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渊,是一柄绝世无敌的魔剑,一柄足让人称霸江湖的魔剑。
移北斗,破乾坤血染魔旗雷剑奔。
鬼冥回首望九天,挥手涿鹿再江边,春秋战乱染红天,咫尺近在那天边。
传闻龙泉宝剑传千古,百代绝技有传人,鬼渊魔剑岁月摧,称霸江河千万世。
鬼渊魔剑以锋刃锐利、寒光逼人、刚柔并寓、纹饰巧致四大特色而著称。
相传春秋末期,越国铸剑大师欧冶子在龙泉市秦溪山铸成龙渊、泰阿、工布三把名剑。
龙渊,后因避唐高祖李渊讳,以泉代渊,改称龙泉,唐乾元二年设龙泉县,从此,龙泉因宝剑而名扬天下……
据传闻,之后又有一把胜过龙泉宝剑的绝世宝剑出世。
名为鬼渊,此剑乃是铸剑大师魔炼子历时九十九年又九十九天铸造而成。
宝剑既将铸成之时,魔炼子纵身跃入铸剑炉中,顿时,炉火澄清,日月无光,天地为之失色。
骤然一声鬼吟,剑自炉中弹跳而出,剑成矣!
此剑不但锋利无双,而且能激发持剑者的潜能,令持剑者功力骤增十余倍。
昔年天残月就是依仗鬼渊剑纵横江湖六十余载未逢敌手,并开创天魔教数百年基业。
天残月归天后窃冥剑就传给了下任教主,从此后鬼渊魔剑就成了天魔教的象征。
没有鬼渊魔剑是无法做教主的,鬼渊魔剑于天魔教主无异于玉玺于帝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被天魔教视为至高无上的镇帮之宝竟被第九任教主地刹天给遗失了。
天魔教也是顿时大乱,寻找鬼渊剑已成为帮中头等大事。
说来也怪,天魔教倾巢出动,寻找一年有余竟是毫无线索。
地殺天无颜面对帮中兄弟,引咎服毒而亡。
后来,人们在地刹天的遗书中发现了这样一句话:寻回鬼渊剑者即为天魔教之主!
于是,江湖中各路人物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鬼渊剑。
试想,身为江湖中人谁不想拥有盖世神功?
谁不想成为天魔教主号令百万帮众、称霸江湖?
人只有大权在握的时候各种**才容易得到满足。
十年后,一个深夜。
梦如山下,小木屋中。
冰情雪一翻身,从恶梦中惊醒,发现床上空空,楚天问已经独坐在一张小木桌前,凝神看着桌子上的一张地图。
楚天问一动不动,油灯忽明忽暗,把楚天问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映照得有一些模糊,有一些神秘。
冰情雪轻轻走到桌边,从后面紧紧抱住楚天问,轻声的说道:“你这就要去吗?”
楚天问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紧紧抱着她的手。
“可以不去吗?就算为了我。”
冰情雪近似于乞求着说道:“我们远离江湖,远离杀戮,过平淡的田园生活不好吗?我真的好怕!”
楚天问转回身,看见冰情雪满脸哀怨,心里便一阵刺痛。
这个女孩子自他初入江湖以来就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已经一年多了,经历了多少刀山火海,多少血雨腥风,她都没有退缩过。
她爱着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君问天真想答应冰情雪的祈求,可是他却诚挚地说道。
“我答应你,取到鬼渊剑后,我一定和你远离江湖纷争,过平凡的生活。”
“你骗人!”冰情雪突然发火。
“取得鬼渊剑之后你还会归隐吗?”
“你取鬼渊剑不就是想称霸江湖吗?”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心里只有功名利禄,雄图霸业。
“女人永远都是你们一时的玩物。”
“不,鬼渊剑在我心中如同草芥一般,而你,却如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楚天问望着冰情雪,眼里满是柔情。
冰情雪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去取鬼渊剑了!”
