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她的沉默暗示了委内瑞拉的猜测。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委内瑞拉说,“没有人是应该去受这个罪的,任何人。”
“如果牺牲一个人,能救天下所有人,委内瑞拉,你究竟是去救天下人,还是去救那一个人”
委内瑞拉沉默良久,也比较了很久,最后她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李莹洁低头说,“从深海女巫那里讨来的秘药,原本我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的,在想办法把翼蜥引到我身上后一劳永逸。我也活地够久了。”
“不,小洁,”委内瑞拉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她动容道,“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我们还可以想出其它的办法。”
李莹洁的目光落在很远处,“这是我家里惹出来的事。”
“但这是整个叶克巴那大陆上的事。”委内瑞拉慎重说道。李莹洁回头看她,突然又皱眉,“我还是不爽你,为了这桩乌龙事,定清吃了多大苦头。他可是占星宫云随雅的后人。这小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将来过忘川下枉死城,我哪有脸去见外祖母。”
“我听说云定清被捅的腹部伤口不是很深。”
“算那小丫头片子还有点良心,”李莹洁咬了根烟点上,梅露可已经说了自己学生瑟曦变身蔷薇使的事,“她那一刀基本避开要害,不是冲着定清的命去的,但是接下来魔法乱斗的时候,定清被甩了出去,脑袋撞上了魔法阵,这里被伤地很重。”她指着脑袋,随后又说:“但心那里伤地更重。”
云定清很喜欢瑟曦,只有他自己不明白,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他现在还在观察疗养期。反倒是那个罪魁的渣渣好地差不多了。”
李莹洁说的是西弗诺普,因为有梅露可用翼蜥的魔法给他循环生命系统,使得西弗诺普的魔法回路被修复了,被梅露可撕裂的左臂也因为被她一直用魔法回路连接着,后来经过接合手术,西弗诺普总算没变成维纳斯。
“没一个让我省心地的,”李莹洁抱怨,“云邪也不过来看他儿子。我特么又不是保姆。”
“小洁你,今天飚太多脏话了。”
圣堂教会机关医院里,梅露可坐在中央大厅的椅子上。这是一座白色尖塔哥特式建筑,头顶上是一个穹顶,午后的阳光从上面洒下来。可能因为是医院的缘故吧,所有的建材都是白色,间或点缀一些绿色的植物,像是常春藤之类。
梅露可没有什么病,她健康地很。但作为第二个被翼蜥附身的魔法使,她被迫留在医院里查看。这种感觉也挺奇怪的,她清楚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确定发生了,但她却没有太多感触。委内瑞拉和李莹洁在她身上试了很多种魔法,但都毫无用处,
看起来她还需要在这里呆一阵。梅露可希望在她们决定把自己永远关在这里的时候,能够对她进行一个比较合理的安排。
她听到了脚步声,尽管很小心,但她的耳力确实比从前提升了。梅露可想知道在自己已经跟翼蜥划上等号的情况下,还有谁愿意走这么近,于是她猛地回过头。
是西弗诺普。
梅露可看着他,看起来他好地差不多了。脸色比上一次见面要好些,连那根可笑的拐杖也不拄了。梅露可的目光流连在他的眼睛和头发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发和瞳色变回了黑色,不是从前那种黑曜石一样的黑,但它们又都变了回来。
梅露可有些好奇,便毫无顾忌地盯着他看。
西弗诺普因为她的目光畏缩了一下,随后又朝前踏了一步。他走到梅露可身边,在她身边坐下。然后他便没了动作,过了很久还是坐着,时而抬头时而低头沉思。
梅露可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就在她打算起身回房间时候。西弗诺普说:“你觉得怎么样被翼蜥附身”
“还好,就是我看东西有点重影。”
她现在看西弗诺普,眼睛里有重叠的两个影子,好像两个自己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他。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这样”
“就这样,”梅露可诚实地回答,“没有大家想地那么复杂。”
“哦。”西弗诺普温吞吞地回答。他那种发音让梅露可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他又闭上了嘴,再次沉默。
