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沐老也觉得很在理，只不过在听到那把军刀时，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陆家那小子，真想要爷爷的军刀？”
沐倾城挑了一下眉，“那是，他一开口就瞄准了军刀，胃口可真大。”
沐老敛下眉目，身遭隐隐有一些杀伐血气，陆家那混小子竟然把注意打到他们沐家头上来了，想要他的军刀门都没有。
“这小佛像一会儿就搁在我的书房里吧，我瞧着漂亮，摆在里面一定也好看。”沐老敛下情绪，抬了头又笑起来，“不过，这次还是倾城用功，不然，爷爷的军刀可保不住了。”
沐倾城拉了拉沐老的衣摆，“爷爷看在我这么用功努力的份上，给我讲讲这把军刀的故事吧，我还从来没听爷爷说过以前的事儿。”
沐老仰起头，照下来的灯火让他的眼瞳有些迷醉。
“以前动荡不安的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不过，倾城想听，爷爷就讲给你听。”他低下头，用手摸了摸沐倾城的头发，“爷爷小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痞子，家境清苦，有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吃一个芋头，一碗没多少米的粥也能很满足，我记得那一年，鬼子进镇，弄得人心惶惶，我看不下去就参了军，在队里面混了一个小兵当当，上头的人看我杀敌勇猛就给了我一个小队长当当。”
沐老说起以前的事，虽然不安生，但血与泪的交织，也让他的心再度热起来，“再后来，我凭着自己的实力，当上了一方督军。然而，那时候鬼子愈发勇猛，敌方带队的将军是一个叫柳生贤次郎的人，他很强。”
沐倾城握了握指尖，能让他说强的人，一定是强的。
“那……军刀就是那柳生贤次郎的？”沐倾城不确定问了一句。
“没错，是他的。”沐老点头，“他真的很强，不管是排兵布阵，还是战场杀敌都让我佩服万分，若非当时我方齐心协力，只怕很难战胜他。”
沐倾城静静临听。
而说到那个柳生贤次郎时，沐老眼中全是璀璨炙热，不多时，却又全部冷却下去，“柳生贤次郎是对手，却也是朋友，他惊艳了我这一生枯燥的时光，他的出现，让我热血沸腾，也让我想要赢，更渴望变强。而那一次战役是我方胜了，我也顺利夺下他的军刀，可柳生贤次郎是一个格外执拗的人，一次失败竟是让自己以死谢罪。”
沐倾城抿着唇，听到沐老语气中的黯然，她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沐老谈及曾经的事情，又是一阵喟叹，“虽是胜了，但我总觉得这一生像是缺了什么一样，是缺了一个对手，也可能是缺了一个朋友。”
“对手，有时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一个。” 沐倾城给沐老倒了一杯水，又瞧见他拿起架子上的那把军刀细细擦拭起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从前她只以为，沐老这般在意这把军刀，只是因为它是代表着民族和平，民族大英雄的标志，却不知道背后竟会有这样的故事。
……
