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地,时间放佛突然被放慢了,只见刺客直起身来,浑身摇晃了一两下,然后缓缓转过了身来。
那一刻马可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死气缓一刻便要送命的死气
分神的瞬间马可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胸膛就裂开了一个口子。他捂住胸口抬起头,只看到迎头劈下的三尺锋刃。
“住手”
刺客转身。
真金已经不知何时拿起悬挂的长剑,只见他一身孤绝清冷,满面冰寒肃杀,背后帘幕翻卷,手中剑光闪动,墨色长发在身后飞扬而起。
万籁俱静,天光失色。
时间仿佛停滞。唯有他如天神般穿越时空冉冉降临。
实际上只是瞬息间的事情,待回过神来时那人已手起刀落,轻轻巧巧随随便便,如同切豆腐块一般,剑光无声无息地自平地而起,掠上他的颈项。
热血伴着一颗头颅冲上半空。
刺客的头就掉在马可的脸旁,真金提剑站在床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红印触目惊心,然而他的眼中却放佛是有一团火焰在地狱里燃烧,蓦然举剑竟是朝那人的尸体再次刺了下去他疯了一般一剑剑戳下去,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鲜血一蓬蓬地飞溅开来,溅上他的衣服,溅上他的脸。
随后赶到的侍卫都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真金猛地从那人身上拔出剑,蓦然转过头来。他目光可怕,神情狰狞,面容上满是鲜血,一时竟骇住了门外的人。
马可别过头不敢看,浓厚的血腥味冲地他想吐,他捂着胸口想要站起来却被拦住了。
真金丢了剑俯身查看他的伤势,然而他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只隐隐听到他在耳边喊他的名字,马可,马可,马可。
意识的最后,他只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血液在地毯上肆意地流淌让他想起意大利温柔的流水,耳边嗡嗡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威尼斯的晚钟,他想到了那一个个家乡的夜晚,他在那一座座尖顶上俯视这一整座安详的城市,月光像是忧伤的河流,夜风将游子的梦境吹地悠长他想到了已经过世的母亲,想到了家乡的父亲,想到了圣母,想到了上帝他想到在那有着三姊妹星照耀着的夜晚,他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在他的船上,听他讲那些奇幻的旅程。
他最后想到的,是他还没有给面馆的阿碧讲他家乡的故事。
马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自己简陋的小破屋里,身边没有一个人。
他摸摸自己的胸膛,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了,然而创后带来的发热依然让他浑身没有力气,他感到头昏脑胀,并且口渴难耐。
就在他四处张望时看到床头有一杯水,便尽全力伸手想要拿取。
他的指尖好不容易才触碰到杯壁,然而
啪。
水杯摔碎在了地上。
该死,马可用最后的力气狠狠捶了下床。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那封信心里陡然沉了一下,摸了摸胸口,那信果然不在了。
“有人吗”
他哑着嗓子喊,没有人回答。
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小男孩试探性地探了探头。
“波罗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睡了多久”
小孩扳指头数了数。
“大概有两天两夜了吧。”
“太子来过吗”
他问道,然而男孩儿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从来没见过太子殿下。”
马可的心缓缓沉了下去。那封以他笔迹写的信,再联想到他大半夜潜伏在他寝宫里的事实,真金肯定已经知晓了他的阴谋。然而想到这里他反而坦然了。
“你下去吧。”
“等等。”
小童站住,马可无力地扶住了额头。
“能帮我拿杯水来吗。”
马可在床上躺了几天后便可下地,感觉好转了些后便开始做些文书工作,在这期间真金始终没有来见过他一面,直到一天突然传唤他过去。
马可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在那封书信里都写了什么,他以真金的口吻,将他描述成了一个急切想要通过自己的作为来取得父亲青睐的小可怜。他本以为这会有用,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当他惴惴地来到太子寝宫时,真金正坐在床沿上翻阅文书,看见他来便拿起了那封信。
“想借我的名义发给大汗,嗯”
他抬眼看他,马可只觉得如鲠在喉,寻一个是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然而沉默不答又大不敬,只好嗫嚅道:
“我本以为以殿下名义,陛下一定会考虑”“行了。”
马可立刻闭了嘴,他以为真金会勃然大怒,然而没有,小王子只是摇了摇头。