沉默逼梅露可说话,“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那样对我”
西弗诺普像是被烟头烫到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梅露可问完就有些后悔,“我记得海妖咬了你,也许是妖毒渗进去了。”
西弗诺普确实不想说那天晚上的事,那不像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把这件事打成结,永远永远不要去触碰它。梅露可大致也是这样猜的,但是西弗更清楚,他不能永远不去面对这件事。他名为炎之魔法使,操控光之火焰,其实一直以来,他却惧怕自己心底的秘密被曝光。
作者有话要说:
、087缺了点什么
“当时你说了恶心。”西弗诺普苦笑。
梅露可有些不解,“这又,怎么了”
“我以为你被海妖碰了。”
“那又怎么了,”梅露可说,“我被海妖”她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那你应该安慰我的,但你却”
“我嫉妒了。”西弗诺普说。
“嗯。”
西弗诺普花了很大力气才说出自己嫉妒的事实,但似乎这话并没有引起梅露可什么反应。西弗观察她,发现她似乎真的没有理解这句话。
“我想,我爱你。”他又说。
“”梅露可迅速回头看他,好像他突然长出两条驴耳朵。她眉头紧锁,嘴巴抿成一条线。
就是这样了,真是可笑。原来纠缠多年的百转千回曲折离奇,不过因为我一直在注意你罢了。
又有多复杂呢,就是我爱你而已。
梅露可还在盯着西弗看,她好像定住了。好半天,她才有了点反应,转头去看眼前的喷泉。
这并不是西弗诺普想要的反应,但她的安静给两人造成一种诡秘的氛围,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喜极而泣。什么也没有,平静地就像淡绿色的滕树,溅出小水珠的喷泉,白色的大理石柱。
这些都给了西弗诺普心理缓冲的时间。
假使你一直认为自己爱一个姑娘爱了二十多年,但是跟她的姐姐纠缠不清,到最后你才不得不承认其实一直在意的是那位姐姐,任谁都需要心理建设的。
但是没等西弗诺普做好心理准备,梅露可说:“贝丝也在这家医院,你见过她了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西弗,但是西弗诺普明白自己不能撒谎。他说:“见过了。她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毕竟被困十年。不过迈克尔陪着她,他看起来也相当不好。”
阿笨那只大黄猫体内的迈克尔灵魂已经被送回迈克尔身体内,他终于从水晶棺材中清醒。因为肌肉萎缩等缘故,他跟贝丝一样需要修养。
梅露可没说自己其实已经见过了妹妹。贝丝对她跟西弗诺普搞到一起毫不奇怪,还觉得理所当然。她是从父母那里知道自己已经当了姑妈,塞万提斯夫妇是从凯萨琳夫人那里知道这些事,加上瑞基夫妇。这三对老人似乎是担心自己儿女娶嫁不易,因此以一种极为宽容的态度承认了互相间的亲家关系。
“西弗诺普在学校里照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想套你的消息。”贝丝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她习惯了洞窟,反而对温暖的房间不太适应,“我就告诉他很多关于你的事,他一直都听着。后来他说想追求我,我还以为他脑子抽抽了。”
这就是贝丝。梅露可跟贝丝的姐妹关系说不上有多好,双方都有点隔应对方,但在关键问题上,两人从不会背叛对方。以前她们以为这是姐妹的最后底线,后来见识多了,才知道她们仍旧是一对情意深厚的孪生姐妹。
“我觉得西弗诺普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贝丝抱着胳膊说,“他好像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他给很多事都设定了目标和计划。你真该看看他在每本魔法课本上写的学期计划。这本身并无不妥,但”贝丝想了一下该怎么形容,“还有别的东西在影响他的判断,那些对他的计划造成了影响,而他视而不见。我觉得他做出那些追求我的举动的时候,对的不是我,而是他设定出的计划和目标。”
他看见的并不是我,贝丝说。
“老实说他那样也让我困惑了一阵,我曾经试着去回应他的感情。不过,当我遇到迈克尔的时候,我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说:“当你一直在想自己应该爱上某个人的时候,你绝对还没有爱他。”
梅露可很理解妹妹的话。她虽然一直没能接近西弗诺普,但是这些年来,她反复盘算他们间的那一点点交集,反复核对一个又一个细节,所以她的猜想虽不中,亦不远矣。