“要知道,即便是得到鬼渊剑,天魔教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以为朱煞神会甘心让你取代他做教主之位吗?”
楚天问点点头说:“我清楚,但是我必须要得到鬼渊剑,不是为我,是为了我的师父。”
“你师父?”
冰情雪不明,她跟随楚天问出生入死一年多了,楚天问却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的师父。
楚天问解释说:“我师父是楚天道,十年前是天魔教的代理教主。”
“那时他已经查出鬼渊剑就在梦如山巅逆水寒潭之中,只要得到它,师父就可以做名正言顺的帮主,可以称雄江湖了。”
“可是他却遭到师弟朱煞神的暗算,被斩断一条手臂,成了废人。”
“现在我师父已经病入膏肓,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临终前能看一眼传说中的鬼渊剑。”
“我无父无母,自小被师父抚养长大,没有师父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一定要了却师父这个夙愿。”
“原来是这样!”冰情雪默然无语。
楚天问安慰她:“你放心,我到逆水潭取剑没人知道,而且我有克制潭水寒气的丹药,不会有事的,天亮之前我就回来了。”
说着,楚天问推开屋门,黑夜如同一张怪兽的大口,立即吞噬了他。
冰情雪静静地坐着,泪水忍不住的滚滚而下。
良久,冰情雪抖抖地拿起桌子上的地图,茫然地看着看着,心想:楚天问现在会到什么位置了呢?
梦如山,梦如幻,任何人都进得去出不来,更不要说能平安到达山巅的逆水寒潭了。
楚天问把它留在这里,想必他已经把地图牢记于心中了,这地图现在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三天前冰情雪就已经偷偷复制了一份地图并传给了天魔教代理帮主朱煞神。
朱煞神早已经在逆水潭边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专等着楚天问往里钻了。
冰情雪是朱煞神唯一的女儿。
现在,一个是她的至亲,一个是她的至爱,两个人就要以命相搏了,她该怎么办呢?
楚天问在取得鬼渊剑之后会被朱煞神偷袭。
逆水潭在梦如山巅,是一个死潭。
逆水潭四周群峰叠立,蔽日遮光,潭面灰蒙蒙的,终年罩着迷雾。
潭内没有任何生物,岸边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只有嶙峋怪石,行行矗立,如狼牙,似利剑,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地方。
在这里,楚天问深刻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下潭取剑的过程很简单,也很顺利。
楚天问服过师父研制的丹药,能够抑制潭水的寒气。
很快就在潭底找到一个石盒,石盒古朴典雅,与师父所说一般无二、丝毫不差。
鬼渊剑必在其中,他出了潭,打开石盒,就看见一柄五尺长的长剑。
剑身乌黑,唯有锋线鲜红似血。
楚天问见了颇有几分喜欢,合上石盒就要离开。
尽管在石潭中他己消耗了大量的内力,急需调息修整,但是他连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留下鬼渊剑再走!”
朱煞神在说这话之前就已像饿鹰扑食一样对楚天问发动偷袭,这是他的既定方案。
楚天问此时内力已经消耗大半,在全无防范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与朱煞天抗衡。
他只有退,一退再退。
朱煞神拳打足踢,犹如潮水上涨,一浪高过一浪。
楚天问退至逆水潭边,再无路可退。
这时他先机尽失,想还手也没有机会了。
他只有纵身向后掠,然而落脚处却是潭心。
朱煞神再没有追击,他认为已经成功了。
只要楚天问再落入潭中就休想活着上来,这就事先预想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算错了,楚天问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楚天问在纵身向后掠时已经打开石盒,取出鬼渊剑。
待身子稍向下落就将石盒抛向潭面,随即脚尖在石盒上一点,身子再度跃起。
挥剑直指朱煞神,也就在这时,鬼渊剑骤然迸射一片光华。
耀眼夺目,摄人心魄,恰如厉鬼嘴角滴下的鲜血,凄艳绝伦。
朱煞神怪叫一声,向后直翻出去,待他稳住身形时,鲜血己染红了衣衫。
伤口在肩头,鲜血仍在汩汩地涌动着,一剑之威劲至如斯!
