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意憋着心里的一股恨意,高跟鞋的回音在楼梯间生硬激烈地响着,想起刚才在楼下的会面,忽然舒缓了下心意,渐渐慢下来脚步,轻轻笑了笑。
温宥宁是吧,你那位家教甚严的父亲,应该还没离席。
姜一意找到了在正厅的温宜礼,状似慌乱地走上前,一张俏脸很是焦急忧虑,“温董,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温宜礼跟身边的人打过招呼,这才转头疑惑地问道,“你是计董的朋友?”
姜一意直入主题,“温董,刚才我去上面的贵宾层,好像看见了令千金,可能有些醉了吧,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怕她一个女孩子会不安全,您去看看吧。”
温宜礼的眉头越拧越紧,环顾一周找到了温和柔,“和柔,你跟我上楼找你妹妹。”
温和柔拎着裙子快步过来,看了姜一意一眼,满是狐疑,“爸,宥宁怎么了。”
“这个混账,从来不让我省一天心,我非打死她。”温宜礼快步往楼上走,横眉竖目,攥紧手心。心里想着找到她一定打断她的腿。
姜一意跟在一边神态自若,温和柔边扶着满头火气的温宜礼,边挑眉问姜一意,“这位是姜小姐吧。倒是很热心我们的家事,还一同跟来了。”
姜一意笑的冰冷,“怕温董找不到地方更担心。一个喝醉了酒的女孩子,还是尽快找到才好。”
温和柔看了她一眼,撇过头不再说话。
到了1202房门前,姜一意转头看着温宜礼,皱着眉头说道,“温董,应该是这个房间,我们需要找侍应生来开门还是。。。”
温宜礼面上的表情已经阴沉到僵硬,伸手有节奏的敲门,从房门的震颤里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房门很快打开,是穿着一身中山装的政寒启,摘了金丝眼镜更显得眼神深邃,眉目硬朗。
“温董。是不放心酒庄的案子吧。”政寒启礼貌儒雅,把门全部打开,“里面请。”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温宜礼压着火气,身后跟着温和柔和姜一意,进了房间。
温宥宁在落地窗边的桃木悬椅上翻看一叠合同,静美地像是一株夜里的花莲,坐姿端雅,旗袍衬得她高贵出色,外面加披了一件藏蓝色的皮草,长发柔软地挽到一边。
多加的这一件皮草温宜礼并没有在意,温和柔和姜一意作为女性的敏感心理却都察觉出来。
姜一意立马转头看了眼政寒启,眼神复杂。
政寒启和她对视,一双朗目里全都是冰冷。
“温宥宁!你一个女孩子跑来别人房间,像什么话!”温宜礼看她衣衫齐整神态清明,稍稍松了口气,语气态度还是恼怒。
温宥宁站起身来,把合同放到一边的桌上。“反正我不像话惯了。谈正经事你也觉得不正经。”
“混账!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家!”温宜礼气的浑身发抖,“你能不能好好读书!谈生意这种事是女孩子该掺和的么!”说完上来握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温宥宁手腕上有政寒启握过的一圈红痕,隔着皮草,还是很疼。
看着温宥宁隐忍的表情,政寒启微皱了下眉,挡了下气冲冲的温宜礼笑说,“温董,合同我们正准备签了。如果你信得过我,一会儿帮你把宝贝女儿送回家。”
温宜礼对政寒启印象很好,闻言松了手在一边压着闷气。
温宥宁扭头看政寒启,脸上满是嫌恶,怎么会有人这么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信得过你才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