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破竹走出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说:“真是抱歉,让你看了笑话。”
他摇头:“我其实也不用做什么,也要出来了,进府看一看,目的达到了,我应该感谢你!”
他听到姑娘清脆的笑声,西破竹拧了拧眉,他忽略,觉得这笑声怎么听怎么熟悉。
踏着欢快的步子走过来的宁舞瑶一双黑亮的大眼探向西破竹,水意荡漾,她甜甜地一笑,朝他微微一礼:“西二公子!”
西破竹不为所动,眉头皱紧,冷睨她一眼:“水歌今日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去打扰她,扰她清净。”
西破竹一甩袖,与她擦身而过。
宁舞瑶觉得一阵风刮过,霎时间面庞扭曲,牙齿紧咬,不敢往西破竹那里瞪,只好转头刮了一眼宁水歌的别院,转身蹬蹬蹬地走了,却没注意到前面的怪人。
他觉得脚背一痛,宁舞瑶此时正生气,狠碾一脚,他闷哼一声,宁舞瑶才抬起头,发现近在咫尺的黑纱,尖叫一声,往后退。
宁舞瑶脸色怪异,连声道歉都没说就往前走。
他叹息一声,也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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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四年前我见过你,戴着黑纱,我踩了你一脚,没有道歉,吓得我过目不忘。”
“……我长得这么丑,自是没有名字的。”
“哎哎哎,你别这样,我开玩笑的,我还觉得你长得有点熟悉呢。”
“我是真没有名字。”
“你几岁?”
“……年十六。”
清风吹过,姑娘明亮的双眼里的杂秽被吹得干干净净,不似之前布满算计:“十六啊……我十五,及笄了!看见我头上的簪子了没?……我还是更喜欢钗,有两根固定,更牢固些。”
“嗯……”
“你真没名字?”
“嗯。”
“嘿嘿,要不我给你取一个?”
“嗯。”
为人取名的骄傲心里作祟,宁舞瑶立马来了热度,“取个有涵养点的,簪钗?多好听啊,我最喜欢漂亮的首饰了……好像有些女气了,子钗?”
“嗯。”
“呵呵,不错吧?”
“谢谢。”
“哎,没事,之前……真是对不起,我那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总戴着黑纱,神神秘秘的,怪人一个,而且你又喜欢大姐姐嘛,谁叫你们都喜欢她,我就想利用你……”
他眉目霎时间冷了:“来污蔑她?!”
“怎么了!”对面的少女也硬了眉眼:“我不过说她一句,你们就这样对我!果然!果然!哼!我不嫌弃你长得丑,还和你说话,你居然和我翻脸!”
“我……”
子钗痛哼一声,汗湿的额发黏黏腻腻地粘在额头上,梦被痛意驱开,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动了动手。
一阵钻心的痛传来。
他坐起来,紧蹙眉头,有些艰难地扒着身上的血衣。
衣服湿透了。
一阵敲门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他顿住手,将衣服重新扣在身上:“红姨。”
门被人推开,知红脸色不太好,几步走进来,窄小的房屋,血腥潮湿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这是你今天的饭食。”
“谢红姨。”子钗唇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