楚天问在这片刻间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发一声狂笑,抖剑再次冲向朱煞神。
但是他只冲了三五步便轰然跌倒。
这一跤当真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站起来。
一提丹田气,居然空空荡荡,一丝不存,不禁大骇。
“持剑者必自毙,难道你师父没有对你说过吗?”
朱煞神一面止住伤口的流血,一面叹息地说着。
楚天问抬起头,看着这个干练的老人:他虽然受了伤,但是双眼中神采依旧,他脸上的神情是痛惜多于痛苦。
难道他是在为楚天问感到痛惜?
“鬼渊剑乃是一柄魔剑,谁使用它谁就会受制于它。”
朱煞神见楚天问目光茫然,便继续解释:“我们练剑,无论是以气驭剑还是以意驭剑,都是人在操纵剑。”
“最高境界也不过是人剑合一,而鬼渊剑恰恰相反,是以剑驭人!”
“它能将持剑者的精、气、神、魄全部吸纳于剑身,集中在一起,在一瞬间迸发出来。”
“这样,持剑者的功力就会陡然间提高十余倍,常人怎会是对手?”
“但是物极必反,持剑过久,气血就会渐渐枯竭,反受其害。”
楚天问知道这老人说的不假,方才他已经尝试到了鬼渊剑的威力。
第一剑他根本不知道是怎样刺出的,等到他清醒时,已经跌倒在地,身上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倘若你不是在逆水潭中消耗了大半的功力,方才我已经丧生在窃冥剑下了。”朱煞神如实地说。
“你是谁?”
“老朽朱煞神。”
楚天问先是惊,接着是怒,最后只剩下轻蔑了:“堂堂一代帮主居然做这等暗箭伤人的勾当。”
“你以为我暗算你,是怕你得到鬼渊剑后夺我帮主之位?”朱煞神的眼中能喷出火。
“难道不是么?”
“错!”朱煞神像雄狮在怒吼。
“我是怕这魔剑再现江湖,江湖就永无宁日了!”
楚天问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楚天道是你师父?”
“是的。”
“他说我曾经暗害过他?”
“对。”
“那他有没有说他毒死师父、伪造遗书立自己为帮主的事?”
朱煞神的脸色有些铁青。
“胡说!”楚天问断然否认。
“我师父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也就是他并没有说过这件事喽?”
楚天问正要反驳,突然山石后面传来一阵大笑声。
两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灰布长袍的独臂老人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
“师父!你你怎么来了?!”
楚天问隐隐感到不妙,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袭上心头。
这人正是楚天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
楚天道就像是在向楚天问讲述自己一段极其光辉的历史。
“你师祖地刹天性情淡泊,厌倦了功名利禄,说这鬼渊剑是一柄魔剑,留在世间只会多造杀伤,就把它抛到了逆水潭中。”
“这件事只有我们师徒三人知道,后来你师祖要将帮主之位传给我!”
“我想等我做了教主之后,要是再有鬼渊剑相助,一定能至尊江湖、一统天下。”
“我就向你师祖讨能抑制逆水潭寒毒的解药,他说没有,这世间没有人能下得了逆水潭。”
“我当然不信,就在他的茶中放了我的秘制毒药,想以此要挟,可是他仍说没有结果,他只有魂归黄泉路了。”
楚天道又对朱煞神说:“师弟,我全对他说了,你满意吗?”
“厚颜无耻!”朱煞神切齿地说道。
“即使师父给了你解药,你就能放过他老人家么?”
楚天道仰天打了个哈哈:“师弟,都十年了,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认真。”
楚天问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的病也是装出来的?!”
“当然。”楚天道简单的回答就这两个字。
“你!”楚天问的嘴角都咬出了血。
“你不配做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