我和林浅。
“筱沫也是的,很被动啊。你讲,本来小浅这个样子,处对象什么的就有困难。以前没带筱沫回家的时候,妈跟着都急死了。现在带回来了更愁,老大不小的了,还不定心。”
“是哎,我问过小浅,人家梁筱沫根本就没带他回过家。我估计筱沫也是没和家里面正式介绍喃。”
“看也能开出来,筱沫是愿意又不愿意。她跟小浅是有感情基础的,就怕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们小浅多好的性格,踏实又安稳。哪点配不上她,除了腿脚不好以外。”
我没有再继续的听下去,实在是不知该如是好。这些我都明白和理解,可旁人眼里的幸福和抑郁都是旁人永远无法切身体会的,所以更多的时候自己的顾虑只有自己明白。
我的确是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来去想一想我和林浅的未来,我需要很理智的去考虑我们有可能遇见的阻挠。
或者我们足够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