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宥宁在外面都快等枯萎了,也没见到什么相熟的面孔。想随便拉个人蹭个入场算了。
门前刚停下一辆黑色慕尚,走下来一个一身青色中山装的身影,高大挺拔,很有压迫气势。
温宥宁想,跟这种气场的人蹭个入场应该不会有人拦。在他递完请柬刚要往里走的时候,温宥宁快步走上去,落后他一步就要进场。侍应看着这位明显突兀而来的女士有些无措。
这一水的蓝青色旗袍衬上计东沉的中山装简直是般配无两,计东沉从不带女伴出现,不过这位的美色程度应该可以打破计董这种不近女色的程式。
计东沉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和侍应有些踌躇的神态,转头看着身后的人。
婀娜灵动、绝美清雅。
温宥宁看前面的人停住了,也停下步子抬头。
面前人一身藏青色中山装衬得他俊雅温儒,形容硬朗挺拔,脸就更不用说了。
温宥宁朝他笑了笑,鬓间垂下的丝丝青发像是婉转进人的心里,随着舒凉的晚风一遍一遍地亲吻着柔红的双腮。
杏花春雨、细雨如织,她身上像是带了一片柔美江南,脸上却美得张扬,并不含蓄收敛。即使是淡妆,也有一种压过万抹浓妆的美艳高贵。年纪不大,流露的并不是风情,反而是一种活泼青稚的干净。
计东沉停下,不再往里面走,恶趣味地想看看这位小美人怎么空手进去。
“老公你等什么呢,里面都快开始了。”温宥宁上前挎上计东沉的臂弯,亲昵地撒娇,拖着他往里面走。
计东沉从来不愿意跟别人靠近,遑论如此接触,却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轻松明快的感觉,像是淋了一路的阴雨碰到了一抹暖阳,在暗处前行了那么久,看到了破云而出的光亮,就任她拉着进了宴会厅。
门口的侍应都是从霍老家宅里调过来的自己人,惊得下巴掉在地上,没听说大少有老婆了啊!
刚过安检处,温宥宁立马松开了计东沉,深深弯下腰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立马转身就快步走进了宴会厅,头都没回。
计东沉望着她跑开的活泼背影,眯起眼睛好笑地琢磨了下,他这是被人过河拆桥了。
旁边有人快步走上前,低头跟计东沉耳语。
计东沉摇头,“寒启这么冷静,”继而轻轻淡笑,“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温宥宁在人群中搜寻政寒启的身影,几乎不费什么力,就看见了簇拥最多,最耀眼的那个人。侧脸看过去,戴着金丝眼镜框显得更加儒雅冷清,华贵高矜。
政寒启像是有感应似的也看过来。正对上温宥宁的视线。
温婉动人,芰荷初放,美极。
政寒启笑笑,朝她举了举酒杯,又和身边的人继续交谈。
温宥宁也说不清心底泛上来的一阵失落,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今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心情,一下子无趣的很。从餐台取了一个墨绿底纹的碟子,气鼓鼓地径直去了甜点区。
政寒启摆脱了身边的环绕,环顾了一周想要找河豚的身影。计东沉从后面走过来,拍上了政寒启的肩膀。
“寒启。是不是找一意呢。”计东沉揽过他的肩膀笑笑,两个人尤其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