“波罗啊波罗,你真是长十个脑袋都不够削的”
他站起身来,马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然而对方并不是冲他来的,真金一边拿着信一边信步踱了开去。
“我很佩服你的学习能力,这的确像极了我的字,告诉我,拉丁人,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他斜过眼看他,一边说一边踱到了案旁。
“通篇一派胡言,我的父亲平生最恨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所有的言语在他的利益和意志前都一文不值。”
他说着,把信放在了案上,转身面朝书柜。
“你应该感谢我不是我的父亲,否则你现在应该是去在绞刑架的路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忙,也不见他如何运作,突然弹出一个暗格,真金从里面捧出一件物什来。
“另外,随意揣测王储的想法是非常不敬的行为。”
他停顿了一下,马可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手上捧着的正是那枚玉玺
“不过”
真金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双手捧着玉玺,略一犹豫,缓缓盖在了信上。
“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虽然你在这里面把我写成了一个渺小可笑的人,但如果这样就能挽救一座城市的话,未尝不值得一试。”
他抬起头,拾起案上的信,卷起来塞进了一个小桶里,递给了马可。
“找个人,把它送到大都去,送到可汗手中,就以我的名义罢。”
马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抖地伸手接过,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真金看着他的模样不由露出一个笑容,伸手像是想要触碰他,半路却犹疑了,转而覆在他的肩上。
“那天若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已经去长生天了,然而当时我只顾着撒气,让你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他淡淡道,然而这种神情又很快被阴鸷所取代了。
“这几日我始终在追查,虽未能找到背后指使,却也搜出了几个包藏祸心的组织,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一片一片割下了他们的皮肉,希望能起到以一儆百的作用。”
他的目光冷锐低沉,马可咽了口口水,有些犹豫。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可汗”
“不。”
真金一口回绝,他长吸一口气,阖上了双眼。
“来刺杀的人,不是襄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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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刺杀一事真金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将近半个月后,一次马可再次在塔顶写生时看到一队从大都方向来的人马,他立刻回城禀告了真金。
来的是艾哈迈德。
真金太子亲自为他接风洗尘,并于殿堂上接待了他,言及大都境况,只道一切安好,可汗又亲自出征了几次小规模的战役,皆取得胜利,然而问到他此行目的,就连向来机敏的财政大臣也有些闪烁其词。
“陛下和皇后思念太子甚重,望太子回大都述职,在此期间将由我接管襄阳。”
真金想了想,觉得在理,便应承了下来。
“我父亲的决定非常英明,您作为我父亲的肱骨之臣留下来照管一城再稳妥不过,接下来几天将由马可带您参观城内并交代大小事务。”
“非常感谢,我的殿下。”
艾哈迈德谦卑行礼,俨然已把他当成君主看待。
三天后待艾哈迈德正式接管襄阳,真金一行只带少部分人马返回大都。不知为什么,马可的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临行前他站在荒莽的原野上,久久回望那座繁华的都城,直到真金再三催促才缓缓打马前行。
大都与襄阳城相去千里,途中是绝地沙漠,荒无人烟。马可一行按照星辰的指引日夜行军。因为早听闻可汗攻打宋廷的消息,附近城郭为避免牵扯都闭城不出,他们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行人或商旅,直到第三天午时,才看到后方策马奔来一个人。
真金看那人似有急事,便命令停下来等待。那个人刚气喘吁吁赶到身边,马可便迫不及待地问:
“那边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急”
“我要赶去临安,襄阳待不下去了鞑子在屠城,号称一个不留”
一语既出,全军骇然。马可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真金,却见他缓缓攥紧了缰绳。