但是那些都只是猜测,猜测也只是一种可能。看到西弗诺普那个样子,任谁都不会怀疑他对贝丝的爱。猜测这种东西,也只能拱自己聊以自慰。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获得西弗诺普的关注,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随着年岁的增长,梅露可对很多事都不会再度介怀,面对西弗的告白,虽然她心情激动,但是再也不会像少女时代那般心潮澎湃,大起大落。
她确定自己还爱着他,但只是在一众人中对他比较在意,现在已经不是少了他就觉得地球不能转动的年纪了。
也许是因为它来地终究太迟了,已经过了她设定的那个期限。就像一张过期的彩票,过了那个期限,再也兑换不到相应的奖品。她所能对之抱有的反应,就是“无”。
再也不会有激情,再也不会奋不顾身地去相信,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了。要她像少女时期那样憧憬一份爱情,再也不可能了。
她甚至没有太大的反应。很简单,你不去信,不去怀有希望,不去期待,也就不会痛苦。
她不知道是自己天性就如此,还是拜无这种属性所赐。
那天下午,她直到最后都没有对西弗诺普说爱她的言辞做出回应。她不晓得该拒绝还是该慢慢就这样顺其自然。
“好吧,”她坐在自己房间里,喃喃自语,“总得,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
但是没有人知道缺失的那点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连梅露可自己也不知道。曾经,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我会飞蛾一般接受你对我的焚烧,但现在,再也不会了。
到底少了什么。她并没有思索太久,很简单地就放弃了这个问题。
梅露可打开电脑,最近令她烦恼的事,只剩下李耀之天天在企鹅号里跟她抱怨工作有多么繁忙,抱怨梅露可一走了之,然后将所有的工作都推到她身上,
“那可是毕业季,毕业季啊”李耀之哭诉。而且好像还嫌不够烦一样,人文学院有女生跳楼自杀,整个凛冬城大学一瞬间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首推。新校长面对各种责难焦头烂额,所有带毕业班的老师都被派去天天疏导学生心理,关注学生的焦虑心态。
李耀之单独面对这一切都快哭了,还有就是海涅可能因为压力过大,对李耀之的态度更不好了。现在每个老师都是非常时期,精神压力都大,李耀之实在不想对海涅的坏脾气继续容忍,所以他忍不住也发了几次火结果么,可想而知。
梅露可的企鹅号亮了两下,有一个学生找她。
她点开弹窗,窗口备注上写着:
瑟曦。
作者有话要说:
、088blacklady
三个星期后,委内瑞拉和李莹洁带小淑女过来看她。
“她一直不放心。”委内瑞拉说,“自从发现你不在家里后。”
小淑女表情僵硬地看着她,“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梅露可隔着几层玻璃回答女儿,“我没什么感觉。”
小淑女看上去很是怀疑,她咬着下唇,最后说道:“妈妈,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
“什么”
“就是我要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事。”
梅露可呆了半响后说道,“不是每次住医院都是因为有小孩的。”
小淑女脸上的表情活像病人家属刚被医生通知是不治之症。
李莹洁和委内瑞拉花了一段时间让小淑女明白她妈妈并没有怀孕也没有得了绝症,好容易让这惊慌的小女孩心安,送她回去上课。
在小淑女离开的那一瞬间间,当她往门口走去地时候。梅露可突然觉得有些地方有点怪,一种不详的预感侵袭了梅露可的心,当小淑女走到门口快要转身消失的时候,她突然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眼中的重影消失了。
“拦住她,”梅露可尖叫,“翼蜥在她身上。”
随后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是噩梦中的噩梦。小淑女一转身,她的身形开始变高,头发的生长速度甚至超过了身高。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淑女,有着一双狭长的凤目。那里面光影斑驳,闪烁着异样的光。
“别看她的眼睛,那是多重魔眼。”委内瑞拉掏出蓝水晶杖,试图射出防御护罩,但是她的魔法屏障被打飞了。
“初级防御魔法,”李莹洁从外套中掏出枪管,“我们该庆幸她入学才半年吗”
门口炎之魔法使布下的魔法阵层层展开,收到信号的西弗诺普翻过楼层赶过来。虽然他失去了樱龙,但他的炎之魔法仍是最好的,何况在这种时候不要小看一个父亲的执着。
然而,
魔法阵、水晶杖、巴雷特的三重攻击,都在巨大的魔力下被压地粉身碎骨。不论是在魔力、魔法阵质量还是血统,翼蜥都要远超他们三人。