然而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脸色,讲到这里男子顿了一下,咽了口水,像是现在才想起什么,他环顾了一下周围人的装着,蓦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不是跟鞑子一伙的吧”
真金没有说话,只伸手往前方一指。
“你不是要去临安么,那个方向。”
那人这时才振作了一下,千恩万谢地走了,真金目送他策马远去,蓦然从马背后拿出一架弓来,搭箭张弦,竟是一箭将那人射翻下马
“真金你”
马可惊叫道,然而不顾他惊诧的目光,小王子兀自收了弓,挥师策马离去。
“你们也听到可汗说了,一个不留。”
马可明显能感觉到真金是真的愤怒了,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始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们不吃不喝,马不停蹄,终于赶在归期前好几天回到了大都。
忽必烈靠坐在一整张白熊皮里,看着座下他的儿子和臣子。
“真金,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比我预期的要快了两天。”
“您为何要这么做。”
“您为何不经过我同意,就肆意屠杀我的子民”
刚礼毕真金便急着问道,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压抑的愤怒,然而可汗似乎看起来并不感到意外,只见他缓缓前倾了身子,面孔却冷了下来。
“是我的子民,真金。”
“我用士兵死伤的惨重代价和先进的攻城设备好不容易才夺取了那座城,只有杀光一切不愿投降的人这样才能震慑到其他的城市,让他们知道一意孤行的下场,余下城池自然不战而降,如此一来既避免了人马损失,也可使其他城市不受摧残,是最仁慈的做法。”
“”
然而小王子依旧沉浸在恼怒中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他气的地浑身发抖,马可开始担心他在暴怒下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这时忽必烈突然转向他,抬了抬手指。
“异乡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马可一惊,踌躇了一会儿才低眉顺眼道。
“陛下英武果断,从长远来看,这的确是最明智仁慈的做法。”
真金蓦然转头看他,那目光里有不解,有愤怒,还有隐隐的鄙夷。
可汗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他的儿子。
“真金,你如今根基尚浅,要学的还有很多,一时的心软并不会给你带来赞美和尊敬,只有在你掌控全局并让所有人都对你产生畏惧时,你仁慈的举动才会换来他们发自内心的臣服。”
“”
“既然事已定局,你们下去吧。”
真金首先转身头也不回地离了,马可只得跟在他身后。
“对了真金。”
在快要退出殿堂时突然听到可汗发话,两人一齐回过头去。
“你的母亲为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养精蓄锐,准备好迎娶你的第四个妻子吧。”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不安好心的贱人”
刚出了大殿太子就不顾一切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不顾一切地叫道。
“这提议原来是你提出的,我只不过起到顺水推舟的作用,如今却被你反咬一口,告诉我,拉丁人,你是不是故意来挑拨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的”
“可那也是你心里的想法,不是吗”
马可被勒地几乎喘不过气来,艰难地低下眼看他。
“什么你说我就像你那篇垃圾里面写的那样软弱又踟蹰”
他怒极反笑,恶狠狠地推开了他。
“我当初就应该遵照我父亲的指示,把那些贱民像狗一眼地处死,然后割掉你的舌头,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在我父亲面前花言巧语了。”
说完他拂袖而离,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
马可在原地努力抚平自己的衣领,他心里觉得简直委屈,就算你父亲不重视你的意见,好歹还塞给你个妻子呢,我两边巴结两边吃亏,最后又落得个啥好啊
而现在,他苦心与真金建立起的默契已经完了,对方依旧对他弃如敝履。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伯颜居所时,却听到里面传来的打斗声,刚踏进门槛就看到一个少年迎面砸了过来,摔倒在他脚下。
“起来,废物。”
是伯颜的声音。
面前的少年勉强站起来,大喝一声又扑了过去,然而这次依旧没撑过三招,任他如何应变抵抗,伯颜只一覆手便压制了他所有的动作。
马可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不由扶额:这小子比他当年还不如。
终于最后一次倒在地下,怎么也爬不起来,正在挣扎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少年惊诧地抬起头,映目却是一双蓝色的眼睛。
“马可波罗,我能帮助你吗”