甚至可以说,在翼蜥强大魔力面前,所有法则和规律都是不存在的。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委内瑞拉用水晶杖甩出一连串魔法攻击,“小淑女学会的魔法还不够多,得赶快想个她薄弱的环节。”
“她甩刚刚甩出了一个大转轮移魂魔法阵。”李莹洁喊道,闪身躲过。
“她常常泡图书馆。”西弗诺普张开数个魔法阵,替她们拦截来自小淑女的攻击。炎使在左臂上的弱点已经被翼蜥知晓,他担任了防御。
“现在是你得意的时候吗”李莹洁恼火地说道,“你们谁施展了地面魔法”
其余两人均摇头,但是地面上波澜迭起,石头拔地起,掀开尘土与深红色的深渊。
裂痕的尽头在小淑女脚下,她召唤了这个,岩魔。
这是身居地底的巨人,仅仅上半身就有八米,全身都是用历经熔岩不灭的石头生长成的。
“制止他”李莹洁发出指令。
一串脚步声从虚空中传来,金色的狼从虚空中窜出,先发制人扑向岩魔。
“哦。”委内瑞拉惊呼,“你从哪里找来这个宝贝你驯服了这个”
那是传说中的神兽,极其稀有的品种,是狼人一族中绝无仅有的黄金兽。
黄金兽扑上岩魔,用牙齿将岩魔的身体从中间啃断,碎落的身体砸落地狱,发出轰隆隆的回响。
“干的漂亮”委内瑞拉忍不住出声夸耀。
不过,委内瑞拉不明白地是,什么时候金狼还学会隐身了。
李莹洁笑得很尴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委内瑞拉几百年间第一次看见挚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要是能从这次灾难中逃出来,我一定要好好问她这件事,委内瑞拉想着。
黄金兽解决了岩魔,落在破败的石块上,与被翼蜥附身的小淑女直视。
小淑女对这只传说中的神兽毫不在意。“小东西。”她成年后的声音带着空灵和压倒一切的优越感以及爆发性的威慑力。
她背后出现无数的魔法阵。
黄金色的,宛如噩梦一般悬浮在小淑女背后,嵌在空间中。
在冰冷的月光下尽情绽放,放出光芒。
千眼万目。
这种时候,只能呵呵了吧。
“西弗掩护。”委内瑞拉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淑女,她的魔眼是所有魔法使中最强的,虽然赢不了翼蜥,但是未必会败给现在的小淑女。她为西弗诺普嬴地了时间,炎使的魔法阵不断旋转,由小到大,尽可能封住所有的空隙,防止造成更大的伤亡。
“就是现在。”
当数以万计的魔眼射出的那一瞬间,西弗诺普的魔法阵也瞬时发动。它们以同一种频率朝边上旋转,旋出一条通道。
小淑女的魔眼瞬间穿过这个洞,李莹洁抄起枪,发射了一枪,击碎了魔力,随后黄金兽就顺着弹道线穿扑向小淑女,他的速度快地像暴风。
“别伤害她。”梅露可的喊声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钝响,小淑女伸手击中了银狼的胸口,直接打中了它的心脏。
银狼承受了很重的一击,飞了出去。
“跟动物世界说地一样,”小淑女说,“就算是神兽幽灵,也只不过是跟普通的狼一样。”
“”
真不该让她看那么多电视的。
在山野中,有一些久居山间的猎户才知道的攻击方法,在某一时刻,某一种攻击可以瞬间决定人和野兽的胜负。那就是漏洞,无论哪种生物都有。那是经过千锤百炼和历年经验积累才获得的关键所在。但是对于活了千万年的翼蜥来说,看穿漏洞,并不是困难的事。
何况她还有翼蜥无以伦比的魔力。
但是下个瞬间,黄金兽已经再次起跳,扑倒了小淑女。它牙齿间的寒气已经渗透到她的五脏六腑。
“这不可能,你没有呼吸,”小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你是实体化的幽灵。”
作者有话要说:
、089终曲
“纯种的黄金兽早已在三百年就前绝迹了,”李莹洁持着巴雷特狙击枪说:“这是最后一只。”
名曰兰佩洛奇。
“所以,”委内瑞拉接上,“这是一头幽灵。不怕攻击,也没有呼吸,还会狡黠诈死。”
“那是它的天性。”李莹洁无奈地说,“我早就想告诉它,装死的时候如果别人对它脑门上来一发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西弗诺普赶到小淑女身边,看着被黄金兽压制,酷似自己女儿的女子。
周围的风向忽然变了,穹顶开始剧烈晃动。数以万计的魔法阵从天而落。
“快封上她的眼睛。”
“来不及了。”
委内瑞拉抽出蓝水晶杖,制造巨大的蓝湖屏障,竭力将魔眼反射回去。但仍有不少魔法阵穿透屏障,直射下来。
李莹洁回头一看,西弗诺普居然早就窜到梅露可那边去了,防止她被陨石一样的魔法阵砸死。
“当心”
几乎是瞬间,黄金兽扑向了李莹洁,把她压在下面,幽灵背上承担了所有的魔眼压力。多重魔法在兰佩洛奇背上燃烧,李莹洁都可以一听见它牙关咬地死死地,咯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