少年的眼中有一瞬的犹疑,最终却还是握住他手站了起来,擦了擦汗,抬头怯怯地望着里面长身而立的男子。
“已经比上个月要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男子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
“谢师傅。”
少年谦卑地垂了眼睑,鞠了一躬道,退了下去。
马可进去时伯颜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
“那是回纥葛兰部的世子,他的父亲送他来的。”
他轻描淡写道,马可的面容上露出惊诧的神情,回头看了眼少年远去的方向,心下明白了些。
这些年忽必烈东征西战,狠狠收拾了金账汗国那边的几个不安分部落,命他们的汗王月月供奉年年觐见。为了保证忠心,自然会要求他们送上一两个子嗣,必要时可以此威胁,不致犯上作乱。那些孩子一旦被送来是不允许吃白饭的,会有专门的老师教他们武艺骑射,文书礼仪,美名曰教化。
“原来天下父亲都一样”
他忍不住嗫嚅了一句,然而伯颜却笑了,好整以暇地呷了口茶。
“在襄阳过得如何”
“就那样。”
他盘腿坐了下来,伯颜又笑了,马可犹豫了一会儿,将屠城一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问:
“如果您是大汗,您会怎么做”
“我会揪出那个教唆我儿子的人,狠狠地鞭打他一顿。”
马可抬起头一脸匪夷所思。
“师傅,不用这么狠吧。”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伯颜“看着”他的样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放了茶盏。
“说吧孩子。”
马可再次惊讶地抬起头,开始继续他第一天接触眼前这个人就从未断过的怀疑:眼前这瞎子真的是瞎子么
“是真金”
他哼哼道。
“他多疑善妒,冲动易怒,没有他父亲的气度却又刻薄爱怨天尤人,但是”
“但是你就是放不下他,是么”
马可耸了耸肩。
“毕竟他有时也有真诚的一面,我的意思是,偶尔。”
“拉丁人,不要痴心妄想,你只是个低贱的外国人,他是一国王储,攻略难度比蓝公主还要高一层。”
马可的眉头挑地简直要飞出额头。
“师傅,您又想到哪儿去了”
“真金将会是一个仁慈的君主,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以他的父亲为榜样,他最正确的行为,就是走好他父亲为他铺好的道路。”
“而你。”
伯颜伸出手,戳了戳眼前人的胸膛。
“而你的任务,就是尽全力包容他,辅佐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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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四月十八日是大元国真金太子大婚的日子,婚礼因襄阳城的胜利而举办地格外盛大,整个恢宏的宫殿在璀璨的阳光下反射出壮阔的光芒。
所有的皇室成员和重臣都已到齐,列队站在台阶下,所有臣民都在喜悦和敬畏中仰望着王子和他的妻子,通往殿堂的御道变成了一条装饰着各色官员服饰的河流。河流的源头上,是一身华服的新婚夫妇和皇后可汗,执行见证一职的是从雪山藏地请来的喇嘛八思巴,他双手捧着盛有后妃礼冠的金托盘站在台前,等待着仪式的正式开始。
如同白桦枯枝一般的手指从托盘上的丝绸边掠过,勾起那顶饰缀琳琅的后冠。
“我的女儿,将来一定要为国家诞下一名勇士。”
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阔阔真闭上眼睛,只感到脸被冰凉的手指微微一抬,晶莹剔透的后冠戴在了她的发顶上。
察必皇后将她最后一绺额发别到耳后,看着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感叹道。阔阔真低了头,身后的婢女涌上来,为她穿上凤帔。她侧目瞄了一眼未来的丈夫,只见真金太子已经着装完毕,正负手望着阶下,面容上是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她从未接触过真金,只在一些重大场合上见过他。映像中这位英武的小王子已经有了三个妻子,却始终一无所出,察必皇后至今依然还在四处为他张罗亲事。
接下来便是新娘新郎走下台阶接受臣民祝福,阳光透过殿堂穹顶上的天窗照射进来,正好照在神像的面容上,反射出道道光芒。底下的人员沸腾起来,欢呼声冲破了殿顶。
阳光在他们并肩踏出殿门的刹那倾泻而下,如此灿烂耀眼,一瞬间竟让她感到有些眩晕。越过千万各色礼服的嘉宾,她看到了人群最后那张熟悉的面容。然而站在人群后,看着高台上一身华美服饰的女子,拉丁人脸上的表情却是悲哀的。
只惊鸿一瞥,却仿佛生生世世的久长。
外面的人看到真金太子和他的妻子并肩走出殿堂,再度爆发出了欢呼。鲜花与丝带被抛洒上半空,然后落在了每个人的头发和肩上。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完美地到了尾声。
“怎么不去你的新娘那里”
桑加正准备就寝时突然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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